第278章 薛大老爷诈尸啦
若说荣国府内是小打小闹,四王府里才称得上明争暗斗, 各种花招可谓是层出不穷, 每一场都堪比大戏,热闹非凡。而已经被送入四王府做侍妾的贾元春就正处在这争斗的漩涡之中,本来以她现在的身份不至于卷入争斗的中心, 在主子们眼里她还只是个下人, 只不过挂个侍妾的名头而已, 可发生的一件事情却将贾元春生生拉进四王府后院诸位的眼中, 成为大家重点关注的对象。
原来自贾元春被送入四王府,就如透明人一样被安置在一处偏远的院落里,四王爷又不是个重欲的,每月日子分配都是有定数的。正妃六天,两位侧妃各三天,剩余三天则留给底下的几个侍妾通房,当然这三天就主要看四王爷心情而定,谁伺候的舒服便勤着点儿, 看哪个不顺眼可能一年半载也想不起来。除开分配给后院的日子剩余一半时间四王爷都是在书房渡过。
这么一板一眼执行的轮班制度确实减少了很多后院争宠拉人的戏码, 让四王府的后院成为诸位皇子中最清净的一个。但这也造成了那自由选择的三天竞争愈发激烈,尤其是侧妃以下的几人之间更是视同水火, 一个月总共就这么点儿恩泽,她们不抓紧机会让四王爷多来一次,什么时候才能揣上崽子熬出头。关键是这三天还极有可能被两位侧妃借着孩子的名义给夺了,底下的侍妾可不是要杀红了眼。
贾元春被送到四王府已然有一年有余,别说见着四王爷的影子, 整个四王府怕是都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经过几年的宫中生活,还有这一年多名义侍妾的日子,贾元春早就尝透了皇家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再不是当初那种无知无畏,真以为荣国府的荣耀能经久不衰。府内没有顶立门户的爷们,一味儿靠着祖宗的恩泽,却不知收敛张扬如昔,如何能长久下去。要说刚进宫那会儿贾元春还有雄心壮志往上爬,期盼着有朝一日被贵主儿看中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在她只想平平安安不牵累家人就好,能被四爷宠幸一二固然是好,若是不幸一辈子要做个透明人,那也只能受着。
对于贾元春,四王爷确实存着先冷着不做理会的态度,不是贾元春长得不行,相反她比时下流行的纤弱女子都看起来丰腴健康一些,想是生的孩子也能健康一些,对于四王爷府内子嗣稀少的局面,应该更讨喜一些才是。奈何贾元春身后是荣国府贾家,再往后就是四大家族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四王爷意在大位,自然暂时不想与四大家族的人牵扯过深。若贾元春不是皇后娘娘亲自赐下来的,四王爷那是沾都不想沾,可惜嫡母之命不可违,保险起见不好拒绝,只能收入后院。人虽收下了,宠不宠的皇后娘娘总不能一直追着问,先这样养着呗。
本来已经按计划过了一年有余,贾元春进府后还算安生,四王爷渐渐也就忘了还有这号人。可有了某人插手后,这二人就在一个月色撩人的夜晚相遇了,一个因着心情不错难得喝了点儿小酒准备走走散散心,另一个因为长夜漫漫孤寂难眠临时起意躲过众人独自走一走。
二人不过随意一走,就这么巧碰到了一起,四王爷对贾元春没什么印象,不代表贾元春不知道府内唯一的男主子长什么样儿。看着四王爷有些微醺的样子,贾元春快被磨平的心气儿突然又冒出来,这是老天爷赐给她的机会,若是就这样放过才是蠢透了,今日成了至少她真正成了主子爷的人,那些下人也不敢再在背地里嚼舌根,日常用度也不至于一次差过一次。又或者她更幸运一点,生下个一儿半女往后也有了依靠。贾元春越想越止不住这些重新滋生起来的念头,一个有点儿兴趣一个有意为之,促成好事自然不难。
只是事后,四王府后院还算平静的局面起了涟漪,先是四王爷得知贾元春的身份后有点儿淡淡的后悔,不过人既然已经幸了也就幸了,往后还是继续冷着吧,让刚准备巴结一下贾元春的下人还有一两个准备拉拢她做同盟的人又歇了心思。再是李侧妃,按照以往的惯例本该歇在李侧妃处才是,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透明人给截了胡,李侧妃能咽下这口气才怪,再加上后院几个早就看不惯李侧妃的人,一见面那叫一个冷嘲热讽,专挑李侧妃痛处戳,这下梁子是真的结大了。
不过因贾元春刚被宠幸,暂时摸不准四王爷意思的李侧妃虽牙根儿恨得直痒痒,但也耐着性子按兵不动了几日,等一发现四王爷貌似已经忘了那件事之后,李侧妃终于忍耐不住要泄一泄心里的火气。之后,贾元春的日子可谓是苦不堪言,每日天不亮就要去李侧妃处侯着,不是让她跪着帮李侧妃身体不好的大女儿抄写经书,就是让贾元春做些劳神费眼的绣活儿,将她指派的团团转,有时一天都没工夫停下来喝口水歇一歇。尤其李侧妃在四王爷跟前试探了一两句,说什么贾侍妾字写的好,绣活也做的好,想让她往后能帮忙抄写点儿佛经,做两件绣活,四王爷只让李侧妃自行安排即可,李侧妃心中更定,知道那小蹄子没能在主子爷跟前儿留下名,往后岂不是任她揉搓,她可是特意请示了主子爷得了首肯,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贾元春自以为自个不招四王爷的喜欢,这才春风一度之后便没了下文,那日四王爷醒来知晓了她是谁之后越发冷峻的脸色就让贾元春心里有了数,之后的冷处理更是让贾元春灰了心。或许她天生就没有这个命,强求来的始终是强求,而对于李侧妃明晃晃的报复贾元春除了受着,还是受着,她一个不受宠的侍妾难不成还能回家告状让家人做主不成,荣国府也没那么大的脸面。
如此,不过一个多月时间贾元春丰润的脸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而且也不知是不是累的太狠,越发觉得每日困乏无力,精神不佳。这样的状态更是让贾元春在李侧妃跟前犯了几次小错,正好让李侧妃揪着加大处罚,终于有一日贾元春帮李侧妃搬花盆时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晕倒了,这一倒不要紧,手里的花盆也摔碎了,头正好磕在碎片里,殷红的鲜血将地上的黑土差点儿染成血色。
李侧妃也没想到搬个花盆而已,就闹出流血事件,本来派人将贾元春简单包扎一下送回去,意欲捂着这件事儿,奈何贾元春一直不醒,那张小脸也是惨白惨白的。身边一直伺候的抱琴忍不住了,先不说小姐没了她能不能活下去,主仆二人自小的情分也不容她只会躲在一边哭,狠了狠心凭着一股子狠劲儿闯到了四王妃的正房。
抱琴倒也聪明,并未直接告状,只说贾侍妾不知怎么磕了头,留了好多血,现下昏迷不醒,求王妃怜惜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四王妃当然知道李侧妃为难贾侍妾的事儿,只是没想到为了出气竟然闹到这种程度,碰了头可是大事,更何况还流了血,搞不好直接弄出人命。没闯到她跟前儿四王妃可以当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现下闹得这么大,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见抱琴过来求情,若是她再置之不理那就变成她这个后院管家人的不是了,更何况这是皇后娘娘赐的人,好端端的不过一载人就没了,无论如何她都要背上干系。一边暗骂李侧妃脑子一根筋,再大的气性这都一个月了也该消了,何必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一边吩咐人赶紧请个太医过来。
最后太医来了,血虽流了不少,只是看着吓人,人没啥大事儿,为何一直不醒乃是怀孕之后过于劳累的缘故。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后院里每个女人听了这个消息心气儿都不怎么顺,不是嫉妒贾元春好命一次就中,就是嘲讽李侧妃中看不中用,磋磨了人一个月肚子里那团肉都没能给磋磨没了。
这其中最生气莫过于李侧妃,说是气的仰倒也不为过,自从听了这个消息屋子里的茶盏都不知道摔了多少套,若不是她有孩子傍身,还算得宠,不自个掏腰包这茶盏怕是补不上了。
四王爷进府听得这个消息,不由得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明明事后他已经派人赐了避子汤,为保险起见还让人盯着贾元春喝下去,直到约莫着她完全消化了,抠也抠不出来才离开,怎么还会怀上?
一句你看着安排就打发了四王妃,让心里有些惴惴以为要被安个监察不力之罪的四王妃有点儿看不明白。要知道搁以往,只要怀了孕的,即便再不喜欢怀孕的人,主子爷听了也是欢喜的,至少也会多交代两句,可这次连丁点儿欢喜的意思都没有,四王府可是有两年都没传出这样的好消息了。想来想去,四王妃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贾元春极其不讨主子爷喜欢,或许那一夜就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才得来的,触了主子爷的逆鳞,连带着腹中的孩子都被厌弃。
早有嫡子的四王妃对待其他女人的孩子并没有那么仇视,有时候她不需要亲自出手自有些蠢的就斗得你死我活,她只要稳稳坐在正妃的位置上隔山观虎斗即可,省得脏了自个的手。四王爷不重视,四王妃却不能一样态度,该交代到的,该赏赐的都得到位,不能让人挑出什么错来,给别人机会说她容不下庶出的孩子,不过既然四王爷不在意,四王妃只需要尽到正妃的职责即可,多余的也不会再做,贾元春能不能保住腹中的孩子只能看她自个的本事了。
贾元春从昏迷中醒来,看着大变样的卧房,一时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愣了好一会儿神。直到端着药的抱琴进来,看见人终于醒了,激动的含着眼泪,将药往床头一放,小心的扶着贾元春起身,垫好靠垫,让贾元春舒服的半倚着,才道:“主子,您终于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贾元春只记得她眼前一黑,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主子,您快吓死奴婢了,您昏过去磕到脑袋,流了好多血。”抱琴现在一想到贾元春被送回来时面如白纸的样子还心有余悸。
“屋里这是?”难不成是对她的补偿。
“主子,奴婢该打,看您醒来激动的都忘了告诉您正事儿,您有了小主子,这些都是王妃赏下来的。”前一刻泪水涟涟,后一刻喜极而泣,抱琴是真为元春高兴,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
“小主子?”贾元春脑袋还在隐隐作痛,间接影响了思维,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小主子。
“是啊,都怪奴婢不好,竟没留意到您这个月月事未来,否则您也不用受这番苦楚。”抱琴很是自责。
“不怪你,也是我忘了。”贾元春一刹那间心头狂喜,很快又冷静下来,也就是那碗避子汤没能阻挡住小家伙的到来。贾元春不傻,送药的人说是补药,其实到底是什么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只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主子爷不想她有孩子,她也无力改变,干脆当什么都不知道感激涕零的一口喝干净,免得闹得更加难看,还能落个蠢笨听话的印象。只是没想到,小家伙竟然这么顽强,依旧托生到她肚子里,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与她血肉相连的骨肉,既然来了哪怕舍了性命也要保下来,贾元春小心的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暗下决心。
“不过主子不用担心,太医说了虽然您失血过多,可小主子很是康健,往后只要您好好休养,将气血补回来就能生个健健康康的小主子,到时候主子您就熬出头了。”
贾元春听着抱琴期待的话语并未打断,这个不被主子爷期待的孩子或许并不能让她母凭子贵,屋内这些可都是王妃赐的,主子爷可是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贾元春不会傻傻的以为娃有了四王爷就会改变态度,不过这些话自个知道就行,不用告诉抱琴,免得这傻丫头为她鸣不平。
孩子啊,你来的既是时候,又不是时候。若不是你,母亲怕是还要继续受李侧妃的磋磨,不知何时才能熬出头。可你这会儿来,注定得不到你父王的喜爱,跟着我这个只是侍妾的生母受苦,让母亲于心何忍。贾元春初为人母的喜悦中还带着些许忧愁,觉得是自个连累未出生的孩儿被冷落。
自四王府后院众人得知贾元春的孕事,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打着点儿主意,尤其看到四王爷对贾元春的态度如之前一样,并无特殊对待,那点子念头忍不住越发滋长起来。同时心底里对贾元春止不住的嘲讽,运道好一次就中又能怎样,不讨主子爷的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两个资历老又无子,地位比贾元春高一些的老人,打着能不能将贾元春的孩子养到自个膝下主意,将来好歹有个慰藉。她们多少也看出来主子爷是因为贾侍妾这个生母才对亲血脉不喜,若是不讨喜的生母没了,亲生孩子又能亏待到哪里去。如此,少不得得先暗中保护着正在孕期的贾元春,等生产之时动点儿手脚,生母也就悄无声息的没了,正妃、侧妃都有自己的孩子,不会多事要抢着养一个侍妾的孩子,论资排辈正好能如了愿。
而李侧妃,不用想就知道她巴不得贾元春因为某些意外没了孩子,最好来个一尸两命方能解了她心头之恨,那晚要是主子爷能按规矩到她院子里,现在怀上的说不定就是她,而不是贾元春这个小贱人。但这样脏手的事儿李侧妃自然不会亲自动手,她下头依附着两位侍妾通房,还有一位明面上是跟另一位侧妃杨氏是一派系,实则是李侧妃的得力手下,出了贾元春这样一个意外,李侧妃便想一不做二不休来个一石二鸟之计,解决了贾元春,再将祸水东引,如此杨氏这个讨人厌的绊脚石也能除了。
于是接下来贾元春的日子变得极其丰富,偏僻的小院里每日热闹非凡,不是这个前来找她聊天解闷,就是那个送衣服、送吃食,仿佛之前大家都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一般,只是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香气扑鼻,也不知是不是妄图用香味熏掉贾元春肚子里还未做稳胎的孩儿。幸而这胎怀的非常省心,到目前为止贾元春没有体会到任何孕期不适,除了胃口变大了一些,连孕吐都无。只是为了麻痹后宅的女人,贾元春不得不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时不时干呕,脸色总是白白的,好叫她们以为她本就坐胎不稳,如此便能留的一二喘息机会。
经常造访不让贾元春安心养胎只是最低等的招数,接下来贾元春依次经历的如下惊心动魄的场面,才是厉害的路数。
比如,某一天贾元春吃完饭由抱琴扶着去花园散步,路上莫名出现了几颗抹了油的鹅卵石,因着与地上铺的石头颜色一样,根本发现不出异常,贾元春脚底一打滑,摔了。不过有抱琴眼疾手快先趴在地上让贾元春有了个缓冲,被压的龇牙咧嘴的抱琴忍着痛赶紧询问贾元春是否有事,贾元春感受了下没有任何异常的肚子,独自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抱琴被压的不轻,整个腰部像错位了一样疼,最后不得已只能让人给抬了回去。
等主仆二人庆幸这场意外只是个意外时,后知后觉发现当时脚下的石子貌似出乎意料的滑,最近又没下过雨,不该这么滑才是。再一细想,一身冷汗不由得下来,莫不是被人陷害了。贾元春还悄悄派人去了摔倒的地方查看,那些抹了油的石头早就没了,路上干干净净连一片树叶都没有。
背后策划的人一听贾元春竟好命的由丫鬟替着挡了灾,差点撕碎了手中的帕子,一次好运,不能一直好运吧,总有一天能弄掉肚子里的那块肉。
再比如贾元春只是照旧依例前去给王妃请安,因着抱琴受伤在床上,只能临时提拔个小丫头上来,到底比不上抱琴细致周到,不是忘了帕子,就是漏了披风,但贾元春无人可用,少不得慢慢教着。这不,这一日都走到半道上了,贾元春觉得风吹的有些冷,想披上披风,扭头一看小丫头手上空空如也,抱琴三令五申要带的披风不知道哪里去了。
因是走惯了的路,看着没什么异常,贾元春就交代小丫头快些回去取披风,她先去亭子里歇一歇。小丫头一脸忐忑的请罪,麻溜的原路返回拿披风。贾元春一个人慢慢的走到亭子里坐下,这里正好有个池塘,担心凑的近了脚下一滑掉下去,贾元春安生的坐在亭子里,动都没动,只等小丫头回来。
可谁知人在凉亭坐,祸从天上来,贾元春头上突然被套了个罩子,视线立马黑暗,嘴巴也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捂得严严实实,快速拖着她出了凉亭。贾元春双目不能视物,嘴巴被捂又发不出声音,只觉钳制住她的那只手臂强悍的犹如铁箍一般,那点挣扎犹如蚍蜉撼大树,一点儿作用也无。
被拖行了一小段距离,那人终于停下,一个手刀敲晕了贾元春,摘下头套,快速的推她下水,还在池塘边伪装成失足落水的模样,做完这一切不过一息之间,这人便很快消失不见。
等小丫头拿着披风回来时,遍寻不到贾元春,慌里慌张在四周找了个遍,终于在池塘中央发现了衣服一角,这会儿总算机灵了,扔下披风就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我家主子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人很快被救上来,就在大家都以为贾元春肚里的孩子肯定不保,说不定大人也跟着没了时,太医的话打破了她们的幻想,反正大意就是贾元春受伤不轻,但是肚子里的娃依旧棒棒哒,脉息甚至比贾元春这个生母还来的强劲。如此某些人少不得又要撕碎不少帕子。
经历了这两件事贾元春再也不敢随意外出走动,那日将她丢入池塘的人连片衣角都没见着,四王妃想查都无从下手,贾元春少不得吃了这个闷亏,不过四王妃由此倒免了贾元春的请安,让她安心待在院里直到生产。
人不出院子,只能用其他法子,比如香料,药物,易滑胎的食物等等,这些东西被夹在不显眼的地方源源不断的送入贾元春的院子里。策划的人甚至派人暗中监视,看着贾元春或是日日接触,或是日日使用,等了一日又一日,就是不见贾元春滑胎,只见到她的肚子犹如吹了气的气球一般一日大过一日,简直邪了门了。
“怎么回事,那么多药,还有相克的食物,轮番上了多少遍了,那贱人肚子里的肉还是好好的,眼见着都要生了?你准备糊弄我到什么时候?”啪,一声脆响,又碎了一个茶盏。
“主子,奴婢不敢欺瞒,用的都是最烈性的东西,若是普通人随便一样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定然滑胎,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是说那贱人不是普通人?”
“奴婢不知。”
看着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人,座上的人觉得晾她也不敢耍花招,或许真的是那贱人命大,怀的贱蹄子命也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让那贱人有命怀没命生。”
“多谢主子,您放心,奴婢这次定然会彻底解决了那个贱人。”从来没失手过的人这次遭遇了滑铁卢,堪称人生最大败笔,不用说,就对贾元春恨之入骨,恨不得马上结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