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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仙城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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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幽谷天选城, 万中无一金琳琅。

朝砚曾经在天选城中倒是听过这样的传闻,天选城幅员千里, 人才济济,却独守一隅,不是其他仙城可以轻易冒犯,故得千里幽谷佳话。

而这金琳城能得万中无一, 并非是其中实力有多么的超凡脱俗,而是因为这修真界之中的宝贝, 多数在此都能窥得见一丝踪影,不管是商阁还是拍卖会, 又或是那等赌宝之处,皆是各种各样的法宝层出,说它万中无一,那是因为无论大小仙城都好像有一种潜移默化的规则,不论什么宝贝,不论是以何种方式获取的,不论再被别人以何种方取得, 在金琳城中皆不可以武力夺取。

否则便是冒天下之大不讳,犯了众怒。

想要寻宝, 却的的确确没有比那金琳城更为合适的了。

“久闻金琳城辉煌之名声, 只是一直未得时机一观, 如今得兄台邀请,那朝某就却之不恭了,”朝砚笑着, 那笑容真是标准的完美。

“兄台愿意,金某真是不胜荣幸,”那金敛也是笑容满面。

米果儿不便说话,扒着朝砚的耳朵传音嘀咕:“你们人类真虚伪。”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现代人的基本素养。

朝砚有心想回它,奈何不会那传音术,而且他的修为还没有金敛的高,一用传音,一准被发现。

朝砚无法回复,本打算算了,跟一只兽说什么为人之道那跟跟生气的女朋友讲道理一样,纯属找抽呢。

可就在朝砚掂了一下肩的时候,那扒着朝砚耳朵的母兽被朝纵伸手抱了下去,本来略微的不满被那小手一摸,顿时顾不上闲没事干拆朝砚的台了。

“兄台这小兽十分可爱,金敛见识不多,竟不知道是何种灵兽?”金敛客气的笑着问道。

朝砚摸了摸米果儿头上的毛,得了人家姑奶奶一个瞪视和呲牙咧嘴以后道:“哪里是什么灵兽,那种稀罕东西朝某连见都没见过,这只小兽不过是我儿在山间捡到的一只小妖兽罢了,还未开化,也无甚修为,只想着从小养熟了,长大了能给我儿当个坐骑也好。”

“原来如此,看这模样倒有些像狗,狗最是忠诚,兄台可是捡到好的了,”金敛笑道。

朝砚配合的笑了一下,顺便余光瞥了一下那位姑奶奶的神色,敢把这位姑奶奶叫成狗,默哀……

两人一路你来我往,那马车飞驰而去。

灵仙镇的震动动静委实不小,那些个镇民本就被那怪物吓得纷纷逃窜,听到地动更是跑的远了些,一直到三四日后,才有人大着胆子溜了回来查看,顺便收拾着细软什么的,可是回来的时候,整个镇子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深邃的巨坑,让人望而生畏。

消息传出去,却是有了好几种说法。

有人说那巨兽乃是传说之中的瑞兽,出来时并未伤人,只为警示他们,赶走他们后地动没有给一人造成伤亡。

却也有人说那妖怪暴虐成性,灵仙镇的毁灭就是因为那妖怪所为。

两方说法不一,争执不下却又无法统一,只是为两种说法,却也没有说是去打上一架的,说善的人自是去信仰,说恶的人只一味咒骂也无甚作用。

只是如此巨大的妖兽现世,到底还是引起了各个仙城的注意,只是随着一个消息的传播,那妖兽的吸引力却是远远不如了。

那个消息便是——灵石矿脉出现在了灵仙镇之内。

消息不知道从何处传出,却是引的众多仙城纷纷震动不已。

灵石矿脉关系着修士的修为,自然关系着仙城日后的发展,就如同那天选城,据说千年之前,那里的规模还不如如今的岭佑城,甚至不能称之为一城,可是当时在天选城的近处却是发现了一处灵石矿脉,一举扭转了天选城曾经的地位。

矿脉出现,各大仙城纷纷争斗不止,最后是四大家族联手将那矿脉揽于手中,并且在那附近建立了如今的天选之城。

千年时光,那矿脉仍然源源不断的支撑着天选城,有节有度,竟是有无尽头的感觉。

在那以后,除了从前发现的矿脉,竟是再没有新的灵石矿脉的出现了,而这次灵脉的再次出现,一旦谁能够将之笼络到手中,只怕曾经的格局将会再度发生变化。

天选城为尊的时代或许会过去也说不定。

岭佑城中,城主府邸。

“杨度,听说你那正室夫人的姐姐就是居住在那个灵仙镇之中,多年来往,你竟然对于那个矿脉一无所觉,”端坐在上位的华服者口气中带着威严。

“这属实是我的失察,”杨度站在下位些微躬身行礼,神色之中也有懊恼。

他不爱好与普通人来往,女人这种东西,喜欢了用得上就拔为正室,不喜欢了若是识时务,当手下用也无妨,若是不识时务,岭佑城中青楼楚馆也是不少,他的手下更是不少,或卖或送总有去处。

柳妙音资质不错,更是时时让人摸不着看不透,总是想着念着又识时务,杨度虽想着能一直做正室夫人也行,可是对于她的姐姐却并没有任何的兴趣。

年老色衰的老女人,再过几十年就是黄土一堆,而且还给他惹下了不少麻烦,更是害他的手下折损了一名炼气六层的修士。

他不去灭了那家人都算是仁慈,却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居住的地方下面竟然藏着灵脉那种东西。

若是早发现那样的东西存在,他又哪里会是现在的光景。

若只是供给他一人,未来便是开光之上都有指望,若供给岭佑城,自然也少不了他那一份,可偏偏如今消息不知道被谁传的所有的仙城都得了消息。

“失察,你一个失察可是葬送了我岭佑城的大好前途,你让我怎么说你,”谢成毅怒气翻涌,直接拍了一下桌面,硬生生将那桌子拍成了一堆齑粉。

可不管他再怎么拍桌子,那灵脉之争也是势在必行了。

“属下知罪,”杨度低头道。

“罢了,本城主这次亲自前去,”谢成毅身为一城之主,遇到这种事情,虽是气不过,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要选取最为妥当的处理方式,谋取到最大程度的利益,“此次去的时候,记得带上你的夫人,王家虽然跟你隔着一层,可是王家的地基和田地,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东西,谁的东西当然应该归谁。”

“城主高明,”杨度笑道。

两人对视而笑,颇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其他小城之中听闻这个消息皆是先喜悦一番,可是当得到这个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又皆是开始愁眉苦脸。

论实力比不过,想要独占的可能更是小的可怜,即便是想要分上一杯羹,只怕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唯有天选城之中一片的和睦景象,四家家主齐聚,纷纷面上带着笑容,千年前他们合作,如今自然也能合作。

“此次能将四大家族聚在一起,还是要跟各位家主说那件咱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朝家家主朝辉捏着茶杯轻晃着,“不知各位家主作何打算?”

“灵脉出土,自然是要争上一争的,”赵家家主捻着胡须笑呵呵的说道,“只可惜就那么一条灵脉,如今弄的是人尽皆知,那些个小仙城,可不是人人想要效仿我天选城。”

“若不是人皆皆知,可不是等分完了咱们才知道,”成家家主老神在在的说道,“如今既然知道了,不管他们怎么争,总归要先笼络到我天选城之中,不然恐怕被那些个后辈和狼子野心之徒占尽了先机。”

“抢是一定能抢到的,倾尽四大家族的力量,若是还抢不过那些毛孩子,只怕要贻笑大方了,”朝辉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轻轻一个磕声道,“关键是抢到手以后如何划分?公输兄以为如何?”

一时间,刚才还有些热起来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人人皆是不语。

千年之前,四大家族不过孑然一身,更是势均力敌,可是千年过后,曾经结盟的先辈已然不知道投胎到了何处,四大家族虽还是四大家族,可到底能分出个优劣来。

朝家与公输家势均力敌,蒸蒸日上,家族之内人才辈出,公输家不说他人,只说那最新一辈弟子公输迟,年纪轻轻却是实实在在的筑基后期修士,先前一年还是中期,可不知是闯了什么秘境,得了什么机缘,等到再出现时已然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若是再修炼一段时间,那公输迟得了机缘成了开光期的修士,这公输家即便比上朝家也要更胜一筹了。

朝家本也有那等天才,朝家朝砚,只可惜同样是秘境,却是一身资质皆废,目前已然是没有了踪迹,这一加一减,朝家更是吃亏。

也因此在此次会议之中,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却是隐隐以公输家马首是瞻。

公输昱面无表情,只兀自的摩挲着手上的一把匕首,那匕首从鞘来看厚实沉稳,可是隐隐拉开一丝却是能窥见其中的锋芒,他不言其他,只板着脸道:“尔等看这匕首如何?”

“这宝贝委实不错,在凡器之中当属上品啊,”成家家主吃着茶说道,“不知道公输兄是从哪里得来这样的好宝贝。”

“迟儿那混小子送的,成天就知道到处乱跑,也不想想公输家哪里缺这样的宝物,”公输昱转头跟一旁的朝辉摇头说道。

公输家虽与朝家退婚,可是礼仪做到了位,朝家更是没有半分的怨言,反倒是看着关系比之前更好了些。

“迟儿优秀,看的我等眼馋,也就只有公输兄你将他当个小孩子看待了,”朝辉笑着说道。

“哈哈哈,他若听了你这叔伯这样说话,只怕又要自省去了,”公输昱那样的板正总算露出了一丝开怀出来,其他两位家主也跟着笑了起来,可还未等笑容结束,他开口道,“那么这次的灵脉我公输家要三分不过分吧。”

朝辉神色微妙笑了笑未说什么,其他两位家主的脸色却变得甚是僵硬,松下来也不是,保持着也不是。

灵脉划分十分,公输家独自占了三分,那也就是说有的家族要少占上一些了,若是其他尚且可以商量,可若是灵脉这种东西,一时少时时少,今日已然差了一口气,日后更是比之不及。

到时候这四大家族变为三大家族,再变为两大家族为未可知了。

“那这剩下的七分,朝家也占上三成吧,”趁着其他两个家族犹豫,朝辉开口说道,公输昱虽看了他一眼,却并未说什么。

只是随着朝辉的一开口,赵成两位家主的脸色分外难看了起来。

赵家家主捻着胡须,神色转到了一旁的茶杯之上,只兀自的去捡了果子去吃,脸色逐渐恢复平静,只有成家家主拍了桌子起身,脸色阴沉道:“照两位家主的意思,我们赵成两家倒是要比你们整整少上一成了,两位家主不觉得欺人太甚了么?”

“成兄何必激动,我们不正在商议么,你若是不同意,不赞成就是了,何苦动这么大的气,”朝辉笑着说道,只观那面容,倒真是一位和气好说话的人。

“就是说嘛,”公输昱将匕首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道。

一旁的赵闲低头吃着果子并不说话,只有胡子随着咀嚼的动作一动一动的。

“哼,”成博冷笑一声,“我看还是不必了,这灵脉还未到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回见。”

他一甩袖,转身离去,只几步就看不见背影了。

“成兄真是太冲动了,”公输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阖目道,“既然如此,那我公输家就要四成吧,剩下的两位分就是。”

十成拿去四成,只剩下三成,朝辉与那赵闲对视了一眼,正要开口,就听那赵家家主笑呵呵的说道:“我赵家平日多靠朝兄帮扶,如今分灵石这种事情,能撞上已然是大运,便娶那四分之一即可,剩下的都归朝兄所有,朝兄以为如何?”

公输家拿去四成,朝家拿三成半,而赵家拿二成半。

看似一比一更少一些,却是达到了一种难言的均衡。

朝辉看着赵家家主笑道:“赵兄真乃爽快人也,那为兄就不客气了。”

“协议达成,诸位兄台以茶代酒,干一杯,”公输昱露出一丝笑模样的说道。

“干杯。”

协议达成,即便还未天明,各个仙城之中的人也已然出发前往了那从来不曾踏足之地。

“传言那处有妖兽出没,还是小心为上,多带些人为好。”

行迹匆匆,天空之中不时就能看见有人从头顶驾驭着法宝飞过。

只是岭佑城中,那大理石铸就的府邸之中,一个衣衫褴褛之人刚刚被接待了进去。

“你说什么?!”柳妙音听他所言,直接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手指紧紧的抓着桌子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说姐姐怎么了?”

“那日的的确确是那朝砚和朝纵闯入了府邸之中,火烧了整个王家不说,连带着夫人也被那小畜生杀死了,”那家仆用破碎的衣袖擦着脏兮兮的脸颊,痛哭流涕道。

“朝砚,朝纵!”柳妙音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样,带着彻骨的恨意。

她的姐姐,一母同胞的姐姐就那样被那个小兔崽子弄死了,若不报仇,只怕姐姐姐夫的在天之灵都不能得到安息。

“誉儿呢?”柳妙音强忍着悲痛询问道,“誉儿还好么?”

“小少爷……”那家仆怔了一下,接着又趴地号啕大哭道,“小少爷也被那两个贼人杀死了,他们简直不是人啊,二小姐,您可要为夫人他们一家报仇啊。”

“报仇……当然,若不报仇,只怕我柳妙音枉做一回人了,”柳妙音跌坐在了椅子之上,面如死灰一般。

姐姐,姐夫还有誉儿,每一个人,每一道仇恨都牢牢的刻在了她的心上。

灵脉出现,杨度带着柳妙音出发,随行的还有之前的家仆,杨度观她神色不对,因为要去灵仙镇办事,总想着哄好更妥帖办事些,随即询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夫人脸色这般的不好?那衣衫破烂的小子是谁?”

“那是姐姐家的家仆,来送信的,路上遇了些劫难,”柳妙音擦了擦眼角道,“昨夜没睡好,所以脸色差了些,没想到夫君居然看出来了。”

灵仙镇矿脉一出,杨度带她亲自前往,又如此着急赶路,柳妙音又哪里猜不出来其中的缘由为何,不过是图一个名正言顺。

姐姐虽死,可是王家基业仍在,自然归她这唯一的亲缘之人,借此机会,或许还能见到那天选之城朝家之人问个究竟,那朝砚到底是什么来路,便是有所干系,一旦拿到了灵脉,即便几十年的等待,也誓要将那朝砚灭口,挫骨扬灰祭拜她的姐姐姐夫,若不是,自然更加便宜,直接杀之而后快。

“为夫一颗心都系在夫人的身上,”杨度笑着扶着她的腰身道,“自然对于夫人的情况事事上心,此次灵脉出现,朝家之人必然也会出现,到时候为可光明正大的为你姐夫讨个公道回来,也为吴德讨条命回来。”

“那就多谢夫君了,”柳妙音微微笑道。

各大仙城齐聚灵仙镇,与此同时,在岭佑城的杨家府邸门口,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婆子敲响了那道门。

夜黑风高,连月亮都瞧不见任何的踪影,那门敲了一遍又一遍,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远远的传了出来:“来了,谁呀?”

“是我们,”那婆子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等到门打开的时候,将那熟睡的孩子托到了门缝处道,“大爷,我们是灵仙镇来的,求见杨夫人。”

“求见我们夫人?”那门房本来态度还算恭敬,可是在看见外面的人是谁并且穿戴如何时脸色骤然变的不耐烦了起来,“你以为我们夫人是谁都能见得么?也不洒泡尿照照你自己,臭乞丐,赶紧滚。”

晚上来了一个灵仙镇的,如今又来一个,灵仙镇的人也太多了些。

“求求您了大爷,我们真是灵仙镇上过来的,我们夫人跟你们夫人是姐妹呐,您就去通传一下吧,求求您了。”那婆子努力的哀求道,“若是夫人见了,肯定少不了您的好处呐。”

“通传也行,你有这个么?”那门房捻了捻手指道。

那婆子顿时有些尴尬:“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强盗,身上的东西都被抢光了,这实在是没有。”

“那你说个屁,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夫人跟老爷都出去了,不在家,赶紧给爷爷滚,要不然收拾你听见没,”那门房脸色变得更差了,捎带着还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困的不行,只是他人高马大的撸着袖子,手臂上的肌肉却是切切实实的吓人。

“那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啊?”那婆子再问了一句,那门房直接脸色不耐的走了出来,吓得那婆子还没有听到答案,只能抱着孩子飞速的逃走。

“真是晦气,大半夜的还遇上这种乞丐扰人清梦,还回来呢?谁知道回不回来的呢?”老爷那种喜新爱旧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再换个老婆呢,门房嘀咕了两句,直接关上了大门远去了。

那婆子远远的蹲在巷角,听着这句话,抱着因为睡的不安慰醒来哭个不停的孩子轻轻的哄着:“好了好了,没事了,别人不要你,奶娘总是要养你的。”

夜风四起,那婆子抱着小孩儿慢慢离去,岭佑城待不成,自然也就只能回灵仙镇,夫人那时虽说王家可能会出事,可是或许王家还好好的呢。

修士齐聚,只不过一夜的功夫,似乎所有仙城的高手都在灵仙镇的地界聚集齐了。

只是降下法宝,人人还来不及相互寒暄,说个前辈长兄台短的,就被眼前的坑给纷纷震惊在了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一人站在剑上说道。

如此天坑的形成,有可能是因为地陷,却也有可能是因为地面已经被挖空了。

仙城诸人神色变化不定,只能纷纷遣人前去查探,只是回来的人有的还能捡上一颗灵石,有的却是空手而归。

只是所有的现象都告诉了诸人一个道理,这里被人先下手为强了。之前所有的争执分成在这一瞬间都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其他人心情着实算不得美妙,朝辉与公输昱更是脸色难看,只有那成家家主在此情况下哈哈大笑了起来:“报应,还分成呢,只怕日后那先得之人直接超过天选城四大家族,将你们这些人通通遍过了去。”

“成兄,此时幸灾乐祸不觉得太过分了么?”公输昱甩袖哼了一声,直接扬声道,“在场诸位谁若是提前得了消息拿了,那就恭喜阁下了。”

“是了,可得藏好掖好,免得被公输家家主发现了直接杀人灭口,”成博冷笑了一声道。

那公输昱脸色难看,他身后所站青年却不动声色,衣衫冽冽,乌黑的发丝纷飞,只看样貌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却是独自驾驭着一把飞剑稳稳站立,没了那灵石矿脉,这青年男子的姿态自然得了在场诸人很多的观看品评。

公输家族公输迟,佼佼清风之姿,与日争辉之资。

前者说起样貌,俊美清绝,后者说其资质,诸多仙城之中,无人能出其右。

那杨度本来就心情不算上佳,在发现自己观之不透那比他更为年轻的青年人的修为之时,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可是四大家族还未离开,谁也不敢先甩袖离开。

若是有那灵石矿脉,日后可能还有实力比肩斗上一斗之时,可现在没有,他们仍然只能对于四大家族俯首称臣。

公输迟自然知道诸多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四大家族之间明争暗斗并不在少数,只是拿出来让人看笑话就让人心情不悦了。

“成叔,之前父亲多有得罪,还请成叔谅解,四大家族都是天选城中人,前段时间成叔还送了舍弟一匹小马,还未来得及道谢,等回去了,迟儿必定先赔礼再道谢,还请成叔不要推辞,”公输迟恭敬说道。

这地方本没有他这样的小辈说话的地方,可是修真界之中以实力为尊,谁拳头大谁就有说话的资格,公输迟的资质和潜力,一览便知。

成博虽然心里气不过,可那是有灵脉之时,如今灵脉都没有了,四大家族仍然还是之前的局势,撕破了脸谁也不好看。

“那便给你这个小辈一个面子罢,”成博甩袖道,也算是顺着台阶下了。

公输昱也神色稍霁,虽是心中不满,可是却不能让那些小仙城的人看了笑话。

只是那样大的灵脉到底归了谁,仍然是在场的诸位狐狸心中揣度最多的动西。

虽说有可能有人取了东西就走,可各大仙城的人几乎都在这里,取了东西的人若是不来,可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大家他拿了么。

至于个人获取,直接被各大仙城的人排除在了可能之外,那灵脉之中的灵石得有多少,怎么可能是一人之力可以挖掘得出的,而一个仙城挖掘,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心中闪过念头,公输昱和朝辉交汇了一下心神,朝辉开口道:“灵脉虽无,可那东西既然能将诸位聚集在了此处,也是一场缘分,今日天色已晚,不便赶路,平日不曾相聚,今日便由我天选城做东,宴请大家开怀畅饮一次如何?”

各大仙城之人心中隐隐闪过念头,知道这是故意留人想要察觉出端倪呢,若是能察觉出,自然是也有分一杯羹的机会,而若是拒绝,只怕此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众人纷纷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多谢朝家主款待。”

“天选城果然是好客之城。”

“……”

人们纷纷同意,朝辉与公输昱一一看过没有察觉端倪,只能让人拿了储物戒指过来准备酒宴开始。

原本的一片荒地,不过片刻就起了席面,地面被规整,铺上了整整齐齐的木板,光滑的几乎可以照人,而玉石的桌面和酒杯更是让实力浅薄的仙城叹为观止。

“哼,”众多仙城之中,一个少年轻哼了一声,还未开口说话,就被一位长者一巴掌呼到了后脑勺上,直接打断了他后面所有的话。

“爹你干嘛打我?”鹤凌看着这好像显摆一样的宴席撇了撇嘴,十足的不满。

虽然速度快,但又不是他们鹤归城没有,也不知道显摆给谁看。

“你还没有撅屁股,爹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呢,”鹤归城城主瞪了他一眼,可说出这句话以后又是嘶了一声道,“你这都从哪儿学来的话,真是不讲究。”

“不讲究您还不是学的津津有味的么,”鹤凌跟随着他爹在一处坐下,顶嘴顶的飞起。

鹤归城主面对其他城主打量的神色,咋地了声音道:“你小子给我收敛点儿,嘴上把个门,这次带你出来就是见见世面,到时候因为你这嘴给鹤归城引来了麻烦,爹就把你扔出去给人家当出气筒。”

“您可真是亲爹,”鹤凌磨牙道。

人家都是儿子坑爹,他这里就是爹坑儿子,十分的没有义气。

“那可不,”鹤归城主哼了一声道,低头拿起酒杯吃起了酒来。

鹤凌对于酒水也品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只能象征意义的喝了两杯,然往人堆里面瞄着看热闹,对于人人喜笑颜开的神色真是敬佩不已。

最开始来的时候人人警惕,后来因为没有灵脉人人心情不悦,现在又是觥筹交错,言笑晏晏,甚至还能围着人家什么天才在那里拍马屁。

不过那么年轻筑基是很了不起啊,鹤凌现在也懂得承认别人的长处了,天下佼佼之人比比皆是,就随便往山林里面迷个路的人都比他强,更别说人家传说是什么筑基后期的修士。

就他自己来说,筑基期都离他远的很,即使是他最优秀的兄长,跟那个什么天才都差了好远的距离,难以望其项背啊。

只是他往人堆里面瞄着,本是百无聊赖,也算是瞻仰一下天才人物,却偏偏目光一转,看到了一薄纱女子身边站立的仆从。

那仆从普普通通,样貌普通,衣服普通,更是没有半分的资质,可是却偏偏能越过那女子身后站着的锻骨期的修士,甚至还能低头说着什么,显然是心腹。

心腹什么的鹤凌倒也不在意,只是他就是莫名看着那家仆觉得眼熟的很,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越是盯着看,就越是觉得眼熟,或许看的多了,那家仆有所察觉一眼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鹤凌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隐隐有些印象闪过,却一闪没有了踪迹。

可那家仆在看到鹤凌时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的目光下移,在打量到鹤凌身上的花纹样式时更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曾经将王家那位仙人打的重伤人的同伴,那位仙人是他背回去的,本来那人并未死亡,已然恢复了些许精力气色,可是却又莫名的死了,随后的一切事情都被推到了朝砚的身上。

夫人说好了不让说,若是说了,只怕柳妙音不会说什么,可是她的夫君若是知道是王夫人他们杀死了那位前辈,只怕会连柳妙音也进行问责,实属得不偿失。

“看见什么了那么入神?”柳妙音叫了他几声,在他回神以后问道。

那家仆低头笑道:“小的还未见过如此多的仙人,一时之间竟觉得置身于仙境之中,属实惊呆了。”

柳妙音笑了起来,一旁的杨度更是心情愉悦:“你这小仆人倒是会说话,仙人,回去重重有赏。”

“多谢仙人老爷,”那家仆连忙弓下腰去,姿态放的十足的低。

那家仆在那边领赏,鹤凌瞄了两眼没想出是谁,只觉得他乖觉的不得了,看了两眼没兴趣了,转过了头去继续去看其他人了。

他一天遇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管一个乖觉的奴仆真是好生的没有意思。

宴席从开头热闹到了结束,四大家族的人又不知道从哪里支来了无数的帐篷,直说喝完酒要休息一程再走。

众人不好推拒,只能一一入了帐篷,杨度也是喝醉了,柳妙音将他安置在了帐篷之内以后静静等待,等到了那朝家家主身边人渐少的时候迎了上去,先是羸羸行礼,轻声开口道:“前辈,小女子有事情要请教,不知道可否耽误前辈一些时间。”

在场还有别人,朝辉不好拒绝,正要答应时,公输迟从一顶帐篷之中兀自走到了他的身后道:“朝叔,父亲请您过去商谈一些要事,请您务必过去。”

“嗯,马上就过去,”朝辉一看柳妙音的修为,平日里这般修为的女子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不够,今日也是众目睽睽,也幸亏有这借口脱身,“姑娘,朝某目前有要事相商,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这侄儿就是,先告辞了,失礼。”

朝辉的手在公输迟的肩膀上按了一下,示意只随意打发了就是,不用耗费太多的心神。

柳妙音有心阻拦,却也知道凭她的本事若是强行阻拦只怕没有好果子吃,她只站在那人的面前,就觉得重重重压,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传闻四大家族的家主都是开光期的高手,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姑娘有什么事需要询问,直接问在下就可以了,”公输迟负手站立,低头说道。

他身姿挺拔,在夜风之中衣摆飞扬,黑发偶尔缠绕着头上玉色的发带往面上轻抚两下,眉宇斜飞入鬓,眸若寒星,说一句君子如玉真是一点儿也不为过。

柳妙音自认是见过无数男人的人,没有男人的心拿不下,此时站在他的面前,却无端有了一些自惭形秽的感觉,她努力排斥着这种感觉,轻笑道:“公输公子叫错了,妾身已然是嫁过人的女子了,当不起公子一声姑娘。”

“夫人,”公输迟重新称呼道。

他虽无暧昧,柳妙音却心神微微一荡,女爱俊男爱俏,世间有多少女子能不爱那风华绝代之人。

“公子日后若是有了夫人,只怕会对公子痴缠不已,”柳妙音掩唇轻笑道。

“那就借夫人吉言,”公输迟朗声说道,“不知道夫人有何问题要询问。”

“哦,对了,说的兴起我都忘了,”柳妙音唇边的笑容微微淡了些道,“我想向公子询问一个人。”

“谁?”公输迟问道。

柳妙音沉了一下气道:“不知道公子可认识朝砚这个人?”

这个名字一出口,公输迟的眸光之中闪过了一抹复杂,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从前与他牵在一起,后来断了联系,没想到今日还能再度听起,倒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认识,朝家朝砚,曾经也是一位天之骄子,只可惜造化弄人,”公输迟开口道,“据说如今居住在朝家的别庄,夫人也认得他?”

“敢问朝家的别庄是哪一处?”柳妙音觉得有些不对,微微蹙眉道。

公输迟指了一个方向道:“朝家最近的别庄距离此处有百里之距,夫人可是有什么疑虑?”

“不瞒公子说,妾身也认识一个名字叫朝砚的男子,之前产生了一些纠葛,只以为是朝家人连论理都不敢,唯恐得罪,如今想来,那个朝砚跟朝家的公子想来并非同一个人了,”柳妙音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道。

若是直接与朝家对上,只怕她穷尽今生都有可能报不了仇,没有纠葛最好,朝砚小儿,若被她找到了,绝对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眸中有恨意划过,公输迟隐隐有所察觉却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想来也许只是同名同姓,不过就算是朝家人,若是有不讲理之处,夫人也可找回公道,朝家都是讲理之人,夫人可还有什么疑虑?”

柳妙音答道:“并无。”

“那在下告辞了,”公输迟拱手行礼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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