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开慧妖兽
人的骨子里面好像存在着某种劣根性,越是软萌好欺负的, 就越是想欺负, 朝砚身体里面的劣根性此时就在不断的作祟着。
一边叫嚣着再欺负一下吧, 一边又劝说着自己再欺负一下就真的炸毛了, 炸毛了那要哄的工程量可比修长城的工作量还要巨大。
对比了一下,朝砚还是暂且压下了那种不安分的劣根性。
回到了客栈之中, 米果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索性契约还在, 朝砚能够感觉到它平安无事而且情绪相当的不错, 也就懒得去管了。
只要不回来嚯嚯他们两个,那姑奶奶爱干嘛干嘛去。
朝砚将小孩儿放了下来,随口问了一句:“脚还疼么?”
结果这一句话一出口,气氛开始凝滞的时候朝砚本能的觉得要糟, 果然抬头就又看见那板的笔直的小脸。
“你怎么知道我脚疼呢?”朝纵这次乖乖的开始沟通了。
就是这小家伙沟通时候的气势, 那妥妥就是兴师问罪呢。
朝砚指了指那把椅子道:“那不是椅子没碎么,你脚疼……那这椅子什么材质做的,这么坚硬?”
朝砚说着说着就去研究那把椅子去了, 把朝纵气的都快仰倒了。
朝砚屈指在那椅子上弹了两下,灵气灌注进去, 那椅子仍然纹丝不动, 甚至连点儿擦痕都没有,朝砚想了想,干脆从背包里面取出了金玄剑, 直接握剑劈了下去。
上品法器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那椅子腿直接从中间断裂开来,露出了其中黑红色的内芯来,还从其中掉落了一个羊皮卷。
朝纵也被那东西吸引,也顾不得生气了,瞅了瞅那羊皮卷道:“这是什么?”
朝砚心里默默想着,总觉得这种场景分外的眼熟,这种属于主角的待遇,这种羊皮的材质,这种……
“也许是什么藏宝图吧,”朝砚将那羊皮卷打了开来,看着上面一条条的路径,乱七八糟的勾画以后直接合上了。
“怎么了?”朝纵歪了一下脑袋问他。
朝砚随手将那东西扎起来丢进了储物袋里面,木着脸道:“小孩子不要多问。”
就那杂七杂八的不知道画的什么东西的图,不是路痴都都硬生生变成路痴了。
虽然他现在拿了这个藏宝图,可是传说之中只有主角才能拿到完整的,说不定他就是那个搭桥牵线的人呢。
与其去研究什么虚无缥缈的藏宝图,还不如研究研究这椅子为什么这么硬呢。
首先就是鉴定材料,图鉴立刻给出了答案。
赤练石——坚硬质轻,可做武器。
简单明了,也不告诉你咋做武器,总不能拿给一个打铁的,说你给我做一把刀出来。
椅子也研究不透彻,朝砚干脆也将椅子丢进了储物袋里面,顺便去研究了一下其他的椅子,发现其他的椅子都是用平常的木头做成的,就他之前坐的那一把是赤练石,结果刚好被小孩儿踢了,这倒霉孩子。
椅子没得研究了,朝砚干脆把金玄剑一并扔进了储物袋里面,然后将储物袋扔进了背包格子里面。
朝纵看着他又装椅子又装剑的,始终沉默不语,直到朝砚递给了他两个储物袋道:“呐,你一个,米果儿一个,记得给它。”
“知道了,”朝纵应声道。
“好嘞,那我去睡觉了,早点儿休息,”朝砚伸了个懒腰,转身开门往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什么似的探头进来道,“我就住在你隔壁,万一晚上出什么事,直接喊。”
“嗯,”朝纵点了点头,在朝砚关门出去后脱掉了小小的鞋子,白色的袜子下面,原本瘦骨嶙峋甚至肿起来的脚丫子已然变得白嫩细致。
只是尖上那块儿红了一块儿,已经不疼了,就是心里莫名的胀胀的。
朝纵脱了衣服叠好后在床上躺平,手里捏着那两个储物袋,其中一个里面还放着各种各样买的东西,糖葫芦用糖纸包着,整包的绿豆糕,还有丑丑的小泥人。
为了避免修炼出差错,朝纵很控制自己的食量,一般吃七分饱就会停下,到了晚间除了水以外不会碰其他的食物,可是他此时看着储物袋里面的东西,捏了捏那荷包大小的储物袋,翻身坐了起来,重新穿上了小鞋子坐在了桌前。
打开的油纸包里面绿豆糕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外面的酥皮上泛着淡淡的金黄,小手拿起一个,直接从中间掰开,里面微绿色的馅料露了出来,磨的细细的看不见豆子的模样,却能闻出绿豆的味道来。
能开在金琳琅附近的摊位果然是有它们的独到之处的,朝纵咬了一口,味道不是太甜,却将豆子的味道完全的烘托了出来,不需要配茶点,直接就能当作夜宵食用。
一块下腹,朝纵看了看那油纸包中的糕点,感觉还有点儿想吃的时候,伸手将那油纸包包了起来放回了自己的储物袋之中,漱过口之后,他重新躺在了床上,本来将那储物袋放在了枕头底下,可他躺着一会儿,翻了个身,小手没忍住探到枕头底下将那储物袋拿了出来,看了看后捂住了胸口处,好像这样才能够安心一样。
夜色已深,朝砚白天睡的多了些,晚上倒没有那么困,半梦半醒的在那里想着事情,耳朵却是竖起来的状态,一直到隔壁的声音静下来以后,他才吹灭了蜡烛同样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金琳城的夜不黑,风不高,这里的另外一个名字就叫做不夜城,白日货物如流水,人来人往,非设隔音禁制才能够宁静,而到了夜间,白日的集市关了还有夜间的。
酒楼青楼,最为热闹的却是金琳城下面的赌场。
凡人精力有限,修士却并非如此,虽说是摒弃那些凡尘俗物,一心一意的修炼,可是凡人生存需要银钱,修士修炼需要灵石,有需要就会有欲望,有欲望的地方,就无法杜绝这种地方的存在。
正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谁也不勉强,做事全凭自愿。
“公子,今日金纹公子跟您带进城的那人起了些冲突,”一名衣领上装饰着金家金枝纹饰的人低头汇报中。
宽敞的仓库之中,金敛正在对着名单上的条目清点着那些架子上的货物,那些货物或是封存在玉匣之中,或是用极为细腻的绒布托着,件件宝光闪烁,即使有家仆在这里清点,也不能动手去碰一下。
听到家仆低声汇报的消息,金敛低头看着手中的名册,笑了一下道:“发生什么矛盾了?”
似乎并不觉得惊讶,反而已经习以为常一般。
那家仆将当时的事情细细说来,说话的途中还随着金敛步子的挪动跟了上去。
他前面说的金敛都不甚在意,直到说到了朝砚说朝纵克父克母那里的时候,他的头才抬了起来,笑意更深刻些:“他真的这么说?”
家仆点头道:“是,金琳琅的客人因为他说了那句话,恨不得敬而远之,金纹公子也将他们赶出了金琳琅。”
“金纹向来骄纵,撞破鼻梁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足够他一段时间不出门了,去将他羞辱金琳琅客人的事情告诉家主,记住,避过金督长老以后再说,也别让人知道是我说的。”
那家仆低头笑道:“属下明白。”
“去吧,”金敛一个挥手,那人退了下去,他对照着名册继续清点着仓库里面的东西。
这种琐碎的事情本不应该他来处理,只是此次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近在眼前,为了防止中途出现什么意外,家主以他最为细心为由将他派到了这里来。
既由他负责,自然就不能出岔子,让那些个人看笑话。
他本是认真清点着,却在中途的时候手抚在册子上面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来:“朝砚……”
初时认识,只是想要广交朋友罢了,金敛的行事之道之中有一条就是——多条朋友多条路。
后来谈吐说话间只觉那人知书达礼,胸襟开阔,即便知道了灵脉那宝贝从手头上溜走,也不过懊恼几日便罢。
茶品的好,棋也下的不错,更是爱护幼子,颇有谦谦君子之风,虽是样貌上让人觉得高傲,可是行事作风却并不一样。
按理来说,那样的人若是碰上金纹那样刻意羞辱的,只怕是要怒气冲天,即便当时不发作,之后也会心气难平,更何况金纹那好色的还看上了他那么小的儿子。
若按金敛自己分析,这事只怕难以善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金琳城又得因为打死修士理清那些个流言蜚语。
可是那种放在别人那里是极为难脱身的事情,却被那人几句话轻描淡写的给摆平了,而且没有后顾之忧。
若说非要有,也只能是金纹发现被朝砚骗了,可命数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准,他说那孩子克父克母,你说不信,可怕就怕在万一。
万一真的是呢。
人总是怕万一,却忽略了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可能,也是人心灵的弱点。
“还真是聪明,”金敛感叹了一声,翻了翻清单重新开始手头的工作。
可进之人,虽说当初没有邀请入府有些可惜,但是这也刚好能避免给朝砚惹上些麻烦。
毕竟若那金纹知道朝砚跟他有联系,在他身上发泄不了的,自然要找着由头在别人身上发泄了。
如今之计,竟是什么都不能做才是最好的。
金琳琅仓库的清点仍在继续,外街之上载歌载舞,那酒水的香气只恨不得将整条街都充斥,而在酒水之间,一只似虎非虎,似狗非狗的小兽正趴在那里睡的正香,浑身还散发着浓浓的酒味儿。
喝的浑身醉醺醺的人喊着:“小二,拿酒来。”
那小二连忙迎了一声,只是他虽然滴酒未沾,却好像也被这漫天的酒香给熏醉了,手扣在了酒坛之上,却触手摸到了一处毛绒绒,一声尖叫摔倒在了地上,好险那酒坛子掉在了他的怀里,没有摔到地上。
只是惊叫声还是引来了老板的注意:“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
“没事,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一条狗,我这就把它丢出去,”小二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庆幸着没有摔碎酒坛导致扣工钱,一边匆忙的将客人要的酒送了过去,再回来时已经挽起了袖子。
“还真是不知道从哪里跑来这么条野狗,”那小二本来挽着袖子过来,近前了打量了一下那个皮毛,又从厨房里面拿了个关鸡的笼子走了过来,“虽说丑了些,这一身的皮毛还是能做条领子的。”
可他的手刚凑过去,就被那狗一脚按住,没等他抽出来,就听那狗哼哼唧唧了两声,突然张口说话了:“好酒,再来一坛……”
那声音嗓调很细,听着像个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说话一样,若那说话的真是个小姑娘,喝醉了只不过会被家人拎回去揍上一顿,可那说话的却是一条狗。
“怪物啊!!!”那小二这下子的惊叫直接响彻了整个酒楼,更是将手中的鸡笼都扔了出去,直接丢在了某个桌子的菜汤之中。
那客人本是吃的好好的,顿时被败了兴致,直接拍桌而起道:“怎么回事,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如此行事,真不怕我砸了你这店!”
那老板本能的上前安慰,正打算对那小二进行责罚,却见那小二仍然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一样指着那小兽,拉着老板的衣服浑身颤抖道:“掌柜的,说话了,那狗刚才说话了!”
“我看你是得了癔症,招待仙人都招呼不好,跟我过去道歉去,”那老板揪住了他的耳朵,随意的扫了那狗一眼,“不过是随意一条……”
“吵死了,能不能安静点儿,打扰姑奶奶睡觉,”米果儿一拍身下的坛子,或许是因为力道使的大了些,那坛子哪里经受得住那样的力道,直接一路从顶层碎到了底下。
米果儿被摔了下去,踩在一堆酒水里面看着自己的脚甩了甩头,感觉天旋地转的回不过神来,就是浑身热乎乎的,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那酒坛坍塌声音实在大的很,直接吸引了整个酒楼的客人,客人之中自然不乏修士,只是初初看着米果儿的神色带着些许探究。
“看什么看?”米果儿甩了甩脑袋,看着眼前无数的人影,还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然后变无数个的就觉得心烦,可还没有等它发火,就听身后哗啦啦的声响,等到它本能的回过头的时候,就见到无数的酒坛子好像雪崩一样的倒了过来。
“放肆!”米果儿朝着一个坛子拍了过去,直接酒液淋了满身,浑身的毛全湿了个通透,它觉得不舒服极了,正想舔上一舔,却有无数的坛子在它的身边或是身上炸裂开来,这下子真是用酒水洗了个通透澡。
“我的酒啊!”老板捂着心口大叫道,眼睛里面全是痛心,“完了,全完了啊!”
可是他的大叫没有人再去理会了,从一个修士口中说出几个字开始:“开慧妖兽。”
开慧了的妖兽可以兽身吐人语,越是年轻的声音说明生机越是旺盛。
这等妖兽,要么是藏在深山老林之中极为的凶悍,要么是被高等级的修士签了契约豢养,个个都珍贵异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是心中猜测,可是那些个修士的眼中都冒出了些意动来,不管这是谁的妖兽,这里可是金琳城,即便今日他们带走了,或签订契约或卖,都可以由他们自己来定,而不必承受杀身之祸,至少在金琳城中不用。
酒楼之中炼气修士不少,筑基的也有,可遇上开了慧的妖兽,一般他们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打主意的,毕竟开了慧的妖兽往往都是开光期的修为,这是它们难以获取的地方,也是它们极为有价值的地方。
可今日这只妖兽却是喝醉了的,而且似乎还醉的不轻,在场诸人自然意动的不得了,若是未契约,相当于白得了一个保镖,若是契约了,卖给那金琳琅的拍卖大会,还能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人人屏气凝神,只有米果儿觉得那冰凉凉湿乎乎的地面睡的不舒服,来回走动了两下,在找到一块干净的地面的时候,扒拉了两下卧了下去。
场面一触即发,就在米果儿似乎已经睡熟了的时候,一人率先出手朝着地面上的小兽抓去:“这妖兽是我的了!”
“休想!”另外一人在他即将抓到时出手阻拦,在打开之前那人后,也朝着米果儿抓了过去,却又被另外一人拦住。
酒楼之内,瞬间剑影闪烁,各色光芒交织之处,原本整齐摆放的桌椅通通都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原本哭着自己的酒的老板跟小二连忙躲到了柜台之后,手捂着头,哪里敢去参与一分的争斗。
“不要打了,金琳城内禁止斗殴啊,”老板喊了一嗓子,若是平时这些修士可能会听,可是酒水下肚,酒精上脑,本就发晕的头被那妖兽刺激,又被越来越激烈的比斗刺激着,只恨不得将整个酒楼都给拆了。
幸运的是出手的只是炼气修士,筑基修士还都在观望,他们更懂得金琳城之中的规律,若是犯了这里的规矩,得罪了这里的主人,想要再次踏入这座城池可就难了。
可那开慧的妖兽却必须要拿下,炼气修士很多无凭无依,可是筑基修士却往往依托于一座仙城,若是能将那妖兽拿下,相当于仙城之内又多一开光期的高手,即便与那天选城之中的四大家族平起平坐都是有可能的。
利益太大,这场争斗真是在所难免,只是谁能够最后渔翁得利,还有待商榷。
而所有目光的汇聚之处,米果儿感觉身上不太舒服,翻了个身露出了软乎乎的肚皮出来,还用爪子挠了挠,显然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并且相当的不关心。
“快去叫人,叫人啊,”老板看着里面好像不会间歇的争斗,慌忙的叫了小二跑出了店门去叫人。
以往金琳城内绝不会发生如此恶劣的争斗,可是即使老板是一介凡人,在金琳城中生活,也偶尔听到过修士说那开了慧的妖兽有多么的珍贵,不是万金难求,而是有价无市,
一个开光期的妖兽对于任何仙城来说都是一件绝世的珍宝,任何仙城都明白,只有拥有了力量,才能拥有其他的东西,自然,即便是开光之前也有妖兽能够开慧,可是开慧丹那种东西,同样也是有价无市的。
争斗还在继续,酒楼之上一块一块的木板开始掉落,有的掉落在了米果儿的身上,它不过是当灰尘落了下来,挠了两下想要继续睡,可是周围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连带着地面也不安稳了起来。
远处还有整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队衣领上绣着金枝纹饰的侍卫跑了进来:“何人在此打架斗殴!”
即使呵斥,里面的争斗仍然没有终止,凡人已然跑了个一干二净,酒楼开始坍塌,却没有人舍得离开。
米果儿终于睡不下去了觉得不耐烦到了极点,就像是人在睡觉之时,若是有一只苍蝇或许还可以忍受,可若是周围都是苍蝇,怕不是躺在床上都浑身难受。
“吵死了!”米果儿猛地翻身站起吼了一声,开光期妖兽的力量哪里是炼气期能够抵抗的,只一声吼,那些个还在争斗的炼气修士直接全部飞了出去,连带着刚才岌岌可危的酒楼直接全部塌了下来。
米果儿神智还不太清醒,可是却也本能的踏上那些掉落下来的木板直接上了屋顶,随着屋顶的掉落稳稳落地。
“开光妖兽!”那前来的侍卫长眼睛睁的极大,在反应过来以后,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烟花点燃,嗖的一声,一道亮丽的烟花在天空之中的炸响。
那是金琳城独有的烟花形状,每每放出来时,代表着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发生,需要弟子们的召集。
烟花一放,那些之前喝的醉醺醺打的头脑发胀又被吹出来清醒过来的修士们纷纷脸色变了。
在金琳城的地盘之上,自然是金琳城说了算,若是金家势力汇聚,到时候那妖兽还哪里有他们的份。
“侍卫长,那妖兽是我的,委实不用叫金家其他人过来了,”一人觍着脸过去说道。
那侍卫长却笑了一下道:“我们金琳城最爱助人,兄台不必客气。”
谁想要夺得那妖兽,都是成了精的狐狸,看眼神就能看出端倪来。
那人讨了个没趣,却又不敢真的跟金琳城的侍卫真刀真枪的干,只能从储物袋里面掏出一些食物来,试图引诱那妖兽过来。
只可惜一人使用,人人效仿,半夜偶尔出来的凡人有幸见到了平日出行仙风道骨的修士们一个个的拿着食物在那里似乎在逗一条狗。
“啾啾啾,宝贝快过来,这是你最爱吃的烧鸡,”一个修士捧着烧鸡说道。
另外一个拿着糕点的更是直接抛过去了一块过去:“快来快来。”
米果儿站起来歪了一下头,顿时那群修士们纷纷看向那里紧张了起来。
“这是什么新兴的爱好么?”那凡人摸了摸头,实在想不清楚,只能满脸纠结疑惑的重新进了屋子。
“神经病啊,”米果儿心里想着,一个个竟然真的敢把它当狗逗,这也就是现在,朝砚那家伙说什么凡人得上天钟爱,要是在以前,一口一个,打的这群苍蝇全跪下叫姑奶奶。
“无聊……”米果儿懒洋洋的叫了一声,甩了甩尾巴,神识覆盖,自然知道不远处还有不少的修士聚集了过来。
蚁多咬死象,遇见太大的危险还是得跑,从前它只有本能的时候就懂得这个道理,也靠这个道理保住了很多次命,现在虽然醉酒,却同样明白。
“不跟你们玩了,你们自己玩吧,”米果儿从一个屋顶轻盈的踏上另外一个屋顶,在众多修士的目光之中,几个跳跃,眼看着就要消失不见。
那群修士才反应过来,筑基之下不可御器飞行,只能拿出各种的飞行法宝,筑基之上却是直接掏出法宝踩上追了过去,真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侍卫长更是一把飞剑直直的冲了过去,虽是打不过,但一定得拦下,一旦有长老到来,那妖兽想跑也跑不了了。
筑基御器虽不快,也比不上开光期,可是他们却是仗着人多,各种的围追堵截,让米果儿每往一个方向总是能遇上不少的人。
它不伤人的事情逐渐被察觉,更是让那些修士虎视眈眈,一一逼近。
米果儿在一个屋顶停下,神识所到之处,它也知道这金琳城中卧虎藏龙,只凭它一个,若是真有开光期的修士到来,一个还尚且对付得了,若是开个两三个,只怕今天真得折在这里。
暂且退让那是对于人类来说,对于它这样的妖兽,若是退让了,胆怯了,只怕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恶!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米果儿熟练的将朝砚给它讲过的故事运用到了实处,月光之下,原本娇小的身形在那些修士的目光之中直接变大,直到那身高仿佛要直奔月亮而去的时候,它轻轻一抬脚,踩碎了一座屋子,嘶吼的声音发出,整个金琳城都为之一震。
之前束手束脚,如今那一脚下去,再没有修士敢于上前挑战开光期妖兽的威势。
“公子,不好了,金琳城内出现了开光期的妖兽!”家仆匆匆来报,饶是金敛见多识广,性格沉稳,在听到这个汇报的时候手中的清单也掉落在了地上。
“你说刚才那声兽吼是开光期妖兽?”金敛将那份清单捡起放置在了桌子上,眉宇间微微蹙了一下,却更多的是喜悦,他从怀中取出一件玉牌来放到了家仆的手中道,“快,去通知长老们,既然来了,自然就要拿下。”
“是,”那家仆也知道事态紧急,拿了玉牌匆匆离去。
金敛有心再清点仓库之内的货物,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甚至拿着清单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人类崇尚力量,开光期对于目前的他来说还遥不可及,可是有生之年若能得成,整个金琳城都会更上一层楼。
将清单放在了桌案之上,金敛小心的锁上了里面的一道门,打开了仓库的禁制以后,又锁上了外面的一道门,这才将钥匙揣进怀里,匆匆朝外面走了出去。
一声兽吼惊醒了无数的人,人们纷纷从家中出来观看,那没有见过的人直接被那月光之下巨大的妖兽给惊呆在了原地,而那有修为之人更是人人严重闪过贪婪。
金敛处理金家事务无数,以往也拍卖过妖兽,也听闻过金家家主似乎是有一头契约的开光妖兽的,只是对于开光期的妖兽却也是第一次这样直观面对。
皮毛光滑,花纹流畅而漂亮,面孔似狗非狗,似虎非虎,那双琥珀一样的眼睛正充斥着属于兽类的狠戾,面对那群修士就像是野兽在赶苍蝇一样,赶跑了一批害怕的,偏偏另外一批又虎视眈眈的到了近前,随时打算扑上去一样。
那妖兽动作之中带着焦躁,金敛远远看着,却莫名从那形态之中看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似乎这样的妖兽在哪里见过一次,好生的眼熟,偏偏那答案似乎能够脱口而出,金敛却死活想不起来。
有厉害的人似乎在靠近,米果儿再不恋战,直接一声吼后朝着城外奔了过去,只可惜时机到底是迟了,等它已然到了那城池边缘的时候,一道身影拦在了它的面前。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留下来做客,何苦着急离开呢?”那人御剑站立空中,衣衫冽冽,月光之下,隐约可以看见那领口衣摆上的金枝纹饰,更是能窥见那法衣之上的防御阵法。
米果儿之前那么一番折腾,酒早就醒的不行了,回想之前的事情,真是恨不得回到尝那酒液之前,也免得造成了现在这么大的麻烦。
悔不当初,喝酒误事啊!
“做客?怕不是想把姑奶奶割喉剥皮直接煮了吃了吧,”米果儿哼了一声,声音虽细,却震天的响。
开慧妖兽能说话,那拦路之人眸光闪烁了一下道:“我金琳城乃好客之地,怎会做那般无礼之事,既然来了,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说的好,现在朋友嫌你们家里苍蝇太多,等你们灭完了以后再来,回见!”米果儿说完,果断转了个方向就走,可是又遇上了一个同样衣服纹饰的人挡在面前。
可恶,人类真真是可恶!
米果儿心中暗咒,却觉旁边又来了一个,之前第一个修士开口道:“苍蝇自然是要清理的,在金琳城中闹事,委实不将我金家放在眼里,金敛过来。”
那人轻轻一声,金敛已然听在了耳际,匆匆走到了一片空地拱手说道:“家主有何吩咐?”
“无规矩不成方圆,去将那等闹事之人清理干净,我金琳城要接待贵客,一律按规矩处置,谁若是不从,杀无赦,”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极为浓重的杀气。
金敛低头道:“是,家主。”
“还有,拍卖会在即,我将此事全权交由你负责,可你处理期间竟闹出如此事端来,处理结束后自己去刑堂领罚,”那金家家主说道。
“是,家主,”金敛同样没有迟疑。
他们在那里交谈,之前打斗闹事的却是脸色剧变,一个个的想起城中规矩想要逃走,却被之前聚集的金琳城侍卫纷纷围住,连退路都被截断了。
“姑奶奶也在你这里闹事了,”米果儿看了看身边的三个开光修士,那个家主的修为它看不透,可是其他两个都是开光初期,三个人打它一个,今天真的是麻烦了。
可是心里虚面上不能虚,米果儿哼了一声道:“你岂不是要连我一起处置?圆了你的什么什么规矩!”
那金家家主笑道:“姑娘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此事因你而起,却并非是你闹事在先,不必归责于己身。”
“你说的巧妙,”米果儿莫名学会了朝纵的鼻子里面出气,“这么替我脱罪,还不是想让我给你们当苦力使,直接告诉你们吧,我已经跟人签订契约了,我家主人就在城里,若是不想得罪他,劝你们赶紧走开。”
它这番话出口,委实让三个围着的人皱了一下眉头,签订过契约和没有签订过契约的开慧妖兽的价值是不一样的。
即便那主人实力低微,若是强行解除契约,只怕妖兽能力也会受损,得不偿失,可若不解除,那这妖兽的主人就有必要认识一番了。
那金家家主眯了一下眼睛,笑道:“既然你的主人也在这里,那么也请你的主人来府上饮上一杯,以尽我们地主之谊。”
“我的主人岂是你们请的动的,”米果儿翻了个白眼,那语气十分的不屑。
朝砚趴在窗口看着那里喃喃道:“你老母亲这说谎能力与日俱增啊。”
他胳膊肘底下朝纵的脑袋从那里探出来,两人皆是被一场兽吼吵醒的,结果出来一瞅,那不是消失不见的米果儿是谁,就是形状有点儿大,跟在屁股后面的人也有点儿多。
朝纵板着小脸道:“跟你学的。”
朝砚低头看了他一眼道:“开什么玩笑,我从来不撒谎的。”
“你这句话就在撒谎,”朝纵严密的分析出了里面的逻辑,并且直指核心。
朝砚顿时连反驳的话都没得说。
“它怎么办?”朝纵看着那被围起来的米果儿问道。
那妖兽大的很,一身的皮毛仿佛有遮云闭月的效果,个头更是大的很,只是即使朝纵还看不透修为,却也能察觉到那三个围着的米果儿的人不是善茬,他甚至不敢直勾勾的盯着看,只觉得若是看的太多就会被直接察觉一样。
那种属于强者的威势扑面而来,带来的是朝纵从未体会过的压力。
“我正在想办法,”朝砚绕着垂在肩头的头发开动脑子,在朝纵期待的目光之下,朝砚从背包格子里面将自己的储物袋拿了出来,然后在脑海之中下达了变小的命令。
米果儿正跟几个人类掰扯呢,虽然知道谎言这种东西极为容易戳破,可是若是真打起来,只怕它讨不了便宜,可就在它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身形骤然变小,那眼睛中的惊讶金家家主看的一清二楚。
本来还怀疑它所说的有主是骗人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时真的。
只有主人才能够控制妖兽的大小变化,而且必须是单方面的契约,才能够造成单方面的服从,堂堂开光妖兽竟然签订的是单方面的契约,那要是是多强大的力量才能使这等凶兽臣服下来,甘愿签订那样的契约。
米果儿变小了直接就开始朝朝砚那个方向拔腿就奔,仗着金家家主他们忌惮不已的时候,已然跑了很远,其他两人想要跟上,金家家主却阻拦了一下,朝着空气拱手开口道:“不知前辈可否出来见上一面,之前多有得罪,请让金琳城有赔罪的机会。”
半晌无人应答,那金家家主跟其他两位长老匆匆跟上了米果儿,御器飞行,却是比米果儿快了不少。
米果儿从窗口翻身进入,直接冲上了朝砚的肩膀,萝莉音连着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真可谓是急得团团转。
“你听我的话么?”朝砚开口问道。
米果儿随口答道:“听,”随即又补了一句,“你说的有用我就听。”
“那就好办了,这几天得委屈你了,”朝砚笑眯眯的看向了不明所以的米果儿。
朝纵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朝砚召米果儿回来的目的,开口道:“朝砚能装鸡。”
“啊?”米果儿张大了嘴巴一脸茫然,这两人在说什么?跟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