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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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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没入她的心脏, 朝砚挥扇的手顿了一下,一种蓦然的沉闷升起,然后如同被什么剥离了一样,再也无法影响他分毫了。

一场感谢的仪式, 一场认亲的仪式,甚至是一场定亲的仪式,最后以这样残忍而可笑的方式结束了。

朝辉死了, 与他抢来的夫人在不是他的儿子面前死了, 曾经那些参与追捕的家主皆是被废去了修为,一世颓废不等。

金琳城扶持了金敛上位,金鼎在背后支持,无人敢有异议。

“恭喜, ”朝纵看见前来拜访的金敛道, 倒未有前几次的针锋相对, 就像是心定下来了一样。

金敛好奇他这样的转变, 却是笑道:“无甚好恭喜的,能得此位置,还是托了前辈的福气。”

因为他与朝纵与朝砚交好的关系, 金鼎才会扶持他一个筑基后期的人上位,虽然家族中人面上不显, 但到底有人会心生不满, 而这种不满会随着朝砚与朝纵的离开逐渐加重,且由金鼎扶持,背后不过是换了个人操纵罢了, 着实无甚好恭喜的。

金敛能够看透着一层,朝纵又怎么可能看不透。

“个人的福气都是自己挣来的,”朝砚瘫在椅子上仿佛被封印,“好好努力。”

“是,我知,”金敛并未因为当前的处境有所沮丧,局面已经比之前更好,没有理由因为没有一步登天便放任自流,“我此次来是为了金纹的事情,他突然失踪,金督长老唯有此子传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不是据说是魔修杀的么?”朝纵做事妥帖,自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金敛苦笑:“他找不到魔修的踪迹,又认定了那魔修就是因为前辈二人放走才会导致金纹被害,故而有所迁怒。”

“那就让他迁怒吧,”朝纵含笑的审视了金敛两眼道,“他能耐我们何?”

此话狂妄,却也在理,金敛点头道:“前辈所说的确如此,不过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万事还请小心。”

金敛告辞,朝纵将所用的最后一件东西装进了戒指之中,然后弯腰戳了戳朝砚的鼻子:“我们该走了。”

“去哪儿?”朝砚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跟只刚刚睡饱的猫儿一样。

朝纵弯腰将他整个人捞了起来:“去解决程云的事情。”

“还有事啊,”朝砚扶着他的肩膀懒洋洋道,“程云,谁啊?”

最近见过的人实在太多,在所有事情解决之后朝砚几日的昏天暗地,人都睡的有些迷糊了。

“你救的那个孩子,”朝纵眸中一股幽暗闪过,他要决定到底是杀还是要放。

“哦,那个年轻人,”朝砚笑道,“那就去吧。”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目的。

公输迟没有去剑心学院,因为与朝砚的这段所谓孽缘,钟司商不欲给朝砚惹麻烦,也不想去撩拨朝纵那根很有可能再度敏感的神经,但他到底是惜才的,一封介绍信和数万里外一座不输于万剑城的城池,足以让公输迟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而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轻车简从便离开了,朝纵得到消息的时候,那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朝纵虽然对于他与朝砚之前的婚约略有不满,对于那个人倒是有几分的欣赏,只可惜再欣赏也不可能为友。

天选城一域,有仙城林立,便也有国家繁衍,比起修士而言,凡人其实才是最多的。

腾辉国国境不大,凡人的领域大约占据了数百里的距离,与一些小的仙城也有交边的迹象,其中因为灵气匮乏的缘故凡人居多,但是修士也并非没有。

朝砚此行并非采用飞舟,鉴于他对于金敛马车的喜爱,朝纵亲自置办的马车只比那个舒服宽敞,绝对没有半分输给人的地方。

那如同一个小房间的马车外表看着不如何的华丽,但是内里却铺了羔羊毛的垫子,奶白色的并无任何的膻味,反而泛着一股阳光暖洋洋的气息,其上置放抱枕无数,桌子并非搬来搬去,而是固定在了一旁的车壁之上,只需要推拉便可以拉起或者收拢起来,完全不占地方,暗格无数,其中全放了朝砚喜欢的东西,话本,小吃,对于朝砚而言,本来以为将会十分辛苦的旅途彻底变成了温柔乡。

为此朝砚揽着朝纵的肩膀亲了好几下,神色之中全是喜悦:“崽儿你真是天使。”

“我就当你在夸奖我吧,”朝纵擦着脸上偶尔沾到的口水道。

天使,鸟人,在朝砚的睡前故事当中,这种存在经常是长着一对纯白的鸡翅膀飞来飞去的,时不时还被某人憧憬一下要是真有那么大的鸡翅生活该有多么的美好。

而等到朝砚认识到错误试图给朝纵建立他们其实很是圣洁美好的形象时,天使在朝纵的脑海之中已经崩塌的一塌糊涂。

朝纵所买马匹乃是一种修为极低的妖兽,只需要简单的契约便不再需要有人刻意驾驶,身边只带了程云一个,程云却是第二日便自请坐在了马车的外面。

此次倒并非朝纵赶他,对于程云的存在,朝纵连一丝眼神的施舍也无,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朝砚的身上,这也就导致程云坐在门口处觉得自己在此处非常的不自在,莫名觉得自己十分的多余,每每看一眼都觉得眼睛要闪瞎,还不如坐在车门外面,反正修士也不畏寒暑。

马车行驶不快,中途还路过了一些小的凡人城镇,即便朝纵掩人耳目了,那副极为风流出色的体态仍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是因为他修士的身份,倒是无人敢上前招惹。

不过十几日的功夫,他们便到达了腾辉国的国都,而程云之前便定居于此,拒绝了程云的邀请入住,朝纵亲自置办院落,务必尽善尽美。

从陈设布置道挑选仆从,那院落之中的一花一草,没有一处不是顺着朝砚的心意来的。

连那本应该是拔步床的地方也换成了朝砚曾经说过的罗汉床,铺的极其柔软,上面还放了巨大柔软的靠枕,不比现代的席梦思差。

程云回家了一趟,再次前来之时几乎是要被那翻天覆地的变化给彻底惊呆。

院落不大,但是处处打理的精致,三进的院子只外院处放了仆从,其余两进并不允许他人进入,只程云因为知晓内情,通禀之后才能被放进去。

“少主,此处的路引国书已经准备好了,”程云奉上两份国书。

腾辉国灵气匮乏,修士也异常珍贵,为此修士的路引与凡人大有不同之处,一般看了路引之后便无人敢来招惹。

“你自去修炼,无事不必前来打扰,”朝纵给予他灵石不少便不再去管了,他前来此处,一是为了观程云对于当日之事还记得多少,更重要的却是挑选一处隐世罢了。

在万剑城风波未过去之前不宜过份张扬,但是该有的享受却不能没有。

且秘境之中便能够修炼,便是短暂定居于此也并无不可。

“是,”程云接过灵石以后拱手告退,他隐约觉得朝纵对他有些冷淡,却只能猜测或许是当日自己表现的不够忠心的缘故,但朝纵所给予灵石即便是四大家族的天之骄子都未必能够得到,又好像对他有所看重,也是让程云偶尔摸不着头脑。

但他对于朝砚与朝纵的崇敬却是因为那天选城一战后根深蒂固,未曾有所异议。

“探查的怎么样?”朝砚酌着一杯清酒问道。

花间一壶酒,他倒是品的有滋有味。

“尚可,他乃是奶娘带着逃离此地,那个女人什么也没有告诉他,”朝纵坐在他的身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道,“且她身体根基似乎因为年轻时疲乏而彻底坏掉了,没有几年好活了。”

凡人生老病死乃是寻常,朝纵没有救的意向,朝砚也没有。

“哦,对了崽儿,我刚才在土里发现了一盒夜明珠,”朝砚滴溜溜的在桌子上滚着,兴趣有点儿足。

朝纵:“……”

腾辉国安定,并无大的战乱,他二人在此处居住三年的时候,朝纵于秘境之中突破到了旋照期,而程云的奶娘也病故了,死前只告诉他好好活着,别做坏事,别惹冤孽后便魂归了地府。

程云从此孑然一身,因缘巧合之下也突破到了筑基初期。

秘境之中处处轰鸣,熔浆之地中本就灼热异常,处处岩浆翻滚,随处落下一块石头便能很快化成液体,而在其中却有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几乎遍布整个岩浆之地一般,所过之处连那尚且能够落脚的地方都在消融,而那岩浆之中本已习惯了的妖兽皆是发出尖利的嘶吼声,随即竟化成了一堆的灰烬融入到了那岩浆之中。

火焰熊熊燃烧,其中的一道身影站立其中却全然无畏,他甚至在其中闭目,待听到远方的雷声轰鸣时才睁开了眼睛。

火焰尽去,朝纵飞身朝着那个方向掠了过去,待到近前便见朝砚懒洋洋的坐着,只身前一股丹香弥漫,引得周围的妖兽纷纷躁动,而那雷光更是肆虐异常,直到三个时辰之后,一切风雨皆收。

“崽儿,双生丹成了,”朝砚取出了那炼丹炉之中的九枚双生丹,对于系统不用幸运石就能好好炼丹的属性也是习以为常。

炼丹等级提升了三年,朝砚的等级也终于到达了可以炼制双生丹的地步。

朝纵近前便被塞了一颗进去,那丹药入口即化,甘甜异常,入了腹中一股暖流席卷,待想要追逐其踪迹时却是直接消失不见了。

修为不动,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朝砚塞了一颗同样没有发现什么变化:“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味道不错。”

朝纵眼疾手快的拿过了他手上的玉瓶,在朝砚顺着转移的目光之中递给了他一个储物袋,顺利转移了朝砚对于双生丹味道的执念。

虽然朝纵这些年跟着朝砚十分的心如止水,但是这并不包括把双生丹当糖豆给嚼了这种事。

“这是什么?”朝砚往那储物袋里面探,然后惊喜出声,“牛轧糖,味道不错,在哪儿买的?”

“我做的,”朝纵收起了那数枚双生丹道。

“崽儿你真是天才,”朝砚给他竖了竖大拇指,鼓着脸颊道,“你的技法磨练的怎么样了?”

“第二式已成,第三式还在琢磨,”朝纵答道,“目前没有什么头绪。”

“慢慢来,不着急,”朝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

他家崽儿已经很优秀了,不能再优秀了。

“我知,”朝纵附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半晌之后分开道,“味道的确不错。”

朝砚:“……”

所以这就是你抢我糖的原因?

朝砚掏出一枚递到了他的嘴边:“那你多吃点儿。”

朝纵摇头:“不用了,我只喜欢刚才那块。”

虽然很小,没几下就化没了,但是很甜。

朝砚举着糖恍然大悟,断掉的弦终于接上了几分,他将手中的糖塞到了嘴里,然后按下朝纵的唇直接亲住。

含着糖亲,果然比平时更甜了几分,他家崽儿真是无师自通。

最后那一袋牛轧糖不是吃完的,而是亲完的,如果不是朝纵第一次做做的份量比较少的话,朝砚觉得他们这场人工呼吸可以做到日久天长。

“橘子糖,你要的,”朝纵这次递过来的储物袋相当的大,里面塞的满满当当。

“崽儿,吃糖要适量,”朝砚对于那弥漫的橘子香气抽了抽鼻子,强忍着塞一颗的冲动将那储物袋塞进了背包里头,“免得有蛀牙。”

再亲下去都能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说的有道理,”朝纵微妙的看了他一眼,“那玻璃糖我先不做了。”

朝砚:“……”

他记得这孩子小时候很可爱的,长大了怎么这么皮。

“跟你学的,”朝纵贴着他的耳朵好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你的厨艺真的不太好,这点儿属于自学成才。”

“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朝砚倒没有任何生气的地方,反而还相当的骄傲。

“胜不过,”朝纵觉得自己比之他还差了很多。

“唔,”朝砚对这个不关注,他关注的是,“那什么时候做玻璃糖?其实这个东西很好保存的,吃个十年八年的也坏不了,可以早点儿做储备起来。”

朝纵看着他:“我怕你蛀牙。”

都是修士怕个毛的蛀牙,他们的身体因为功法不仅有自净能力,只那一口牙的坚硬程度怕不是胜过金刚钻。

朝砚按下他的脖子道:“好吧,亲亲亲,又不是不让你亲。”

朝纵顺势压下,待分开之时递给了朝砚一个储物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朝砚心心念念的玻璃糖。

朝砚靠在靠枕上瞄了瞄,懒洋洋道:“这感觉跟给嫖资似的。”

亲完别人给小费,他家崽儿是忙着投喂各种美食,好像也没差,都是大爷。

他只是随口一说,朝纵的脸蓦然黑了一下:“嫖资?”

朝砚紧紧的捏着那个储物袋道:“口误口误,里面充斥了浓浓的爱意,跟那些随手扔的钱怎么能一样呢,不一样的。”

非常郑重,显然意识到自己错哪儿了。

朝纵收回了要去拿回的手,勾起唇角道:“虽然你这么说,但我仍然很伤心。”

朝砚:“……”

好歹露出点儿微微伤心的样子来啊。

三年过,万剑城传来的消息皆是一片的风平浪静,反倒是岁见城与魔修合作的消息传出,其中的正道修士纷纷逃离,引得各大仙城讨伐不断,陷入了一片的水深火热之中,似乎根本顾不上朝砚与朝纵二人。

修为提升,朝砚距离辟谷期仍然处在不断的打磨之中,相比于日后的高楼,今日的每一分修为都是基础。离开五年之久,也应该回到剑心学院去看看了。

“不带他走?”朝砚懒洋洋的询问道,“不是相处的顶好的么?”

“留在身边我总会考量杀与不杀,若他日后知道这样的事情……”朝纵平直的说道,虽然程云的奶娘已经死了,程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但这并不代表有一天他不会知道,朝纵对于他的以后没有什么兴趣,此次放过,便算是一了百了了,日后若是再遇便是陌生人了。

“你自己定吧,”朝砚的手从太阳的边际划过,懒洋洋的。

他每每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着信任,以及对于朝纵做出的任何结果都不会追究。

朝纵道:“好。”

“不能带我走么?”程云在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有些错愕,奶娘走了,少主也不需要他的存在,他们强悍无匹,带着他或许只是累赘。

“你若需要依托别人而活,或许你不适合修炼,”朝纵冷淡的看着他道,“这是允诺给你的灵石,你自己的路自己定。”

或许这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但是因为这份血亲的两位诞育者的存在,让朝纵对于这个人甚至怀揣着恶意,但无辜者,不杀,朝纵并不想每时每刻都看到他,指一条明路却是可以的。

程云垂眸,半晌没有接过那个储物戒指,他抿了抿小声道:“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

朝纵开口道:“说。”

程云有些紧张的捏紧了衣摆道:“既然您不需要我,当时为何要从公输家手中要下我呢?”

“你想去公输家?”朝纵冷淡道,“可以,拿上我的手书,他们一定接纳你。”

“不,不是这样的,”程云连忙抬头,在目睹了公输家那样的场面之后,他只对公输迟怀着一份仰慕,对于其他人有些敬谢不敏。

他没有公输迟那样坚定的内心,不想在那样的环境之中成为那样的人。

而问出这个问题,也不过是因为难过,他能看出朝纵似乎并不喜欢他,但也没有伤害他,而朝砚与他说话从未有过什么高阶修士的架子,但是因为朝纵的那份不喜欢,又或者他本身并不喜欢揽事上身,因此即便与他说话的次数也很少。

又或者是为了今日的离开,那人并不愿意与他有过密的交集。

“不想去公输家,就去金家吧,”朝纵递过来一份手书道,“金家有金敛在,好好做事就是了。”

“是,多谢少主,”程云接过那扎手书和戒指,默默的低头跪谢。

仆从驱离,小院之中两道人影蓦然消失不见,直到了万剑城城门十里之外双双出现。

倒不是朝砚不想传回剑心学院之中,万剑城有禁制笼罩,魔修进出都要探查,而剑心学院更甚,朝砚根本打不破那禁制,除非有一日他的修为能够高于那禁制设立者,或许就能够直接传送到禁制之内了。

过城而入,朝纵的容貌终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打量,只是时隔五年所识者少,待入了城门之中,便直接御剑直入剑心学院。

学院之内一如既往,处处皆是忙碌,比斗台上更是没有一处空闲,与他们初入之时没有半分的区别,只是再回之时,心境已与最初有所不同。

一道传信的玉符飞入了小楼之内,朝砚到了楼前之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架势。

“朝前辈你终于回来了,”孔儒的修为已然到了开光初期,只是面容还跟之前无甚区别。

米果儿趴在树上甩下几片叶子全当礼花了。

“这么想我啊,久别重逢来抱一下,”他张着手臂上去,孔儒看了看旁边连个阻止迹象都没有的朝纵,仿佛看到了怪物一样,但是面对朝砚伸上来的手臂,他“啊”的叫了一声,蹭的一下从朝砚的手臂下方钻了过去。

“我要难过了,兔子你嫌弃我,”朝砚手叉腰道。

孔儒面色涨的通红,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弃朝前辈,就是就是,男男授受不亲。”

“这个理由?”朝砚低头凑在他的耳边道,“看我们兔子满面桃花的显然是红鸾星动了,跟万铭城进展的怎么样了?他的技术好不好?”

孔儒满脸通红就差七窍要冒热气了:“先先先先进去吧,菜菜菜……”

他半晌话都说不全,急得都快哭了。

“先进去,”朝纵揽住了朝砚的腰将人带走,孔儒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揉搓了一下脸但是仍然火辣辣的,盖因为那个问题实在是太过于羞耻了,深吸了好几口气,孔儒才进了小楼之中。

朝家诸人出任务者不少,留在楼群之中的不多,朝砚他们离开,回来之时却不见任何的凌乱,反而牧宿与丁胥已然到了开光中期,衡娘杨志他二人已然在开光初期,只差一线便能越过去达成中期。

朝砚回来的匆忙,菜品倒准备的极其丰盛,只不过这人在别处受的欺压多了就似乎要在别处找补回来一样,两杯酒下肚,朝砚微微染上了一分醉意,揽过孔儒似乎要将事情刨根问底。

“你们到底进展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亲过?”朝砚笑眯眯的压在孔儒的肩头,就跟拎住了兔子耳朵一样,让他想跑都不敢跑。

孔儒眼睛濡湿:“朝前辈您别问了。”

“说说嘛,都是男人不用害臊,”朝砚笑道,“他要是欺负你了,我给你做主,大家说是不是?”

“是,”几个大男人起哄道。

衡娘抿唇笑道:“不用在意我,就当我是个男人也行。”

牧宿执着酒杯笑道:“孔公子还是说说的好,这样好的厨艺就要被万家拐走了,还是要少主做主的。”

孔儒脸颊涨的更红了:“没,没欺负,他恪守君子之礼的。”

“原来也是个小古板,”朝砚略有些可惜,眸光微微一抿开始使坏,“连亲过你都没有?”

孔儒果断摇头,差点儿化身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他跟你说过喜欢没有?”朝砚头低的愈发的低了。

孔儒头恨不得埋到胸口去,声如蚊蚋:“说了。”

那晚月色正好,那个一身白衣如雪的男人以最僵硬的姿态,最温柔的目光跟他说想要一生一世,不把他让给任何人,孔儒当时惊呆了,心跳也乱成了一锅粥,但是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已经答应了。

亲是没有亲的,但是抱了,只是单纯的抱,那个人的心跳很是沉稳,就是一下一下的也跟擂鼓一样轰鸣。

总之是比较错乱羞耻的一夜,孔儒从前看朝砚,看衡娘都不觉得有何羞耻之处,两情相悦的甜蜜虽然让人脸红,但更多的是羡慕,虽然偶尔即使如同朝纵那样的聪明人都会有些傻的举动。

孔儒觉得轮到自己一定能够游刃有余,结果他们在树下抱了一晚仿佛无家可归。

“说了就好,”朝砚笑眯眯道,“兔子啊,你可知道两情相悦的时候大多都是会情不自禁的。”

孔儒点了点头,他知道情不自禁,所以每每特别喜欢与那人触碰,喜欢那个略带点儿冷意但是特别宽厚安全的怀抱。

“你竟然知道,”朝砚有些略微的惊讶,思绪转了两圈反应过来了,“情不自禁可不是抱一下,那是恨不得亲一下,再亲一下,然后直接想去滚床单的那种,杨志你说是不是?”

杨志的剑也微微泛了点儿红,目光有些漂移,倒是衡娘笑吟吟的搀上了他的手臂,拢了拢鬓发道:“哪里用什么亲呢,两人独处,恨不得时时都连在一起呢。”

其他人听的有些面红耳赤,都是单身青年还都有点儿怅惘和羡慕。

他们纷纷告辞,表示这么多的狗粮他们是吃不下的,而等到人散的差不多,孔儒脸颊热的仿佛都要晕过去了。

“连,连在一起……”孔儒脸颊通红,“怎么连…”连在一起啊。

“崽儿,上图,”朝砚满意的看着那满脸通红,伸手跟朝纵要课本普及知识。

朝纵倒是给了,只是凑近时咬着他的耳廓道:“谁是小古板?”

哦豁,要完。

朝砚接过了课本决定得把这茬给绕过去,他将图塞给了孔儒道:“好好学习,都是孤本。”

那说话的语气,特别像天桥下的小贩。

孔儒没敢翻,只牢牢的捏在手上仿佛里面有怪兽一样。

“有没有我们的呢?”衡娘笑吟吟的看过来道,“不知道是怎样的孤本?我们也回去研究研究。”

杨志浑身僵硬,但是眸中的情绪跟表现那完全就是两回事。

朝砚:“……”

您一看就是个老司机。

“咱们好像只有龙阳的吧?”朝砚侧头去问朝纵。

朝纵却是直接送出了一个匣子到衡娘的手上道:“不谢。”

衡娘接过倒真的未感谢,只是拉着杨志便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龙阳了,”朝纵看着朝砚道。

就这么会儿功夫,孔儒也一步一挪,然后蹭的一下跟兔子一样蹦的无影无踪了。

“没想到你对男女也有涉猎,”朝砚仿佛没有察觉就剩他们两个人一样笑道,“真是博采众长。”

“不过是混进来的,没看,”朝纵握着他的手腕轻轻摩挲着,“没想到你竟然觉得我是个小古板……”

“都结婚了还不上床,你倒是让我见识见识你不古板的样子,”朝砚挑眉道,完全没在怕的。

虽然经常睡在一起他家崽儿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证都领了还不做,他家崽儿真是柳下惠附体啊。

“就让你这么以为吧,”朝纵看了他良久后蓦然起身,顺便将他拉了起来,“走吧。”

“去哪儿?”朝砚跟在他的身后问道。

朝纵答道:“去拜访老师,顺便将铭牌升级一下。”

他们在外五年,修为应当有所进境,目前朝家的楼群发展的不错,也应该提升修为招募更多的人进来了,万铭城回归后都突破到了旋照期,没有理由他们跟不上。

“老头估计在外面的客栈呢,”朝砚那一猜就是一个准,清净殿上果然没有看到人影,守在门口的侍卫只答了一个不在。

不过也不算是白跑一趟,拜访无人,音信却是传到了,有钟司商在,朝砚的铭牌顺利提到了旋照初期,而朝纵也提到了开光后期,如此修为既不会让他人说什么,也不算过份引人注意。

万家姐弟回归三年,他们的修为仍未暴露,可见绝对三缄其口了。

至于牧宿与丁胥二人,在天选城看到朝砚真正的实力以后先是惊讶,然后便是庆幸了,有如此厉害的少主,他们的未来绝对不会输给那些家族,忠心更甚,甚至归来以后对于楼内之人都没有吐露分毫。

事隔多年,再行招纳之时已经不用朝纵亲自出马了,他二人皆是坐在小楼之上观着下方,陈涌负责问询,衡娘记录,其他人等皆是井然有序。

从前朝家招募不需要宣传,如今也不需要,只因有旋照修为的朝家已然不可同日而语,只是此次却不仅仅招揽散修了,连一些实力不那么强悍的小家族也在此列之中。

枝叶不断的旺盛,家族才能够立起来。

“吾乃卓荣,开光初期修士,”比斗台上一人说道。

陈涌看他却是一愣,负责筛选之人只负责修为等阶,却是未曾注意到这个第一次招募后挥袖离去的人便有卓荣。

多年过去,连陈涌都突破到了开光初期,虽有因缘巧合的关系,但是运气本身也是实力的一种,当年拜入朝家的牧宿与丁胥皆是到了开光中期,可卓荣却似乎停留在开光初期停滞不前的同时似乎还受了些伤。

陈涌拿不定主意,看到了小楼之上,却只得了朝纵一个传音:“依规则而行便是。”

如此背主之人,绝对不在招募之列。

“他竟然还敢来,”朝纵看着下方的卓荣道。

朝砚趴在窗口看着,眸中有几分迷茫,却是开口道:“似乎根基受损了。”

修士根基受损最是难以调理,甚至会影响日后,若一直不能突破,恐生心魔。

“同级之人接连突破,他自然是急了,”以朝纵的修为自然能够看出那卓荣根基受损的原因,一步错,步步错,自己选的因,便要品尝自己结的果。

而招募的结果卓荣果然落选了,他站在朝家小楼之前面色难看:“我也是开光修为,你们朝家就这么礼贤下士的么?什么旋照期,还不是到了……啊!”

无人出现,他却被一道掌风拍的倒飞了出去,让诸人皆惊,而那蓦然响起的声音也是让在场之人对卓荣投去了一分鄙夷。

“背主之人,不予录用。”

卓荣默默爬起,却是不敢再叫嚷分毫,只能狼狈的离开了。

牧宿从远处看着他的身影有些喟叹:“当年他的心性并非如此。”

并不会因为不予录用便连自己的行为也顾不上了,当年为友,这些年却是已经疏离。

丁胥看着卓荣的背影却是冷哼了一声:“他心念已动,大约是觉得只有进入朝家才有可能突破。”

这便是他自己的自我设限,心魔已生,还是散修,若他不自己拔除,没有人会替他拔除的。

“希望他能醒悟,”牧宿叹了一口气道。

此次招募之人中开光修士便是不少,又有三个小家族顺带依附,楼群再度扩充,只是关于根基却不能一味的落在剑心学院之中了。

“此时建城还不到时候,”朝纵多番分析后下了决定,他与朝砚虽然修为到了旋照,但是这还只是刚开始,在得知了旋照之后的那些修为等阶,朝纵对于这大千世界的追逐绝对不会止于此处,而一旦建城,势必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在里面,且地盘倾轧之事若是层出不穷,绝对与朝纵招募的初衷相违背。

“这剑心学院可以买地盘啊,”朝砚凑在他的跟前说道,“哪儿都没有这里安全,至于势力范围,万剑城中我们买下几条街就行了。”

建城多麻烦,还不如直接划地盘,这万剑城虽是万家最大,但是各种力量倾轧不断,并非万家全然说了算的。

“可行,”朝纵思索此道,建城多是麻烦,而若买下根基,便是日后不想要了也能一并舍弃,不会成为鸡肋一般的存在。

朝纵定下方向亲自操刀,倒真买下了几条不错的街面,而剑心学院之中的范围也树立了起来。

而孔儒这边的图册,他在观看时紧闭房门,甚至下了多重禁制后才悄悄的翻开了来,人到成年之时,孔儒也是看过一些图册,只是上面所画多是简单,不过是女人半裸,孔儒没什么感觉,只以为是日后与妻子相处大概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就是脱衣服这里有点儿羞耻,不过大概是要穿亵衣靠的不那么近或许也行。

而与万铭城在一起后,什么别靠的近都抛诸了脑后,而当翻开这本不一样的图册的时候,孔儒先是猛地睁大了眼睛,随即脸颊开始爆红滴血,然后开始庆幸自己很有先见之明的关上了房门。

随意翻的一页就那么劲爆,孔儒脑袋里的神经突突跳了两下,左右看看觉得应该不会有人能够看进来的,又翻开了下一页,而看上面的姿势,如果他真的有尾巴的话此时应该炸成一团的,毕竟代入万铭城的话……

孔儒突然觉得鼻子痒痒,轻轻一蹭在看到上面一片鲜红的时候连忙找水去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鼻血压了下去,还没有精那什么亡,就差点儿血枯而亡了。

可见好奇心不仅会害死猫,对兔子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朝砚难得早起撞上,一脸神奇的看了过去:“昨晚看图了?”

这是发泄了多少次啊看这有气无力的,总不能外号叫兔子,频率和速度也像兔子,不过作为受而言好像也不用持久。

孔儒想脸颊爆红都无能为力了,沉默的点了点头。

“哦?是不是特别舒服?”朝砚不耻下问。

孔儒眼睛飘忽,在朝砚的视线之下却是摇了摇头,血止不住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朝砚眨了眨眼睛唔了一声,不是很舒服都整成这样,那要是舒服了岂不是要兔命:“多尝试几次就好了,不过悠着点儿。”

“嗯,其实准备冰袋就好了,”这是孔儒用冰止血后的经验。

朝砚:“???”

那样不会废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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