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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七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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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属下有事禀报,”宁优找到宁泓的时候, 这位主子正揽着一个衣衫半褪的美人调笑呢。

口鼻相接, 你喂我一杯酒水, 我哺你一颗葡萄, 端的是暧昧无双,只是见了宁优进来, 宁泓坐直了身体拉上了衣衫的同时松开了那刚才亲昵至极的美人道:“你先出去。”

“公子~”那女子不依不饶的撒娇道。

宁泓起身不再理她,却是有两位女子直接进来冷着脸请人出去, 再不依时直接上手点住了穴道将人拖拽了出去,而宁泓却连再看一眼都未曾有。

宁泓宠一个女人的时候可以宠上天,只要那女人知道分寸, 但是那些女人一旦被宠的太过, 心思便会多起来,而一旦有了别的心思, 宁泓就会彻底换掉, 从天堂掉到地狱,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这圣域城人人皆知宁家少主风流薄幸,偏偏总有人不信邪, 总觉得自己能够做那最后一个。

宁优可以保证,那女子很长时间,或者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宁家了。

“少主,可要为您寻觅新的女子?”宁优低头问道。

“暂且不用, 最近会比较忙,”宁泓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道,“宠的久了总会惹出些乱子来。”

恃宠生娇乃是人的天性,宁优道:“少爷若少宠一些,她们也不会生出那样的心思来。”

“想要伺候的好,灵石自然是省不得的,若连调情都不能,我不如请回来块木头在家里杵着,”宁泓嗤笑了一声吧,“罢了,这些都是小事,有何事需要禀报?”

“不是大事,只是燕公子将您赠予的两个炉鼎赏赐给了下人,”宁优淡笑着说道。

“嗯?”宁泓侧目问道,“可是那两个人有什么让他们觉得不满意的地方?那再换新的去就是了。”

宁优有些微的尴尬:“样貌上的确是比不上那位燕公子的,只是似乎不是那个原因。”

宁泓掸了掸衣袖:“那是跟宁旭他们一样除了道侣都不碰?”

“燕公子看不出,但是他的道侣似乎有几分的介怀,”宁优看人也是有几分准的,朝砚与朝纵之间并无遮掩之意,他倒能窥得几分。

“难不成守身如玉真的对修为有提升的效果?”宁泓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信,他笑了一下道,“罢了,不过是两个炉鼎的事情,已经赠予他们了,赐下去就赐下去了,你尽心侍奉就是,还有,以后关于他们的事情不必一一向我汇报,听从吩咐便可。”

换作宁泓自己,若是凡事都被人窥探个干净,只怕心情也会十分的不爽。

宁优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他正待离开,却听一道匆匆的步履声响起,转头的时候却是见一人直接推门而入,面带狂喜道:“少主,成了成了!!!”

他满目的喜悦,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若他人在宁家如此冒失,少不得一顿责罚,可是此人如此莽撞,宁泓却是满目欣喜的迎了上去:“程丹师,什么成了?”

“驻颜丹,驻颜丹啊,”程江捏着手中的玉瓶,堂堂金丹修士此时捏着丹药竟是有几分的颤抖,“驻颜丹不再炸炉了,换那味灵草的人乃是天才,天才啊!”

宁泓唇角的笑容扩大,宁优神色动了一下,却是拱手退了出去,该他听的听,不该他听的自然不要去问,也不要去听,这世间太多聪明人,可惜自以为聪明过头的都死的早。

房门关上,宁泓请那丹师坐下道:“按照如今的状况,驻颜丹可成功几炉?”

程江坐在一旁,刚刚坐下又是站了起来:“全部,驻颜丹不过是五品丹药,”他来回踱了几步道,“之前由我来炼成功的几率都颇低,如今便是普通的五品炼丹师也能够炼制。”

丹师往往对于丹药有几分的疯狂,宁泓早已见怪不怪,他笑着问道:“药效呢?”

“已然给那些死囚服下使用了,效果比之前似乎更好些,”程江说到这里,又是提到了那换药之事,“改丹方这种事情不知少主询问的是哪位大师?以老夫的见识却是想不到这一处。”

丹方乃是炼丹师炼丹的根本,基本就是信仰一样的存在,若非是宁泓吩咐要改丹方,他们必然能将那煽动篡改之人臭骂一顿,可是事实证明改对了,是他们老糊涂。

“那人并非丹师,”宁泓想到此处也有几分的可惜,若朝砚是炼丹师,只凭他对于药材丹方的见地,日后的成就绝对不输任何人。

“嗯?”程江蹙起了眉头,“不是丹师?莫非是前辈不愿意牵扯?”

“非也,”宁泓开口道,“他修的是水系功法,且资质修为不弱于……宁旭,对炼丹有几分见解倒也不奇怪。”

宁家宁旭乃是宁家的绝顶天才,幼时修炼便展露了过人的资质,且他于修行之上专注无比,在十六岁达成筑基后期修为之后,家族之内的资源便在向他倾轧,以至如今不足百岁的年龄已然是金丹初期的修为。

因为宁旭痴迷于修行这事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宁家大到家主,小到侍从每个人都觉得他可能一辈子都要孤独的前行的在修行的道路上让人瞻仰,结果人家十八岁闯了个秘境突破到了开光期不说,还领回来了一个男人说要结成道侣。

宁泓当时的心理素质可没有现在好,惊讶的就差下巴掉在地上了,而他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并无亮眼的颜色,甚至在三十八岁的年龄才不过在筑基后期,资质修为样貌皆是配不上,奈何宁家家主说破了嘴皮子,宁旭直接来了一句:“我就告诉你们一下,没有打算过问你们的意思。”

这也就是宁旭说了,这要是宁泓说了,一准得被抽上几鞭子,当时的状况几乎是乱成了一锅粥,甚至家主说就当没有宁旭这个人,直接将他放逐到了家族的边缘,如此威胁之下,宁旭照样娶了那个叫做方知笙的男人,且修为将家主后来培养的天才甩的拍马都跟不上,而且那个男人的修为似乎也未曾落下太多。

宁家将天才放逐,其他家族可是眼巴巴的就瞅着你碗里那块肉打算开抢呢,后来家主服软,宁旭没表示,那个男人相劝了两句,宁旭乖乖回来了,这么多年也是恩爱两不移,炉鼎都能够当做奸细丢出来。

就这差别待遇,宁泓是亲眼看着家主的鼻子是怎么气歪的,那场面绝对足以铭记在宁家家书之中流芳百世。

不过不管怎么气,多少年过去,一些事情也在宁旭遥遥领先的修为之中湮灭了个干干净净,唯独宁家天才之名人尽皆知。

而能够与宁旭比肩的天才,皆是各大家族的佼佼者,宁泓认识之人能与宁旭比肩,可见的确厉害。

“那倒是可惜了,”程江叹了一口气道,有如此修为见解,若为丹师该有多好,偏偏已成定局。

“不过关于丹道一事,他似乎是有认识的炼丹师,或许程丹师也能与他有一番见解为未可知,”宁泓笑着说道。

“如此……”程江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便有劳少主安排了。”

“嗯,改进后的驻颜丹务必再观一段时间的效果,以避免有后患的存在,”宁泓嘱咐道。

驻颜丹此物,做的好了自然是宁家获利,做的不好,有了后患给人逮住了把柄,以宁家的势力倒是可以息事宁人,但是面上绝对不好看,做事自然要做到尽善尽美是宁泓做事的原则,否则这少主之位早就换个人来做了。

“在下明白,”程江点头道。

宁泓再次拜访朝砚的时候莫名的感觉到了来自于朝砚的哀怨和朝纵的不待见。

具体表现为宁泓询问朝砚可否与丹师们详谈一番,朝砚挥着折扇看着他笑,然后开口道:“在下并非炼丹师,这次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怎敢在丹师面前班门弄斧?宁公子实在折煞在下了。”

他前面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若非后面那个称呼,宁泓是看不出他对自己似乎有一些意见的。

而到了朝纵这里,奉上的茶水看起来倒是清澈见底,闻起来也香的很,但是喝到嘴里那是一阵接一阵的苦味,幸亏宁泓忍的不错,才将那口茶咽了下去,之后便再也没有碰那盏茶了。

可朝纵似乎随时注意着他的状态,见他不动,笑着开口道:“宁公子不喜欢在下泡的茶么?”

朝砚也在一旁搭腔:“我们家燕纵泡的茶十分好喝,乃天下一绝,宁公子多尝尝。”

宁泓喝下一杯,朝纵就续上一杯,味道酸甜苦辣无所不有,即使宁泓是傻子,为知道自己被整了。

不过想想之前方知笙被送炉鼎时宁旭当时的状态,宁泓也有些了然这挨整是为何了,他倒是极为配合,等到朝纵将那仿佛取之不尽的茶水端下去以后,宁泓手指抵了一下唇道:“燕兄这是觉得满意了?”

朝砚折扇遮住了唇,这人若喝到第二口还不知道挨了整的话,也愧对这宁家少主的身份了:“宁兄送什么都好,唯独这炉鼎不好。”

“是宁某之前考虑不周,未曾想到二位情意如此深厚,”宁泓自己对所谓的爱情并不以为意,男人大多薄幸,女子水性杨花的也不少,如宁旭那般的情投意合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却是未曾想到又是遇上一对。

所谓的好心办坏事大抵如此。

“对了,那两个炉鼎你带走吧,”朝砚由衷的说道。

不仅陈涌那里杵两个人他别扭,连带着米果儿米团儿都说这两个外男在,怎么好意思晒自己的毛肚皮,小狐狸更是没法放出来。

宁泓观他神色,笑道:“送出去的礼物哪里有再收回来的道理,燕兄自行处理便可,扔了卖了也皆随燕兄自己决定。”

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并无太多的法度,拳头大的人说了算。

他说的处理那两个人就像是处理两个物件一样,不过以那两个人的身份以及宁泓自己的地位而言,并无半分的不妥,即使那两个人被要了回去,也不可能在去侍奉他人了。

毕竟谁都不爱要别人不要了的。

在这个地界,便要遵守这个地界的规则,朝砚挥着折扇道:“罢了,那就留下吧。”

宁泓也不想去管那二人如何,宁家花大价钱买下调教好的炉鼎,被客人带走埋骨他乡的都有,只是伺候同等级的修士,委实算不上惨。

“燕兄果然是豁达之人,”宁泓口中的苦味去了一些,知道之前那事便算是揭过了,“驻颜丹还需观后效,与丹师的商谈还需燕兄前往一趟。”

“非要我不可?”朝砚半撑着头道,“你可跟他们说了我不是炼丹师。”

在经验上他只有填充丹方,填充药草,按下确定,等待丹成收丹这样的经验,之所以知道要用萤苔草替换绿荫草,也是在那万化丹师,也就是之前所闯的水帘洞的丹师洞穴之中得了个手札之中看到的。

驻颜丹只是五品,地坤丹却是七品,朝砚不放心将那丹交给别人炼,只能自己动手了解一下灵草,跟人家炼了几十年丹的丹师们探讨,那跟自己拿着课本自学的小学生跟专业级别的专家探讨有什么区别?

“丹师之道宁某不懂,”宁泓含笑道,“只是他们虽然并无专注在武力上面,于炼丹一道上却执念颇深,程丹师就驻颜丹的炸炉问题就在炼丹房中坐了三年,若是见不到朝兄,只怕要落下心病。”

执念这种事情朝砚还是有所了解的,就看当初就为了与他比一场就在门口站岗不知道多少次的门神就知道了,有些人为了能够得成心中所想,几乎是穷尽自己的努力,自然执念有好有坏,这种绝对属于好的那种。

“燕某若是落下笑话,还请那丹师前辈不要见怪,”朝砚总归是要炼地坤丹的,虽然交流丹道跟系统炼丹可能没有什么用处,不过多知道一样也无甚坏处。

“怎会,”宁泓笑了。

就以朝砚的修为和在宁家的地位而言,那些丹师便不会见怪于他。

宁家的炼丹房绝对够大够宽敞,依朝砚所见,就差建造一座宫殿了,而且其中干净敞亮,一点儿也没有系统那种仿佛黑魔法师的感觉。

进入其中,隐隐有火气泄露而出,炼丹师修的是火系,若无专门的火焰,借助与火气旺盛之地也可提升炼丹成功的几率,宁家富裕,此举自然是应当满足的。

“燕兄,”朝砚刚刚踏入,便有一中年男人匆匆迎了出来,他眼中含着热切,若非着着丹师的袍服,朝砚几乎就要往朝纵身后避让了,毕竟这种热切比门神当时的热切还要热切。

朝砚维持镇定,一旁的宁优在旁介绍:“燕前辈,这是丹堂桂堂堂主程江前辈。”

程江的修为同在金丹期,朝砚拱手道:“程兄。”

虽然说对于丹道没有到达这种宗师级别的,但是修为上却是不输分毫的。

“燕兄请,”程江观他态度不卑不亢,心中又是惋惜了一番,却是伸手请道。

朝砚以为的商谈应该是两个人商谈,或者三四个人讨论,结果他跟随迈入某个厅堂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剑心学院上大课,原来他是学生,能够睡觉偷懒,现在他直接被拉到了老师的位置,且教室的前面还坐着几个听课老师,学生们特别踊跃的想要表现。

这样的课堂的确是完美的,除了老师没有备课。

“程兄,”朝砚假笑上脸,“在下于丹道之上其实一知半解,若是讲述只怕误人子弟,不如让在下听讲如何?”

“不妨,”那听课老师中的一位开口道,“燕兄尽管讲便是,若有不足之处,我等自然会辩驳一番,便是就地验证也并无不可,不必担心。”

意思就是你随便说,说错了没事,我们给你纠正,说的意见不统一反正他们是高阶炼丹师,立马炼一下就知道谁对谁错了。

朝砚看了朝纵一眼,朝纵挑了一下眉表示自己爱莫能助,自己挑的事自己做。

算了,辩论就辩论,说起忽悠一道他就没有怕过谁,朝砚撩开衣摆坐于那准备好的蒲团之上,其他人皆是欣喜不已。

程江也就地落座,笑呵呵道:“燕兄当时是怎么想到用萤苔草替换绿荫草的呢?”

“丹方一道乃是先人琢磨了无数次得成的,既能得成便说明是可以炼成的,越是高阶的丹方便欲是复杂,如这驻颜丹便牵扯了数十种药材的配比用料,燕某着实佩服,”朝砚隐约知道炼丹师们对于丹方的推崇以及信仰,毕竟他们便是依靠丹方才能够炼制出丹药的,如朝砚这般只是改了丹方成功就受到如此推崇,若是能够亲自创造出一味丹方出来,怕不是要形成明星效应,“只是丹方为人所创,或许只是炼制成功了一次,其中或许也有如绿荫草这般阴气充斥却有灵气夹杂于内的情况,燕某并非丹师,反而敢于随意替换其中药材,还请诸位万勿见怪。”

他一番话说的不疾不徐,天生的一副笑模样也让人心生好感,那些被宁泓初初吩咐篡改丹方的炼丹师们刚开始也对那贸然提出之人颇有些微词,只是结果喜人,后又听说那人还是个外行,虽是有如程江这般见猎心喜想要讨教的,但外行人插手啪啪打他们的脸也令有些人心生不悦,虽说朝砚的修为在金丹他们无法开罪,但是不悦就是不悦。

如今听朝砚如此敬重丹道,又不以改了一次丹方便觉得什么都会,反而令这些人心中生出了好感出来。

“倒是我等一味地信仰丹方,只琢磨去如何处理药材,却从未想过在丹方之上下手,”程江有些感叹,也有些惭愧。

朝砚笑道:“此次也只是个例罢了,诸多丹方经过千百万丹师炼制,想必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虽是要有改进之心,却也不必事事皆是怀疑丹方问题。”

疑神疑鬼,遇上炸炉的问题就思考是不是丹方错了,反而会落于下乘。

“燕兄见解独到,”程江夸赞道,其他人也皆是点头。

作为丹堂负责人,他们也自然希望丹师们能够戒骄戒躁,从炼丹开始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可关于绿荫草一味,我们也试过将其中掺杂的阳气率先剥离,可是仍然未有萤苔草的效果,不知燕兄对此可有见解?”程江追问道。

“在下于这个便不是很懂,或许是剥离时间太长的缘故?”朝砚尝试着说道。

“或许如此,”一个长老啪的一下摆出了一个炉鼎,取出了一份驻颜丹的材料便打算开始炼制。

三天三夜,在最后的剥离阶段蓦然炉中一声炸响,所有的草药香味毁于一旦。

“时间不足。”

“那缕阳气剥离反倒失了平衡。”诸人纷纷讨论起来。

“不若在最初便剥离其中的阳气试试?”朝砚笑着说道。

诸人皆是点头,那长老再行炼制,手法掐的相当的快,又是三天三夜,那长老的额头之上冒出了汗水,并非热的,而是心神全部集中于此的紧张。

头顶雷声轰鸣,预示着丹药即将出世,待那炼丹炉轻轻响了一声,数枚丹药从那炼丹炉中飞出,落入了那长老手中之时,一切尘埃落定。

那长老睁开眼睛道:“可行,但是非高一品丹师的控制才行。”

淬炼其中的灵气极费心神,若是一着不慎,很有可能在最开始便炸炉。

“还是萤苔草好些,”其他人也是议论不休。

没有足够的药材养不出好的丹师,诸人诉说之间,那材料有的毁损,有的成丹,雷声轰鸣,丹香弥漫,一月之期已过,便是那些辟谷期之下的丹师也只是吃了辟谷丹,几乎有要讨论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朝砚已经要到极限了,话唠也没有无休无止讲一个月的,至于朝纵,在陪他第三天的时候就溜的无影无踪,说什么修炼,一点儿也没有同甘苦共患难的精神,说好的做彼此的小天使呢?

朝砚正开着小差,思考着回去是睡三天还是吃一头牛的时候,就听那厅堂的大门响了一下,直接打断了诸位丹师的高谈阔论。

朝砚回头,朝纵立于那处道:“诸位,少主有要事吩咐下来了,还需燕前辈过去一趟。”

言简意赅,赶紧放人。

至于是不是宁泓说的,朝纵对朝砚没有心结,但是对于宁泓送来两个炉鼎的事情绝对不是一顿酸甜苦辣味的茶水就能够完全消去的。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宁泓此人不屑于爱情,便要让他陷入爱情,然后再将他之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抖落出来,再送过去一二如花似玉的炉鼎过去添点儿堵才算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是朝砚说你有那个闲心还不如陪我睡觉呢。

两厢对比,朝纵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儿傻的情况下选择了后者,但是不爽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两日可以消磨的。

“这,少主可说了有何事?”程江蹙眉说道,明显没有打算放人。

这正讨论的激烈着主人公没了,丹师们都很不甘心。

朝砚一边欣慰着他家崽儿竟然能够抗住这么多人幽怨的目光,一边掩饰着几乎要咧到耳边的笑意起身道:“的确,宁兄吩咐的要事在下竟然给忘了,若是耽误,那真是不妙,诸位抱歉,燕某先行一步。”

不等那些丹师阻拦,以朝砚的修为溜的极快。

那种肃穆一直保持到从丹堂之中出来,待到无人之处是,朝砚一把搂住了朝纵的肩膀道:“还是你懂的体贴。”

“不过是从离开那处后一直打喷嚏罢了,”朝纵低头道,“一想二骂……”

朝砚抬头亲住:“当然是想你了。”

朝纵:“……”

看来是第二个。

朝砚腹诽他不厚道的离开几乎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一个人受难艰难,但是有人陪着或许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朝砚欣欣喜喜的从水火之中脱离,跟着朝纵回去去享受他的好日子了,宁泓这处却是差点儿翻了天,丹堂长老见天的问他用完人了么?丹堂很需要燕砚的存在,只一个月胜过他们教一年。

宁泓刚开始一脸茫然自己什么时候吩咐朝砚做事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后来好容易搞清了事情的始末,一边叹服着朝砚的认知,毕竟说起宁家最傲的两处无非是丹堂与炼器堂两处,宁泓掌权之时让丹堂信服可是足足花了十年的时间,可是朝砚只用了一个月。

“可惜啊,可惜啊,这么个好苗子怎么就选择修了水系呢,”程江不见人,大有在宁泓这处安营扎寨的架势,时不时问问人用完了没有。

宁泓一边陪着,一边派人去请,结果去了以后说是被挡回来了。

“燕公子说少主交代的事情燕前辈已经尽力做好了,”那侍从颇有些诚惶诚恐,“便是客卿也没有……竭泽而渔的道理。”

宁泓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一个月的期限,朝砚也的确给了他的面子,为今的心思也只有可惜朝砚并非宁家人了。

“罢了,新晋的朱玉果给燕兄送上一些,叮嘱他好好休息便是,”宁泓笑着吩咐道,便是不是宁家人,也断无将人往外推的道理。

驻颜丹的消息传出,朝砚改丹方的事情虽是刻意隐瞒,可是连宁家家主都无法保证家族之中没有其他家族的眼线,其他家族对于人才的嗅觉就跟见了血的凶兽一样,宁泓毫不怀疑朝砚一旦离了宁家立刻便会被各大家族拉拢,而且不管酒桌之上欢场之地怎么称兄道弟,那些人下起手来绝对不会手软,毕竟这拉拢人才之事可是各凭本事。

那侍从匆匆而去,宁泓摩挲着自己的戒指从其中取出了一个玉匣叫来人道:“将此丹方在丹堂之内公开。”

“是,少主,”那侍从匆匆而去,宁泓等了片刻,在听到有人说程江急匆匆的离开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七品丹方,应该足够那些人至少一年不来打扰他了。

圣域城极其宽广,其中家族无数,派系林立,却又以几大家族为首,眼线遍布,虽说不能够将每个进入圣域城的人都查个底儿掉,但是就朝砚的消息传出,各家几乎是立刻便动用了资源来查他们的生平,若是无宁家阻挡,朝砚一准被查个底儿掉,奈何有宁家阻挡,朝砚的资料也不过是到了那回纥城之后的过往。

“不足百岁的金丹,宁家那家伙下手好生的快,”一风流倜傥的青年看着那份资料笑道,“去派人接触一下,若是宁家的待遇不那么令人满意,也好挖挖墙角。”

“少爷,您不是跟宁少主今日午后约了喝酒么?”那侍从真是目瞪口呆,哪有一边称兄道弟一边挖人家墙角的,太不厚道了。

“那又如何,又不是抢他的道侣,”那人摆摆手道,“他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这话这人倒未隐瞒,传到宁泓耳朵里的时候他也不过是笑了两下,该喝酒就继续喝酒去了。

驻颜丹的消息三年前从宁家传出,就在圣域城各家知道洛神府也有的时候,宁家已经先下手为强,将洛神府收到了自己的麾下。

驻颜丹的丹方被隐藏的极好,宁家也只有丹堂长老们知道的详尽,各家虽是对那东西有意向,倒不至于为此撕破脸。

可宁家揣了丹方三年,愣是让很多人等了三年,据说又改了丹方,药效更胜一筹,然而说是说,此事在女修之间流传甚是广泛,却没有一颗驻颜丹流传出来。

而终于有消息传出的时候,却是出现在了拍卖会上,三颗驻颜丹几乎是被疯抢而空,价格一路攀涨,女修们的争前恐后几乎让男修们以为那是灵器的拍卖。

而那拍卖的负责人还在煽风点火:“若对女子真心,不外乎送她一颗驻颜丹。”

没道侣的男修还好,有道侣的那真是不想抢也得抢,真心嘛,你不抢人家回去就敢跟你说你竟然不真心。

女修为了容貌,男修为了真心,三颗驻颜丹卖出的价格连宁泓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

或许有些人还在想着宁家手中有着驻颜丹方,总会再出售的,奈何那三颗驻颜丹被拍下之后,修士们翘首以盼,宁家没动静了。

各家要么是夫人小姐的威力,要么是迫于夫人小姐的威力皆是上门来询问这丹药的后续如何。

宁家的门槛被踏破了一块后终于传出了消息,每个月将拍卖十颗,比第一次的三颗可是多了七颗。

可是只圣域城人数便已然过了亿,十颗扔进去怕是连水花都砸不起来,可有总比没有好。

各家翘首以盼,每每争抢之时几乎当场就能够打起来的那种,诸家本是对此举颇有微词,奈何宁家再拍之时各个顶尖家族皆是送去了一颗,虽是僧多粥少,但是到底将人安抚下来了。

而那驻颜丹的效果委实太好了些,新一轮的争抢比之之前更加剧烈。

“宁家那混小子,倒是做的一手的好生意,”陈家家主感叹道,“陈略说的那个金丹修士可有消息?”

比之驻颜丹,这个才是大事。

“家主,和家也出手了,宁家家主直接出手阻拦,目前还无消息,”那侍从低头道。

“宁博容的运气真是不错,”陈家家主笑了一声道,“罢了,下去吧。”

朝砚不知道谁的运气好不好这种事,他只知道这些家族真是十分的求贤若渴,什么拉拢的计谋那是轮番上阵,只有那位使用美人计的被踢出局外,其他人的拉拢让朝砚躲不及之下只能宣布闭关。

不过他也确实需要闭关了,地坤丹的材料已经备齐,朝纵身体可能存在的问题还是要尽早解决的好。

朝砚问宁家要来了一副纯灵草的五品丹药的材料和一副六品丹药的材料,一边空间里面种着,一边系统炼着,秘境之中雷云散了又聚,几乎无休止。

只是五品丹药还好,成功率还在0.5%,六品丹药非常的挑战人的心脏极限:0.01%,就差直接归零了。

刚开始朝砚还提心吊胆了一下,毕竟这个概率真的非常低,到后来他都躺在床上用嘴叼着扇子点,要不是光屏宛如手机而不是电脑,他还可以直接用脚点。

朝纵便在他的附近打坐修炼,那丹药每每成时,周遭无数的灵气翻涌,天威之下的压力也并非人人可享,灵气鲸吞入体,即使没有那地坤丹,朝纵也在不断的夯实这自己的基础。

只是修炼归修炼,朝纵每每看着朝砚炼丹之时的状态心情都十分的微妙,若是那些炼丹师知道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才能够炼成的丹药在朝砚这里就是睡一觉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胡子翘到天上。

朝纵偶尔很期待看到他们的神情,却也知道朝砚如此的炼丹之法是不能够暴露于人前的。

系统的炼丹等级似乎并不受朝砚修为的影响,只是在经过一年“刻苦”的炼丹之后,好容易将炼丹等级提升到了七品的朝砚发现他炼制七品丹药的成功率降到了0,大写的,红色的,格外的醒目。

系统的成功率随着朝砚修为的提升一直在不断的变化,虽说不受修为影响,但是此界之中并没有金丹修为者能够达到七品炼丹师的地步的。

此概率合情合理,然而朝砚看到那句话的时候只得到了系统的一个重要信息:氪金吧少年!

要么现在修为提升到元婴期,要么乖乖的购买幸运石。

两者的容易程度对比,朝砚很是干脆的选择了后者,反正驻颜丹现在有分成,买幸运石还是足够的。

绝对不氪金的话他可没有说过。

该氪金时就氪金,一块幸运石一千下品灵石也不是很贵,系统为人民服务那么久也应该给人家点儿犒劳。

一块幸运石提升1%的成功率,朝砚试验了之后又果断买了九十九块,然而系统这破游戏的坑爹之处再次展现,刚开始还能够累加1%,到了后来竟然开始逐渐锐减,一百块幸运石成功率也不过是堆积到了66.4%。

套路,都是套路,这破系统该坑人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遇到什么麻烦了么?”朝纵不知何时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很是温柔低哑。

朝砚动了动耳朵觉得心尖颤了一下,正想挠挠耳朵的时候听到了叮的一声,刚刚挪开的手指似乎是从确定的按钮上点过的。

朝砚:“……!”

不能撤销真是要命。

算了,还有一副药材,下次一定要累计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反正结果也就那样了,朝砚蹭了蹭后脑勺道:“没有什么麻烦。”

朝纵若有所思,却是捏起了他的下巴低身吻住,若地坤丹炼成,他便会闭关修炼,到时候又要分离。

过程虽无擦枪走火,倒也黏黏腻腻,朝砚有心帮他解决,奈何朝纵认为元阳很重要,不能浪费。

就在朝砚试图将人一百零一次拉上床的时候,天空之中汇聚的雷云蓦然一声炸响,一道雷霆劈天而下,若非二人躲的及时,朝砚都要觉得他们干那种事要遭天谴了。

雷声轰鸣,却是又在蕴酿下一道雷霆,朝砚得空往那光屏之上看了一眼,上面的丹成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简单来说,成不成两说,雷先劈过了再说。

七品丹药为元婴期所用,元婴跨界,丹药生灵,被雷劈乃是常识。

此雷劫只对丹药不对人,奈何这丹药没处寻,那雷霆又巨大的很,直接便朝着朝砚的脑袋而来。

金丹期不能够炼制七品丹药的原因还要加上这一重,因为这劫云绝非金丹期可以接住。

朝纵松开他直接取出了自己的剑,对上了那还还未落地的雷霆。

雷霆之威,竟是丝毫不输给他突破元婴之时的威力,真是天威如此,还是这天本就对他如此不公?

四十九道雷霆落下,朝纵浑身电光闪烁,衬的那本就俊美的容颜愈发出尘绝世,可天空之中雷云却并未有丝毫的散去,反而如元婴之时一般在蕴酿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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