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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黄泉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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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不可随意转换形状, 这几乎是所有修士对于上品宝器认知,因为武器本身的品阶越高, 其质地便越坚硬,想要改变其形状,除非生灵,武器生灵, 自可随主人心意随意转换,可生灵武器的品阶绝对在上品宝器之上。

“不可能的吧,上品宝器之上那不就是仙器么?”

“出窍修士拿仙器的确罕有,可是那是宗政家的话倒也算不得完全的稀奇吧。”

“宗政一族果然……”

便是再如何的天纵奇才,出窍修士手执仙器也的确让诸家天才觉得不可思议。

“昊儿的武器不是仙器吧?”乐容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武器问道。

宗政策在旁说道:“的确不是全然的仙器, 是半仙器, 与仙器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至于为何不拿全然的仙器, 并非宗政家出不起,对于宗政昊这样的天才, 仙器一流虽然极其珍贵, 但是也是值得,之所以只锻到了半仙器,是因为以宗政昊目前的实力还无法承受仙器的威力。

全然的仙器可能会让他的身体垮掉,可是以他的资质绝对需要上品宝器之上的武器。

武器变化,那奔袭而去的箭羽之上火焰燃烧,数箭连发,其速度与威势竟是不输给宗政仪的,唯一输的地方, 或许只有火焰的力量。

横断波有开山之势,殇绿波却有填海之态,幽绿无比,宛如地狱黄泉翻涌上来的潮水一般,在朝砚躲开那箭羽的时候直接登临宗政昊的头顶之上。

如此重压,与当年的百川归海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比之威力更强百倍,填海力下,无穷无尽的威势让那防御禁制的金光布满了整座比斗台。

台下诸人神色大多有提起的感觉,如此威势若是碾压而下,便是出窍修士再如何的强悍也有可能身受重伤。

可朝砚不过微微阖眼,下一瞬侧步之时折扇迎上了从身后刺来的剑势,台下诸人惊讶,他却未见丝毫惊讶之态,折扇开合交接数式之后蓦然后退,一枚土黄色玉佩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灵气注入其中之时,无数土黄色的箭羽呈爆发之势朝着另外一旁的宗政昊包围了过去。

“那是什么?”

“可以蕴藏其他功法系数的玉佩,可是只有一次之效。”

“纵使土石之力不畏惧火焰,可是也断无克制之效才对!”

“可榜首为之,必然事出有因!”

诸人的视线不曾偏离一分一毫,高崖之上宗政策笑了一声道:“真是好生敏锐的观察力,他发现了。”

“的确,我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还以为昊儿用了什么术法,他却是一眼就确定了,”乐容眉宇之间有些感慨,“有这样强悍又悟性极高之人压在头上,真是让人不努力不行啊。”

她颇为感慨,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宗政昊看着那激射过来的土箭,手中长剑转换,鞭尾摇曳,无数碧绿的藤蔓破地而出,不过瞬息便将那些土箭全然缠绕击落。

火系灵气一瞬间转为木系,便是如元印那般淡定自若的都是睁大了眼睛,元雀在旁叽叽喳喳:“哇,那是怎么办到的?好像没有用什么术法,也不是蕴藏灵气的东西,怎么做到的?”

“安静!”元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眸中也有些不可置信。

修士不可随意改变自己的功法属性,除非废掉所有的修为重修,想用其他属性的灵气,只能如朝砚刚才那般拿蕴藏其他属性的蕴灵来用,但是其力度和强悍程度绝对比不上自己本身修行得来的,故而使用之时可以出其不意,但是克敌制胜的效果几乎为零。

朝砚用时大家可以看出他用了,可是宗政昊转为木系之时却无一丝一毫的蕴灵波动,那就只能是他本身的功法,可一个人可以修行两种属性的功法么?

诸人皆惊,比之之前的仙器还要不可置信,若是五系皆通,岂不是任何属性的技法都可以学习,不受限制,便可以选择克制的属性进行对敌。

随便功法,难怪乐容说宗政昊的优秀程度比当年的宗政徽还要强上很多。

“你好厉害,”宗政昊握着他的鞭子对着朝砚沉静说道。

“这个时候不是称赞别人的时候吧。”

“朝砚会用木系,或许就是已经察觉了,所以试探一下根底吧。”

“到底怎么察觉的?他们是怪物么?”

围观之人尚未察觉,可是身在其中之人却已经看的透彻。

朝砚笑了一下:“多谢夸奖,不过不必听你那两位哥哥姐姐说的隐藏实力,有的话,一次拿出来我会更加的措手不及。”

察觉宗政昊能够使用水系灵气是在殇绿波下压的一刻,朝砚施术向来追求做到无知无觉,同时使用,殇绿波只是吸引,控制人的招式是漩流。

只有将人定住了,才能确保招式能够打到人,漩流的品阶不高,夹杂在殇绿波中的灵气波动微乎其微,连朝纵都在这一招上吃过亏,可是宗政昊察觉了,只有同为水系天赋异禀之人才能够察觉到水系的波动如何。

然后便有了土系对上木系的一试,果然不出所料……

拥有五行之力,难怪需要那样可以随意转换的武器,有如锐金之力自然是用上长剑更好,生木之力如这般的软鞭更有御敌之效。

“他倒真的不客气,”乐容托着腮道,“我就是想让朝砚也震惊一下,你说这人怎么好像看见什么都不稀奇呢?”

“心境绝顶之人,”宗政策笑道。

宗政昊的功法为宗政一族的绝顶功法——《天谓五行》,五行之力极难掌控,需要绝对的耐心和十足的悟性,传世以来据说也只有当年的创造者练成功了,便是资质绝顶的宗政徽对此也是望之却步的,如今宗政家也只出了宗政昊一人。

耐心这种事情,很多修士都不缺,可要做到极致的耐心,唯有宗政昊能够做到,至于悟性,明明是让宗政徽都为之惊讶的天才,可是朝砚却只是数争之力便好似察觉了一切。

心境绝顶之人,不为外物所扰,便是对手再强大,花样再多,应战即可!

宗政昊点了点头道:“好。”

“他怎么就没有那么听我的话?”乐容颇有几分的无奈。

比斗台上,宗政昊手中的长鞭转为了晶莹的折扇,挥动之间,洪流所过之处仿佛连星辰都能够陨落。

弱水三千,鸿毛不可浮。

围观之人一瞬间好像失去了言语一样。

“那是朝砚的绝招吧?”

“不可能!!!”

这一次连朝纵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洪流捏紧了手。

绝招被学,这样的事情对于修士而言绝对是打击极大的事情。

待有人喃喃出声之时,朝砚脸上却不见丝毫惊慌,而是蓦然打开了折扇,同样的洪流经处,引爆碰撞之时,让那禁制都好像有几分的动荡不安。

“果然可怕,”元印开口道。

一旁的元雀也是睁大了眼睛:“真的好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怎么做到的?人类真的能够厉害到这种程度么……唔。”

嘴巴直接被捂住了。

洪流而过,无数的冰锥对碰,碎冰一片,冰面却在地面之上不断的蔓延延伸,宛如镜面一样的照人。

高崖之上,宗政策倾身去看,在看到那招却是蓦然怔松了一下笑道:“昊儿连这招都学会了?”

“若没有这样的悟性,也学不了天谓五行啊,”乐容托着腮道,“连宗政姐姐的绝招他都学了,就是被学的人心情可能会有些复杂。”

“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复杂,”宗政策叹气道。

湛蓝的光芒从宗政昊的身后蔓延,与朝砚的湛蓝几乎融为了一道,这样的领悟能力让全场皆是变为了一片静默,连其他比斗台上的人都纷纷相约歇战,看后再比。

“没想到你连碧水东流都能学会,”作为被学的人,朝砚脸上不见丝毫复杂之情,反而笑着问道,“碧落学会了么?”

这边的问题一出。

在场诸人心中真是复杂无比,他们觉得这明明是一场比斗,可是朝砚却硬生生的好像将其转为了一场教学一样。

和谐友爱的过分了吧喂!

宗政昊折扇在握,摇了摇头:“那一招好难。”

“那我展露给你看看,”朝砚笑吟吟道,“不进到幻境里面可是很难学会的。”

宗政昊点了点头。

高崖之上的乐容惊讶道:“这是在诓他吧?”

“可是就算输了,碧落一道昊儿也是会学会的,”宗政策凝目道,“或许是真的想教他?”

很不可思议,即使他将自己的心态放的特别平稳,当绝招被学的那一刻也仍然会觉得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了一样,而朝砚却是完完全全的没有觉得介意。

为什么呢?

“朝兄不介意么?”方正在旁问道,温柔的神色之上也带了复杂之意,被学去绝招这种事情对于修士而言几乎是致命的。

朝纵本是惊讶,此时面上却是全然的平静,或许整个修真界的人都会因为被学去绝招而焦躁不安,可是朝砚不会,碧落一式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学会的,而他特意传授的目的自然也不是显摆自己有多么的大度。

而是想看看如果某一天对上自己的时候,应该有什么样的应变招式,既然修行是为了自己的力量,那么其他人学到多少与他无关,因为别人学到了并不代表他就失去了,别人没有学到,并不代表他就能够全然取胜,他在意的是自己的提升。

就像是师父传授弟子的时候一样,每一次教导或许也是对于自己的提升,若是藏着掖着总是怕超过,不仅教不好徒弟,还做不好师父。

朝砚从来不畏惧对手,技法只是外在而已,多年相伴,心意总能窥得分毫。

碧落浮现于宗政昊的脚下,少年姿态的人眸色之中的沉静转为了迷茫,可他却不像其他中了碧落一样的人那样遇到什么一样直接开始动手,或许有朝砚提醒的原因,但是那样的心境堪称平静。

朝砚静立对面,神色微动,对面的宗政昊那双沉静的眸已经完全恢复了神采,显然已经从碧落之中挣脱出来了。

不需要狂暴的力量碾压,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突破出来了。

“学会了么?”朝砚笑着问道。

宗政昊点了点头:“学会了。”

“那试着对我来用吧,”朝砚笑了一下,却是蓦然从原地消失,“不过我不会站在原地任由你放招,来试试吧。”

宗政昊点头,登临半空之中,折扇并拢轻点,可每每放招之时朝砚皆是已经躲过。

宗政昊凝眸,朝砚手中的折扇却是蓦然收了起来,一把长笛出现在了手中,微微翻转时笑道:“同是水系的话我的感知能力很强的,同样的招式没想过用其他属性的来试试么?”

宗政策面上一片佛系淡然:“他好像真的在教。”

同样的招式转变属性这样的事情从未有人做过,没有修炼过天谓五行的人也无法给予宗政昊指点,一切仅靠他自己摸索,而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在模仿而已,而朝砚却是在教他突破之法,若是突破五行之间的限制,宗政昊的实力必然大进。

旁人可能做不到转换,可是以宗政昊的悟性,他可以!

“没有,”宗政昊回答了一下,手中的湛蓝之意已然转为了火红的色泽,水火不容,强者取胜,“你好厉害。”

折扇轻点,朝砚闪身之时那火焰却几乎擦到了他的衣摆,长笛凑在了唇边,笛声呼啸而至,地面如镜的冰层却是在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爆裂的灵气席卷,宗政昊的瞳孔微微放大,闪身后退,那爆裂的气流自然将整个比斗台都充斥满了。

“阿策,那不是你的招式么?”乐容坐直了身体道。

“嗯,是我的招式,”宗政策一脸木然,随即苦笑,他的招式出现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如果是宗政昊放出来的那当然不稀奇,可是那一式是由朝砚放出来的。

之前遍布地面的冰层或许不仅仅是宗政昊的,还有朝砚自己的。

论起悟性,朝砚从来不输给任何人,朝纵凝眸看着那里,并无丝毫的诧异。

可那些围观之人受到的冲击却并非一般的大,若有一人可以随意掌握他人的招式便罢了,可是那是两个人,而朝砚虽然会这一招,之前却从未出现过使用他人招式的情况。

冰层破碎,九道冰箭连发之势朝着宗政昊射了过去,长鞭挥舞,其上隐隐发出呼啸之势,而朝砚手中的长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长弓。

折扇是上品宝器,刚才的长笛是上品宝器,连这把长弓都是上品宝器……而且全是水系的。

“他到底有多少上品宝器啊?!”一人惊叹道。

上品宝器就已经是合体大能都趋之若鹜的存在了,可是朝砚有一把就算了,还一把一把的换,这样的行为比之宗政昊拥有半仙器也是不遑多让了。

你能变形状,我就能换个不停。

“这样的财力堪比宗政一族了,”宗政策托腮道,“奉天剑宗到底从哪里找来这样一样绝世奇才?”

“或许是我们一开始都低估了他,”乐容开口道,他们虽然不在乎资质,却忘记了朝砚的年龄,七十六岁的出窍中期,若无绝对的过人之处,怎么可能轻易达到?

九星射月之术在第八箭的时候停了下来,宗政昊擦去了唇边的鲜血,手中的长鞭变为了折扇,一道火影在朝砚的脚下生成,分明未曾触及朝砚的身影,他却是笑了一下踏了进去,而在进入的一刻他朝宗政昊笑了一下:“其实我还有一式没有展露给你,看看能不能学会吧。”

上善若水第三式,黄泉鬼哭!

他的折扇挥动,人却已经陷入了迷茫之地,在那比斗台上幽绿的水波不知道从何处蔓延了过来,一声哭泣之声蓦然响起,像是从地底爬出的幽灵之声一样,如泣如诉……

一声便引得听到之人神魂震颤,宗政昊想要回答他,却只是勉力站起,哭声传递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而来,却是四面八方都有,有的尖锐,有的微弱,找不到目标,却让神魂震颤了起来。

“脑袋好痛,不要……不要哭了……”宗政昊捂住了耳朵。

旁观之人皆是色变,耳边啜泣之声连绵不绝,而他们所往之处,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一样,看着那里就像是看到了无尽的地狱一样,里面无数的阴魂在朝着他们招手,以数万无形的手在将他们往下拖,神魂飘飘荡荡沉浮其中。

“不好!”乐容叫了一声,转头之时却是看到了自己好像离开了现世一般。

这不是幻境,一旦堕入其中,神魂不存。

可是无法挣脱,那些手的力量就像是来自于自身一样,让她努力攀附也无法挣脱。

朝砚此人,好生可怕!

朝砚此时也是陷落在了幻境之中,他所施展的黄泉鬼哭缘于魂狱之中,只有在那种环境之下才隐隐触碰到了上善若水的第三式,不是幻境,而是魂力,魂力不支之人无法将人拉下去。

只是幻境之中那黄泉的声音像是蔓延到了这一片的登仙榜下,将所有人都化作了黄泉鬼哭之中的一员。

幻境与真实本就是一线之隔,由宗政昊施展的碧落,配合火系属性的效果果然不错。

只是因为宗政昊的不熟练,想要分辨幻境与真实还是极其容易的,朝砚合扇,正打算从中破出,却觉一道碾压六合的威势降临,眼前迷障破去,朝砚闭眼再睁开,回到现实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的黄泉鬼哭被破了。

一道青色身影登临半空之中神色微有凝重,而围观诸人除了朝纵皆是倒在了地上,面有茫然挣扎之色。

“仙士?”朝砚拱手行礼。

那青衣人低头看着朝砚,想着刚才那引灭神魂的一式,如今想来也觉得触目惊心,让他都觉得危险至极,一招出万人同陷,根本无视了渡劫修士的禁制,以朝砚出窍修士的力量便能够做到如此,若是日后登临更高阶段,只凭这一式便无人是他的对手。

“此技能可能控制随心?”那青衣人低头问道。

朝砚看了周围一眼,已经明白了之前发生了何事,拱手道:“晚辈可以控制,之前是因为晚辈陷入了幻境之中故而失控了。”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失控了,宗政昊也造不出那么真实的幻境出来。

青衣人的神色放松:“如此便好,使用之时神思需清明,不可如今日般贸然使用。”

“是,多谢仙士指点,”朝砚行礼道。

那青衣人点了点头,却是蓦然从半空之中消失。

围观诸人缓缓回神,有人喃喃道:“那是仙士来解救我们的么?”

“那一招到底是什么?”有人的话语之中带着些许的缥缈之意,看向台上的朝砚之时眸中都带着深深的忌惮。

乐容深呼吸着拍着自己的心口,半晌后勾起了一抹笑容道:“他到底从哪里学的?阿策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么?”

宗政策缓缓摇头:“没有……”

那一招让万人皆陷,他们根本无从抵挡就陷入了其中,若非仙士来救,只怕今日神魂皆会有所损伤,可这不能说是朝砚的过错,谁也没有想到那一招叫渡劫修士的禁制都没有用。

宗政昊输了。

少年模样的人半撑在地上,眸中的迷茫之意缓慢的退去,他抬头看着朝砚问道:“那一招是什么?”

“想学么?”朝砚问道。

宗政昊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那一招我用不了。”

不是学不会,而是用不了,因为那样的招式能够将所有人拉入,靠的是神魂的力量,神魂不够强悍者便会反噬己身。

上善若水之道,的确是至高的技法。

“还有谁要挑战?”朝砚打开折扇问了一句。

之前跃跃欲试的几人看着他良久,突然一人起身捂住了肚子道:“那个我肚子疼,我先走了。”

出窍修士想溜,那是溜的相当快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朝砚笑了一下道:“没有的话我就先休息了。”

“朝兄比斗劳累,还是先休息吧,”一人笑着说道。

元印点头:“理应调息打坐。”

乐容半托着下巴道:“朝兄请上座,这里休息最是舒服了。”

那一式尝试以后,大家目前都不太想尝试第二次,不是想如何破招的问题,而是那种好像神魂肉体皆是沦亡的感觉太过于可怕了。

朝砚表示——完美。

没有人挑战这种事情真是完美的不能够再完美了。

他落在了高崖之上,宗政昊也被扶了上来,其他修士要说羞愧那是没有的,大家都是一样的,但是自愧不如却是有的,造成万人陷落,他们以为那只是存在于大乘以上或是渡劫期才有的情况,可是朝砚却仅凭出窍修为就他们连反抗之力都没有,而且那一式还是引得仙士现身才得以解决。

诸人皆知,镇守各个星辰的仙士如果不是每年一测有需要服下化修丹之人的话是根本不会现身的,朝砚之人,已然超过他们的想象。

出窍期榜首之上,他将成为比曾经的宗政仪还要可怕的存在。

朝纵站在了朝砚的身边道:“那一招是什么?”

“上善若水的第三式,黄泉鬼哭,”朝砚笑道,“在魂狱之中领悟的,不过还没有完善,要不要试试效果?”

“最终能练成什么样子?”朝纵没有说要,也没有说不要。

朝砚的折扇抵着唇道:“不知道,这个要走一步看一步。”

他也不知道最终的效果会是什么,原本的招式也不是说练成了就封顶了。

他二人兀自交谈,其他听闻之人却是心中震撼无比,那样惊才绝艳的招式竟然还是未曾达到巅峰的,那达到巅峰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那样的后果将会有多可怕?

有人目光汇聚,朝砚探头过去笑道:“不跟我比的话,还要跟朝纵比么?”

“不用了,”一人一字一顿的说道,一个已经这么厉害了,另外一个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绝招,虽说要往上看,不服输,磨砺自己,但是今天的打击太大,他们都需要缓缓。

也不是谁都能够做到朝砚那样被学了招式还能够淡然自若再教人家两招的。

“对,二位刚刚从魂狱出来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先休息休息,”另外一人建议道。

“好吧,如果你们不挑战的话,那我们就先去授殿了,”朝砚起身示意了一下朝纵,两人起身,却是被一道沉静的声音叫住,“慢。”

宗政昊打断了自己的调息,在几人的视线之下走到了朝砚的面前,诸人一阵心神紧绷的时候蓦然说道:“我能拜你为师么?”

“我?”朝砚指着自己的鼻尖确认道。

宗政昊点了点头:“对,师父。”

“我也是出窍修士,”朝砚释然了一下笑道,“而且我这个人比较懒,不爱教徒弟。”

这就是拒绝了。

教徒弟需要耗费很大的耐心和细心,这跟做朋友有很大的区别,从前教朝纵一个就足够,朝砚真的没有没有别的心思再去教另外一个人。

“这样么?”宗政昊垂了一下眸,整个人显得有几分脆弱,在宗政策想要拉一下他的时候,他重新抬眸道,“收我为徒有很多好处的。”

“哦?比方说呢?”朝砚对于这个有点儿兴趣。

身旁的朝纵也只是审视了宗政昊一眼并不言语,对于朝砚而言,徒弟这样的存在大概跟宠物没有什么区别,事到如今,朝纵已经没有那么介意朝砚的身边有其他人存在了,因为别人的重要性永远没有他重要,而他也希望朝砚能够活的开心自在。

宗政策竖起了耳朵,乐容也兴致勃勃的看了过来,想看看宗政昊能说出什么。

宗政昊眨了一下眼睛道:“第一,我的父亲是宗政一族的长老,我拜你为师,我父亲手下的势力你都可以用。”

“唔……”朝砚笑了一下,“还有呢?”

“第二,我学到了好多技法,都可以教给你,”宗政昊是相信朝砚的悟性的。

“嗯,很有吸引力,还有呢?”朝砚问道。

宗政昊沉静的看着他:“第三,天谓五行是宗政家的绝顶功法,也可以告诉你。”

宗政策哑口无言,他们家族这小子为了拜师这是要将家族掏个底儿掉?虽说朝砚同为出窍修士有那个实力,但是……同为水系功法,应该他拜师的几率更大才是,一看就是亲传的。

朝砚凝眸看着他道:“还有呢?”

宗政昊无辜直视他:“我只有这些了,你想要什么?”

“会做菜么?”朝砚问道。

宗政昊摇头。

“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朝砚又问。

宗政昊列举一二:“修炼。”

“没了?”朝砚没等到他的后续。

宗政昊点头:“要专注在一件事情上。”

“不合格,”朝砚晃了晃扇子道,“对不起,我不能收你为徒,而且你现在的修炼的状态很好,不需要我在旁边指手画脚的。”

没有生活情趣,还不会做饭的徒弟相处起来可太无聊了,朝砚绝对的拒绝。

每个人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朝砚也不想强行去改变什么,结果就是他们是不适合做师徒的。

“我可以学,”宗政昊向来平静的眸中有一丝急切闪过,“可以学做菜。”

“昊儿这样好像在追求一样哎,”乐容悄咪咪的跟宗政策说道。

“放心吧,他就没有长那根弦,”宗政策信誓旦旦道。

朝纵眸光一闪,之前想过的都当成了放屁,低头道:“放弃吧,他有我做菜就够了。”

“你做的很好吃么?”宗政昊看着朝纵询问道。

“当然,”朝砚在旁搭话道,“做的非常的好吃,天底下第一好吃。”

因为这样的捧场,朝纵的唇角勾了一下,低头看着宗政昊有些戒备,徒弟可以,但是有可能存在另外一方面的苗头还是要尽快掐断。

“那我可以拜你为师么?”宗政昊看着朝纵认真道,“学做菜。”

朝砚:“……”

这孩子怎么不知道知难而退呢?

“其实不是做菜的原因,”朝砚试图跟他分析不收徒的原因,“是因为我懒,不想教徒弟,你要是做我的徒弟,可能会被放养,学到的不一定有授殿传授的多。”

“没关系,”宗政昊认真的看着他道,“我只是想做你的徒弟而已。”

“为什么?”朝砚有些不解。

“你是个好人,”宗政昊一板一眼认真道,“很厉害的好人。”

朝砚被扑面而来的好人卡砸中,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这个人想到恶劣的,特别喜欢捉弄人,”朝砚坦诚的说出自己的缺点,要是带一个真的他说什么都听的徒弟,极有可能不仅修为上没有什么指点,还把人家带沟里去,那罪过可就大发了。

“没关系,这是徒弟应该忍受的,”宗政昊认真道,“我不介意。”

朝砚:“……”

我介意。

一旁的宗政策轻咳了一声道:“朝兄,我看要不你就收了他的,昊儿从小什么都好,但是要是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那就放十头牛呢?”朝砚问道。

宗政策默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他很固执,一旦认准自己想要的,如果你不收他,他可能会一直为成为你的徒弟而努力,无数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唔,”朝砚轻笑道,“如果我将他带歪了,或者懒病上来放任不管了,宗政家不会计较么?”

“不会的,”宗政策挠了挠脸颊道,“其实如果真带歪了也好,长老也许会感激你的。”

朝砚默了一下,低头看向了宗政昊道:“那好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宗政昊眨了眨眼睛,眸中好像有星光闪过,却仍是那副沉静的模样:“我好高兴。”

于是朝砚收了第一个徒弟,并在收了徒弟之后转身就把徒弟扔下去了授殿。

宗政昊站立高崖之上默默出神,宗政策在旁说道:“你可是答应好的,被收了以后可以接受他放养的态度的。”

虽然朝砚对于这一点贯彻的太过于彻底了一点儿。

宗政昊没理他,甚至没搭话,半晌后蓦然问道:“礼物要送什么好?”

“啊?”宗政策疑惑,“什么礼物?”

“拜师礼,”宗政昊沉静的说道,“要送什么好?这把玄英师父会喜欢么?”

他的手里握着的是之前拿着的那把半仙器。

宗政策沉默了一下:“昊儿,这是你的本命武器,不能送,你师父很可能不缺武器,你可以送点儿其他的。”

按照朝砚刚才的问话,总觉得送吃的比送武器更让他高兴。

“其他的是什么?”宗政昊问道。

“比方说好吃的,做菜嘛,总要从寻觅第一件好吃的东西开始,”宗政策笑道,“这个怎么样?”

宗政昊继续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个好。”

他说完转身就走,宗政策在身后叫他:“去哪儿啊,昊儿?”

然而人已经从天际消失了踪影,再次没有理宗政策这个用过就丢的。

“这些年倒是很难见到他对修行之外的事情感兴趣,”乐容笑道,“放心吧,这颗星辰之上除了仙士和朝砚,没有人能够伤得到他的。”

“也是,”宗政策重新听了下来。

授殿之地每日都有大能在此授课,传授的自然是出窍期能听到的经验,只是听到的内容是什么还要运气,很有可能讲的是已经听过的,也有可能讲的是完全没听过的。

而靠运气这种事情,朝砚从来没有输过。

一席高座,诸多蒲团置于其下位,那蓝衣的男人一言一语娓娓道来,其下数千修士皆是仔细聆听。

而讲述的内容恰巧就是合体与出窍期之间的区别。

“出窍之时元婴可逃离身体,独自在外,又有分神之时神魂分离,此二物为修士之根基,”那人对于有人进入并未投注目光,连底下的传音探讨也不甚在意,只是自行讲述自己的见解。

朝砚二人进去之时也是轻手轻脚,落座于最后方的位置并未惊扰他人。

奈何他二人落座不久,身后空置的位置便逐渐填满了,人员满当的景象引得那大能看了一眼,似是有些好奇:“今日人倒是多?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满场寂静,直到一人试探搭话道:“是前辈您讲述的好,我们颇有所得。”

“今日所讲是对于出窍后期突破那一线的,于出窍初期并不适用,不可自乱阵脚,”那大能也不细问,目光从朝砚二人身上扫过,又是继续讲述,直到三日后讲授完毕方才离开。

这位一走,下一位还未来,若有似无的打量缠绕在朝砚的身边,目光转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不过那只是刚开始,三日讲授,关于合体与出窍之间的区别的确是了解良多,但是想要找到讲授者所说的那种感觉,却是一时半会急不来的。

朝砚无视那些目光静坐调息,试探着寻找那种感觉,朝纵同样,其他修士本是打量,却也在看到他们如此认真的态度时收拢了心思。

一时静默,直到下一道强悍的身影降临此地,生的比前一位威严许多:“今日讲授金系,不管金系还是想克敌者都可一听。”

朝砚二人对视一眼继续聆听,虽然二人都不是,但是知道多一些并不是坏事。

之前讲授的那位大能离开了授殿,却未直接离开出窍星辰,而是降落在了这颗星辰上的一处极为偏僻的角落,茅屋一座,炊烟袅袅,前面更有菜地生机勃勃,他小心绕过,在屋前站定道:“林旷兄,崔某来看你了。”

屋内有动静传来,吱呀一声屋门打开,青衣人出现在了那处笑道:“崔兄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看到了两个好苗子,”崔镇缓步过去,“似乎就是此次进入宗门的两个仙阶上品,”他走到了近处,却是蓦然滞了一下,“林兄最近动用灵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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