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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2019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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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佩莲在仙乐舞宫的演出果然第二天就登上整个上海滩的头条,让原本就非常热闹的仙乐舞宫再次名声大噪。当时苏喃星去后台时又有许多腰货女郎围在一旁,直到她修改衣服的时候才被大班经理撵走。

所以现在吴佩莲上了报纸后,苏喃星的名气便跟着传了出去。现在惹得不少人都想请她为自己做衣服。

但现在名声在外的小裁缝师傅苏喃星,才被她家小姑姑举着报纸绕苏家追打了一圈,哪儿敢接啊?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人指明她来给自己做衣服,苏喃星就算加班加点那也要马不停蹄的忙到今年年末。

这么累的事她才不乐意。

所以在本人不乐意,家里人更不赞成的前提下,就由苏秋涟和苏年两人出面,将络绎不绝前来邀约的名流们挡了回去。说自家小姑娘生性腼腆害羞,这几年才好了些,但每月也只能做一件旗袍。

但这也是极限了,不然他们家自己就开了歌舞厅,家里小姑娘有这么一门好手艺又怎么不先紧着家里生意不是?

总之好话说尽,感情牌卖惨等等也说了,最后歌后吴佩莲小姐也在酒会当众玩笑着说,人小姑娘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被唐爷拉到仙乐舞宫的时候,害怕得脸都白了云云。

唐老板也在旁边连连点头,表示吴佩莲说的是真的。这才让众人稍微相信。

至于苏秋涟等人嘛,面对这样的说辞只能咬着牙做出“好遗憾”的叹息模样。

心里则想的是家里的臭丫头这是挨打挨少了,皮在痒!

但好在这事算是掀过去了。

不过事虽过去苏喃星的名声却也越发响亮,甚至连报社都专门针对她做了份报道。什么小小年纪不仅会做旗袍,还会各种摩登饰品,在这方面有极高的天赋,听说这些都离不开著名女画家苏冬桐小姐的细心栽培。

总之说到后面便是对苏冬桐小姐的各种吹嘘,一看就知道写这篇报道的人明显是苏冬桐的粉丝。

听得王孙氏一把薅过丈夫手里的报纸扔到一边沙发上,嘴里还骂骂咧咧,“什么细心栽培,就一小门小户靠着点儿运气勉强跻身上流社会了,哦?就变成什么从小细心栽培了是吧?啊哟……真是笑死个人了嘞。”

“哎……你也不能这么说。”王老爷被媳妇扯了报纸,倒也没生气。只是认真的冲她说了句公馆话,“人苏家其实一直不错,踏实、心善。这几年也不是没有其他人中了头彩变得有钱,可又有几个像他们这样长长久久的红火下去呢?所以苏家啊,有很多优点你是一直没看到啊。”

王老爷至今都有些遗憾和苏家退了亲。要不是当时世耀和喃星出事的时候他在外地,肯定要第一时间赶回来缓颊。

只可惜等他回来后事情已经过了周转的机会,就连自己亲自登门都没用。

真是可惜了这门好亲事。

丈夫的话王孙氏听了自然不服气,哼了一声后满脸不在乎的欣赏自己手腕上的新镯子,“再红火能比得上人白家?还有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看看这几年,要不是人衣静帮着我们家,现在我们能变成上海滩最大的当行?就连拍卖会现在都有我们家的份儿呢。”

王老爷听了,张了张嘴后还是没说出口,只叹了口气。

可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王孙氏不开心,剜了他一眼后没好气的开口,“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王老爷听了这才又看了她一眼开口,“你以为这些都是好事呢?我老实跟你说吧,比如白家那位大小姐,我更一百个中意苏家的丫头。”

“哎哟??”王孙氏一副撞到鬼的样子看着王老爷,上下打量了他后哼了一声,“好笑了,别人都巴不得自己娶得好嫁得好,你怎么就刚刚相反呢?这衣静可比苏喃星好太多了,你居然还嫌弃?”

说完撇了下嘴,双手下意识的就想像从前一样往兜里揣,这动作做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住大洋房的富家太太了,这种动作怎么能再做?便手势一变就改成托了托自己的发。

王老爷看着她这不知道又是跟谁学来的动作,叹了口气后声音略重的强调,“齐大非偶你不懂吗?”

“我只知道我儿子现在跟衣静那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王孙氏瞪着丈夫呛声。

“哎,我懒得跟你说。”王老爷冲她挥挥手,干脆从沙发上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狠狠叹了口气后,朝饭厅走去。

吃早饭!

“哎?你还哼我?”王孙氏见了继续等瞪着王老爷的背影,指着他就要跟过去。

还未动便听楼上传来动静,抬头便看见王世耀眉头微皱,一面穿西装外套一面拾阶而下,“在楼上便听见您和爹的声音,这大清早的吵什么。”

一面说着一面马不停蹄的朝饭厅走,拉开椅子便坐下准备吃早餐。

“问你娘。”王老爷已端了碗筷,抬头将这几字甩给王世耀后,便垂了眼专心吃饭去了。

倒是跟在儿子身后的王孙氏听了扭头又冲丈夫瞪了一眼后,这才又看向王世耀继续刚才的话题,“还不是因为苏喃星这个臭丫头。”

王孙氏一面说一面拉开椅子坐下,根本理都不理偷偷冲自己做眼色的丈夫,“哼”了一声继续和王世耀说,“还好当初我们王家没娶她进门哟~世耀你是不知道,前两天我跟白三姨太去她家店里的时候,啊哟~你们是没看见她有跋扈嚣张呢。”

说到这儿顿了顿拿了面包片一面抹果酱,一面继续嘀咕,“小门小户的就是这样的,哪儿有人家衣静家有底蕴。”

这样的女孩就不配进他们王家的门。

王世耀听了将手上餐刀放回盘子里,抬头看向王孙氏。

脸上表情不是太好。

“哎呀你少说两句,吃饭呢。”王老爷看了看王世耀的脸色,一面结果王孙氏递过来的面包片,一面轻瞪她又朝王世耀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王孙氏这才察觉自家儿子的表情不太对,赶紧笑着说“算了算了”,挥挥手抛开这个话题,眼睛亮亮的看着王世耀说,“儿子啊,明天晚上宋家的宴会……你就打算和衣静去啊?我和你爹……”王孙氏看了眼王老爷,又说,“还没和宋二爷打过招呼呢。”

这已经放在明面上暗示,说白了就是想也跟着去见识见识。

“哎呀,现在家里生意都交给世耀在打理了,我们还去干什么。”王老爷听着这些就头疼。

比起去参加那些宴会他更愿意去钓鱼。

“你知道什么。”王孙氏又瞪了丈夫一眼,“那是普通的宴会吗?那是宋家,宋二爷举办的宴会。能得到请帖的都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呢。怎么能不去看看?听说连那个吴佩莲都被请去唱歌了。”

说到这儿王孙氏又立刻想起这吴佩莲还替苏喃星说过话,多多少少有点儿渊源,便忍不住又撇了下嘴,一副不屑的模样。

“吴佩莲?”王老爷听到这个名字抬头看向王孙氏,“就是报纸上那个吴佩莲?”

他这一问话立刻让王孙氏脸色变得奇怪起来,斜着眼撇着王老爷说,“怎么?听说那个歌女要去你就心动啦?哼,我看你到时候看见真人,别说走道了估计连眼珠子都舍不得转一下。”

王孙氏愤愤,就连给儿子抹面包片的动作都带了几分力道。

王老爷听了她的话“哎呀”了一声,“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随便问问嘛,再说了,这吴小姐可不乏追求者,听是白老爷也很是倾慕她。我凑上去做什么。”

又没有钓鱼好玩。

王老爷嘀嘀咕咕。

但很明显王孙氏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做出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便”啊哟哟~”了两声,继续斜眼王老爷,“还追求者呢,说到底啊……她不就是个唱戏的戏子嘛。哼,苏家的那个丫头还替这种人做衣服,对了对了,还去歌舞厅!啧啧啧……这真是……”

话还没说完一直在一边没做声的王世耀一甩餐叉,丢下一句“我不吃先走了”便起身往大门外走。

对身后王孙氏的呼唤充耳不闻,直接出了大门。

还未走远时还能听见父母的只言片语。

“你看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王老爷伸手恨恨的指了指嘴碎的媳妇。觉得她这辈子都改不了这毛病了。

“我又没说错什么。”王孙氏不服气的狡辩,和丈夫顶完后扭头便看向完王世耀的方向,扯着嗓子喊,“世耀?至少喝碗粥再走啊世耀?!”

可这声声催促却让王世耀再一次加快了脚步,皱着眉头甩上车门,踩了油门便朝大门口驶去。

王世耀只觉闹心,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街道上兜了好多个圈,过了好一会儿才让心情重新平复。但一回神却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将车开到了小东门的美人街。

而马路斜对面便是苏冬桐的小画廊。

王世耀原本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来,连看着那儿的眼神都是心不在焉的。现在一回神才恍然自己到了这儿。

刚想立刻开车走人,握着方向盘的手又微松,重新看向画廊。脸上带了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

好像想恰好看见谁似的。

这五年即便没和她见过面,王世耀却不由自主的在意所有关于苏家的事,即便是旁人无意的只言片语,在他这儿也不是水过无痕。

反而细细的收着、藏着。

哪怕……他这几年只字不提,好像要将自己和苏喃星切割得干干净净。

王世耀看着画廊的橱窗,里面店员正在将一些卖出去的空墙架重新放上新品。却始终不见苏喃星的身影。

这让王世耀觉得有些奇怪。

按苏喃星这几年的习惯,她上午去衣服店前会到画廊转一圈,之后在衣服店二楼画衣样子或者做旗袍。

至于下午则在画廊做自己的事,或者去就近的咖啡厅画画稿。

怎么今天却不见人呢。

正当王世耀疑惑的时候,衣服店的店员没等到苏喃星,便直径到画廊来找人,刚走到门口不经意的朝街对面看了一眼,正心生疑惑“对面怎么停了一辆小轿车”的时候,汽车却已缓缓发动,沿街道离开。

“咦?你怎么过来啦?”正收拾好

原本还在扭头看那辆小轿车的店员应声回头,和画廊的店员对上眼后一面冲她笑,一面张望,“喃星小姐呢?还没来吗?”

“今天小姐不来,她去扫墓了。”画廊店员如实回答,一面说一面将今天早上花店才送来的鲜花插进花瓶里。

“扫墓?”对方听了一愣,认真想了想后开口,“这……小姐家里不是都挺好的吗?”

而且现在不年不节的的,扫什么墓啊。

“呸呸呸,怎么说话呢。”画廊店员听了赶紧“呸”了几声后,没好气的轻瞪了对方一眼又继续整理花枝,一面说,“非亲非故,就是给以前有点交情的人扫墓。”

“啊?喃星小姐这么心善啊。”这倒是让对方没想到。

“是呀,所以你别乱说话哦。”画廊店员又笑骂她。

弄得衣服店店员有些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哎呀……怪我怪我。你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啊。”

说完双手合十,冲画廊店员告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放心吧。”画廊店员没好气的应声,顿了顿又开口,“这两天喃星小姐估计都不会来店里,你们要是实在有急事,就往成衣铺跑一趟,老板在那儿应该能解决。”

“好。”

点点头后两人又闲聊了两句,这才互相告别返回自己的位置准备工作。

而另一边,上海郊外某处无名坟山半山腰上,苏喃星还没到,宋薄黎便先到了地方。

“喃星小姐还挺有心。”不仅立了宋薄黎的,就连宋母的都没忘记。

郑助理看看左右两边干净整洁的墓碑,又看向双手插兜站在自己衣冠冢前的宋薄黎,笑着说,“我刚才听守这儿的老头说,喃星小姐时不时就会来祭拜打扫一番。”

真是个心软又善良的小姑娘。

宋薄黎听了郑助理的话,倒是什么都没说,只又沉默了会儿头也不回的淡淡开口,“……那件事处理得如何了?”

说到正事郑助理便受了脸上的笑,微正色冲宋薄黎点了点头后回答,“已经吩咐下去了,虽然宋二爷找人将消息隐瞒压了下去。但我保证明天晚上的宴会之前,整个上海滩的名流们都会知道他玉矿投资失败的事。”

“嗯。”宋薄黎听了点点头。

正欲开口再说什么时,一侧首便看出自己属下的迟疑,便又开口,“……怎么?”

郑助理看了宋薄黎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再次询问,“明天晚上……要加派人手吗?”

“不用。”他话音刚落宋薄黎便轻描淡写的回答,顿了顿又补充,“没这个必要。”

“可万一……”郑助理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有万一。”宋薄黎继续说,眼却看着面前的墓碑,见墓碑上有片落叶,便一面伸手轻轻拂去一面继续和郑助理说,“他没这个胆子。”

说到这儿时宋薄黎的脸上带了些轻蔑的不屑冷笑,“不然当年也不会用这些方式拐弯抹角的办法,过了那么久才算计了我了。”

他那个二叔。说穿了就是又贪权位,又想有一个好名声。

道貌岸然四字真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不过也多亏了对方这么贪心,这样接下来的很多事才会有趣。

宋薄黎看着墓碑,微微出神想着。

正当这个时候原本守在下方的手下上来,郑助理见了朝对方走了几步,等手下在他耳边耳语后这才点头挥退对方,并扭头看向宋薄黎,“先生,喃星小姐来了。”

说完郑助理便站在那儿看着宋薄黎,等他拿主意。

宋薄黎沉吟片刻后开口,“……避一下。”

郑助理点点头,扭头朝山下一扬手。守在那儿的人便立刻依指示行事。

宋薄黎也和郑助理避到一边。

约莫两三分钟后,苏喃星的身影才慢慢出现在田径间,手腕上挽着个篮子,带了顶样式简单的遮阳帽吭哧吭哧的往山上走。

刚走到守墓老人小屋外搭建的草亭子,将篮子往亭里石桌一放,长叹口气人就直接坐在石凳上,脸贴着石桌倒在那儿。

双眼放空一副“不行了”的样子。

这副样子看得站在一边的宋薄黎见了禁不住又冷哼了声。

-——娇气。

“看样子喃星小姐有些缺乏锻炼啊。”倒是郑助理见了,在旁边笑眯眯的开口,很是体谅她。

“所以才会被一个喝得醉醺醺在半路上就醉倒的醉汉,追得抱头鼠窜。”宋薄黎看着还趴在石桌上,一副没缓过劲儿来的小丫头,冷言冷语的吐槽。

郑助理听了,愣了下不知道该怎么接。干脆笑着低头默默摸摸鼻子,老实站在一边了。

话正告一段落,山风徐来让趴在那儿缓气的苏喃星不由闭眼美滋滋的享受了片刻,并将带在头上的帽子拿下来放到一边,恰好露出光洁的额头。

那处位于左眼眉骨上的浅疤便也跟着露了出来,被宋薄黎一眼发现。

“那时候怎么回事?!”宋薄黎眉头微皱,盯着苏喃星的那处伤,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含了冷怒。

“这……”郑助理有些语塞,一时半会儿答不上来。

——他和自家老板一样也是现在才发现的。

但自己的不知情明显已经让宋薄黎不悦,视线冷冷的便朝他扫了过来,让郑助理心中暗暗叫苦。

不过面上却立刻冲宋薄黎低头颔首,“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我马上去查。”

看样子接下来几天,他得将喃星小姐这几年的事全都给查得仔仔细细才行了。

哎……又没法儿睡个安稳觉了。

而另一边听见动静的守墓老头出门查看,一眼便看见趴在草亭子里的苏喃星了,“哎哟”了一声便立刻转身回屋。

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拎了茶壶朝苏喃星走去,一面走一面笑呵呵的冲她打招呼,“苏小姐您又来啦?累了吧?来来来,赶紧喝杯水。

“谢谢张伯伯。”苏喃星从桌上撑起身,笑着道谢后接过杯子,一口气便将茶给喝了个干净。

咕咚咕咚的,姿势颇为豪气。

守墓老人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一面开口,“嗨,有什么好道谢的。我这儿就只有这种粗茶,您别嫌弃。”

苏喃星一饮而尽后将茶杯递给老人,摇摇头后笑着开口,“不会。好喝。张伯伯再来一杯。”

“好!我再给你倒上。”张老爷子笑着又给苏喃星倒满,一面看着她继续大口喝茶,一面叮嘱她“慢点儿,别呛着。”

这副“豪爽得像在喝酒”的架势,又惹得在一边陪着自家老板偷看的郑助理禁不住笑,“喃星小姐还真有趣。”

话才说完,尾音未落便被宋薄黎冷瞥了一眼。郑助理只好赶紧收了笑,继续低头默默摸鼻子去了。

……得。说不得也夸不得。

他家老板还真是难伺候的主。

郑助理在这边腹诽的时候,那一头已经开开心心的聊上了。

苏喃星解了渴后,将茶杯放一边便冲老人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一面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一面兴致勃勃的开口,“张伯伯,我顺道来就给你也带了点儿东西。”

“哎哟……这怎么好呢喃星小姐。”守墓老人很不好意思的搓手,“您每次来都给我带东西,我都不好意思了。”

“哎,我顺手嘛。”苏喃星笑眯眯,“再说了还不是因为您平时帮我打理那两座墓了嘛,算是谢礼。”

“这个……应当的应当的。”守墓老人笑呵呵。

他是个孤寡老人,儿子、老婆都相续得病死了,儿媳妇进门的时候也没给他家留下个后。

老人见儿媳妇还年轻,也不忍心她就这样守寡一辈子。便做主过了明路让她归了家,之后再嫁也总比现在强不是?

至于他,里长见他一个人孤苦无依又没什么劳动能力,便托关系给老人找了这个个看守坟墓的事做。

每月钱不算太多,但对于他一个人来说却已是非常不错的生计来源了。

至于那儿媳妇,回到家中隔了两年便又找了个鳏夫嫁了。

不过那儿媳妇也孝敬,时不时的会带了好酒好菜来看老人,只是今年年初怀了孩子,山路难走便少来探望。那鳏夫也是个好的,但毕竟要养家糊口,能来探望的时间有限,所以老人大部分时间依旧是一个人守着这座坟山。

大概除了自言自语外,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有人来祭拜的时候了。

苏喃星见了有些不忍,便时不时借着来扫墓的机会,给他带些好吃的好喝的。

也算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给您带了点儿花生、糖。哦,还有这个!”苏喃星将一袋袋包好的纸包装拿出来,掏出最后一样的时候还冲老人“嘿嘿”笑。

一副“好东西”的样子。

然后随着她“呛~”了一声,便从篮子里拿了一油纸包和一小坛子黄酒,“半只烧鸡和黄酒!”

“哎哟!”老人开心得直搓手,乐得眼睛都笑得快没了,“这可是好东西呢喃星小姐。”

“好东西吧……”苏喃星笑着将东西递给他,简单收拾了篮子后对老人说,“那您先拿回屋慢慢吃着喝着吧,我去前面了。哦,酒慢慢喝啊老爷子。”

苏喃星走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开口提醒守墓老人。

“哎,你放心吧。”老人开心得直点头。目送着苏喃星拎着篮子往前走出一段路后,这才抱着这一堆好东西往小屋走。

那烧鸡和黄酒的味道,透过油纸包和封坛,不住的往人鼻子钻。馋得人直咽口水。

郑助理见了又忍不住说了搭了句话,“这么多好吃的,怪不得刚才累成那样了。”

顿了顿后又忍不住夸了一句,“喃星小姐心眼是真好。”

刚说完宋薄黎便哼笑了一声,凉凉开口,“可惜这世上总是祸害遗千年,所以……太好心并不是什么好事。”

得。忘记不能夸了。

郑助理默默摸鼻子。

宋薄黎顿了顿,又朝苏喃星的背影看了一眼后,这才率先转身离开。

“走吧。”

他还有很多正事要做,没空在这儿和一个小丫头浪费。

“是。”

约莫等宋薄黎一行人离开半小时后,祭拜完的苏喃星拎着空篮子往回走。

守墓老人通过窗户见了,赶紧出来送一宋,“喃星小姐要回去啦?”

“嗯。”苏喃星点点头又说,“张伯伯你自己注意点儿身体,我过段时间再来看您。”

“哎,注意着呢。您放心吧。”老人笑呵呵的应声,觉得心里暖暖的。

苏喃星点点头后,正欲走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重新看向老人,开口问,“对了张伯伯,我见墓碑前有酒味儿。是有谁祭拜错了地方吗?”

“哦。估计是之前来的大老板。”老人恍然的一拍大腿,冲苏喃星说。

像是才想起似乎的左右张望,“奇怪。你来之前他们还在的,……这什么时候下山的?”

“大概人家是走另一条路离开了吧。”苏喃星倒也不纠结,笑着说了个结论后冲老人挥挥手,“张伯伯,我走了。”

“哎,您慢点儿喃星小姐。”

老人站在门口,看着苏喃星走远,快转弯的时候对方又回过头来冲自己挥手,他也连忙挥手示意后,又继续眺望着直到苏喃星转过小路不见踪影,这才慢吞吞的转身,回了屋里。

苏喃星走出一段距离后扭头朝山上看了一眼。

微微偏头想了会儿,实在想不出个头绪后,便随意的耸耸肩,继续沿小径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沈甜甜扔了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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