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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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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婳醒来时还有些昏沉, 她缓了缓,方撑着床榻缓缓坐起。

鼻尖萦绕着清新的药香, 膝盖和脚踝处想必被包扎了, 慕婳浅浅的舒了口气,昏迷前的记忆缓缓浮现。

她当即抚上自己的脖颈, 细腻光滑,并没有什么伤口或痕迹。

奇怪。

“晏晏醒了?”

谢氏从屏风后绕过来, 急忙坐到床榻边将小姑娘扶着坐好, 替她裹好锦被,“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婳摇摇头, 继而又是软软的窝到谢氏怀里, 吸了吸鼻子, “脚疼, 膝盖也疼~”

“你外公已经替你上过药了,很快就会好了。”

谢氏心疼的将小女儿揽紧了些,一下一下的抚着她柔软的发顺毛, “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了。”

自家女儿难得出门,一出门就有事,还带一身伤回来。

谢氏真的想把自家晏晏直接栓在家里, 哪里都不去了, 也省的她整天提心吊胆的。

“知道啦。”

慕婳扣了扣手指,忽的想起一件事,“对了, 那位赵公子情况如何?”

“赵公子被蛇咬了,还好毒不强,发现的也及时,修养几天便好。”

说着,谢氏便是一阵疑惑,伸手去捏了捏小女儿的脸蛋,“你说你怎么在勇侯府里乱跑?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那天又下雨,你晕过去了,他替你挡雨,还要撑着等人找过去,你二哥找到你们的时候,他直接晕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送娉婷出阁后,听到三哥的声音,想去找他的,谁知道就误入了勇侯的阵法呢?”

慕婳扁扁嘴,也没有打小报告的意思,“说起来,是赵公子救了我,那条蛇本来是在我头上方的,他直接徒手抓住了,被咬了一口。”

“徒手抓?”

谢氏小小的惊呼一声,见慕婳点头,不由得吸了口凉气,“他没有说,看来我们欠了他一个人情。”

慕婳窝在谢氏怀里不住的点头。

“你爹会去处理,我也会去他府上走一趟,给他母亲送些谢礼。”

谢氏浅浅叹息,接过采竹递来的药碗,试了试温度,“先来把药喝了,喝完躺着休息。”

慕婳扁扁嘴,避开谢氏送到唇边的小勺子,接过那药碗,直接仰头一饮而尽,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好苦啊。”

采竹端着蜜饯急忙上前,“蜜饯来了。”

谢氏捏了一颗直接塞入慕婳口中,小姑娘咂了咂嘴,满足的在她怀里蹭了蹭,“娘亲真好,嗯……采竹也好。”

“就你会说话。”

屈指在小姑娘额头上敲了一记,谢氏颇为无奈,抱着小女儿任由她撒了会儿娇,待她累了,才将她扶着躺下来,掖好被角。

将慕婳脸侧的发丝理顺,谢氏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吩咐采竹,“看着她点,晚一些喊她起来用饭,不要让她乱走,免得疼了哭鼻子。”

“是。”

采竹应下,待冬云扶着谢氏出了房间,采竹才回到里间,却是见方才还睡得好好的小姑娘已经掀了大半的被子,白嫩的手臂露出一截。

无奈的摇摇头,采竹上前去,替慕婳将被子掖好,看她睡得不安分,便是搬了个凳子坐在床榻边,一边继续绣花,一边时不时地替她掖被子。

***

顾澹到来时,慕婳正在和采竹玩翻花绳,小姑娘只将青丝松松的编了垂在肩头,簪了小花钗。

见了来人,慕婳当即笑弯了眉眼,“澹哥哥~”

采竹很有眼色的退出,顺便阖上门扉,守在窗外,能一眼看到屋内的情况。

见小姑娘精神不错,顾澹便是松了口气,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袖,顺着力道坐到她身侧,“感觉如何?脚上还疼不疼?”

“还有些疼,其他无碍。”

慕婳向他那边靠了靠,抱着双臂故意换了种语气,“昨天澹哥哥在哪里?怎么不来找我?”

顾澹当即温和了声音,“昨日与几人比骑射,忽视了你,是我的不对。”

见小姑娘依旧撇着嘴,顾澹继续道,“不过后来林家姑娘来找你,我便去找你了,勇侯猜你可能误入了阵法,我和你二哥一同找到的你。”

摸了摸下巴,慕婳这才满意了,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不过……”

慕婳忽的压低了声音,“澹哥哥找到我时,是什么情况?”

“你晕倒了,昨天又在下雨,赵公子在帮你挡雨,你那时已经烧起来了。”

许是觉得方才小姑娘的语气有些不对劲,顾澹垂首看向她,“有问题?”

慕婳其实自己也有些迟疑,只轻轻“嗯”了一声,语气纠结,“我是怎么晕倒的?”

听到这个问题的顾澹同样也有些疑惑,做出了个猜测,“你素来身体不好,许是昨天太累了,又受了惊吓,还淋了雨?”

“这说的也没什么不妥,不过……”

慕婳还是有些怀疑。

她身体不好是没错,但这一世她已经比上一世要健康不少了,虽然之前在拂玉山庄也有过毫无预兆晕倒的经历,但经过了几年的修养调理,她不应该这般体弱才对。

难道,真的是因为受了惊吓又淋了雨?

这般想着,慕婳又是拿了桌案上的菱花镜,细细观察自己的脖颈。

纤细优雅,白皙如玉,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记得她是觉得脖子突然一疼,然后就不受控制的晕了的。

不过她睡了一天,又是刚退烧,那些细节的确是记不清了,可能真的记错了?

慕婳“啧”了一声,浅浅叹息,“那就当我是自己晕倒了吧。”

既然是谢文合帮他包扎诊脉的,若是她身体有什么不对或是受了伤,他定然能够看出来。

将此事暂时丢到一边,慕婳示意了手里的花绳,“陪我玩吗?”

顾澹直接点头应下,“好。”

不要问他为什么会玩女孩子家家才玩的花绳,问就是熟能生巧。

小姑娘手指纤长,指尖的藕粉淡了些,顾澹一边翻花绳,一边打量着小姑娘靠的极近的面容。

青年的视线太过明显,慕婳明显感觉自己的耳垂上有了热度,她故意凶凶的瞪了他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澹哥哥对那位赵隽公子,有何了解?”

“赵隽?”

想起他是此次助了慕婳之人,顾澹认真的将前世的记忆翻了翻,“他少年登科,在刑部颇受信任,不过因为他是寒门子弟,所以升迁的慢了些。”

“当年阿淮登基后开始重用一些人,他便是其中之一。后来有一次,他在御书房与阿淮谈了一下午,谈话的内容无人得知,不过第二天阿淮便封了赵隽生母俞氏的诰命。”

漫不经心玩花绳的慕婳忽的抬眼,眉梢微挑,“诰命?”

“是一品诰命夫人。”

顾澹耐心的做着解释,见她的手指被缠住了,又是去将其解开,“我对他关注不多,不过我知道他后来官至大理寺卿,在一次阿淮春猎的时候因为护驾而被刺客重伤,失了一只手。”

“阿淮感念他的能力与恩情,封他为太子太傅,教导年幼的太子。”

手指几次被缠住,慕婳索性不玩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么说来,这个赵隽当真是极为了得了?”

“平心而论,确实为多数人所不及。”

顾澹点头,将花绳整理好,转而去替自家小青梅剥瓜子,“而且,他还是寒门子弟出身,没有任何的后台与背景,却是无数权贵子弟比不上的。”

“一品诰命夫人……”

慕婳蹙起眉心,忽的想起一个细节,“那澹哥哥知道那天他和淮哥哥在御书房里谈论了什么吗?”

“不知。”

说起这件事,顾澹便是稍稍皱起眉,面上露出回忆的神色,“那天御书房里只留了他,甚至连阿淮身边的白木都不知道。”

慕婳挑眉,随意的捻了一缕发丝把玩,“这个赵隽……看来知道一些事情。”

还是让穆淮极为重视的事情。

当然,她现在又不能去问穆淮那天他们到底谈论了什么,他又不是重生来过的。

“算了,以后看看吧。”

慕婳摇摇头,打算将这件事暂时放到一边,侧过头去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天气不错。”

听到这句话,顾澹心底当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小姑娘便是扯着他的衣袖,软软的开口了,“我想去玩秋千。”

顾澹罕见的默了默,想起今日谢氏嘱咐他的不能让小丫头乱走,便是摇了摇头,“你烧刚退,脚上还带着伤,不能随意走动。”

许是怕自家小青梅发脾气,顾澹又补了一句,“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出去玩。”

“不嘛。”

慕婳摇头,向他凑近了几分,努力的眨了眨自己的眼,“我只是去玩秋千,不会乱走的。”

眼珠转了转,慕婳忽的伸出手,很是理直气壮,“澹哥哥背我就好了。”

她的面色还有些苍白,长睫一扇一扇的,顾澹心头微痒,转过身去,在她身前蹲下来,“来吧。”

“好~”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雀跃,很不客气的直接爬上他的脊背,柔软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走吧。”

见她开心,顾澹难免也染上几分愉悦,他将小姑娘托了托,方带着她走入院中,稳稳地让她坐上秋千。

虽然现在已经入夏,顾澹还是不放心,又是让采竹拿了件披风过来给小姑娘披上,这才绕到慕婳身后去推她。

闷了一上午的慕婳深深的吸了口气,悠悠的晃了晃脚丫,因为脚踝上被包扎了,她索性没有穿绣鞋,雪白的罗袜上很快落了一瓣落花。

“你很喜欢秋千。”

青年的声音很笃定,慕婳笑着点头,扬起小脑袋去看他,“对啊。”

这样明显的小女孩心性让顾澹神色稍稍动容,扫了一眼她这花团锦簇的院子,忽的想起一件事,“我准备在我院子里也安一个。”

“安什么?”

慕婳眨了眨眼,做出了猜测,“秋千?”

顾澹“嗯”了一声,在她颇为惊诧的视线中面不改色的开口了,“给你的。”

慕婳忽的耳垂一热,急忙转过去,视线飘飘然的落在不远处的花架上。

***

谢氏当年算是名满川都的贵女,对于救了自家女儿的恩人,自然说到做到,当天下午便是带人带着谢礼去了赵隽的府邸。

赵隽那天中了毒,又是淋了雨,回了高烧了一趟,好在及时退了烧,这几天向大理寺告了假待在家里修养,谢氏去拜访他母亲俞氏的时候,他正在院中读书。

俞氏比谢氏年长了些,看得出来早年受了不少苦,面上有明显的岁月的痕迹,鬓发已经染上了银霜,见了谢氏,她当即让人上了茶,又是去让人去请赵隽过来。

“无需了,公子还在病中,无需去打扰他了。”

谢氏急忙拦住俞氏,笑着与她坐下,让冬云将带来的谢礼递过去,“令郎此次救了小女,特来感谢。”

“这是小儿应该的,夫人客气了。”

俞氏轻笑,拢了拢衣袖,“令爱可好些了?”

“今早醒了,烧也退了,没有大碍。”

谢氏明显松了口气,拿过冬云递来的花茶,呈到俞氏面前,“这是自制的花茶,不知夫人喜欢何种口味,便都拿了些,夫人试了告知我喜欢哪一种,以后我单独给夫人准备。”

俞氏显然很是意外,不曾想这川都中这般尊贵的相国夫人会送自己亲手做的花茶,她当即站起来想要推拒,“夫人客气了,妾身不……”

“哎,夫人收下便是。”

谢氏握住俞氏推拒的手,将其连同花茶一起推了过去,“我也没有其他什么可以报答的,给令郎带了些补品,给夫人带些花茶,还望夫人不要嫌弃才是。”

“夫人言重了。”

见对方坚持,俞氏也没有再推拒,“夫人蕙质兰心,能有幸一试夫人制的花茶,是妾身的荣幸。”

得知谢氏来访,赵隽急忙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衣衫去了前厅,“见过夫人。”

“公子无需多礼。”

谢氏急忙上前将人扶起,注意到他苍白的面色,便是皱起了眉,“冒昧前来,打扰到公子休息了。”

赵隽咳了几声站好,“夫人客气了。”

“我家那丫头,身子不太好,却是个闹腾的,此次多亏公子在场,不然她又该病许久了。”

说起自家小女儿,谢氏显然有些无奈,但字字都明显透露出她的宠溺,“小女醒来都与我说了,此次多谢公子相助。”

说着,谢氏便是对着赵隽稍稍福身,发上珠钗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夫君说了,若是公子今后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夫君与家中二子定不推辞。”

闻言,赵隽明显愣了一瞬,与俞氏对视一眼,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目光各自幽深。

赵隽轻轻一笑,对谢氏恭敬俯身,“那青舒便却之不恭了。”

谢氏今日来送谢礼,表达的是谢氏的谢意,而慕睢的谢礼,便是他的承诺,表示日后他与慕修,慕知二人会帮助他。

这是慕睢做出的一个承诺。

赵隽出生寒门,又是失怙,与母亲俞氏皆没有什么依靠,在川都这样权贵世家聚集的地方,显然是有劣势的。

赵隽能够凭借自己考入青峪书院,再通过殿试进入大理寺,并获得同僚的赞赏,可见他的能力。

他的能力已然足够,若是想要不断升迁,缺的不仅是机遇。同样的机遇下,当二人能力不分高下,很多时候机会都会落在那些世家子弟身上。

而慕睢,便是打算给他支持。

算是极为郑重的报答了,可见慕婳在慕睢心中的地位。

见赵隽面色不太好,谢氏没有留太久便是离去了,让赵隽好好休息。

待谢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赵隽方收回视线,看向身侧的俞氏,勾唇一笑,“娘,如何?”

“倒是不出你的预料。”

指尖搭在花茶的木匣上敲了敲,俞氏收敛了几分笑意,“但你此举还是太过冒险,若是让相爷发现了什么,我们便功亏一篑了。”

“发现了便发现了,总归迟早是要发现的。”

赵隽并不担心,在小案前坐下,惬意的饮了口茶,“娘,若想接近太子,接近那位慕姑娘更有效。”

“话是如此,不过……”

顿了顿,俞氏扫了自家儿子一眼,“那位小姐已经定了亲,你……”

“母亲想到哪里去了?”

赵隽轻轻一笑,又倒了杯热茶递过去,“青舒不是横刀夺爱之人。”

“那你为何这般?”

俞氏并不相信,一双洞悉的眸细细的观察着赵隽的表情,“据我说知,你已经观察她许久了。此次她误入阵法,有你的手笔吧?”

“知子莫若母,娘果真厉害。”

赵隽并不否认,继而又是撑着下巴笑了笑,“那娘可否猜一猜,青舒打算如何?”

见俞氏沉默,他面上笑意更深,“放心吧娘,青舒自有分寸。”

俞氏摇头叹息,“随你吧,只是你要记住,慕府和顾府世代忠良,如今相国与顾将军又是朝中的中流砥柱,你切不能……”

“青舒明白。”

赵隽郑重颔首,敛了几分笑意,“青舒都明白。”

***

好友在自己婚礼上发生了意外,叶娉婷很是自责,听说慕婳醒来了,便是急忙带了大包小包的补品过来。

萧文煊述职完成,很快就要回易阳城,此次回来主要也是成亲,可以逗留的时间不多,而叶娉婷自然是要跟着的。

本来打算临走之前再在珍馐斋摆一次席的,因为慕婳腿上有伤,便是换成了在相府聚一聚。

“后天我便走了,你们可不要太想我。”

叶娉婷晃了晃脑袋,故意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不然我可就罪过了。”

李清瑶轻笑一声,“罪过什么?”

“罪过在我过于的美貌过人,让你们牵挂忧思,夜不能寐。”

说着,叶娉婷还对着另外三人眨了眨眼,指尖撩起一缕发丝,眉梢微挑。

林榕猝不及防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好在是忍住了,她不动声色的以丝帕擦了擦嘴角,转而去看身侧靠着软垫的慕婳,“今日情况如何?还疼吗?”

慕婳摇摇头,将腿上那滑下少许的毯子提了提,“已经好多了,只要不动就不会很疼,估计过两三日便能好了。”

“那便好。”

林榕松了口气,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等你好了,我们去珍馐斋用饭如何?听说那里出了新的甜汤,夏日解暑极好。”

慕婳举起小手,“好~”

李清瑶亦是点头,“我同意,等婳婳伤好了便去。”

三人对视一眼,愉快的达成一致。

被无视的叶娉婷:“……”

她扁了扁嘴,将手里刚剥好的瓜子扔到嘴里,直接去扒拉一旁的李清瑶,“你让开些,让我靠着婳姐姐。”

见她不同意,她便是提高了声音,一脸悲愤,“你看看,我后日都要走了,你还跟我抢!等我走了,随便你怎么靠!”

哼,每次都是林榕占领慕婳一边,李清瑶另一边,她什么都没有!

那泫然欲泣的语气听得李清瑶嘴角抽了抽,不过她还是让开了,让叶娉婷靠着,还体贴的给了她一个软枕。

叶娉婷走的那天,她没让慕婳她们去送,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哭鼻子,慕婳腿不便,李清瑶和林榕去了,躲在暗中看和自己亲人惜别的叶娉婷,并没有露面。

几日后,慕婳的脚痊愈,膝盖上结的痂也褪去了,谢文合爱惜小外孙女,用药自然是极好的,并没有留疤。

那天在勇侯府与众人饮酒的慕知最近很安分,时不时地来慕婳这里报道,搜罗了不少好东西送过来,据说是书院里那些公子们给的,专门给她赔罪。

若不是他们饮酒饮到兴头上,突然说让输了酒的人去破阵,慕婳便不会误入阵法,也不必受那份苦了。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实际上他们回去后多多少少都被自家爹爹训了,饮酒误事,他们倒好,饮酒了让人家小姑娘遭殃,还是人家相爷千娇百宠的掌上明珠,真的把各自的老父亲气的不轻。

当然,慕知也好不到哪里去,差点就被自家亲爹和二哥动手打了。

这些慕知并没有和慕婳说,只每天乐呵乐呵的哄慕婳开心。

“咦?”

慕婳眨了眨眼,将手里的小竹笼提了提,“这是谁的?”

正在帮自家小妹整理东西的慕知抬首看过来,“那是青舒送的,他说这是他一位经商的朋友偶然间得到的,给了他,他看着挺漂亮,府上有没有小姑娘,便送你了。”

慕婳挑眉,素白纤长的手指试探着探入竹笼内,指尖传来被轻微扫过的触感,微痒。

竹笼内,是一只极大的蝴蝶,呈现明艳的红色,似是一簇火焰。

作者有话说: 顾澹:(纠结)家里怎么装修晏晏才会喜欢呢?

慕修:(微笑)你直接过嫁过来就不用纠结了。

顾澹:(恍然)好主意!

顾晟&顾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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