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黎洛直愣愣地看着门口面色不愉的男人。
一半是被段明炀的突然出现惊到了,一半是被段明炀的造型帅到了。
此情此景,像极了一年多前的收购宴,段明炀也是这样华丽隆重的出场,也是如此摄人心魄的目光。
不同的是,那时的段明炀,令他心碎失望,而眼前的段明炀,令他怦然心动。
休息室里三个人都微妙地沉默着。
江流深反应最快,秒卖队友:“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要比心的,可别再把我扯进来了。”
黎洛连忙收回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江先生。”段明炀却转移了视线,缓步走近江流深,“可以请你回避下么?”
他的皮鞋每踏地一次发出声响,黎洛的心脏就跟着跳跃一次。
江流深巴不得脱离这个修罗场:“行,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休息室的门重新关上,“咔哒”一声落下了锁。
黎洛看着面前脸色冷峻的男人,有一点忐忑,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们在聊你呢,江流深把你那天问他的话告诉我了,我可以跟你保证,绯闻都是粉丝瞎传的,我对他纯粹是兄弟情谊,一点想法都没有,我从头到尾只喜欢你一个。”
“我知道。”段明炀将手中的酒和花放在了化妆台上,脱下肩头的大衣,往沙发上一抛,侧过身看他,“我误会过一阵子,现在已经不怀疑了。那天问他那个问题,只是想最后确认一遍而已。”
黎洛见他语气平静,似乎没有生气,便大着胆子迎了上去:“那你刚刚应该没误会吧?我跟他开玩笑的。”
“没。”
黎洛彻底放心了,欢欣地扑进他怀里,搂紧了他的腰:“你怎么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段明炀拥住他,轻吻他耳鬓的碎发,再是耳朵:“来接你去我那儿,顺便向导演请一天假。”
黎洛笑了:“我们想一块儿去了,我已经请好假了,明天一整天都陪你。”
“嗯。”段明炀亲了亲他的脸颊,松开了手,转身将红酒从袋中取了出来,开了瓶塞,将浓醇的酒液斟倒在了自己携带过来的高脚杯中。
黎洛双手一撑,坐上了化妆台,晃荡着一双白靴:“今天怎么这么浪漫,又是鲜花又是美酒的,为了庆祝试用期结束吗?”
“你总说我挑的酒难喝,这次出国去庄园巡视,有他们自酿的红酒,我觉得不错,带回来给你尝尝。”
段明炀倒完两杯,一杯递给他:“光带瓶酒,手上太空了,苏芷建议我再捧束花。”
黎洛接过酒:“你见过苏芷了?她还好吗?”
“挺好的,交易案今天下午差不多审讯完了,暂时没她什么事,她打算去度假几天。”段明炀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接下来,就是你爸的案子了。我已经让律师把证据都整理妥当,转交给冯先生了,毕竟,他比我更了解这起案子。”
“嗯,你考虑得真周到。”
黎洛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下杯,玻璃轻撞,“叮——”地一声,悦耳悠长。
“明炀,谢谢你。”
“不用,是我该做的。”
“不,我不仅指这件事。”黎洛嘴边噙着笑,眼里含着情,“谢谢你,信守承诺,没有让我陷入危险。”
段明炀抬手,抚摸他的笑容:“你也遵守了承诺,一直等着我,谢谢。”
黎洛蹭着他的手心,一双狭长的眼微往上挑,琥珀瞳如同跳动的烛火,又明亮又炽热:“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再一次信任彼此了呢?”
虽然已是毫无疑问的答案,但当黎洛看见段明炀轻轻点了点头时,一颗心还是瞬间蹦到了天上去。
等待了那么久,忍耐了那么久,无非就是想要得到这一份信任,无非就是想让眼前这个曾被自己亲手推出去的人,完完全全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边,再也没有一丝隔阂,再也没有一丝破裂的可能。
破镜重圆终有裂缝,他要他们从头打好根基,重新再相爱一场。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再答应我一件事,好吗?”黎洛冲他眨了眨眼。
“什么?”
“你是不是说过,喜欢一个人,会喜欢一辈子?”
“是。”
“还作数吗?”
“作数。”
“好。”
黎洛举起手中的酒杯,绕过段明炀的手腕,递至自己唇边。接着,嘴唇抵着杯沿,一口接着一口,慢慢仰起头,喉结起伏的同时,将杯中酒液全数送入喉中,一滴不剩。
一杯红酒还不至于令他喝醉,但他看向眼前男人的目光已经沉醉了。
“干了这杯交杯酒……”
他用湿润的唇吻了下段明炀的杯子,被酒意浸染的眸子注视着对方。
“爱我一辈子吧。”
段明炀一时没有作声,微暗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静静地回视着他。片刻后,抬手揩去他唇上沾染的酒液,粗糙的指腹在柔软的唇瓣上流连。
“你也会吗?”
黎洛将酒杯推向他:“喝完你就知道了。”
段明炀看了眼酒杯,复又抬眼看他,停顿半秒,紧接着,将杯子递至唇边,比他更为豪迈地一饮而尽。
仿佛达成了某种契约,酒杯放下的下一秒,黎洛立刻圈住他的脖子,昂起头仰起脸,迫不及待地献上了自己的唇。
酒液的芬芳与酸甜在封闭的唇齿间萦绕,恋人的气息与荷尔蒙却比最烈的酒还浓醇,还醺人,令他甘之若饴。
若以前是久旱逢甘霖,如今便是沉溺又上瘾。
只有段明炀能满足他的渴望,令他身心欢愉。
可惜这个上下位的姿势并不方便他主动,黎洛亲了会儿,边磨着眼前男人的唇,边撒娇似地唤了声:“明炀……”
段明炀立即压了下来,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双唇相碾,舌尖相触,久违的亲密触碰令黎洛浑身一酥,心跳逐渐错乱,理智也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
段明炀今晚太温柔了,温柔得近乎蓄意引诱。
含着他的唇,像含着一颗柔软易化的糖一样,轻轻地吮,慢慢地舔。舌头也不深入,浅尝即止,反复逗弄,跟逗自己养的小猫似的。
黎洛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快要化在他嘴里,心尖上像有一根羽毛在挠,又痒又悸动不已,身体自然而然地因这番温柔对待起了反应。
他知道地点不适合,外边人来人往,随时会有剧组的人来敲门,可双腿还是无法自控地夹住了段明炀的腰,难耐地轻轻蹭了蹭,给予男人隐晦的暗示。
段明炀勾起他的舌头,又吮吻了一番,再退出来,含住他的唇瓣,低声问:“想要了?”
黎洛攀附着他宽厚的背,轻轻点了点头。
段明炀的吻开始逐渐转移,从他的唇亲到了脸颊,再是耳后,直到脖颈。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在白皙的脖子上嘬出了一个个淡粉的印记。
与此同时,双手托住他的臀,将他从化妆台上抱了下来,倚靠在台子的边缘,慢慢脱下他身上薄薄的罩衫。
黎洛身上仍穿着三层戏服,包裹得严严实实,最外面的那层罩衫一脱,里头的纯白长衫素净雅致,配上乌黑的长发和玉冠,将他长相中的张扬凌厉化去了些许,透出几分清冷出尘的气质,一颦眉一咬唇,都让人觉得难以接近,更不可侵犯。
段明炀没有接着解他的腰带,而是攥着他的长衫,一点点,撩起了下摆。
为了拍戏时活动方便,长衫底下只有一条单薄的裤子,平时一般不会露出来,但此刻,衣服下摆全被撩起,便无所遁形了。
“拿好。”段明炀道。
黎洛接过他手中的衣摆,乖乖抱在怀里,看着他蹲了下去。
段明炀半跪在了他跟前。
接着,抬起他的一只脚,替他脱了脚上的靴子,然后是另一只。
黎洛穿着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袜站在地板上,莫名有点局促,可能是看惯了段明炀高傲的样子,突然见他这样卑躬屈膝,难以适应。
“你起来吧,我可以自己脱……”
段明炀没有理会他,依然跪着,却没再脱他的袜子,而是攥住他的裤子边缘,连同最里面的底裤一起,缓缓褪了下来,往旁边沙发上一扔,裤子轻飘飘地落在了大衣上。
接着,又不知为何,替他重新穿上了靴子。
黎洛刚想问他要干什么,段明炀忽然往前半步,仰起头,张开了嘴——
“唔!”黎洛瞬间咬紧牙关,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段明炀会帮他口。
本就半勃的下身突然落入温热的口腔中,舌头一舔,喉咙一吸,一下就被刺激得全硬了。
黎洛一阵目眩神迷,缓了半天才从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低头望去,只见段明炀的英眉微微皱起,含着他的器物,不断吞吐。谈不上多么富有技巧,但男人的力度和深度足以令他血脉喷张,双腿发软。
“别……嗯!别吸……”黎洛颤着声喊。
分明是他处于上位,然而他却像是躺在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无法逃离段明炀的掌控,只能被对方施与的快感一点点吞噬,身体一寸寸滑下去,勉强撑着化妆台才能站立。
前方被亵玩的同时,段明炀的一双大手覆上了他裸露的后方,温柔而缓慢地爱抚,从他的两瓣臀肉摸到他的大腿内侧,反复揉搓着腿根处最柔嫩的软肉,直到把两处都玩得白里透粉了,忽然松开了嘴,埋下头,狠嘬了口一侧敏感的软肉。
“呜嗯!!”黎洛腿根一麻,差点跪下来,前端颤巍巍地渗出了点晶莹的液体。
段明炀托着他的臀将他扶了起来,自己也跟着站直了,又去啄吻他的唇,嘴里带着淡淡的腥膻味,令人立刻回想起他刚刚做了什么。
“你不用这样……”黎洛撑着他的胸膛,微喘着气说。
“不舒服吗?”
“舒服的……”
就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才不想要。黎洛心道。
以往在床上,他们总是势均力敌,因为段明炀往往有些粗暴,激起了他体内的反抗因子,以硬碰硬,导致两个人像困兽一样纠缠不休,直至最后精疲力尽,谁也无法让另一方先投降。
唯有第一次的时候不一样。
那一晚,段明炀起初也如同此刻,温柔得不可思议,用一个个吻将他彻底软化,待他失去了抵抗的力气和心思后,便露出了食肉动物的利齿,开始了肆无忌惮地猛烈侵犯。他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敞开腿承受,被吃得渣也不剩。到最后又哭又叫,身体已经招架不住了,被酒精和欲望麻痹的大脑却仍在说“想要”,自然被玩得更惨。
所以,段明炀一味的温柔,可能反而是更危险的前兆。
“你可以粗暴一点……”黎洛挺胯贴过去,用自己的下身去磨蹭段明炀的西裤,企图夺回主动权,“我不怕疼……”
“我不想让你疼。”段明炀轻吻他的额头,接着说,“把腿张开。”
黎洛心下暗笑。嘴硬的男人,说得好听,还不是忍不住了。
他乖乖分开腿,站在化妆台前,手里仍抱着自己的衣摆,往上提了提,整个下身都暴露在了空气中,两条光裸的长腿上边什么都没穿,下边却穿着鞋袜,有种难以言喻的情色感。
段明炀面对面地将他拥入怀中,覆在他耳畔,低声说:“回头看镜子。”
黎洛靠在他怀里,上半身稍稍侧了侧,扭过头,看向身后化妆镜里的自己。
腰部以上的部分穿戴得衣冠楚楚,领子前襟丝毫不歪,除了脖子和脸,一片裸露的肌肤都没有,称得上端庄稳重,高洁矜持。
可腰部以下,他全裸的臀胯正不知廉耻地蹭着男人西裤下的器物,两瓣紧实的臀肉被男人抓在手里揉捏,挤压出各种形状,腿根处隐约可见被男人嘬出的红痕。
对比反差,骚浪得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臊。
可段明炀若是想要用这种方式令他羞耻难当,手足无措,然后任其为所欲为,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我好看吗?”黎洛透过镜子,对上了段明炀幽暗的目光。紧接着,轻轻摇晃了下被揉得泛红的臀,勾起一个与明净脸庞极为不符的挑衅笑容:
“想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