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狗吗
季念念软着手脚,被陆沉欺负惨了,嗓子都喊劈了,绯红的面颊上印着泪痕。
“嘤嘤嘤……”
陆沉凝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季念念的哭声,他捏了捏眉心,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的神情,“好了,别哭了,我们是夫妻,总算圆房了。”
季念念暗骂,直男,正常什么?若不是她突然没了力气,定不会叫他得逞。
“那你抱抱我。”季念念突然开口。
陆沉扫了她一眼,哼笑了出来,手却不自觉的张开,“刚刚是谁喊着不要不要的,现在又要我抱她?”
季念念假笑着,刚刚陆沉并未抱她,所以她还是软绵绵的一堆。
温热的胸膛贴在她的面颊上,听着那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季念念四肢百骸渐渐有了力气,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却不小心被陆沉捕捉到了。
“怎么?你很开心?”陆沉的声音也染上了轻快,眼中蕴着笑意。
季念念勾了勾唇,从陆沉的怀中坐了起来,笑的极其灿烂,朝着陆沉就是一脚,“陆沉,你不要脸,你趁人之危。”
陆沉拉住了她白嫩的脚,“呵,季念念,你刚刚软在我身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季念念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得,“哼,那是本姑娘龙困浅滩遭虾戏,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揍得你鼻青脸肿,谁让你不尊重我呢,。”
“龙?虾?呵,大言不惭。”陆沉一个用力,季念念便被拽进了怀里,他拘着她的脸问,“揍我?鼻青脸肿?”
刚刚已经输掉一局了,季念念实在不想输第二局,强硬着不求饶,“唔,走西里……”
小小的脸被捏的白里泛红,像是剥了一半皮的荔枝,虽然被制住了双手,但她依旧再挣扎。
陆沉吐了口气,小腹渐渐聚拢了火气,“呵,季念念你果真不知道危险二字怎么写。”
季念念僵住了身体。
陆沉又笑了起来,挑起了她的下巴,“季念念,你不是想要孩子吗?一次怎么够呢?”
季念念再次被陆沉压倒,她气的直哼哼。
事实证明,一个女人的力气是完全敌不过一个男人的。
闻着空气中旖旎的味道,季念念觉着自己就像是在沙漠中的鱼干,她将脸埋在被子里,气若游丝的喊道:“水、水、水……”
陆沉跳下床,倒了杯水递给季念念,她狼吞虎咽的喝光,小心翼翼地问:“还能再喝一杯吗?”
陆沉没说话,又递了一杯水过来。
两人折腾完已经快子时了,季念念本想恶心恶心陆沉一把,让他离开,但是想到明早还能利用他一番,便热情邀他同床共枕。
陆沉挑了挑眉,懒得去想季念念还要耍什么把戏,躺在了外侧。
就在季念念快睡着的时候,陆沉忽然开口:“季念念,你真的很想去祈福求子吗?”
季念念迷迷糊糊,张口就来,“我又不是傻,我……”
她忽然清醒,生生将“我才不想去”这句话咽了下去,换成了:“听说灵叶寺很灵验的,我当然想去啊。”
陆沉嗯了一声,“想去我就带你去。”
季念念觉得诧异,既然带她去,那再淮阳候府怎么不答应,非得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算了,不想了,大佬的世界她不懂。
季念念沉沉的睡了过去,陆沉却越发清醒了,他知道,看似随意的承诺,只怕余下的几日需好好安排一番。
翌日清晨,季念念醒来,想和往常一样,在床上打几个滚,但娇软的身体连个翻身都未做到。
她,想哭了!
“陆沉,陆沉,你还在吗?”季念念知道陆沉有晨练的习惯,生怕陆沉已经走了,她连翻身确认一下都做不到。
真的太难了。
“嗯,在。”陆沉昨夜睡的晚,错过了晨练。
季念念心中一喜,“沉哥哥,你还没走?莫不是等着念念呢?”
陆沉冷笑,“季念念,你还真是现实,用得上本王,就叫沉哥哥,用不上就直呼本王名讳。”
季念念全身上下就眼睛能动,她狠狠的翻了个绵软的白眼,压住心中的愤恨,嗲嗲地说:“沉哥哥,你抱抱念念好吗?”
陆沉盯着季念念的后脑勺,嘲讽的问:“季念念,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她哭了!
季念念竟哭了起来,“沉哥哥,你好得狠的心啊,昨夜我们还那么开心,今天你就无情之极,念念真是太伤心了,念念这么喜欢你,你抱抱人家又怎么了?”
顿了顿,她又说:“若是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想抱我,那便不要抱了!”
过了良久,只听陆沉低低地说:“季念念,是你先招惹我的。”
像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埋怨和解释。
还不见陆沉来抱,季念念咬咬牙:“沉哥哥,念念今日不去月老庙玩了,陪着你晒书好不好?”
《嫡媚》所描写的朝代是架空的,国名叫做锦丰,京城叫做安京,锦丰朝多风流才子,七夕这一日,不全是闺秀们有活动,读书人都要晒一晒自己的书,好展示自己满腹经纶,学富五车。
陆沉小时候在边关打仗,没回京之前,给人的印象便是粗鲁的莽夫。回京后,仅仅是俊美的面容就让京城众人消除了误会,直到后来,他出神入化的画工更是在风流才子中占得重要席位。
所以,季念念猜测,陆沉这一日也要晒书。
“那便一言为定。”男人宽大的身躯从后面揽住了她,季念念感受到恢复的活力,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陆沉瞧见了,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书房,陆沉站在窗前,一脸的冷漠。
他的身后跪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人,大众脸,放在人堆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此刻他脸上满是震惊的神情。
听不到两人的回答,陆沉低声问:“嗯?”
朴素汉子惶恐回话:“王爷,这恐怕不妥,据属下得知,太子为了这次头香许愿,下达的命令乃是不择手段,我们若是硬拼,代价太大。”
陆沉笑了笑,不带一丝生气:“正因为他如此重视,本王才要阻拦他,都说七月十五的头香很灵验,万一佛祖不开眼,保佑赵毅清那个废物?难道要本王跟佛祖作对?”
朴素汉子竟然觉得王爷说的对,“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便退了出去,其实他刚刚开口阻拦的时候,便知道可能性不大,毕竟自家王爷做的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拿当初娶王妃来说,他们这些下属很不不赞同,他们希望有个王爷娶个贤内助而不是拖后腿的。
可王爷还是娶了。
朴素汉子一走,陆沉便站到了书桌前,铺开了雪白的画纸,细细描绘,一道紫色的身影跃然纸上。
季念念吃饱喝足,看着当空照的暖阳,有一丝丝后悔,她能不能不去晒书啊?
“王妃,砚书过来了。”绿樱带着砚书走了进来。
季念念整了整衣襟,“哦,砚书过来有何事?”
砚书恭敬道:“王妃,王爷说在不晒书太阳要落山了。”
季念念心想,落山了好啊,明日就不归她管了。
砚书像是季念念肚子里的蛔虫似得,又说:“王爷说,若是错过了时辰,明日还要再晒一遍,那样太辛苦王妃了。”
季念念:“……”
这厮根本没想过放过她。
“我知道了,砚书你回去告诉王爷,我马上就到。”
砚书走了,季念念吐了口气,换了身衣服,戴上了帏帽,一路上专挑游廊和树荫处走。
即便如此,走到陆沉书房所在的院子,她已经热得香汗淋漓。
许是昨夜没有睡好,过了午时,陆沉竟觉着有些头痛,恹恹地坐在书桌前。
季念念一进院子,便摊在了树荫下的石桌旁,“绿樱,快把酸梅汤拿出来。”
绿樱手忙脚乱的把酸梅汤拿出来,季念念牛饮一通,这才舒服了些,“真好,快快,太阳要下山了,砚书呢?快带我去搬书啊,王爷呢,不一起搬吗?”
陆沉揉着太阳穴,听着季念念叨叨的声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他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将太师椅刮倒,发出巨大的响声。
砚书跑了进来,季念念跟在他的后头。
陆沉只闻到一股清香在屋里蔓延开来,香味从他的鼻孔钻入脑袋,剧烈的疼痛慢慢被抚慰,躁动的心也平静下来。
就在砚书以为陆沉要发火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来了?开始吧。”
季念念嗯了一声,除去了外面宽袖罩衣,里面着了一件窄袖的衣服,葱绿色的绉纱,显得她越发白嫩。她梳着干净利落的头发,又挽起了袖子,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陆沉勾了勾唇,往季念念身边走了几步,那股清新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偏偏季念念沉迷搬书,没有察觉陆沉在自己的身后。
就这样,不管她是出去还是进来,陆沉总是跟在她身后。
砚书和绿樱等人皆像是见鬼了一样,盯着亦步亦趋的陆沉合不上嘴巴。
最终,季念念还是发现了陆沉这一小动作,可给她气坏了,当即双手叉腰开骂:“陆沉,你在这遛我玩?”
陆沉咀嚼着她的话,“你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