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淡淡的酸
季念念脸蛋一红,娇羞的躲到了陆沉的身后。
吓死她了,她刚刚竟然忘了,竟在陆沉面前跟外男笑语宴宴,辛亏她感受到了陆沉眼中的寒气,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季念念退到陆沉身后,他便收起了那骇死人不偿命的眼神,倨傲的看着那位自称若怀的男人,“李若怀?”
那位李若怀也是个秒人,一副刚才看见陆沉的样子,笑呵呵的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安平王爷,真是碰巧啊,王爷怎么也在这?”
陆沉冷着脸,将季念念从身后捞出来,搂着她的肩膀,恶狠狠的说:“你刚刚调戏的她便是我娘子。”
李若怀厚脸皮的表情有一丝龟裂,片刻后恢复了正常,郑重其事的说:“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安平王妃,怪不得如此妙。”
陆沉的脸越黑了,“李若怀,你适合而止,否则我就算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也要管教管教你。”
李若怀不理陆沉,看向季念念,“王妃,若怀有一事不明,你这腰带为什么会会发光?”
季念念笑着眨了眨眼睛,可别说,她对这位李若怀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能惹得陆沉咬牙切齿的人可不多。
“公子,念念这厢有礼了。”季念念微微一福,要多做作有多做作。
李若怀拱手还礼,两人对视一眼,一副你知我知的神情。
陆沉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差点气笑,他倒要看看季念念在他的眼皮底下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季念念抿唇一笑:“公子问我腰带上的小把戏,那念念便直说了,不过是那日不小心将王府中的一颗夜明珠打碎了,不忍心丢掉,便让工匠做成了小珠子,缀到这腰带罢了。”
李若怀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妃真是好雅兴,令若怀佩服。”
陆沉听的眼角抽抽,季念念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夜明珠摔碎的。
他愣神的这个当口,季念念和李若怀两人已相谈甚欢。
陆沉冷笑,揪住季念念的衣领把她拉回来,“娘子,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歇息了。”
季念念脸色涨红,陆沉这厮真的太不要脸了,歇息这种话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口而出。
李若怀笑的春风得意,一副他都懂的模样,识趣的离开,走之前不怕死的告诉陆沉,他这次回京便不走了,有空就会去王府做客。
陆沉沉着脸:“王府不欢迎你。”
李若怀笑的不甚在意,随意摆摆手:“师兄总是这么口不对心,辛亏我懂你的心意,否则你我二人又要产生误会。”
陆沉不理会李若怀,拎着季念念调头离开。
季念念实在憋得太辛苦了,这个李若怀真的太有趣了,她现在终于知道陆沉这装傻充愣的本事跟谁学的了。
陆沉见季念念肩头一抖一抖的,以为自己太过粗鲁伤了她,忙便将她放在地上,“别哭了。”
说完,季念念便笑出了声。陆沉一张脸彻底黑了,他真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觉得季念念这女人会哭。
****
翌日清晨,季念念睁开眼睛,便哭笑不得,昨日欺负陆沉欺负的狠了,他回了王府便去了书房睡,所以她今日一睁眼又软成了一滩水。
季念念想了想,左右今日无事,在床上躺一天也行。
于是季念念叫了绿樱和白薇进来,让两人伺候着她洗漱,又喂她吃了早膳,简直舒坦极了。
她不由得喟叹一声,这不正是她一直都想过的日子吗?终于实现了有什么不好呢?前几日真是脑子坏掉了,才会想着要恢复力气。
显然,季念念已经克服了恐惧,对于这种溺水事情,溺着溺着就习惯了。
躺着进食很不舒服,季念念早膳喝的粥,午膳也是粥,本想吃点肉,但是牙齿不允许,正当她难受的时候,绿樱进了屋子,“王妃,有客人上门,说是王爷的师弟,来拜访王爷。”
季念念好奇:“王爷不在吗?”
绿樱神色古怪:“在,只是王爷说他不在,那位客人便提出要见王妃。”
季念念笑了笑,她已经猜出了那位师弟是谁了,应当就是昨日那位李若怀,倒真是个妙人。若是她能起身就好了,好好跟李若怀讨教几招,那陆沉以后将不再是她的对手。
季念念想想都高兴,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不知夫人有何喜事?”不知何时,陆沉又倚在了门框上。
季念念凝了笑意,“相公,你来了?”
陆沉颔首,“嗯,你这是没起来,还是又躺下了?”
季念念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开始装傻。陆沉等了许久,不见季念念回话,他也不在意,径直说:“不准放那个疯子进来,你就这样躺着,称病,让丫鬟赶走他。”
季念念挑了挑眉,觉得陆沉的表情很好玩,就像是踩了狗屎,又想疯狂甩掉的样子。
“哦?据说来人是王爷的师弟,这样不见真的好吗?念念觉着做人不能忘本,既然是你的师弟,那也是念念的师弟,一日为师弟,终身都是师弟,我们……”
“季念念,少废话,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肯赶走他?”
季念念越来越好奇了,这位李若怀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连陆沉这种腹黑大佬都像是有些怕他。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季念念权衡利弊,原文中没有李若怀的这个人,不太清楚他的底细。所以她暂时选择了陆沉。
从善如流的答应陆沉的交易,“好,只要相公抱抱念念,那么念念就帮相公摆平这件事。”
陆沉想了想,淡淡地开口:“如果本王没有记错,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叫我抱你了,你有什么阴谋?”
季念念要吐血了,怪不得能当终极大佬,这智商不是盖的。不行不行,千万不能让陆沉发现自己的异常,否则她将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既然相公不愿意,那就让李公子进府来玩玩吧。”说着,季念念就要叫人去请李若怀。
“好,我答应你。”陆沉大步流星走到床边,双手一揽,把季念念抱了起来。
力量回归,季念念粲然一笑,就像是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在了向日葵上,极具活力。
陆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季念念细嫩的脖颈,别开眼睛,哑声问道:“好了吗?”
季念念点头如捣蒜:“好了,好了,多谢相公。”
季氏惯例,过河拆桥。季念念从陆沉怀里跳下来,转身去了净房更衣,片刻后,容光焕发地走出来,一蹦一跳的往大门口走去。
陆沉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的身影消失。
“吱呀……”大门打开了,李若怀摇着扇子,看到走出的人是季念念,放大笑容,客客气气地拱手道:“王妃嫂嫂,您亲自来了?随便派个人吱一声就行。”
季念念掩唇一笑,“公子,真是不巧呢,我家王爷不在,这孤男寡女的,也就不请您进去了,你找本王妃有什么事,就在这说说得了。”
李若怀又愣了愣,随即笑了开了,拿着扇子敲了一下脑袋:“是若怀思虑不够,师兄既然不在,那我们便在这说说话得了。”
季念念又笑了,李若怀脸皮果然够厚,怪不得陆沉招架不住呢。
俗话说,人至贱,则无敌。
陆沉在碧园等了许久,不见季念念进来,他思索了片刻,便抬脚往大门口去。
刚到门口,便听到了季念念银铃般的笑声。
陆沉:“……”
是他想多了。
陆沉还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露面的时候,就听到季念念对李若怀说:“那你明日早些来吧。”
李若怀反问:“明日师兄在吗?”
怎么听都觉着有些不对,陆沉忍不住了,重重的推开门,阴恻恻的说:“明日,我不在,你别来了。”
李若怀夸张的抖了下身子,又往后退了一步,瞪着眼睛惊恐的说:“师兄,原来你在家?那你这是不肯见我?”
陆沉抽了抽嘴角,对付脸皮厚的人,唯一办法就是比他脸皮还厚。“是,我就是不想见你,以后你别来王府找我。”
李若怀伤心了片刻,又笑了起来,一双酒窝深的醉人,“成。”
陆沉不相信他是这么好说话的人,追着问:“出尔反尔是狗?”
李若怀点头,“嗯,不找你,我找她。”他指着季念念。
陆沉看向季念念,眼神像是两把飞刀,仿佛只要季念念点头,就会用飞刀把她扎死。
季念念这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若怀说他会画好几种衣服样式,都是我没见过的……”
迫于陆沉的淫威,季念念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越垂越低。
李若怀站在台阶下,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陆沉气的手指发抖,白着脸,指着季念念:“你让他走,想要什么样式,本王画给你,本王就不信他李若怀在画画上能超越我?”
李若怀终于变了脸色,冷笑道:“师兄,画画我可能不行,但你懂女人吗?懂女人的衣服吗?”
季念念吃瓜吃的津津有味,岂料战火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陆沉得逞一笑,宠溺地看向季念念,笑问:“念念,告诉他,本王究竟懂不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