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开除
终于回到广州了！
一下了飞机，棉成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还是国内舒服。”跟在棉成身边的小黄说道。
“嗯，”棉成深表同意，“起码这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有自己熟悉的生活方式。国外也就那样，拘拘束束的，旅游可以，长住还真是不习惯。”
“语言还不通，”小黄补充说道，“最重要的是没人喊你靓仔了。”
“哈哈哈。”似乎并不好笑，但棉成还是开心地笑了起来，因为回到家般轻松的氛围，会让人身心愉悦。
“还有半个多月，中超就要开幕了，真是令人期待啊。”棉成说道，开始对未来进行了展望。经过两场训练赛，五羊队已4:2的相同比分击败了日本j1联赛的劲旅大阪樱花队和鹿岛鹿角队，虽然如果不算上棉成，从纸面实力上来讲，五羊队与这两支队伍还是存在着差距，但五羊队通过自身的战术调整以及整体的拼搏精神，还是在比赛中取胜了，这说明五羊队还是有巨大能量的。
这两场比赛，从侧面给五羊队定了位，至少在中超，五羊队可以排到中游以上的水平，甚至还能具备挑战big4的能力。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棉成的展望，就因为一件小事戛然而止。
在大学城体育中心进行了两天的恢复性训练后，这天，俱乐部管理层组织召开了“俱乐部风纪整顿大会”，要求全体球员及教练组成员参加。会议由俱乐部总经理程阳主持并召开，但几乎所有的人都对这种会议不感兴趣，觉得这种会就是扯淡，就是瞎耽误功夫；大家要不就是在会上玩手机，要不就是发呆出神，直到管理层宣布了一项处罚规定，才像一个深水炸弹，把大家都“炸”了起来。
“由于个别球员和教练在日本拉练期间，未经球队管理层同意，私自到酒吧饮酒，违反球队相关规定，经俱乐部管理层讨论决定，对球员程海，教练员棉成各处于5万元罚款，并开除出球队。如有异议，请在3天之内向管理层提出。散会。”
“嗡”的一声，棉成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张开了口，瞪圆了眼，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全场在座的球员都回过头来望向棉成和他旁边的程海，他们想从棉成和程海的脸上知道答案。
全场只有三个球员表现得与其他人不一样。程海算是一个，因为是程阳弟弟的原因，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发生——有人拿着棉成和程海在日本居酒屋里喝酒，并且美女环伺的照片向俱乐部管理层举报，证据确凿，无可抵赖。而另外另个人，便是王泽芳和赵明宇，很显然，这出戏便是他俩的“杰作”。
那家日本居酒屋，很显然并不是什么正规的居酒屋，而是以居酒屋为幌子的风俗会所，具有特殊的风俗服务。而王泽芳和赵明宇把程海和棉成骗入内后，待酒喝得差不多了，就以上厕所为借口离开，并启动了风俗服务，让身着暴露的日本美女去勾引已经喝醉的程海和棉成。本想拍摄四人“大战”的视频，奈何程海却止住了冲动，破坏了一出“好戏”，但拍摄到美女紧贴着两人的照片，似乎也已经足够有说服力了。
要是换做其他人，想要举报程海，似乎还得想一想，毕竟程海的姐姐便是俱乐部的总经理，如果公然包庇的话，可能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而王泽芳和赵明宇则不然，他们均是俱乐部的股东，说得好听点对俱乐部还有监督权，即使这件事被压下来了，程阳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所以，这件事由他们来做就再合适不过了。
王泽芳和赵明宇两人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们老早就看棉成不顺眼了，特别是球队的十八条禁令出来之后，他们就更加对棉成深恶痛绝。这一次，他们终于让棉成尝到了“作法自毙”的苦果。虽然把曾经的“好兄弟”也一起坑了，但是已经无所谓了，很明显，程海现在已经不站在他们一边了。
棉成似乎回过神来了，他也清楚了是谁搞的鬼，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再清楚不过了。他想立刻站起来申述，但是被身边的程海拉住了。他看了看程海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知道程海他姐绝对不会轻易地让他就这么离开球队，而以他与程海的关系，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被开除，他选择相信程海，他也只能相信程海。
散完会，会议室里面只剩下四个人，分别是程阳，程海，棉成以及主教练贾指导。
“程总，我。。。。。。”棉成突然站了起来，急于说明什么。其实，他并不是怕被球队开除，开除事小，被误会事大。好不容易跟程阳的感情有了一点眉目，怎么能让这件子虚乌有的事给破坏掉呢？
但见程阳满脸堆笑，看样子，也并没有责备棉成的意思。其实，棉成也应该很清楚，这件事如果只发生在自己身上，那确实需要好好地解释一番。但由于这件事还牵扯到程海，相信程海早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地解释给了程阳。
“棉先生，您先请坐吧。”程阳还是很客气地称呼棉成，至少在外人（主教练贾指导）面前，还不能直呼棉成的名字。
棉成讪讪地坐下，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
“棉先生，您想踢球吗？”看着棉成疑惑的表情，程阳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成为职业球员。”
“想啊，我做梦都想。”棉成脱口而出。
“噗嗤。”程阳被棉成的急性子逗笑了，但意识到贾指导还在旁边坐着，立马又恢复了原样，“那么，你愿意去日本踢球吗？”
棉成有点疑惑，看了看贾指导，再看了看程海，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
“你们两个的表现获得了日本球队极大的认可，大阪樱花队和鹿岛鹿角队希望能签下你们。”程阳继续说道，“虽然我是俱乐部的总经理，对俱乐部的大小事务有一定的权利，但是如果你们还在球队当中，就算是俱乐部的财产，对于你们的转会，必定需要俱乐部的董事会批准，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董事会不一定能通过，至少王和赵两家就不会放你们走。”
“为什么？”棉成不解地问道。
“至少，他们不会让我太过于得意。”程海说道，“同样是股东，同样在一线队，我如果走了，他们心里肯定不好受，肯定会通过董事会千方百计地阻止我留洋。更有甚者，肯能会指责姐姐偏私，总经理这个位置可就坐的不太舒心了。”
“原来俱乐部之中还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的事啊。”棉成心里想着，一股伤感的情绪涌上心头。棉成说不出来为什么会伤感，或许，是为了整个中国足球环境而忧伤。
“哼哼，我就是偏私，看他们能怎么样。”程阳说了这句话之后，似乎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果然还是少女心啊。“从他们的所作所为来看，如果这一次不成功，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鬼知道他们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不过也多亏了这件事，球队把你们两个开除，这样也就放为你们加盟日本球队扫清了障碍，这也算歪打正着吧。”
确实，要是没有这件事，程海和棉成可能只能留在国内，而棉成只能继续当程海的技术指导，也就没有今后闻名于世界的“绿茵快递员”了。
“我已经跟日本两支球队谈好了，同意放你们两位加盟，没有转会费，因为两位已经被我们开除了，属于自由球员。但我们会和日本俱乐部签一个补充协议，鉴于两位是由五羊俱乐部培养的，如果日本俱乐部将你们两出售或租借，转会费或租金的一半将归于俱乐部所有。”
“棉先生将和鹿岛鹿角队签约，而程海则将前往大阪樱花队，这也是俱乐部和对方商议的结果。”
“鹿岛鹿角队的主力中场巴西外援席尔瓦已经34岁了，体能渐渐跟不上球队的节奏，所以棉成你去了刚好可以进行替换，这也可以保证你的出场时间。”贾指导分析道，很明显，贾指导也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而对于两个人加盟的球队，贾指导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从程海和棉成能获得充足的上场时间这一点进行的分析。“而大阪樱花队的症结在于缺少中锋支点，两翼虽然很强，但转化为进球的能力却很弱，而如果程海能加盟，则能大大改善其进攻效率。”
看来，这件事已经是榜上钉钉的事了。
“怎么，你不是一直跟我说想成为职业球员吗？现在真成了，怎么感觉不是很开心啊？”会后，棉成和程阳漫步在大学城中心湖旁，程阳看着一脸闷闷不乐的棉成问道。
“去了日本，我就不能天天见到你了。”
“哼，油腔滑调。”
“我可是真心的。”
“好吧，那这一次就原谅你了。”看着一脸真诚的棉成，程阳似乎有点不忍心再逗他。“那你得向我保证，以后绝不再去那种地方。”
“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去。我一辈子只对程阳一个人好！”
“那就好。”程阳满意地说道，轻轻地把头靠到了棉成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