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飞艇惊魂
等到翅膀冷却，格林将之打磨一番，礼貌一笑：“诸位，请看效果。”
众评委凑近仔细观察，只见铁水将铁丝烫的彼此粘连，完美地塑造出了刚出水时糊在一起的羽毛；铁水的液滴有着微微的光泽，亦如黑翼天使翅膀上的晶莹。
就在众人啧啧称赞时，忽然，格林身后传来和蔼的声音：
“这个雕塑叫什么名字？”
格林回头一看，是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赫然是西蒙先生！
他连忙真挚回答：“名叫《河畔的黑翼天使》。”
老人满意地微笑：“很不错，是新的手法？”
“是焊接雕刻。”
老人微微打量了四周的人群，手搭上他的肩，轻声问：“你也相信黑翼天使真的存在？”
格林一愣，本能地回答：“我不知道，也许她是人们心中希望的象征？”
老人点点头：“你说的对，人们需要希望。”
他收回手，又皱了皱眉，仔细打量了人偶：“你的作品有瑕疵。我个人建议去看看今晚的《飞艇惊魂》，电影的女主角是以黑翼天使为原型制作的，也许能给你带来更多灵感。”
格林连连点头，虚心接受。
老人露出满意的微笑：“你叫格林·怀特？”
“是的，尊敬的西蒙先生。”
“我今天来，是为了寻找最优秀的青年雕刻家，而你成功打动了我。格林，我以海姆基金会的名义，向你颁发海姆奖。”
——海姆奖，比青年艺术家奖更高一个级别！奖金也多一倍！
西蒙先生今天来，就是为了颁发海姆奖吗？
意料之外的巨大惊喜，将格林打蒙了！
两秒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行礼：“感谢西蒙先生对我的欣赏！”
老人挥手招来一个有着漂亮银发、精致面孔，身着黑衣的女仆。
只见她端着精致的托盘，放着繁复华丽的“heim fellowship”获奖证书。左侧有牛皮刀具袋，右侧是十把不同规格的雕刻刀。
正中央，四叠崭新的美金整齐地扎好！
格林心潮澎湃，郑重地接过托盘，老人的眉眼亦舒展开来。
“祝贺你，天才雕刻家格林·怀特先生。”
“谢谢……”“wow，学长请客！”“我要吃火锅！”
在众人热烈的欢呼声中，西蒙先生迈步离开了现场。
……
西蒙在女仆的搀扶下，来到建筑之外。
他没有看路面，而是微微低头，竟然在掌心浮现出一本日记。
只见上面早已写着：
“1935年12月7日。
“我向格林·怀特询问了对黑翼天使的看法，他并不相信。
“我向他推荐了《飞艇惊魂》这部电影。在兴奋的夜晚，看电影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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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纽克，阴云压城，没有星辰。
颁奖结束时天色已晚，格林收好所有奖品，将奖金存入银行，返回学校。
路上，格林昂首挺胸，仰望星空，难以压抑得奖的兴奋感。
过两天，人偶就会参加展出，他的大名也将登上纽克时报！他向着雕刻大师的目标，成功地迈进了一大步！
四万的奖金数目可不小。他一面走，一面想：我可以向专业人士咨询，投资青霉素的临床研究，既是投资，未来也能报效国家……
此外，得奖还有别的好处：由于格林的手办过于成熟，艾莉莎的老爹、艺术学院教授约翰·米勒，一直认为他是个好色之徒，进大学以来都没有给他好脸色。
此次得奖，让格林面对老约翰更有底气。
他越想越清醒，无法入眠；逛着逛着，不自觉地来到艾莉莎的公寓楼下。
然后他看见，少女正在阳台上，望着乌云密布的夜空怔怔出神。
格林远远呼喊：“想什么呢？看星星？”
“想你呀，”少女朝他望来，嫣然一笑，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不回公寓么？”
格林做无奈状：“没办法，得了海姆奖，睡不着觉。”
少女惊讶：“你说什么？海姆奖？”。
格林摊摊手：“西蒙先生做的决定。”
“你等等，我这就下来！”
很快，她就小跑着来到格林身边：“你真的得了海姆奖？”
格林平静颔首：“得了一点钱，几柄雕刻刀。”
“你就得瑟吧，”少女挠挠脑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以前对我说过的……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格林的语气：“……我对钱不感兴趣，我从来没碰过钱！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得了海姆奖！”
“咳咳，不谈这个……对了，西蒙先生推荐了一部电影《飞艇惊魂》，我们去看看怎样？”
“……不错的主意。”
于是两人调转方向，去了最近的cma电影院。
30年代经济萧条，然而以前火爆的影城现在也同样火爆。
《飞艇惊魂》发生在夏之群岛上，背景是巫师王国和精灵之间的常年战争；而主线则是飞艇第一次抵达夏之群岛时，巫师发现了飞艇，并派出三个巫师劫持飞艇的故事。
剧情很简单，但在此时的好莱坞是非常罕见的影片：它是有超能力的。
例如三个巫师持有三枚神奇宝石，可赋予持有者毒液、火焰、射击的能力；精灵一方有三大种族，分别有疾跑、飞行和水中呼吸的特长。西蒙先生提到的天使就是精灵一族的公主，可是格林觉得不如小学姐漂亮。
两方战斗时火焰乱舞、经费燃烧，但在格林眼里就是五毛特效。倒是艾莉莎倚着他的肩，看的津津有味。
看什么电影，爆米花它不香吗？
“你也来一点？”格林从袋子里取了几粒爆米花，喂进她的小嘴里。
少女一边咀嚼，一边恨恨地瞪他一眼：“都说了我在减肥。”
格林在她不满的眼光中又喂了她一口。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格林眼泪汪汪地打了个哈欠。
怎么感觉很困？不是喝了那么多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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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乘坐天空航空公司飞艇！您请入座！”
格林从窗外美丽的自然风光中回过神，看着飞艇入口舷梯处的两个美貌女子，渐渐目不转睛。没想到这个年代的飞艇不仅装修豪华，而且还有颜值这么高、身材这么棒的小空姐！
还没看够，他的眼睛就被一只玉手挡住：“看哪里呢！回魂啦！”
格林扭头，只见艾莉莎瞪着明媚的大眼，不满地看着他：“色鬼！空姐好看还是我好看？”
“当然是我的小学姐最好看，”格林从心地按下她的手，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啵了一口，又掏出一把爆米花，“来吃爆米花。”
“都说了我在减肥……咦，你哪里来的爆米花？”
对啊，我哪来的爆米花？格林感到困惑。
正当他纳闷之际，美丽空姐的声音在舱内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艇即将从夏之群岛回国，预计飞行时间60小时，请在位置上坐好，祝您旅途愉快。”
“噢，从夏之群岛回国。等等，夏之群岛？”
艾莉莎猛然想起什么，头痛地抱住脑袋。
“怎么了？”格林感到担忧。
艾莉莎一副紧张的表情，惊惶地抓住他的肩：“我好像记得……这个飞艇会出事……”
“出事？”格林努力回想，但思考似乎很滞涩，根本无法运转。
“我想起来了，”艾莉莎惊呼，“飞艇上有劫匪！”
话音刚落，飞艇的后部传来劫匪的声音：
“居然被发现了吗？令人惊讶的直觉……”
一个身着黑色怪异长袍，面容丑陋的矮小男子拍着手，站起身来：
“没错，女士们先生们，你们被劫持了！”
空艇里的谈笑声顿时寂静，四周投来讶然的目光。
片刻，角落里走出两个魁梧的黑人兄弟，其中一个昂头举起手枪，另一个拿着又黑又粗的大棍：“兄弟，听说你要劫机？你是认真的？”
丑陋男子两手一摊：“咳咳，我是在开玩笑——才怪！”
瞬间，他两根食指一戳，只见两个大汉额头上诡异地出现圆圆的血洞！持枪的保镖两眼一翻，枪械落地。
二人先后扑通倒下，黑红的血液缓缓地流成一条小溪。
“啊！”最近的一个女人尖叫着躲开，但那劫匪眉头一皱，又是一指！地板上立即多出一具尸体。
劫匪怪笑地晃着两根食指，又四下指了指：“诸位，还有谁有意见吗？”
他手指方向的人都像小鸡一样浑身颤抖，整个舱内鸦雀无声。
“很好，现在你们双手抱头，趴在位置上，”劫匪满意地点头，又对两个同伙吩咐，“你们去后面把手枪拿着，我去前面收拾驾驶员。对了，杰里，这空艇不太防火，别用你的能力乱烧东西。”
两名同伙点头领命。
劫匪头子就要前往驾驶室，又想起什么，高声道：“刚才说有劫匪的那个杂碎在哪里？滚出来。”
艾莉莎正紧紧趴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听到劫匪的话，顿时浑身一颤！
劫匪皱眉：“我再重复一遍，快点滚出来！”
见还是没有动静，劫匪冷哼一声：“这样好了，我每数十声，如果那个杂碎没有出来，我就随便点杀五个人，怎么样？十，九……”
格林明显地察觉到他周围的乘客开始躁动，少女的身体更是止不住地加剧颤抖！
眼看这样下去她必定会被发现，格林悄悄摸了摸大衣内侧，触摸到工具袋的牛皮质感，又潜意识地想起前世、那些见义勇为的新闻，大脑顿时热血一涌！
“八，七……，三，二……”
“等等！我、我知道她在哪里……”格林举着双手慢慢地站起来。
艾莉莎震惊地睁大眼睛——
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