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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地狱中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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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2200年/——月/p.m.7:40/法国郊外、杰瑟罗镇〗

x x x x x

塔隆在宛如地狱中的景象行走着,他只能单纯的用双臂挡着自己眼部,防止视野被彻底剥夺。

塔隆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否则他一定会起怯心。

“季婆婆!婆婆!”

这已经是多少次的呼喊了,依旧是无人应答,这算是违背了和格莉定下[如果实在找不到人,会率先撤离]的约定了吧。

他只是不想再看见身边会有朋友或亲人死在自己面前,尤其还是在几小时之前听到的事,有人隐藏在亲人朋友中,希望干出对他个人甚至身边所有人不利的事情。

他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他一定要看看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

咔嚓,咔嚓。

说了也是奇怪,在进入这间房子的时候总是看到不少的银器碎片散落在地上,这些像玻璃渣子一样的东西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划伤自己。甚至还有银质的刀片摆在桌上,靠上去很容易受伤。

他好奇季婆婆之前好像没有喜欢过这一类东西,不过既然格莉都提醒过他了还是小心点为好,虽然划伤了也出不了什么事情,疼还是会疼的。

“这是……厨房吗?”

依稀辨认出在火光和浓烟中的房间位置,确认过是厨房后小心翼翼的向前前进,谁知道会不会除了火又出现那种银质碎片。

天花板上的一些装饰已经开始向下掉落了,这房子撑不了多久,必须赶紧找到人才行。

“季婆婆!”

塔隆在厨房的灶台边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白发老人,他不顾中间的火势赶紧过去,这使他的腿部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塔隆感觉在刚才跨越的火中踩到了什么东西,可能是塌陷的地板吧:“婆婆,振作一点!婆婆!”

老人没有大碍,但是很虚弱,如果继续呆在这种缺氧环境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塔隆这才注意到灶台旁边的火势很小,连同炉灶在内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屏障阻挡着一样,塔隆搀扶着老人正准备走出去。

像是接受到信号似的,这有灵性的火势立刻就涌了上来,宛如被困住已久的恶兽终于打开了牢笼,在塔隆接近老人的那一刻直逼两人。

“不好!”

塔隆眼尖,瞟到了火舌正在向炉灶靠近;这才想到一个问题,老人没用过天然气,所以直接买来的煤气放在炉灶底下,火舌正逼近的地方……那底下可是煤气罐啊!

他也顾不上老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了,背上季婆婆就赶紧向火海外方走去;木质的天花板外层已经开始塌陷了,向下坍塌的地方很快累积成了一个小坑。

塔隆刻意绕开了通向大门处路上的那一堆银质碎片,这个时候要是再被扎着脚减低速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

但是当他绕开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好像不能移动,不对,不是双脚,是鞋子被某样东西固定住了。

嘶啦的火声无时无刻不在敲击他的精神,如果不能赶紧逃出去,等火烧到那些煤气罐的时候一切就完了。塔隆弯下腰将鞋子解开时,感觉到自己上方有什么东西划过去了。

抬头的那刻,银质碎片正好从他脸边飞过,那些碎片不知何时全部浮到了空中,将最锋利的尖端对准自己。塔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体本能一直在试图让他赶紧逃离这里。

还未组织好内心语言,看到不可思议的东西导致思想还在停滞,缓慢地迈出第一步后求生欲才彻底浮现上来;这时候不跑,等待着他的只有死亡。

“这,这都是什么东西,是魔法吗?还是说……又是那两个家伙搞的鬼?!唔……!”

将身子向右猛地一拐,从刚刚所在的地方飞过去了几枚银锥,这些东西来的时候还没有看见,就像被什么激活了一样。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破东西一定是某个魔法师用来杀自己的机关,不然也是为了对付进入这里的人的机关。

好不容易来到大门前,拉开大门的那一刻,危险感知使他转过头————

充满整座屋子的银质碎片和银锥全部瞄准塔隆。

会死。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逃不了的。

这是他在认清现实后作下的决定。

接受死亡现实的最后一刻,他将背上的老人用最后的力气向外抛出,老人的生死就看是否会有人来救援了。

但是他自己,肯定会死在这里。

“噗哈……!”

那是他感觉自己在最后起码做的一件有用的事情,最后的视角,就是一根根银锥穿透过自己腹部的场面。

喉咙涌上一阵甘甜,鲜血喷出,无力支撑的身体跪倒在地上,原本身边感到火辣的炽热此时却有些温暖,对意识逐渐消失的他而言,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哪怕现在没死,那些铺天盖地的碎片就会把自己彻底分尸,

“够了,都结束了。”塔隆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

“轰——轰——!!!”

“砰!”

…………

巨大的热浪席卷着整个屋子,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伴随阵阵热浪,将塔隆倒下的身子向外推开十几米。

银质碎片和银锥全部被火焰吞噬,不知所措。

但已经失去意识的塔隆并不知道这一点,

——————————

〖历2200年/——月/p.m.9:30/法国郊外、杰瑟罗镇〗

(视角转换中)

——————————

我行走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道路四周的建筑处处是被损坏、破坏、烧毁的场面,有的甚至还像是从外部引爆而产生的巨型凹陷。

而街面上更是惨不忍睹,由市民堆成的尸体分布在此处,这些尸体死法各异,被火烧死的有,被车碾死的也有,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是我曾经熟悉人的面孔;仿佛此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们脸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残留在面部,就像活生生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撕裂成无数个碎片。

我感到一阵恶心,捂住自己的胃部和咽喉妄图不让它吐出来,双腿在打颤,精神濒临崩溃……

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这地狱般的景色一点一点蚕食着我最后的理智,我能清楚感受到自己陷入疯狂的程度。

我忘记是怎么来到这个地狱了,就好像我理所应当应该呆在这里一样,回过神时就已经身处此处,无法去思考更多细节。

失去支撑力倒下的住宅楼断裂在街面,裂成了两半;天空也是血红色,无论是太阳亦或是月亮都不见踪影;撕成碎片的报纸和纸沫漂浮在半空中。

街面上除了尸体以外还有杂乱摆放着的车辆,由冰冷汽车发出的警笛声和警报声,似乎是我在这里遇到过最有活力的声音。

模糊的意识让我意识变得模糊,

这冲击理性的景象真实地像是真实。

我哭喊着、求救着,向前方逃跑,在大楼的废墟中寻找着还生存的人———

但是没有人回应我。

只有我歇斯底里的求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楼内,弥漫的烟尘让我咳嗽几声,使这副被压力压抑到透不过气的身躯,感到一丝还活着的痕迹。

失去希望的我,如同已经彻底丧失思考能力和理智的行尸走肉,现在,我算是认清了如今自己的处境。

原本生活的一切都在崩坏,和我熟悉的人、和我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完全不认识我的人全部死去了,这里的一切景象也在如同被恶魔肆虐般扩展,火焰要将一切烧成黑炭,

而我现在只希望这炽热的火焰能够漫到我的身上,将我从这可怕的地狱景象中解脱出来。

连火都没有怜悯我,我所走过的地方就是焦土,不存在任何氧气与生机。土地都变为了黑色,火焰会自动熄灭。

而在这无尽地狱的前方,正等待着我的,

是一堆由尸体高高堆成、在街面前方形成的小坡,小坡上有一个人。

那是个有着黑色背影的女人,她穿着长裙,还有飘逸的黑色长发,看不清她的面孔,即使她手上什么都没有拿,我依旧感到了一丝寒颤。

也许是这幅恐怖背景的原因,我能够联想到是这个女人杀死了所有的人,虽然他什么证据都没有,该说这是直觉吗?

女人发现了一些东西,我仰视着站立在尸体堆上的对方,她的身影轻轻晃动,逐渐,这个女人的正面转向了我。她真的很美,无论是身体还是气质,总给人一种妖艳魅影的感觉。

但在这种地域环境中,我的意志总归而言得到了强化,该说是一直驱使着我的恐惧感拉了我一把,让我没有沉沦于这幅景象。

之后,这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彻底将面部转向我,我正努力逐渐将视角往上,抬看清那个家伙的真实面孔。

但不知为何,此时扬起视角居然是这么的费劲,就好像身体从内由外都被什么人控制着,这名为身体的躯壳好像原本就不属于自己。

接近了……接近了……

那个人的真面目,究竟是———

女人正向着他,展露着,一抹溢留殷红的微笑。

这是我(塔隆)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幅景象。

——————————

(视角转换中)

——————————

“不,不要!”

塔隆在床上挣扎着,紧闭双眼的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突然,睁开了双眼,身体反射地从床上起身。

精神还在回荡中,无力思考多余事情的他只能麻木地看着四周,这是他自己的家,尽管他还有一丝思绪停留在于刚才的可怕地狱中,但现在总算是放下心来。

呆滞坐在床上无力,不去想更多事,到头来换得的也只有空荡荡的内心。塔隆的思绪无意中慢伸到脑海的深处,在大脑内,对那幅景象的记忆无疑成了最好的刺激品,思绪碰到记忆的那一刻,总算是将塔隆整个人都惊吓到回过神来。

塔隆的精神已经全部回到了现实世界中,不觉时,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梦到的景象,已经不止是这第一次了,以前完全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就这两个月不停频繁的出现。

卡门在和他讲述关于【魔业】世界的事情时,这也是使他崩溃的关键点之一。亲眼见到那副景象的话,就算是意志力再庞大的普通人,恐怕也经不过几回就疯掉了吧。

塔隆一个从没有接触过那头世界的人,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坚持到现在真可谓是个奇迹。

导致这幅恐怖景象的原因,难不成这也是那所谓【魔业】的报应吗?

塔隆现在总算明白,【魔业】中的禁忌,不能向往平凡人的生活真正意思是什么了。

向往普通人的生活,从最开始这点上就是不对的。

违抗【魔业】,真正的惩罚触发条件,应该是违抗原本世界剧情的走动。不存在只要羡慕普通人的生活大脑就会死机这类的说法,只是单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并不会死亡,当然,结合那个叫卡门的男人的说法,不舒服可能会有一些。

应该是有人从一开始,就将[违抗魔业]和其他东西弄混了,甚至是有意弄混的?

比如说不想让别人知道某个魔术师死亡的真正原因,就干脆直接用【魔业】触发身亡混淆过去。

了解到【魔业】知识的人,本身就是种灾难,恐怕会有越来越多来自那头世界的人,主动干涉甚至杀死你。【魔业】孕育出的魔法是种力量,有人可能会为了夺取这份力量而杀你,也有人可能会为了清理门户不让情报泄露来杀你。

在拿到【魔业】、学习【魔业】的经历,其本身就是一种让人渴求的宝物;可能,这份由魔法师看来再普通不过的信息,就已经可以导致让多方人窥探。

这份[普通]的大脑记忆信息,足以泄露整个【魔业】世界存在的信息,当我想要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暂且不谈有没有公布的想法,将它公布出来无疑就是与整个【魔业】世界为敌。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可能性,【魔业】世界会在你决定离开这头世界时,派出其他人来杀害你夺取信息。甚至会从你最熟悉的亲朋好友身边,尽管他们心里也很不愿意,但为了不泄露【魔业】,完全且绝对的避免这种可能性,他们只能动手。

到头来,【魔业】做出的这种防范行为,还是为了不让【魔业】流露到普通人群当中,如果普通人都知道了这个信息,那所谓[正常]的生活将会彻底消失。

所有人都会对魔法有一点了解,心怀不轨的人、杀人以精进魔法的人、为了夺取别人的力量而不惜杀害亲人的人………

隐藏在普通人群当中的害虫会立刻跑出来,

人类是一种会被力量蛊惑的生物,当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与力量摆在眼前时,他们甚至会将自己的亲人头颅给拧下来,

起码有些人会。

到那时[普通]生活会不复存在,人民陷入恐慌,大众的脑海中只有无尽的杀与被杀的【魔业】世界。尽管不用再管大脑的反噬作用,但是整个世界都会崩溃,秩序将彻底消失。

联想到这里,塔隆不仅打了个冷颤,他终于正式明白自己踏入的是个多么危险的世界。

抛弃魔业,回到正常的生活中,这是纯粹找死的行为。

塔隆自暴自弃地无奈想到,假如这个世界真的有神,那这个神肯定也在想方设法,捉弄你的命运,阻止你回到另一头的普通世界中。

神也不希望,这份属于被选中的某人的力量泄露。

到头来触碰到【魔业】的人,始终都要活在杀与被杀、算计与被算计的螺旋轮回中。直到自己丧失最后一丝力气时,再被别人伤害。

这点还是他自己猜测出来的,那个叫卡门的男人是故意弄混告诉自己的,还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到底隐瞒了多少东西…………

这个秘密,他一定要保留下去,不允许泄露。

他的生活已经完了,他不能再让身边的朋友和亲人也遭遇到这种事情。

吱呀————

——————————

卡门和妮娅在旅馆匆匆解决吃饭问题后,就再次出来打探情报了。妮娅虽然自己确实是想早点去解决这个祸害,不过卡门有言在先今晚先不出来,所以也只好憋着忍着。

但卡门却在饭点后提议再出来巡逻一趟,实在让人搞不清他是怎么想的:“喂,你这疯子又抽什么神经?不是说今晚不出来了吗?”

卡门玩弄着手上的打火机,火机盖一闭一合,在他手中仿佛成了音乐演奏器。妮娅知道,这家伙是烟瘾犯了:“你xx!?”

“好了好了,突然临时改变计划是我的不对,但你的本来意思不也是出来早点找到血族吗?而且就算我在旅馆那边这么说了,今天晚上你也肯定会偷偷溜出来进行搜索,现在给你这个机会,我们的利害一致,所以你没必要怀疑,只要放心大胆的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就行。”

听着卡门这么无所谓的说,妮娅也无话再反驳,现在做的事情确实是她今晚原本就打算做的事。

低头看向自己的脖颈下方,处于那里的,是一个黑色玫瑰类型的纹身。玫瑰花周围的黑色叶片围成一个圈,将玫瑰包围其中。

这是诅咒的标志。

血族的…………

妮娅正自顾自的想着,发现一旁的陪行者早在几分钟前就停下了脚步,他们之间已经岔开了一小段距离:

“你又发什么病,滚过来啊!”

卡门不语,用手指了指远处,妮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目标那边———

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正站立在楼房上。

他(她)的眼睛,是红色的。

“血族!!!”

妮娅暴吼一声,双脚弯曲蹬地,居然直接从地上一跃跳到了那个黑袍人的面前。

黑袍人看来也吓得不轻,妮娅出现在他(她)身前时产生的那股风压,居然让对方双脚站立不稳差点从楼上滑下去:

“你…是个什么怪物?”

无法分辨男女的声音,沉闷的音色从黑袍深处传过来。

“妮娅!别急着动手!”卡门招呼着已经准备对黑衣血族发起攻击的女孩:“对方有什么能力还不知道,你不能……”

“不能你马!”妮娅再次一刑天个冲刺绕到了那个黑衣血族身后,脚部支撑扎实,握紧拳头,一拳挥出,狠狠轰在了那个人的后背。

“咳啊!”

黑袍人惨嚎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倒飞了出去,直到撞在凸起的房檐上才停下。惨嚎的那一声不再是无法分辨男女的沉闷声音,而是能从中逐渐听出略微的清脆女声。

卡门正无意识地在口袋中摸索着什么,无奈说道:“一拳把别人变声魔法都打碎了,你这拳是有多重啊,下次记得轻点。”

妮娅明显还没打够,逐步靠近努力爬起来的黑袍人那里:“没多重,放心,我有分寸,就是轻轻摸一下而已。”

“摸一下……啊,”不自觉中手中已经点上了一根烟,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完了,不自觉中已经超出今天份额了,喂,回去后记得帮我瞒着瑟琳啊。”

黑袍人身边开始具集着红色的能量,非常邪魅诡异的暗红色在他(她)的操纵下使自己升腾到空中,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拖着一样,径直冲到了妮娅面前:

“那个小丫头的事情,你自己,跟她说去!”

妮娅攥紧拳头,严阵以待。

——————————

吱呀……

房门被打开了,借着月光,看清走进来的人是格莉,她看上去比平时好像烦愁很多、也更加憔悴了。

塔隆有些心虚,他自然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试图带头打招呼,解除冷场的氛围:

“咳,那个,晚上好?”

心虚暴露无遗,断断续续的声音很明显没有底气;随着格莉靠近他的脚步不断加重,塔隆也越来越感到害怕,他还没见过格莉这么生气的样子。

“那……那个……”

“第一次,”

“诶?”

“第一次,你没有听我的,自作主张的冲进火堆里,还差点把自己烧死,正要上去找你的时候甚至产生了爆炸,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啧啧啧啧,还是说你只是会让别人担心的那种人?做事完全不顾后果的那种人?”

格莉的声音仿佛身处冰窟,自带寒风的话宛如冰锥阵阵刺进塔隆心里,弄得他浑身发慌:“冷静,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格莉还在靠近。

“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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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身边的红雾仿佛出窍的恶鬼,连着几阵攻击旋转到一起,变成更加浓厚的攻击方式,冲向妮娅。

但妮娅并不在乎这些,倒不如说她直接无视了这些攻击,行动目标依旧没有改变,还在冲向黑袍人。黑袍人就站在那里,任凭对方冲过来,似乎对自己的红雾有绝对自信能够拖住对方的脚步。

但下一秒他(她)的神色就不那么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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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莉站在了原地,塔隆还在刚才的惊慌失措中没有缓过神来;他抬起头,格莉的眼睛中不断有泪光闪烁,泪水汇聚成珠,从脸颊边划过,滴下地板。他能感觉到,格莉正在发抖。

“抱歉。”

原本想解释的那么多话、原本想说出口的那么多话,卡在喉咙边,只能吐出这两个字了。

格莉带有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嘴里传出,她的脸几乎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你这个笨蛋,让我担心死了,说好的会马上回来呢……我还以为你死在那里了。”

塔隆不知道在这种气氛下如何开口,于是他选择了沉默,此时这个昏暗的房间中只留下了格莉的哭声,塔隆知道,这也是惩罚,对他的惩罚。

——————————

妮娅直接从红雾中冲了出来,身上一点受到伤害或者阻碍的痕迹都没有,就像完全没有被红雾干扰一样。

“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黑袍人隐藏在那副名为黑暗的面具下的脸,此时已经彻底扭曲,妮娅的移动速度根本无法让黑袍人躲避:

“怪物啊~是呢,我现在这副模样确实是个怪物,或许像个疯子一样的野兽更适合我吧,”

妮娅脸上露出了大笑的猖狂表情,她现在的这副模样,是不可能会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的身上显露出来的,

那是邪恶、是猖獗、是狂暴……

“但是啊,在你说出怪物这个词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明白,怪物不是白叫的,”

“怪物的力量、怪物的性格、怪物的外貌,”

“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被称为怪物,这就是怪物的精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袍人已经在心里,深深地被种下恐惧的种子了,如今的他(她)只能依靠那点,似乎对于妮娅根本不起作用的魔法,来拖延住对方的脚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红雾…红雾…我的能量呢!呃!”

妮娅,已经来到了他(她)的面前。

黑袍覆盖的下方,是那颗瞪大的,感到不可思议的眼珠。

“就让我这个怪物,好好告诉你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残酷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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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格莉,”

塔隆明白,在她变得愈发颤抖时,自己能做到也只不过是安慰几句罢了。虽然分量很小,但是对于现在的格莉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

“无论未来发生什么,”

“我一定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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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现在能做什么,”

“我一定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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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保护你们,保护你和我身边其他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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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杀死你们,击垮你和你身边其他所有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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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塔隆不知道对方这样,回应是否是真的明白自己说的话的意思,他只是,不会再让自己身边任何一个亲人,受到伤害了。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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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噗!”

妮娅手中的拳再次击在了那个人的腹部,

疼痛与呕吐感涌上心头,

但是这次,依旧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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