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触手可及
傍晚,宪兵队队部。
酒井次郎垂头丧气说道:“对不起,少佐,是我疏忽大意,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
服部彦雄冷冷的说道道:“被人家牵着鼻子耍的团团转,还有脸自称是虎?我看你连猫都不如!”
“是!”
“车夫的身份核实了吗?”
“核实过了,他确实叫黄二贵,长相和毛林的描述也相差很多。”
“那个小乞丐找到没有?”
“暂时还没有,估计是被中统的人收买,我这就派人去查……”
服部彦雄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既然猜到了他是被人收买,查到了又能有什么价值?把真正的邓勇找到才是正事!”
“是!”
院子里忽然不断传来惊呼声,服部彦雄迈步走到窗前,只见东南方向半空红彤彤一片,好像是什么地方失了火。
他略一思索,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红桥警察局吗?”
“对,你找谁?”电话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我是宪兵队服部彦雄。”
“服部……服部少佐,您有什么吩咐?”电话里咕咚了一声,好像是接电话这位从椅子掉下来。
“东南方向哪里失火了吗?”
“是给水防疫部,水龙队已经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扑灭火势。”
“你们派人去了吗?”
“没、没有,跟警察局关系不大,所以……”
“如果是有人纵火怎么办?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黄……”
“你马上带人赶过去,在附近路段设卡检查,不论是否人为纵火,发现形迹可疑者,一律逮捕!”
“是!”
服部彦雄放下电话,对酒井次郎说道:“你马上带一队人去松岛街,机动盘查可疑者!……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中国人会尽心尽力替我们办!”
“是!”酒井次郎停顿了一下,说道:“少佐,您认为是有人纵火?”
服部彦雄指着窗外静止不动的树枝,说道:“这种天气,连一点风丝都没有,即使不小心失火,应该很好控制才对……先不要说了,快去吧!”
“是!”酒井次郎匆匆走了出去。
服部彦雄有一种感觉,最近几天发生的事,虽然从表面上看是独立事件,但是似乎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微妙的联系。
就像是缠在一起的麻,看似纷乱无头绪,只要能找到那根“线索”,慢慢就会梳理出结果……
“报告!”门外警卫大声说道。
被人打断了思路,服部彦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
“服部夫人要见您。”
“……让她进来吧。”
“是!”警卫推开门,躬身对外面等候的常红绫说道:“服部夫人,您请进。”
常红绫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迈步走进来,服部彦雄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淡淡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常红绫微笑着说道:“妻子探望丈夫还需要卫兵通报?”
服部彦雄:“宪兵队属于军事部门,总是出现女人……对我的影响很不好,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你和美奈都不要来了。”
“知道了。”常红绫把食盒放在茶几上,说道:“我今天特意做了寿司,还有你爱吃的生鱼片……”
服部彦雄打断她的话,呛声说道:“宪兵队的伙食也很不错,以后饭菜也不要送了。”
常红绫默然半晌,眼角掉下了两滴眼泪,哽咽着说道:“服部君,我不知道不你最近是怎么了,一个月有半个月住在宪兵队,如果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希望你能说出来,我一定会努力去改正。”
有那么一瞬间,服部彦雄都准备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住了。
他起身走到常红绫身边,安慰着说道:“绫子,你想多了,最近宪兵队军务繁忙,实在是脱不开身,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按时回家。”
常红绫擦了擦眼泪,故作强颜欢笑,说道:“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
“不要紧,不要紧……”服部彦雄伸手掀开食盒看了看,说道:“绫子,你吃晚饭了吗?”
常红绫站起身,说道:“还没有,我这就回去。”
服部彦雄:“留下来陪我一起吃吧,我自己也吃不了这么多。”
“美奈还在家里等我……”
“不用管她,一会打电话告诉她就行了。”
“是。”
食盒里只有一副碗筷,服部彦雄说道:“你等一下,我让人送一副碗筷来。”
说着话,服部彦雄走出门外,对门外卫兵嘱咐了几句,然后转身回到屋子里。
过了一会,卫兵端着托盘送来一副碗筷,摆放在茶几上,鞠了一躬退出屋子。
服部彦雄好像心情一下子好转,亲手替常红绫盛饭,夹了一个寿司放进嘴里,不住口的称赞着说道:“绫子,你的厨艺越来越好,比美奈做的还要美味!”
“那你就多吃一点。”常红绫像一个贤惠的妻子那样,殷勤的夹了几个寿司,放在服部彦雄面前的碟子里。
“天气太热了。”
“是啊,今天差不多是有三十多度高温,美奈说,应该在院子里修一个游泳池。”
“以后嫁人了,让姜新禹给她修吧……”
“报告!”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
服部彦雄放下筷子,说道:“进来。”
“少佐,北平发来秘电!”卫兵把一封电文递过去。
服部彦雄接过来,打开电文看了一遍,对常红绫说道:“我先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
他回手把电文压在一本文件袋下面,戴上军帽迈步走了出去。
常红绫起身来到窗前,看着服部彦雄急匆匆走向后院,哪怕是现在就往回走,最少也需要两三分钟时间。
那封电文就在文件袋下面,触手可及,而且任何人到队部来必须先敲门,常红绫只需要半分钟时间,就能看到电文内容。
这种几乎是一丁点风险都没有机会,在常红绫的间谍生涯都是很少遇见,她权衡利弊之下,伸手抽出那份电文。
——本月15日午时,芳子小姐陪同满铁秘书长栗原武一郎搭乘军列抵达堰津,将在宪兵队秘密会见汪主席特使,请务必做好接待以及保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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