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拓跋无鸟
拓跋无鸟!
难道这是叫我?这是什么路数?
我从拓跋大鸟变成拓跋小鸟已经觉得很是屈辱了,已经无法和女朋友交代了,你现在又突然来个拓跋无鸟,难道不让人活了?
原来对那个赵敛财千刀万剐,受影响最大的那些人是旁观者。
旁观者,从心底被吓破胆的是那个行刑队员。
他因为本领高强,以前做事有些肆无忌惮。
除了在执行家族交给他的任务以外,还揽过三次私活。
执行家族的任务,致人受伤和死亡,都在所难免。
但是那个理由较充分。
是那些都是保护家族的利益,有些是世仇积累起来的恩怨,到了一定程度必须解决,否则很容易火山爆发不可控制。
可是那些私活,没有办法自圆其说了。
有的时候虽然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式的帮忙,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为了私人利益。
为了私人利益,伤害别人的利益,这死他干私活的实质。
这样一来,即使不算他的职业生涯所造成的杀戮,他在干私活时犯得罪,够得和那个赵敛财一样,受到严刑处罚了。
那个赵敛财的恶劣在于利用国家给他的权力不思全力报效国家,却成为国家的蠹虫,疯狂地为个人攫取私利。
但是他是在恶劣,却没有杀人,起码没有亲自动手杀人。
不过间接杀人还是有的,是他经手承包出去的工程,由于层层咔油,造成工程质量大幅度下降,造成了桥梁坍塌,造成不小伤亡。
这也增大了他的罪责,致使他受到严厉的惩处。
不过,不管怎么说,原来的拓跋大鸟现在的拓跋小鸟很可能是拓跋无鸟都觉得自己的罪行赵敛财更大!
赵敛财所受到千刀万剐,对他绝对有杀鸡儆猴的作用。
人吓人尚且吓死人,何况是鬼吓人?
更何况是阎王爷亲自出马吓人?
在阎王爷喊出拓跋无鸟之前,他度过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时光。
只把他吓得三魂七魄一个不剩。
这个绝对属于倒霉蛋的拓跋家族行刑队员,耳闻目睹了对那个贪腐之徒的惩罚,从开始的那一刻,被吓尿。
然后是每一个惊吓,都被吓尿,以至于无时不尿!
故此,一路尿了下来。
惊吓没有尽头,可是他的尿量却有限。
以有限的尿量应付无线的惊吓,那无困难了。
以至于没有可能。
那个剐刑,可是足足有一万刀的,他的尿量,哪怕每次都吓得尿出一点点,也很难凑够一千次的量。
到了后来,他有限的尿存量终于彻底告罄,内存空空如也,一滴也没有了。
尿尽鸟还在,心惊尿不停。
事实没有尿了,是再挤也出不来了,可是遗憾的是,这个家伙的感觉现在已经极端不灵敏,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状况。
因此,他从感觉来说,依然是在尿。
殊不知,没尿的状态下却有尿的感觉,那不是在尿尿,而是在尿鸟。
还太委婉了,直说吧。
是那个已经从大鸟变成了小鸟的小鸟在继续变小。
这纯粹是吓的,吓得太狠了。
其实,光是剐刑,还不至于把人吓得太狠,关键是那两个负责剐刑的家伙大概总是实施这种操作,一边干活,还一边嘀咕。
“老大,这家伙这么无耻,我们要不要关键部位给他多剐几刀?”
“老二,这个我们有职业标准要求的,不能太过份!”
“老大,这个我们有专业的判断,到底可以剐多少刀,如心脏那一刀,可以一刀了断,也可以百刀精雕,那是随心所欲了吧?”
“你注意点!不论剐什么地方,都要保证不能一刀剐死!你知道了吧?随心所欲是要以高超技术为基础的!”
“明白了老大,果然是大哥厉害!这个关键部位还是你来吧!”
“你也不错,不过这个千刀万剐,作为剐刑的极致,也确实是一个水平极高的操作,一刀捅死容易,一万刀捅死难了!”
“我想这也要熟能生巧!大哥我问你,你是不是做了很多这样的千刀万剐?”
“也不是很多,大概一天也平均三个,差不多有一千多年了,你年轻,数学好,算算大概作为多少了?”
“哇!那么多?一年算一千个,一千年是一百万个,怪不得大哥的手那么稳、那么准、那么狠!”
“其实也不算什么,你看今天这里有十个人,包括那个哆哆嗦嗦的家伙,都是千刀万剐,我们两个不每人五个了吗?”
“我有一事不明,难道这些人都是一样的刑罚吗?”
“根据我老人家多年的经验,既然这些人都是一波过来的,因为基本刑罚都一样,在后面的那些特殊刑罚可能有区别。”
“老大,什么是基本刑罚呀?”
“老二,你也太不心,基本刑罚是千刀万剐呀。”
“老大,为什么千刀万剐是基本刑罚,我认为这个处罚很严重很高级了。”
“老二啊,你还年轻!那里知道世人的险恶!他们都是罪行累累,人人都该受千刀万剐的!”
他们这些有口无心的闲聊,却让听到的那些人一个个如同掉入深渊。
尤其是那位拓跋x鸟,更是彻底绝望,那个本来还有一点残余的小鸟彻底消失了。
这个悲剧般的变化,当事人拓跋x鸟由于太过惊惧,却茫然不知。
这样,一直到两个行刑刽子手把一万刀剐刑结束。
用了多长时间,到底剐了多少刀,他根本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变化,是后来那两个大汉是两手同,双刀并举,剐人的速度如同一阵风。
他们也不再嘟囔,而是专心致志开剐。
人都说专心的男人是最英俊的男人。
是不是英俊他不知道,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剐人的手法堪艺术大师的艺术创作达到了艺术巅峰。
不过拓跋x鸟虽然承认了他的高超艺术,他的惊惧心态却没有丝毫减少。
因为他现在已经确定,这样的艺术水平很快会在他身重演。
因此,他继续被吓尿。
他那枯竭的尿源在这个环境下绝对没有可能得到补充,因此他的感觉依然具有同样的误差。
也是感觉是尿尿,实际是在尿鸟。
尿鸟是鸟变小。
在剐刑结束的时候,已经处于瘫痪状态的这个行刑队员最后惊叫了一声,因为他看到了那个赵敛财的现状。
那是浑身下一丝丝皮肉都没有剩下,只有一副完美的骨架。
那两个大汉的艺术高超之处在于,肉没了,骨头却没有丝毫损伤。
不但没有损伤,而且还和皮肉尚在一样,丝毫没有挪位现象出现。
更加让他害怕还不是这个,是那个阎王说话的声音又来了。
“把剐下来的肉再归还给他,让他去经受第二酷刑——下油锅!”
又对拓跋无鸟说:“你去继续观摩,预习一下!”
拓跋无鸟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难以承受这种惊吓了,如同千斤重锤在反复击打,行将爆裂。
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虽然也是阴沉沉,但是没有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阎王有令,着犯人拓跋无鸟前去接受聆讯!”
什么?要去见阎王?我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呜呼哀哉!
可是忽然一束亮光照进他绝望的心:不是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吗?现在阎王召见,岂不是我的机会?
心一阵兴奋,情绪也略有安定。
在去见阎王的路,他对自己的状况进行了检查。
知道现在,他还以为自己的大鸟不过是变成了小鸟。
所谓无鸟,只是一种对其小鸟的极而言之,实际并不是无鸟。
他现在要确认自己的现状,尤其是那个大鸟变为小鸟的东西,尿了一路,是否还保持原来的状态。
他自信他尿得不多,绝对不会洪水泛滥冲走了鸟窝。
一查之下,他大吃一惊,小鸟竟然真的飞走了!
赶紧稳定心神,再查一次。
依然没有!
再查一次,更加仔细,犄角旮旯全都查遍。
他无悲哀的确定,他成为无鸟之辈了!
真的无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鸟飞蛋打了!
如果不是要去见阎王,他肯定要万念俱灰大放悲声了。
可是,他现在却极度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没有让任何异常情况出现。
但是他的心,已经死寂,已经觉得自己的任何挣扎、甚至生存都了无意义。
那个装扮夜叉拖住这个拓跋无鸟的兄弟忽然感觉手的人沉重无,知道这小子给吓得彻底懵圈了。
也不再拽着他兜圈,直接弄到那个装扮阎王的弟兄面前。
其实,所有这些人都在当场,只是平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需要的时候才让他们场,也是给光露面。
因此,把一个人拉到另一个人面前,可以兜好多圈子走很远的距离,也可以直截了当不兜圈子。
这时候一道灯光亮起,显出一副瓦蓝色的丑脸,这是阎王爷的另一幅嘴脸。
为了弄出逼真的效果,光是这张脸,赵兴用了一罐蓝色油漆,使得自己的这张阎王脸由原来的黑变成现在的篮。
灯光一闪,瓦蓝色的阎王脸一现,那个灯光闪移到了别处。
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装神弄鬼多累啊!
看不见的情况下,装神弄鬼容易多了。
当然现在大家是装神弄鬼只给拓跋无鸟一人看,但是他们还是要兢兢业业演好,那是他们的职业道德底线所在,必须坚守。
拓跋无鸟此时此刻虽然心如死灰,在阎王爷面前还是多跳动了几下,因为他多少还有一线希望。
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万一事情到了阎王这里有转机呢?
也许那两个刽子手说的不靠谱呢?
即使没有转机也不会再坏了吧?
都无鸟了,还能更坏?
“你是何人,报名来!”
一个小鬼问道。
“小民拓跋大鸟,见过阎君,给阎君请安,恭祝阎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跋无鸟福至心灵,突然口舌便捷起来,一套虞词脱口而出。
一直没有说话的阎王嘿嘿笑了,说:“小子们,纠正他的错误!”
旁边一个小鬼说:“汰!什么小民!你该自称小鬼!我们这里是鬼蜮!”
另一个小鬼嘲笑道:“你这个初来乍到无知无识的小鬼!那个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你们活人看来是无限夸张的祝寿了,在我们这里却是咒我们的总头儿!他老人家分分秒秒是几百几千个万万岁!”
如果这个拓跋无鸟处于清醒状态,一定找出一堆毛病,幡然醒悟,可是他现在被吓得智商不如三岁小孩,哪里有辨识能力!
一听小鬼的指正,马感激涕零,表示虚心接受,做一个有知识的小鬼。
那个问话的小鬼继续说:“你是何人,报名来!”
拓跋小鸟闻听一愣,我不是报了吗?拓跋大鸟啊!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鸟是大鸟!
嗯?不对!
已经改成拓跋小鸟了!
于是赶紧顿首答道:“小鬼拓跋小鸟!”
可是那个小鬼还是不依不饶:“你果然是拓跋小鸟?下面何人,报名来?”
这次拓跋x鸟算是明白了,自己不是拓跋大鸟,也不是拓跋小鸟,而是拓跋无鸟!
看来地狱很是讲究实事求是,一分也做不得假!
因为这里哪怕一个小鬼都明察秋毫!
“小鬼拓跋无鸟!”
报出这个名副其实的名字以后,拓跋无鸟浑身一阵轻松!
怪不得人说无鸟一声轻!
很快意识到,那不对!应该是无官一身轻!
阎王高高在地发了话:“还不错,鉴于你还算忠实敦厚,敢于承认无鸟现状,我准你待罪立功,重返阳世,暂时不予惩罚,你意下如何?”
拓跋无鸟闻听一喜,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无鸟,立刻了无乐趣,回道:“谢谢阎君眷顾,小鬼感恩!不过,经过过阴阳两界如此这般的经历,我已经看破红尘,决意不再妄求进取,从此隐居鬼蜮,只好谢谢阎君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