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坐井观天 想象之力再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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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终究都是手段，广义上来讲依旧属于术或者是道的范畴，而并非决胜关键。
这个级别，这个层次，真正想要分出胜负，那还得看想象力的强弱，其他都是虚妄。
当然，两道至高法则联手，对比单一至高法则仍旧有着绝对优势，这一点不能忽略。
而至高法则与至高法则的结合，又给想象之力提供了土壤，增加了想象之力的极限。
咚咚咚！
不知从何时开始，战场之上开始传出鼓声，似乎是有什么人在为他们擂鼓助阵。
其实，哪有什么人闲得这么无聊，所谓的鼓声不过是他们彼此的心在跳动。
此也是运转想象之力的表现。
只不过他们的想象之力实在太过磅礴、太过丰富，如此才会造成这种只有至高领袖对决才会出现的奇观。
这种形式的对决，对于无起来说，还真就属于头一次，开始还很不适应。
相对而言，他更喜欢真刀真枪，以更为直接、更为暴力的方式来解决对手。
但渐渐地，他却喜欢上了这种新形斗法，他也直到现在才发现想象之力的真正奥妙。
早在彼岸之时，钧天就曾经动用过一次，当时的目标乃是行天以及诸圣。
想象之力一出，纵有万千手段，都没有丝毫用处，直接如同死狗一般，被当场放倒。
而之后的旻天与钧天，也同样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较量，表面上是互相吐槽。
实际上暗中也动用了想象之力，旻天还高出一个层面，那就是以言语为引，有意无意间引发对方遐想，控制对方的想象之力，让其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以上，从肤浅到精妙，都是对于想象之力的运用。
时至今日，无起自身达到了这种境界，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关卡。
而说白了，所谓的想象之力，就是想什么就是什么，这里的是什么，不是对手是什么，而是自己是什么。
这一切，又全都依托自己的道，自己的至高法则，做到有法可依，有基可循。
如若不然，那就是空想，不切实际的空想，平时倒还没什么，斗法之际还空想，那可就相当致命了。
对于别人，无起不清楚，总之他越来越喜欢这种形式，也日渐得心应手。
此间参考他对天境进行的划分就可看出一二，什么夜郎自大，什么痴心妄想，什么天马行空。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在与永恒天君的对决当中，他竟然还完成了一次突破，成功晋升到了下一层境界，也就是天境四变。
与此同时，他心领神会，更连这一层境界的命名都已想好，就叫作坐井观天。
何谓坐井观天，就是说坐在井里，看天只有井口大小，那并不是真正的天，想要见识真正的天，就要走出来，来到井外再看，方得见喜恶、宽窄、真假、虚实等等一切限制客观真相。
“你突破了，智慧又增加了一分，但那都没有什么用，相反，你距离毁灭也就更近一分，别抵抗了，跟本座走，现在还来得及，若是再有迟疑，本座就真的帮不了你了。”
对决已有半月，永恒天君终于再次开口，他的说辞还与之前一样，那就是称无起即将毁灭，唯有他才能对其进行拯救。
此时，无起也渐渐明白了对方这番话的真正含义，恐怕并非是单纯的借口，而是意有所指。
虽说用意未知，或者称得上险恶，但所言并非为虚，这一点他自己心中清楚而又明白。
这一切还要从他上一次似真非真、似虚非虚、似梦非梦、似幻非幻的经历讲起。
也就是他之所以能够在一夜之间成为一尊无限接近至高领袖的那件事。
此事他当时就有所狐疑，觉得蹊跷，别说他这种智慧，纵是一个普通凡人都能够看出里面存在问题，极不简单。
但最终他经过权衡利弊，还是选择了释放不可控之心，不可控之心变成了真正不可控之心。
世界是平衡的，有得必定有失，在他得到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之后，就必然会为之付出代价，失去一些东西。
但他思来想去，最后却发现别无选择，也不是别无选择，只是那样的话，自己的命运就不能够为自己所掌控。
他也会沦落，沦落成为修行之前，那个咸阳城前绝望的少年，结局同样是毁灭。
他相信轮回，但不相信轮回就只是单纯的无限循环，那样世间一切又有何意义可言？
在他理解的轮回当中，可以是无限的，但必须不能循环，如此方才有价值，也存在意义。
是以，他选择这条路，纵有代价，日后补偿就是。
再者，所谓的得失之道，说白了就是因果法则，修士虽然讲因果，但也只是讲讲而已，全都是忽悠别人信的手段，若是自己也相信了那就是输了。
存在不存在是一回事，信与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真的存在，他日后还有机会打破，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要换一种说法了。
也就是有得不一定有失，有失未必有得，失与得不一定成正比，也可能成反比，或者是二者没有关联，不形成因果。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总之，无起在进入天界之后，除了在外在环境上面对困境之外，自身修行也同样遇到了危机。
闻听永恒天君重复性话语，钧天不由诧异地看了无起一眼，但却并没说什么。
而今他与无起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单独一人对上任何一尊至高领袖都胜算不大。
这个道理，这等境界，他自然明白，以他对无起的了解，也不会担心其临时反戈。
只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必然会产生一种担心，担心无起若是真如永恒天君所言走向毁灭，届时他又将作何打算。
至此，这些心理活动戛然而止，无论是无起还是钧天都没有继续深入下去。
当前最重要的还想尽一切办法将眼前这尊大敌击退才是正途。
时间点滴流逝，不知不觉间，三人激斗已过去了半年有余，禁地毁灭无数。
好在探索区很大，无论是已知物质还是未知物质，数量也够多够丰富，目前还能支撑三者之间的大对决。
但若是年久日深，长此以往争斗下去，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将此间一切抹平。
而这也是但凡至高领袖之间的角逐，一般都会选择未知区的原因所在。
只有那里才能支撑这个级数的强者肆无忌惮的大战，也根本不用担心把自己的世界拆了的问题。
“永恒道友，今日就到这里如何？既然苍天不愿随你走又何必强求？你也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想象之力还远未枯竭，这样下去，你纵是能胜，但兼界恐怕也将随着覆灭，此不是得不偿失？况且其他道友恐怕也不会答应。”战至中途，钧天突然开口，脸上不知何时露出了笑意。
“呵呵。”
永恒天君闻言不由一笑，“覆灭了又如何？重新塑造一个就是，对本座而言，建设并不比毁灭难多少。”
“道友说得轻巧，当初构建兼界，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人多少代的心血，你是永恒的，但不代表世间一切都是永恒的。”
突然，场中又添一人，其出场之后也不犹豫，直接就对永恒天君施以手段。
此人却也不是旁人，正是前番与无起等人宴饮的真菌大帝，此时他不再看戏，而是亲自下场，并站队无起一边。
他的手段与众人不同，走得乃是常规路线，就是单纯地以物理法则的形式对永恒天君的本体进行打击。
其攻击形式，和之前与新星天君对决的微天有些相仿，在分离与重聚之间不断转换，在转换的过程中爆发神则。
这是一种未知法则，谁说未知，但若是由一般天君来施展却也奈何不到这个级数的存在。
然而，真菌大帝却并非普通天君，其乃是由一兆天君聚合而成，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最为重要的是，组成了真菌大帝的一兆天君所领悟的都是同一法则。
如此，此未知法则所说并非至高法则，但打出来的效果确实丝毫都不比至高法则差。
再有一点，一个人的想象之力纵然强大，但终究是有极限的，也是会枯竭的。
而真菌大帝则有所不同，法则之力可以叠加，想象之力一样可以叠加。
一兆数量天君想象之力的叠加，强大与否暂且不谈，但却是基本没有枯竭的可能。
一时之间，之前所营造的平衡似乎要被打破，由二打一变成了三打一。
但永恒天君却依旧没有让步的意思，只是他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不知何时生出了面孔。
他在笑，笑得很随意，也很复杂，其中有鄙夷，有嘲讽，有轻蔑、又似乎带有一丝惊讶。
“伪至高法则？真菌大帝，你隐藏得很深，可惜就是太沉不住气了，你以为清幽小巷早已车水马龙，你以为的小池潭水也已深不可测，且浑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