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我去献身 并非因为我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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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告知，既如此，我就是不便打扰你了，形势紧急，我也要尽快回去突破。”
“告辞。”
“保重。”
二人在一番长谈之后，审判天君就此离去，从一条时空长河跨越到了另一条时空长河，最终消失在了浪花之中。
审判天君走后，钧天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原地沉思，一沉思就是一年，中途一动不动。
如此，一年之后，他才返还到了觉界，刚刚回返，他就马不停蹄来到了泰山。
泰山。
与无机峰一样，同样是一座神山，乃是无起亲自炼制，命名也和原来的泰山一样，被他添为而今的道场。
“起兄，我有万分紧急的事找你，请你务必一见。”钧天传音。
而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差不多过去了大半年，方才得到回音。
“钧天兄进来一叙。”
“好。”
钧天化成一道青烟，悄悄潜入了无起的闭关之所，中途没有任何人察觉。
“究竟何事，让你这般急切，又这般隐秘？”
“大事，天大的事，我需要你来确定一下真伪。”
之后，钧天事无巨细，将之前审判天君的话一个字不落，尽数转述给了无起。
闻言，无起大惊，表情与刚得到消息时的钧天并无差别。
在经过了短暂的震惊之后，无起陷入了深思，如此过去三日方才再次开口。
“钧天兄，我觉得此事基本属实，对方完全没有必要编造这样一个弥天大慌。当然，也不能全都相信，尤其是在一些细节上，可能并不属实。”
“你说得没错，我也是这般认为的，那你觉得我们之后应该有哪些必要的打算，我听审判天君的意思，是他们已经忍够了，打算进行殊死之搏。”
“殊死之搏？恐怕整个兼界加在一起也不是那个所谓劫界的对手，这一点审判天君话里话外都已经表露了出来。若我所料不差，必要的时候，他们应该还是会和以往一样，实行自我毁灭，虽然屈辱了一点，与实际界破人亡也差不了多少，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他们之所以现在没有对你我下手，很有可能是因为你我现在还并非真正的至高领袖，并不能拿去充数，如此才暂且养着。非但你我，恐怕真菌大帝也是如此。”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但这应该也是最后的无奈之举，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又将如何？”考虑到这种情况，钧天心中也有些纠结。
“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仅仅只是推测而已，劫数固然可怕，但也不能忽略变数，我曾听你说过，只要是心中所想，那么在真实世界之中，也一定存在。也就是说，既然存在这样一个劫界，那就很有可能也存在我口中的变界。你做过变数实验，很清楚变数意味着什么，打破真理，超越想象并非口号，只要有变数存在，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现在你我就将心放肚子里，安心突破就是了。如果到时候一切真的改变不了，那么就由我去充当这个名额好了。”
“由你去充当这个名额？这是什么话？”钧天愠怒。
“我没有开玩笑，是认真的。当然，我也并非是为了所谓的兼界，所谓的和平，我并没有那么高尚，我对于兼界也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实际上，我现在的情况，可能比之前预想的还要严重，只怕突破至高领袖之际，也将是我身陨之时。同样是死，为什么不死得大义凛然一些，死得有所价值，死得有所意义。”无起自嘲一笑。
“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当真没有办法扭转乾坤了吗？”
“难，难啊，在这差不多一千年里，我的境界又提升了一个台阶，达到了天境五变，我将之命名为盲人摸象。现在的我感觉已经不再是我了，自己对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但失去控制的我却并没有诞生出新的天格，本质上仍旧是我。对于随机不可测，我仿佛是一个过客，只摸到却看不见，就如同是一个盲人在黑暗之中触摸一头大象，难以窥得全貌。”
“还记得上一次我和你说的黑暗魔渊吗？如果到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去那里碰碰运气。”钧天又一次提到黑暗魔渊。
“之前我没打算去，但现在看来确是不得不去了。我不是说过嘛，若是我意外身陨，就将随机不可测传给行天，现在我个改变主意了，此法则我掌控不了，行天也未必能够掌控，其既然能够毁灭我，也必然能够毁灭行天。如果我们得到了黑暗法则，我希望将黑暗法则传给行天，这样一来，你们二人相互扶持，我也能放心不少。再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也算是一个警告，若我当真陨落，你切不可继续参悟随机不可测，若是到了必要时刻，将之透露给劫界中人。”
说到这里，无起笑了，笑得很诡异，让人不觉有些头皮发麻，钧天都不觉升起一股寒意。
隐约间，他发现无起似乎真的有些变了，变得不可捉摸，变得高深莫测。
尤其是其先后两次交代后事，更是让钧天产生了一丝不详，觉得一切已经注定。
先前言兼界命运之时，无起还张口闭口大谈变数，但当说到自身时又画风一变，似乎一切都已成定局，由变数转为了定数。
在这之后，钧天心事重重，返回到了自己的紫霄宫，揣摩了很久，方才重新入定。
……
就这样，时间一晃就过去五万年，五万年里，无论是无起还是钧天，都没有出关。
整个觉界一切祥和，并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相反还取得了十足的发展。
这一切都源于之前的那次改革，相比于以前的兼界，觉界少了很多战乱。
所有人不是外出探险就是关在家中做实验，相比于总量，意外陨落的天君少之又少。
或许是觉界经过改造重新焕发了生机，也可能是其他缘故，又开始有天君于觉界诞生。
而且诞生天君的数量是陨落天君数量的好几倍，觉界也迎来了人口高峰，且是一个高峰接着一个高峰。
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主要体现在高手数量上，由于分配制度的合理，相当于凝聚了所有的智慧，除了数据库是以前的数倍之外，所有天君都发生了一次蜕变。
差一点的提升了一个境界，强一些的提升两三层的都大有人在。
这在之前，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恐怕就是至高领袖那个层面都不一定预料到，但这却是真实发生的。
而领袖之中，受益最明显的人，无非就是墨天，因为此次改革乃是以他的理念为主。
兼相爱，交相利。
当初这个降下投影，于钧天的洪荒世界传道的翟，终于大展宏图，实现了抱负。
此时的他，距离至高领袖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却是走在了诸天的前面，实力翻了何止一倍。
不过这一步却是一道鸿沟，与无起、钧天等人的一步之遥相比，却是有着本质区别。
当然，改革有利自然也有弊，这个弊端当初改革之初诸天就已经想到了。
那就是诞生了一批野心家，这些野心家不安于现状，认为随着实力的提升，相应的地位也要随之水涨船高，对领袖之位产生了觊觎。
若是一个两个这样的人，还不算什么，其还拉拢上了一些对改革内容不满意的人。
这些人多是从万象迷宫中收编来的，他们实验室内的真灵之沙较少，研究周期漫长，是以收效并不显著。
如此，他们在实验之余，暗中破坏法度，对一些天君进行清洗，掠夺真灵之沙。
对于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一经发现，直接击毙当场，没有半点情面可言。
只是严法固然能够限制这种行为，却并不能根除，而一些新的天君还没有真灵之沙，也就做不了实验，换取不到修行需要的资料、数据。
也就是说，改革虽说有了成效，但也暴露出来不少问题，这个问题并不是光靠镇压就能解决的。
后来，在镇压了数次野心家带领的所谓起义军之后，由经天、行天挑头，又进行了新一轮的改革。
此次改革，主要有这样几个内容。
一是调整分配制度，尽量让下面这些天君的真灵之沙都相对来说平衡一些。
具体做法就是诸天从数据库中拿出大量的数据、资料，与一些掌握大量真灵之沙的天君进行交换。
再把交换来的真灵之沙借给新生天君或是真灵之沙较少的天君。
借出去的是真灵之沙，收回来的却是资料与数据，再重新填入数据库中。
等到还完了，这些真灵之沙也就真正属于这些天君了，之后他们就与其他天君一样，正常研究，正常交换。
这些东西说起来容易，但实际实施起来也有很多阻碍，需要开展不少工作。
就比如掌握了大量真灵之沙的那些天君，有很多都不愿意拿来交换资料、数据。
因为他们明白，只要秩序不变，那他们掌握的真灵之沙越多，日后的成果也就越多，能够交换的资料、数据也就越多。
这方面的工作，主要是名天亲自出马进行劝说，为了这个问题他可是没少跑腿。
所幸效果显著，经过他的劝说，那些不愿意进行交换的天君最终还是选择了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