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亢龙有悔
“剑一！”杨康冷笑一声，软剑横划，一道剑气便从中斩出，极快的斩向郭靖。
“嗯？剑气？”郭靖神色微微一变，连忙往地下一蹲。
剑气直直从他头上斩过，扫落了几根发丝。
若是三日前，这一剑已经足以斩的郭靖狼狈不堪了。但这些日子，他每天还是用上半个时辰跟黄蓉对练的。
黄蓉独孤九剑，加上九阴真气的催动，堪堪也能斩出几道剑气。
于是，郭靖虽然经验不算丰富，但好歹也有了一些面对剑气的思路。
“剑八！”杨康一剑斩空，也不以为意，手腕一抖，两道剑气交错如八字，同时向郭靖斩来。
“呃？”郭靖尚未起身，索性直接变蹲为趴，一个懒驴打滚，极快的滚出剑气斩击的范围。
蒙古摔跤偏向于柔术，中原武道深以为耻的打滚、蹲趴，对于蒙古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取胜才是唯一的目的。
“圣灵剑法么？这种位面不存在的剑道也传出去，还真是对自己自信的很。”陆明想到这套剑法的出处，神色有些古怪。
这套剑法，应该是《风云》位面，无双城主、中原剑圣独孤剑的原创剑法。
所谓“圣灵”，乃取剑圣独孤剑的“圣”以及其恋人“雪心罗”宫本雪灵的“灵“而名之。
陆明之前看过某百晓生轮回者整理出的《神级武道合集》，虽然具体招式练法都是胡扯，盲目去练肯定走火入魔、经脉寸断。
但那些出处各异的武功，威力描述以及意境，都是摘抄原著，还是很可以借鉴参考的。
而圣灵剑法，便记载在其中。
“那是什么？好像也不是很厉害啊。”黄蓉修习独孤九剑以后，也就跟郭靖对练过几招，两人关系不错，也谈不上强行分个胜负。
眼下见到郭靖比武，她心中不由也有些跃跃欲试。
“前面的剑法没什么，厉害的是最后一式。不过，他肯定施展不出。”陆明淡淡道。
相同层次的话，剑一到剑廿二，意境倒是尚不及独孤九剑的有攻无守、破尽万法。
甚至不讨论剑廿三的话，圣灵剑法也最多也只能算是一流的剑法而已。
不过算上那三招破格的灭天绝地剑廿三、有情天地剑廿三、六灭无我剑廿三的话，却可称为灭尽六道、弑神杀佛的神级剑法了。
便是天魔功的大成者，也不过与之伯仲。
“就算这剧情世界再乱搞，也不至于位面土著能创出圣灵剑法吧？自然是这次的晋级对手的手笔了。嗯，伪神级的对手应该至少也可以接触原始的剑廿三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破格一些，给我一些惊喜。”陆明心中微微一动，露出几分兴趣。
抛开目前不知下落的天魔功不谈，这个位面目前的巅峰武道，无论是王重阳的九阴真经，亦或斗酒僧道济和尚的九阳神功，对于陆明其实也没什么吸引力可言了。
说起来，这么久还没遇到武力侧的轮回者，若是这次能跟绝顶武道高手一战的话，倒是不虚此行。
“剑十八！”杨康内力鼓动，脸色微微一白，剑式幻化为连绵不断的剑影，勾绘出一道巨大的剑网，剑网急速收缩，片刻间，已将郭靖的退路封死。
三三不尽，六六无穷，合之则为十八！
不尽不穷，剑意绵绵不息。
“师兄，好剑法！佩服佩服！果然不愧是同门师兄弟里的第一人。”王处一深吸了一口气，露出惊佩交加的神色。
“……这不是我教的。”丘处机脸色变幻莫测，片刻之后，才干涩的说道。
“嗯？”
“这一剑，我也接不住。”丘处机脸色一沉，又叹了口气。
“……”
“丘道长，令徒剑法绝伦，我们认输便是。”江南七怪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惊慌之色。
剑十八虽在圣灵剑法中算不上是一等一的剑招，但也非寻常武人可以想象的。
江南七怪看到空中层层叠叠的剑影，心中骇异无比，哪怕是朱聪也明白，跟郭靖异地相处，自己有死无生。
既然对方剑法已经强到这个地步，比武认输，倒也算是心服口服。
“康儿，撤剑吧。”丘处机叹了口气，心中却只觉得意兴阑珊，也没什么获胜的喜悦之心。
“好说，傻小子，这一剑你是接不住的，乖乖认输磕个头，喏，本公子也不伤你。”杨康这时候自也懒得听丘处机的，闻言他哈哈大笑，手腕一顿，层层剑气化为剑网，悬浮在郭靖身侧。
“你又不是我师父，磕什么头？再说，我们不也没打完么……”郭靖皱了皱眉头。
他虽心思质朴，但好话坏话还是听得出来的，既然杨康语气轻浮，他便也不称其为杨兄弟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打服你，让你多流点血长长记性。”杨康皱了皱眉头，也觉得内力急速消耗，维持剑网颇为费劲，索性挥了挥长剑，将密密麻麻的剑气向郭靖碾去。
堂堂金国王子，未来的太子，岂有被人白白顶撞的道理？
杨康暗想。
“师父！”黄蓉脸色微变，急急喝道。
“无妨，为师在此，自然无事。”陆明摇了摇头，目光淡淡瞟了瞟不远处一颗大树的树冠，神色悠然。
“喝！”郭靖见到剑网瞬息便至，密密麻麻，避无可避。当下不假思索，将功力催动到十成，右手上划成弧，推掌而出。
下一刻，炽热的内劲涌动，一条巨大的金龙虚影，从他掌中凝现而出，散发出毁灭的气息。
金龙成型之后，无声的嘶吼起来，猛然冲向杨康。
一路上的层层剑影，与金龙虚影一触，便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化为无数细密的碎片，烟消云散。
郭靖自知资质鲁钝，这三日间，每天除了打磨九阳内力和跟黄蓉的切磋之外，便是周而复始的随着观想图气劲轨迹，一遍遍的挥掌。
仅仅只练第一掌，足足练了几千次！
亢龙有悔！
两阳交战，知悔者吉！
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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