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梦境？现实？
“这是哪里？”昊凡冥冥之中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心神震动。
他环顾着四周，既熟悉又陌生。
只见他站在一座恢宏的大殿之上，大殿是由青岚石砌成，在大殿的墙壁上，雕刻着许多精美的壁画。
昊凡一一看去，有的刻着一条长河仿佛自九天而来，碧波浩荡悬挂于星辰天际之间，震撼无比。
有的刻着一片山川，蜿蜒曲折如巨龙盘卧，仰天长吟，气势磅礴。
而最中间的一幅壁画，最是引起昊凡的注意。
这雕刻的似乎是一幅祭祀图。
壁画里一群大汉上身赤裸手持长矛站立在一排高大石柱的两侧，在石柱之间，是一条由碎石铺就的石道，一直延伸到石阶之下。
在石道上，一个脸戴面具头顶骨帽之人左手握着一把骨刀，右手牵着一根粗绳，而粗绳上绑着数十个俘虏，正一步步向着石阶走来。
“这……”
昊凡望着四周的景色，不由得震撼，这里应该就是太古遗迹无疑，只是他非常疑惑，明明已经倒塌的大殿，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如今却巍峨恢宏？
昊凡感觉自己仿佛穿过了历史长河，追溯到大荒的古史。
“憨憨呢？”
昊凡四处寻觅，却并没有发现小土狗的身影，这让他更加的焦急。
“我在梦境里？”
昊凡低声细语，随后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嘶”
一阵疼痛从手臂传来，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梦。
这时候，大殿外一阵阵激昂的呼啸声和擂鼓声传来，吸引了昊凡的注意力。
他连忙跑到殿外，只见一群人跪拜在石阶下方，男女老少都有。
而穿过人群，数十个赤裸上身的大汉手持长矛围绕着石柱手舞足蹈，口中发出如海啸般嘿哈的声响。
而在远处，是一处处篝火燃起的火光，借着火光隐约可以看见一座由巨木搭建的村落，隐匿于古树荒林之间，一条青石铺就的路由村落穿过石柱之间，一直延伸到大殿石阶之下。
而在石阶上，一个脸上戴着虎皮面具，头上顶着一顶插着三根红羽的骷髅骨帽之人正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是他！”
昊反瞳孔一缩，认出了来人正是刚才壁画里的那个人。
“血祭！”
昊凡心神震动，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被这人发现。
但是他发现这人迈着坚实的步伐从他的身边穿过，仿佛没看见他一般，看都未曾看他一眼。
这让昊凡想要躲避的动作猛地一滞，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昊凡宛如一个旁观者一个见证者，目睹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看见这人，走到了祭坛的中央，放下了手中的骨刀，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箱，而后虔诚地在地上跪拜。口中吟唱着昊凡听不懂的咒语。
“这木箱！”
昊凡眼中精光一闪，认出了这竟然是那只烂木箱。
随着这人的吟唱，祭坛渐渐亮起血光，而后一束血芒冲天而起，仿佛把天上月都染成了血月。
昊凡发现，随着血光冲天，木箱里一片玉片飘出，悬浮在空中，上面的符文像是活着一般，透亮如血，在天空中交织出一张巨大而狰狞的脸。
当这张脸出现时，这人再一次虔诚的跪拜，而后拿起手中的骨刀，向着这数十个俘虏一挥，一道数丈长的刀光一闪而逝。
紧接着昊凡看见那些俘虏毫无反抗和挣扎，身子和头便分离。
鲜红的血如柱一般从脖子伤口处喷涌而出，漫天血雨滴在祭坛之上，顺着祭坛上的凹痕，汇成一个血色图纹。
这场景血腥而残暴，犹如人间地狱。
一阵恶寒从昊凡的脚底由下而上传来，瞬间传遍全身让他脊柱发冷，头皮发麻。
“嘿哈，唔嘿……哈。”
这人双手跳动着，口中呼唤着，而同时石阶下传来如海啸一般的呼声。
这仪式让昊凡感觉像是曾经村子里的祷告，但显然两者形式上差很多，至少牛角村的祭祀仪式没有如此的血腥残暴。
天空中那张狰狞的脸张口血盆大口，巨大的血芒被他的口所吞噬，接着血色图纹，竟然脱离了祭坛，漂浮在空中，顺着血芒，竟然一口被血盆大口所吞噬。
在吞噬了图纹之后，昊凡看见那张狰狞的脸边咀嚼着边显露出一丝享受的表情。
而后这张脸睁开了双眼，暗红的眼球隐藏着嗜杀的的天性，一道道血芒在眼睛里流转，那双眼不像人的眼，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俯瞰着祭坛之上芸芸众生。他张开大口，点点晶莹的光点从他的口中飞出，撒向了祭坛，撒向了石阶下跪拜的众人。
祭祀的人群更加的欢动了，呼啸声如山崩一般传来，响彻云霄，仿佛在感谢神灵所馈赠的恩赐。
而那些光粒被人群所吸收，顿时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出血光，然后昊凡看见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着，那凸起的青筋显示着其中隐藏的爆炸的力量。
“这都行？”
昊凡一愣一愣地看着。
他以为的修行是通过自身努力不断地增强自我，提升自我，突破自我。
然而今天看见的场景，却让他发现这世上竟有可以通过祭祀来达到修行的法门。
血光并没有持续多久，祭坛上的光粒同样被祭祀的人吸收殆尽。
祭坛已经干枯，只留下数十具尸体诉说着刚才发生过的一幕。
天空中玉片开始黯淡，那张脸渐渐地变得模糊。
然而就在它即将消失的刹那，它似乎有意无意朝昊凡这儿看了一眼，仿佛看着猎物一般，脸上竟然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诡异。
“啊！”
昊凡被那双眼盯着豁然一惊，骤然睁开双眼，头上大汗淋漓。
“这里是……”
昊凡再次环顾四周，一切恢复了正常，他依然身处在遗迹之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原来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
昊凡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看了看身边的憨憨，激荡的心情才略微有些平复。
而就在这时，一个光点静静的漂浮在他的眼前。
“这是祭祀后的光粒！”
昊凡被惊的直接从祭坛上跳起来，这太诡异了。
这光粒的出现顿时让他分不清，刚才到底是在梦里还是亲身经历。
昊凡不由得再次环顾四周，突然觉得这里透着一股诡异，说不清的妖邪。
“靠，去你妹的。”
昊凡不由得吐槽一句，再不敢停留，抱起憨憨就大步流星的往石阶下跑去。
临走前他不由得往祭坛处再看了一眼。
却看见一个戴着一张虎皮面具，右手握着一把骨刀的人，正一动不动的站在祭坛上看着他。
“我……”
昊凡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摇了摇头，再定眼一看，祭坛处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