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争吵
后来的后来,栗子去用心品了品杜锐的为人,随即便发现,他就是那种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那类人之一。
从自己爸爸的很多日常事件的行为反应上,栗子不难看出,这对自己所说过和做过的事情予以否定,似乎是大部分男人的通病。
当然,栗子不敢一概而论,毕竟自己身边接触的异性少之又少,但却都有着鲜明的性格特点。
栗子不清楚,这是一种潜在的狡辩心理,还是上帝在制造男女时,就给男人少安了这么一根弦儿——健忘,或者睁眼说瞎话的弦儿。
杜锐瞪着眼珠子不承认的时候,栗子总想拿斧子凿开那脑袋,看看这构造是不是进水短路了。尤其加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她的心中,除了杀人的冲动之外,还总是有着内蒙古大草原上的万马奔腾!
总之,那所谓的《约法三章》,表面上的冠冕堂皇背后,实际上,是杜锐给栗子立的规矩。
就好比,家法?
没错,杜锐从一开始到最后,一直都强调着,我和你说过的,我给你提过的。而栗子却傻了吧唧的认为“法不责众”。却忘记了,制造这条“法”的人,本身三观不正!
比如,杜锐所要求栗子的,反过来自己不仅没有做到,对栗子的父母,也根本没有做到“孝”字当头。
栗子无奈之下,只能下意识地和杜锐简短地掰扯了一下:“孝顺可以,但要有度!没有度,那就叫愚孝!”
杜锐似乎特别向着他自己的家人,并且特别不喜欢栗子将矛头指向他家里面的任何一位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无论何时、何地、何事。
所以,皱着眉毛的杜锐,此时俨然已经不是在和栗子在探讨所谓的“火气大”的问题了,一切都变了味道,成了质问!
“都要结婚了。你又有什么不满?”
不满意?栗子也不知道自己不满意的是什么,确切地说,关于杜锐对自己的冷漠和淡漠,什么都不满意。但却无从说起。
她站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站在窗旁看向窗外。
忽然回头问杜锐:“杜锐,你有没有发现,你对婚姻的态度不端正,有问题!”
杜锐非常不屑地用气声回了一个:“呵~我对婚姻的态度不端正?那你告诉我,对婚姻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这么一问,栗子突然又不会了。没错,就因为栗子不会,所以,这次辩驳再一次让杜锐占了个上风。
“你自己说不出来,反过来说我婚姻不端正?事到如今,明天双方家长就要见面了,你现在跟我来分析这个?怎么,婚不想结了?外边有人了?”杜锐的语气里尽是轻蔑。
栗子不是一个泼辣的女孩。对于这段吵架所引发的杜锐的一番言论,她更是清楚,唠不了!不在一条线上!栗子只想快点儿偃旗息鼓,实在是没有继续吵下去的必要了。
“行了杜锐,我不想跟你说了。”没有成功的栗子,却被杜锐抓到了把柄。
而杜锐又是那种心眼儿很小的男人,喜欢和女人计较的男人。虽然经常把“两口子非分个谁赢谁输的,有意思吗”挂在嘴边儿,但实际上,他自己却经常和栗子计较,比如,冷战,就是他小心眼儿的极端表现。
杜锐不依不饶了起来。
“别的呀?!来,说说!这明天家长都要见面了,你现在要是不同意结婚还来得及,别整这一出出的,好像我怎么着你了。我这么长时间对你什么样儿,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别到时候这婚都定下来了,回头再不过了。我一个男的倒是无所谓,你一个女的,到时候传出去可不好听。”
如果,当时旁边有第三个人见到杜锐当时的嘴脸,想必一定会冲上去给他两个嘴巴,因为,实在是太气人了。
就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一侧的眉毛往上挑着,斜着眼睛看着栗子。那个样子,并不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即将与他结为合法夫妻,并且共度余生的妻子,而是敌人!仇人!
而实际上,杜锐还真没那两下子。在外边一直装大尾巴狼,动真格儿的就是一怂货。唯一能牛b起来的,就是在家里和栗子吹胡子瞪眼的。
杜锐的这一点儿本事,栗子永远都学不来。
那就是人前做尽人事,背后做尽不是人的事儿。
这么说严重吗?栗子想想,不严重。对别人如何自己不知道,但对自己,够份儿!
杜锐说完,起身出了卧室门,随后拿回来吵架必备三要素——烟、火机、烟灰缸。
然后皱着眉毛,看了看倚靠在窗台旁的栗子,点了一根烟,压低了声音:“说啊,来,让我也听听你对婚姻是什么态度。你不是说我婚姻不端正吗?那你说说你对婚姻怎么看,我看看你想要的我能不能给你。不能的话,现在还都来得及。”
栗子擦了擦眼泪,平息了一下情绪,小声说:“我就是觉得,在你眼里,你从来没有把我当过要结婚的那个人。”
杜锐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那我跟你干嘛呢?玩儿呢啊?”
栗子停止了抽泣,低着头小声说到:“我觉得,你对我不关心。”话刚说完,一根烟也恰好燃尽。杜锐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站起身:“咱俩在一起快三年,你从认识我第1天开始,我就这样。你现在和我说我对你关心不够,有意思吗?”
说完,没有给栗子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关了卧室门出去了。
栗子知道,对于杜锐来说,吵架什么都不是。除了让他有点儿烦心之外,但绝对不影响他自娱自乐的心情。
此时的杜锐在门的外头,一定是刷着朋友圈,和朋友聊着天并且抽着烟。因为栗子在卧室里难过,门外还能听到杜锐笑得一哈哈的声音。
越是这样,栗子的心就越沉。
而杜锐的话,一直在栗子的脑海当中回荡着。那话就像一个魔咒,一直紧箍着栗子的思想。
就好比她要结婚时,周边一哄声地跟谁结婚都一样的理论一样。而杜锐的话,同样有道理。
怪谁呀?怪自己。
栗子转过身看向窗外。楼层相对较高,她能够看见远处的灯火,看见远处的车水马龙。栗子试图寻找道路的尽头,却是无功而返。
命吗?或许是命吧。
杜锐这个死德行也不是一天了,自己早干什么的,偏偏这节骨眼儿拿出来说事儿。人家说的也毕竟没错,认识第1天开始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