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缺钱
院落中，飘荡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穆涛贵为小侯爷，安武城内所有的酒楼他几乎都去过，吃过所有的美食。
就连京都他也去过，皇宫内御厨做的美食他也吃过。
但他不得不承认，此时他闻到的这一股味道，还真的从来没有闻过啊，太香了，直接把他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接着他就看到那些韩家下人们手里抱着的红烧猪蹄以及各种猪肉，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些散发出馋人香味的，是猪肉？
身为小侯爷，从小锦衣玉食的他，这么低级的肉类，他当然没有吃过。
但，这些韩家的下人们，怎么吃得这么欢快？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正满脸疑惑，穆涛就看到林牧端着一个大碗走了出来。
碗里面那白花花的面条，细碎的葱花，熬得极为入味的浓汤，加上铺着的红烧狮子头跟糖醋里脊，那充满食欲的颜色，让穆涛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直了。
这香气不断地朝着他的鼻子钻，喉头忍不住滑动了几下。
“林兄，这是……”
“吃饭没？要不要来一碗？”林牧笑着说道。
“好……”下意识的，穆涛点头。
这浓郁的香味真的是馋到他了，很想试一下这味道到底如何。
于是，几分钟之后，穆涛也端着一碗浓汤面，跟林牧并排蹲在阶梯上大口朵颐。
穆涛带来的几个护卫，同样人手一个大碗，吃得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一大碗面条下肚，又解决了一个猪蹄，最后再端着一碗绿豆沙冰慢慢喝着，穆涛一脸满足，只觉得自己以前吃的那些饭食都是猪食。
没想到那最不值钱的猪肉，竟然能做得如此美味，这手段简直了。
他看着林牧，赞叹道：“没想到林兄还有如此手段，连最难吃的猪肉都能做得如此美味，人人都说君子远庖厨，但林兄性子却如此洒脱，毫不拘束，与我见过的那些书生真的大不一样啊……”
林牧斜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说道：“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我就是俗人一个，吃喝玩乐我最是喜欢，人生短短数十载，有机会享受就不要亏待了自己，区区一点吃食而已，算不了什么，没你说的这么玄乎，对了，今日你过来，有何贵干？”
这家伙是堂堂安武小侯爷，到了晚饭时间还过来这里，绝对有事情。
穆涛笑了笑，神色一正，说道：“今日你所说的那个问题，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一块银子跟一片树叶从同样高度落下，树叶之所以掉落更慢，是因为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挡着它的下落，是也不是？”
闻言林牧一怔，诧异地看着穆涛。
没看出来啊，这胖子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想到空气阻力这一点了？
“不错，任何东西从高处落下来，都会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阻碍，你可以称之为空气阻力，而物体的重量，也决定了这种阻力的大小，比如银子比较重，所以下落的速度很快，这种阻力就很小，树叶比较轻，阻力就比较大……”
在穆涛那无比期待的目光下，林牧点了点头。
“我果然没有猜错。”
穆涛一脸兴奋地跳了起来，激动地像个孩子一样，然后一溜烟地冲出了院子。
那几个护卫见状连忙跟上。
林牧看着穆涛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真的没有想到，那胖子竟然有如此天赋，在这个没有任何科学痕迹的世界，或许这个胖子能够在成为这个时代科学的先驱者？
……
……
韩玉若回来得比林牧预料中的还要晚。
她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并没有看到岳母大人，林牧连忙让环儿去准备提前热好的饭食端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韩玉若看着一桌子散发出浓郁香味的饭菜，俏脸上满是震惊。
因为她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饭菜，更没有吃过。
得知又是林牧弄出来之后，韩玉若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相公，君子远庖厨，您是一个读书人，怎能整日在厨房里做这种事情呢？这些事情，还是交给花娘或者环儿去弄就行了。”
林牧笑呵呵地说道：“好，听娘子的，以后我少进厨房就是了。”
韩玉若点了点头，便开始吃饭。
林牧虽然已经吃过了，但也还是端着一小碗面陪韩玉若一起吃。
看着坐在对面，一脸疲倦，眉宇中带着淡淡忧愁的韩玉若，林牧心中感到无比怜惜，放下碗筷说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差，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之前我研制出来的那三种颜色，莫非还不能帮助家里度过难关不成？”
韩玉若摇了摇头说道：“相公您研制出来的三种染料，天底下绝对没有哪家布行能够比得上，我烦心的不是这件事情……还是算了……”
“怎么能算了？你快说啊，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得上忙呢？”林牧连忙说道。
韩玉若犹豫了一下，想到之前韩家的困境便是相公帮忙解决的，这一次或许他也能想到办法？
想到这里，韩玉若叹了口气说道：“本以为有了相公研制出来的那三种染料，可以让我们韩家的生意产业更上一层楼，顺便打开周边几个州城的生意，可是没想到与我们合作的那几家成衣布行，没能按照约定付清上一次的货款，导致家中生意短了银两，这一次为了成为皇宫的丝绸供应商，以及后续的发展计划，需要购置一批上等的丝绸，如今短了银两，便什么也做不了……”
林牧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如此说来，购置不了上等的布匹来染金黄色丝绸，就算韩家碾压柳家胜出，到时候也供不上货给皇宫啊。
那对于一个商贾家族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不单单如此，韩家想要利用林牧制作出来的另外两种染料研制出新的丝绸来推广市场，也需要一笔银两，如今货款收不回来，就相当于是资金链断掉了，在后世，一家公司的资金链断掉那种后果，简直可怕。
多少公司破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更别说还有柳家这种竞争对手，毫无疑问，一旦韩家陷入困境，柳家以及其他的竞争对手绝对会联手扑上来将韩家撕成碎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