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葛老来家帮种树，买些下人好帮忙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和葛爷爷商量好对外就说我是他们家的远方亲戚，这次只是来接他们一家去小住几天而已。和他们村的里正说了一声，就带着他们一家往殷家屯的方向而去。
到家之后，爹娘也是一脸错愕，听完我的解释之后，娘亲赶紧去给他们安排房间，大姐和三姐在厨房做饭，爹爹和葛爷爷在话家常，虎子在他奶奶身边，安静的坐着。我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到房间的角落里，糕点放到桌子上，就去洗漱去了。爹爹顺手就拿了一块放到虎子手里，又拿了一块递给了葛奶奶，最后才招呼葛爷爷也吃点填肚子。葛爷爷看着我们一家人丝毫没有嫌弃他们的意思，反而处处照顾着眼睛不方便的葛奶奶，一时间，一双混浊的老眼泪光闪闪，有点哽咽的对着爹爹一个劲儿的说道：“谢谢。”
“葛老爹，你来到我们家，就不要有什么压力，我们家不是那种大地主家，我们家也是普通的庄户人家而已，只是小女这么冒冒然的就把你给请来了，有没有耽搁你的事情哦！”爹爹随意的说道。
“虎子，少吃点零食，等会儿就要吃饭咯！”我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对着虎头虎脑的小家伙说道，在路上他就吃了不少的糕点，现在再吃的话，一会儿就该吃不下饭了。
“小六，说啥呢，我刚刚才拿了一小块给他而已。葛老爹，你不要介意啊，我们家小六丫头人小，还不怎么会说话。”爹爹怕人家尴尬，赶忙出声解释一二，并瞪了我一眼。
“哈哈，定礼啊，你不要担心，我们一路来，小六给他吃了一路的糕点了，现在的确是要空一下的了，不然晚上该积食了。”葛爷爷笑眯眯的答着，丝毫没有生气。
“小六姐姐，晚上还可以吃中午吃的那个好吃的面吗？”虎子把手里的糕点放到兜里，跑到我面前问道。
“啊！晚上咱们不吃面，要吃香香的饭菜，除了面，虎子还喜欢吃什么呀？”我倒了杯水，边喝边问道。
“虎子喜欢吃面，就今天中午吃的那种面，有肉好吃。奶奶都没有吃过。”
“虎子，不可以这样子，知道么？”虎子的话被葛爷爷给强势打断了，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爷爷。葛爷爷则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对着爹爹说道：
“这孩子从出生就没有吃过饱饭，跟着我们天天喝粥勉强度日，小六今天中午请我们爷孙吃了一碗牛肉面，他就只知道那个是最好吃的了。”
“啊！没事，没事，虎子啊！伯伯家的饭菜也很好吃的，你喜欢吃面的话，明天一早叫你伯母给你煮一碗，放多点肉，好吗？”爹爹听完就笑了，转向小家伙问道。
“爷爷，可以吗？”虎子怯生生的看着自家爷爷，不敢随便答应了。
“定礼啊！哪能专门给他一个小孩子家家做的，随便弄点菜粥给我们吃，就行啦。”葛爷爷看着小孙子期盼的眼神，依然狠心的拒绝了。从来到殷家开始，人家就给他们这样那样的东西吃，就他一个糟老头子，能给人家做什么呀！偏偏还带着两个吃闲饭的，虽然人家主人家没有说什么，可自己怎么可以不知廉耻呢！
“小事，小事一桩，我们家孩子多，早上也喜欢煮面条当早餐的，葛老爹不必这么紧张的。”爹爹笑了，拉葛爷爷重新坐下。
“那真是太麻烦你们家了，我又帮不上你们家多大的忙。”
“葛爷爷，谁说你帮不了大忙啦！我请你来就是帮忙做大事的喔！”我看着一脸局促不安，不停地直搓自己双手的老人家，说道。
“啊！就栽些树苗，也能算是大事吗？”葛爷爷愣住了。
“当然了，我要栽的这些果树苗，将来可是有大用处的，葛爷爷你可要帮我仔细看着了，争取全部都能一次就栽培成功，就是帮我大忙了。”
“啊！真的吗？”
“当然了。”
“可是想要栽成活树苗倒是比较容易，只是后期的果树护理可是一门大学问喔！后期护理的好坏，可是直接关系着将来挂果的果实能否饱满大个的关键呢。”葛爷爷一脸严肃的说道。
“是这样的吗？那要怎么办啊？”爹爹一听，有点着急了。
“我建议你们家啊！还是找一个懂行的来你们家帮忙，随时关注着果树苗的生长情况。遇到突发情况也好及时处理，一棵果树要想长成，就像我们人一样，中间都会经历的情况可不少。”葛爷爷严肃认真的说道。
“小六，你葛爷爷说的不无道理，咱们还是需要郑重考虑一下，这些事情要怎么解决。”爹爹想了一下，就对我说道。
“听葛爷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现在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什么？”
“是谁呀？”
两人盯着我，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急，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会告诉你们的。现在先准备吃饭，然后爹爹你要准备去村里面请几个人，明天一早就要栽树了。”我故作神秘的样子，转移了话题。
用过饭之后，爹爹就出门去请人去了，娘亲安排葛爷爷一家人住进了一楼的客房，赶了一天的路，又都是老人和孩子，很快就都睡熟了。娘亲拿出裁剪好的衣服在油灯下开始缝制，大姐和三姐帮着她一块弄，二哥在看书，四哥在倒腾他的宝贝，五姐在一旁给他添乱，害得四哥时不时的就要凶她一句，偏偏娘亲又要护着五姐，对此四哥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对着五姐干瞪眼的份。我捧着一杯糖水，小口小口的喝着，就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发笑。
“老四老五，你们俩个不要闹了，小六都比你们安静。”娘亲笑着摇摇头。
“娘，你不知道么，咱们家小六啊！人家是要做大事的人，哪里能够跟我们这些小屁孩一样呢！”四哥故意打趣我。
“去去去，自己不上进，还扯到小妹身上，小四，你是不是想找打啊？”三姐现在可护着我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她现在简直就是我的盲目粉一号，丝毫不允许任何人说我一句不好。
“都不要闹了，我有事跟小六说。”娘亲出面打圆场。所有人倒是都挺自觉，一下子就都安静了。我也看着娘亲，等着她说。
“小六啊！你看咱们家暖房酒的酒席席面要怎么安排合适啊？”
“娘亲你看着安排就好啦！野猪肉的话，我过两天就上山去打两头回来，够吗？”
“不是野猪肉的问题了，是我想啊！当天的菜要怎么安排合适呀？”娘亲一脸纠结的样子。
“这有什么难的，和我们家开工仪式吃的一样就行了嘛！”四哥快言快语的，第一个就发声了。
“你个小屁孩家家的，你懂什么，其他人家的暖房酒席面都要比开工仪式的席面好很多的，我们家弄一样的话，会遭人非议的。”娘亲为难的说道。
“可是我们家开工仪式的席面本来就比人家暖房酒的还要好很多，弄一样的也应该没多大问题吧！”大姐想了想，说道。
“我也觉得没问题。”三姐也在一旁附和出声。
“娘，不管咱们家做得好不好，总归都会有人说的，你不用事事都想得太多，你先把要请来帮忙的人都请好，菜单的话，我会安排好的。厨房里嘛，我觉得就上次帮忙的杨婶她们几人就不错，这次你再请她们来就行啦。管事的嘛！就请定凯叔来就行了。我之前买的糕点，你可以拿些去请人。这样一来好说话点。”
“那行吧，我这几天就着手安排，你记得准备菜单，我好安排人去采买。”
“行，那娘亲你看看，最好提前请厨房里帮忙的能来我们家吃顿饭，我好和她们说说做菜的事情。”
“好吧！我问一下之后告诉你。”
“说道请人帮忙，我也正好有事情和娘你们说。”
“说什么啊！是有什么事吗？”娘把手里的针线活停了下来，认真的问道。
“我打算过几天去找大伯帮忙，买几个下人回来，这样子的话，就不用什么事情都要去请人来做工啦。”
“什么？你要买下人回来，小六啊！买下人回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你哪里有那么多钱来养一大家子人啊！咱们家这一大家子的，每年都要开销不少了，你再买几个回来，花销就是一笔大数目。再说，咱们家就那么点地，咱们家这么多人，能做好啦。”娘亲一听就直摇头反对，连反对理由都说得头头是道的。
“我的亲娘呃，我之所以说要买下人，肯定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了，过完年，哥哥们不是要去读书了嘛！哪里还有时间下地干活啊！还有大姐，马上就要到议亲的年纪了，也不好再整天跟着你们下地去了，不是吗？爹爹也要开始学习酿造术了，也没有多少空闲时间，五姐和我，年纪又还小，也算不上正常劳力，算来算去，家里就只有你和三姐了，咱们家现在的条件也不错，三姐毕竟是女孩子，就不必天天去下地干活了吧！风吹日晒的，更何况我还想着要把我三个姐姐培养成千金小姐呢。至于娘亲你嘛！都辛苦这么多年了，也该歇歇享清福了嘛！”我一样样的细数下来，发现我要买下人的事情还真是势在必行了呢，不然我的一系列想法就无法实现了。
“娘还年轻呢，还可以再劳作几年也没有问题的。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你就去买吧！只是小六啊！咱们家就靠你打点野兽去卖的话，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你哥哥们要是去读书的话，将来花钱的地方就更多了。你有没有想过。”娘亲听完我的分析，并没有再坚持，只是把她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些的确是大问题，不过嘛！娘亲你不要操心，我已经和迎宾楼的东家签订了协议，以后我会给他们家酒楼提供新菜谱，凡是我提供的菜谱，每卖出去一份，就给我提三成，三个月去结一回帐。以后咱们家啊！就会有固定的收入了。”
“提三成，那是有多少钱啊？小六。”三姐凑到我面前，问道。
“就是如果一道菜卖十文钱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得三文。”我打了一个比较容易懂的比方。
“哇，那迎宾楼的生意那么好，一天起码也要卖好几百道菜，那咱们家一天岂不就有好几两的收入了。”五姐掰着小手指算了一下，高兴的嗓嗓着。
“那么多啊！那咱们家以后不就会有很多很多钱嘛！哇，小六，你真好。三姐最爱你啦！”三姐一听，两眼都要放光了，抱着我就死劲亲了一口。
“是真的吗？小六。”娘亲不相信的问道。
“娘亲，当然是真的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了。”我故作一脸天真的回答着。全家人一听都高兴得不得了，就连娘亲，也是一脸的笑容。
由于心里记挂着买下人的事情，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小七到镇上去找伍大伯了，种树的事情就交给爹爹他们大人去忙了。
伍大伯一听我的要求，就带着我来到了牙行，亲自帮我挑选了十个长工，四个丫头出来，让我自己挑选。
我围着十四个人转了一圈，最后决定全部都带回去，毕竟我们家要用到人的地方还是挺多的。但我能都带回去是一回事，我愿意都带回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都还不错，从你开始，你们一个个的来，告诉我，你们觉得自己最擅长的是什么？”我看着排成一排的长工，年纪大多数在二十到三十之间，只有一个看上去有点大，估摸着得有四十了。就随便点了一个，让他们开始自我介绍。
“啊！我先开始啊！我家世代都是农民，我就只会种地呃。”被点中的年轻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同时又有点沮丧，这年头，卖身都还要会手艺吗？看来自己今天又不能被买走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说得有头无尾的，我也只能发问了。
“小六啊！买下人回去呢？就得你给他们赐名，不用问名字的。”大伯靠近我，悄声说道。
“这样啊！那也行，下一个开始吧！”我点了点头，说道。
“小东家的，我在前一个东家那里是给花匠师傅打杂的，跟着他多少学了一点点种花的活。”
“嗯，不错，下一个。”
一通自我介绍下来，就两三个是刚刚卖身的，其他的都是在其他人家做过工的。其中那个年纪大点的，还认识几个字。我特意问了他的名字，他说他叫有福，他的前东家举家搬迁，带不了这么多人，所以就只能把他们发卖了。
“有福叔，你先出来。既然你是你们东家发卖的，那你可还有亲人呢？”我叫他出来，单独问道。
“回小东家的，你们今天选的丫头里有一个就是奴才的女儿。”有福对着我恭敬的行了一礼，才回答我的问题。看来他们之前的东家规矩还是教的不错的。
“哪一个呢？站出来我看看。”
“回小东家的，就是奴婢。”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站了出来，对着我行了一礼，说道。
“哦，不错不错。规矩学得很好。你们家就你们父女俩吗？还有其他人没有？”
“有，还有我娘，只是小东家的只说买长工和丫头，我娘就没有选上。”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一听我问就都说了。
“你娘身体好吗？她会什么？”
“我们给人家做下人的，身体肯定是好的，不然也没有人家愿意要啊！内人家务活计都会，若是小东家的需要老妈子的话，内人也肯定合适。”有福叔客客气气的说道。
“嗯，那若是我家不需要老妈子，你们父女俩要怎么办？一家人就此分开吗？”我想了想，问道。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请小东家的重新挑选合适的吧，我们父女俩就只能等着下一家了。”有福叔苦涩的笑了笑，这么多天以来，想要找到一个能一下子挑中自己一家人的人家，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估摸着又要被牙行的责骂一两天了。
“小东家的，我娘亲可会做饭了，她做的饭菜很好吃的，你们家买这么多人，肯定需要人做饭，你就带上我娘吧！我和爹爹也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的。”小姑娘有点急了，看着我祈求的说道。
“你爹爹到是说了，若是不要你娘的话，他和你都不跟我走，你自己的想法呢？”我看着面前和三姐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严肃的问道。
“我要陪着我父母，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小姑娘的眼神暗了暗，依然坚定的说道。
“不逗你了，叫你娘来给我看看，要是合适的话，就都跟我走吧！一家人分开也不是个事。”
“啊！真的吗？”
“太谢谢小东家的了，谢谢。”
“对，谢谢您，小东家的。”父女俩在愣了一两秒后，齐齐的对着我就是一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先不要急着谢，人我还没有看到呢？”
“你愿意给我们家这次机会，就值得我们父女俩这一跪。”有福哽咽着说道，这一两个月以来，老婆孩子跟着自己遭了多少罪了，就是没有人愿意一下子就买下他们一家子的。
等牙行的人把人带过来后，我一看，是个面善的，主要还是她懂得管理，我们家里也缺一个能管事的老妈子帮衬下娘亲，而这么多的长工也需要个人来管理，有福叔就正好合适。于是乎，本来买十四个的，就变成了十五个。由大伯出面，跟牙行的人办好交接手续之后，我和大伯就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迎宾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