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一憨一贱闯荷甲
时间快如过隙白驹，成为费耶诺德b队的一员仿佛还是昨日发生般历历在目。不知不觉间竟然就已过去两个多月。
初春的荷兰总是那样的惹人迷醉，明明鹿特丹也算是欧洲知名的大都市，既看不到守望在麦田间的风车，也享受不到乡间田野长天一色的瑰丽画卷，可弥漫在整个城市中的淡雅幽香，依旧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人们春天的降临。
推开卧室的窗门，赤裸着上身的方正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熟悉的郁金香味道，任由清晨的第一缕晨曦，透过窗外那株白桦树稀稀疏疏的枝叶，在自己的身上洒下点点斑驳。
初升的朝阳，目所能及的花海，树上新发的枝芽，他感觉就像是象征着自己重新上路的职业生涯，同样的朝气蓬勃，同样的斗志昂扬。想到这里，方正走到自己卧室内的大号立式镜面前，细细审视自己的身体。
相比于从前的瘦弱矮小，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科学饮食，以及赫尔托格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针对性训练，现在的自己，充满爆发力的腿部肌肉，刀凿斧刻般的躯干线条，左转转，右看看，方正露出满意的微笑。何止满意，他欣喜得都想将自己内心的欢愉大声诉说给全世界，因为昨日训练的时候，自己耳边响起了那声久违的声音……
“经过长期的科学训练，恭喜宿主突破瓶颈，成为三流球员，请宿主再接再厉，早日完成属于自己的荣耀之路……”
三流球员啊，按照他的估计，现在的德古兹曼和德伦特也就属于这个层次，至于维纳尔杜姆，以及曾经阿贾克斯的死敌范德维尔，距离这个层级怕都是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差距。对于这点，他只能表示：谢天谢地，感谢系统不再从他身上吸取能量。要不然，自己的青春发育高峰期不知道到底啥时候才能来到。
对着镜面做了几个秀肌肉的姿势，连停留在树枝上的麻雀都快被此人的自恋恶心吐了，他才终于收拾好心情，干净利落的把稍稍有些凌乱的房间拾掇得焕然一新，然后三下五除二穿好球衣，推开房门，大踏步的往楼下走去。
一楼客厅的餐桌上，整齐摆放着的餐点，刚一下喽，就从转角处的厨房传来了有些苍老的女声：“是方吧？赶紧吃早餐吧，吃完该和乔尔吉尼奥去与瓦尔克诺德了……快点快点，迟到了，小心赫尔托格又给你妈妈打电话告状……”
听到“妈妈”一词，方正有些头疼，自打他来到鹿特丹，被维纳尔杜姆这个憨货邀请来他们家一起居住以后，索菲阿姨每个星期都从阿姆斯特丹千里迢迢坐火车来看自己，每每见到维纳尔杜姆的祖母，都说她是自己的母亲。想到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的照顾，以及她与自己父亲确有其实的关系，自己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拆他的台吧，于是乎方正只能默认，还因为这把憨货惊得不轻，直问自己为啥看起来一点不像混血，气得方正当天晚上就在他第二天要用的球袜里撒了一把辣椒面……
不过久而久之，自己也就习惯了，“萨拉奶奶，你知道我吃饭一向很快的，倒是乔尔吉尼奥他人呢？不会又没起床吧……”想起这个憨货，方正就气不打一处来，每次训练赛都被自己爆，还常美其名曰：放水，你放了个锤子的水，每次训练完那青筋暴起的样子和湿透的球衣，哪里像是放水的样子，最多也就下脚的时候不亮鞋钉，这点还算讲义气。
想到这里，心中虽是不断吐槽，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上扬，显然，他不仅仅是脑洞侠，还是个傲娇怪。
“桌上的早餐还没动吗？这混小子，我做早餐以前明明去喊他起床，结果现在都还没起？”说完就见厨房里冲出来一名身材有些臃肿的黑人老奶奶，手持一根笤帚，气势汹汹的上了二楼。不一会儿，就是乒乒乓乓，一阵鸡飞狗跳。
等到维纳尔杜姆歪七八糟的爬下楼来的时候，却看见方正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一脸调侃的欣赏自己的窘迫，一下子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冲他使出一招武林绝学——国际通用手势，竖中指。
“你个贱人！昨天不是给你说了今天记得叫我起床吗？你明明答应得好好的！！！”
“我叫了啊？只是我是在我的房间里叫的，大概房间隔太远，你没听见而已……”
“你……你……你……”维纳尔杜姆差点没喷出来三升陈年老血，这啥玩意儿啊，我是让你把我叫醒，敢情你就抠字眼呗，在自己房间叫我起床，中间隔着两堵墙两扇门呢，亏你想得出来！
斗嘴斗不过，比心眼玩不过，得，还能咋办，认栽呗。无可奈何的维纳尔杜姆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坐上餐桌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一边吃还时不时的瞭方正一眼，用自己美洲狮一般的眼神对其进行精神恐吓。当然，方正是不在意的，苏里南美洲狮？苏里南松狮还差不多……
维纳尔杜姆这边刚把最后一颗西蓝花塞进嘴巴里，那边方正已经靠在门框上，懒洋洋的问到伸了个懒腰，“乔尔吉尼奥，等会儿如果因为你这家伙害得我迟到，我就把萨拉奶奶送你的那个足球扎漏气！”
一听这话，还准备坐会儿，享受享受闲适时光的维纳尔杜姆，跟受惊的猫一样，直接跳了起来，跑到鞋柜前老老实实穿鞋，一边系鞋带一边嘟囔到：“真贱，每次都拿这个威胁我……”
“嗯？？？”
“没啥，我是说你长得真帅，踢球的样子更帅……”
“那还差不多……”
“对了，方，我怎么感觉你比上个月给你做体测的时候又高了一点，是你的发型太蓬松吗？我怎么感觉你都比我高了……”
“那不一定，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可以合理的提出猜想，也许是你洗澡洗太多……”
“爱因斯坦是谁？还有，洗澡洗太多是啥意思啊？”
“爱因斯坦只是个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子而已，你不认识很正常……至于洗澡洗太多，你发没发现很多劣质服装，越洗越小啊？”
“好像是这样的，但跟我有啥关系啊？”
“哦，这种现象叫缩水……”
“缩水……啥意思啊？等等……你意思是我越长越矮？贱人！纳命来！”
二楼的阳台上，帮维纳尔杜姆拾掇好房间的他的祖母，看着两个孩子一路嬉戏打闹的越跑越远，抬起满是老茧的左手，颤颤巍巍的擦拭掉眼角的湿润，裂开嘴，欣慰的笑起来……
………………………………
训练场上，已经见不到德.古兹曼和德伦特的身影，联赛进行到赛季末，已经失去争取欧冠资格机会的费耶诺德，显然愿意给予自家青训天才能多的比赛机会来成长，不需要在没有出场机会的情况下，让他们来青训营保持状态了。于是乎，作为瓦尔克诺德当前最强者的三个人，方正、维纳尔杜姆以及德弗里，就成了赫尔托格等教练们关注的重中之重。
一场队内对抗赛下来，蓝绿双方都累得够呛，特别是方正，他当然知道赫尔托格这是为他好，极限压榨他的潜力，可是次次队内对抗赛都让他领着小孩子们去对抗对面的大小伙儿，那是真的累死个人啊。当然，即使蓝队只有方正，绿队一方的维纳尔杜姆同样累得够呛，没辙，这才两个月，技术上本来就占据小优势的方正现在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强壮，比他已经差不到哪儿去了，被要求全场和方正一对一正面对抗的维纳尔杜姆也属实不容易。
“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让我进b队打比赛，哎，德.古兹曼和德伦特他俩都已经在踢荷甲比赛了，我连进个b队打荷青甲都还得等……”踢完对抗赛的方正，正坐在场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思考着，却突然被赫尔托格打断了思维。
“方！乔尔吉尼奥！来我这儿！其他人，就地解散……”
“哟！开饭了开饭了！饿死啦！”德弗里表示很赞，带头冲锋，直奔食堂。
听到冷面阎罗的召唤，方正不敢怠慢，手一撑，站起来就要过去，转过头却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憨货还愣愣的傻坐在那儿，于是不动声色的给他臀部来了一脚，然后快步跑到赫尔托格的身边。维纳尔杜姆在被踢了一脚以后也立马反应过来，跟着方正亦步亦趋的跑了过去。
想想自己今天明显比起前段时间游刃有余的表现，再联想到当前费耶诺德的表现，方正大概猜得到赫尔托格把他俩叫到身边到底啥意思，没看冷面阎罗今天少有的面露和善吗？
果不其然，“方！经过教练组成员们的讨论，一致认为你的第一阶段特训已经达到我们对你的要求，作为奖励，我们决定与你签订职业球员合同，并且召你进入费耶诺德b队，下一场荷青甲咱们的对手是老对头埃因霍温，好好表现吧……”
“谢谢头儿！”
“我呢？头儿！我呢我呢？”憨货还是这德性。
“乔尔吉尼奥嘛，你可以去一线队报到了，我代表莱奥.本哈克教练来通知你，下一场比赛你将进入费耶诺德一队的大名单，加油吧！”
“耶！！！！我进入一线队了！！！方！我进入一线队了！”如此喜讯，维纳尔杜姆喜不自胜，一把抱起已经不比他轻多少的方正，疯狂的原地转圈。
“笨蛋！把我放下来！”方正一阵无语，既然猜到了，自己就该老老实实躲远点，这憨货啥德性自己还不清楚吗？哎，失策了。
“恭喜你，乔尔吉尼奥……”被维纳尔杜姆放下来的方正，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好友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当然，羡慕归羡慕，嘴巴饶过他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你先去一线队报个到，下赛季我去打主力以后，你得好好的做我的替补啊……”放狠话，方正是专业的，说完还潇洒的甩了甩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一个平头有啥可甩的。
“额……”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