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0.狂澜既倒憨憨挽？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事实的真相难免不尽如人意。
方正还在为自己发现系统的漏洞而自鸣得意，自以为能够鱼与熊掌兼得，然而……
“伤病保护机制仅针对单次伤病，过往伤病史造成的旧伤将不计入本次触发范畴，本次若选用加速恢复模式造成的不可逆式损伤将无法被下次伤病保护机制录入，无法通过状态保持模式治愈，请宿主谨慎选择，放弃利用系统漏洞的妄念……”
得，敢情前面是空欢喜一场，也是，万千平行空间中得到这系统的宿主怕不是不计其数，肯定曾经有人利用过这种漏洞来获益，无论怎么想，创造这系统的上位大能也该修复掉这种bug，轮也轮不到自己来捡便宜啊。
无奈只得被迫从两种模式中二选一的方正，坐在病床上，掰着指头开始算了起来，“20%恢复速度提升……今天医生说的我要恢复到可以进行低对抗强度训练的身体状态，快则3周，慢则4周，也就是说大概在20天到30天之间，20%，也就是说大概能缩短4到6天的恢复时间……”
打开灯，看看床头的日历，“今天25号，10月有31天，这就是一周，下个月11号踢阿贾克斯……”不算不知道，“19天后比赛，我选用加速恢复模式的话，恢复期估摸着应该在16天到24天之间，哇，这……这……”
想想无数因为伤病泯然众人的足坛少年天才，想想那些因为伤病今不如昔、江河日下的足坛巨星，自打被系统告知伤病保护机制仅针对单次伤病，利用状态保持模式去修复加速恢复模式所可能造成潜在隐患的计划落空，心中就隐隐有所偏向的他，这下子愈发的纠结起来。
每每只要一想到自己如果不出场，万一球队落败，范德维尔那家伙丑恶的嘴脸，嘴边挂着的不屑轻笑，方正就无比抓狂，内心奔腾过一万只羊驼，恨不得干脆不管不顾干脆选择伤病恢复模式，在11月11号那天亲自坐镇给这王霸弹好好的教训一顿，但理智又告诉他这并非最佳选择。
“下场比赛主场踢的格拉芙夏普可是个区区升班马而已，就算自家球队陷入困境，哪怕依靠马凯和老大他们的个人能力，也不至于输球吧……何况这么多天过去，以老大和队长他们几个人对更衣室的掌控力度，怎么也该把更衣室的氛围调整到可堪一战的地步了吧……而且头儿也不是吃干饭的啊，我都看得出来的问题，他没理由看不出来，不作调整啊啊……”在思及球队当前的领先优势，“只要下场比赛全取三分，就算下一轮阿贾克斯和埃因霍温不掉队，至少在对阵阿贾克斯前也保有1分的领先优势，就算11号面对阿贾克斯，主场失守，另一边的埃因霍温换帅如换刀，连胜继续，大不了也就是2分的差距而已，到时候联赛还有整整23轮，我要是完美复出，难道还能追不上？？？？”
“我选择使用状态保持模式……”终究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不到万不得已不愿选择梭哈的方正还是没有选择冒险，即便这种伤病称不上豪赌，他也还是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
“地球少了谁都在转动，球队少了我也照样能赢球，不求多，11号主场保个平局好吧……拜托了，拜托了……”意识被系统拉空间前，方正最后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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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正哥，小乔这几天咋人都见不到啊，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还是好哥们儿呢……”做完伤病期间的短暂采访，完成掉今天任务的吴大维，留在病房里，一边帮方正倒水，一边抱怨着。
接过水的方正瞭了他一眼，摇摇头，“你又不是职业运动员，你懂个锤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的他把空水杯剁到床头柜上，中气十足的教育到，“他最能让我安心的举动，就是好好踢球，赶紧回一队，帮球队在后面两场比赛中出点力，不使局势崩坏……哎，现在球队中场缺人啊……”
“哦……”对于他的回答，吴大维不置可否，“小乔他有这个实力吗？我咋觉得他连布鲁因斯都比不上呢……”关系好归关系好，在他心里，杜牧同学如今的实力，实在是入不了他的法眼。
“仅论个人实力，路易吉这家伙确实依旧比那个憨憨强出那么一点点，但球场上不是这么算的……”回忆起昨夜的平行空间中，上赛季第23轮，拥有自己助阵的费耶诺德依旧在客场被阿贾克斯3比1完败，虽说比起现实中的4比1羞辱要好那么一丢丢，可也令方正心情不怎么美妙，毕竟，别说是平行空间，哪怕是系统安排的虚拟比赛，一登上球场就最憎恨输球的他也极度厌恶这种感觉。可这样的比赛，也让他对战术体系的重要性理解得更加透彻了，“头儿如今为咱们打造的战术体系中，路易吉的技术特点注定了他只能出现在乔纳森那个位置，即便他的正面阻截能力比我不逊色分毫，可就他那空间感、敏捷性、跑动能力，还有预判意识，他压根就代替不了我在球队中的作用，在这一点上，唯一能代替我之前作用的只有克里斯蒂安……”
一旁听得一丝不苟的吴大维先是点点头，随后疑惑更甚，问道：“那和小乔又有啥关系呢？”
“克里斯蒂安从拖后组织的位置上回撤到后腰去打扫荡型后腰，倒是可以帮助球队解决掉防线上的燃眉之急，进攻端呢？特别是组织调度这方面呢？总不可能依靠乔纳森吧，猛打猛冲、直来直去他擅长，组织核心这活儿，上赛季奥莱就让他尝试过，后来啥成绩啥表现，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于路易吉，传球技术倒是还凑合，比乔纳森好点儿，但他那个意识，拿他当组织核心，对付对付格拉芙夏普这种烂队倒还勉勉强强能行，阿贾克斯？别逗了，他是上去刷失误次数的？还是去给对方送助攻的？乔尔吉尼奥这家伙，虽说从打法上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组织核心，他的打法来说，如果出现在中路，更类似于伪边前卫，但在组织进攻上的效果，再怎么还是要比这俩家伙强出不少的……”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或许是源自心中的偏见？一向没见过杜牧同学大杀四方的吴大维，仍然是不愿意去相信方正分判断，撇撇嘴，“可贝尔特教练至今都没有把小乔从b队召回来的意思，正哥，你这次怕是想多了吧……”
正此时，电视机里nos足球频道的足球新闻报道主持人，绘声绘色的做着下一轮比赛的赛前分析，一条简讯从屏幕中他的身下缓缓飘过……
《费耶诺德征调5天前被下放至b队的年轻中场——乔尔吉尼奥.维纳尔杜姆……》
摊摊手，不住的摇头，面庞上满是自得之色，方正却一言不发，逼格尽显。
“好吧，你牛逼……话说，正哥你不会是提前得到消息了才来拿我开涮，在我面前装比的吧？”
“滚蛋……侮辱谁呢，这叫智慧懂吗？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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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世界上，现今对于杜牧同学蕴藏着的天赋，知之甚深的都有谁，那么除开通过长期交手从而感受过他强大天赋的方正，那么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当然是他俩在瓦尔克诺德的领路人，授业恩师赫尔托格，另一个自然就是力排众议，一手把这俩年轻人提拔到一队的范马尔维克咯。
这几天亲自去医院多次探望的他，早就已经从方正的主治医师口中了解到了方正的恢复情况，从骨裂伤口的愈合速度来看，方正的恢复速度确实比绝大部分运动员要快那么一点点。可按照这速度，阿贾克斯那场比赛，基本上也就能恢复到可以进行训练的程度，顶破天把他放在替补席末端重新感受一下比赛氛围便是极限，出场？他可冒不起这个险，费耶诺德也承担不起这个风险。心中已有全盘计划的他，争冠路上，可缺不得这样一位实力出众的廉价劳动力。
何况……区区一次骨裂，就让他那个意大利经纪人火冒三丈，差点没把范登赫里克的主席办公室给拆掉，最后还是重新签订合同才安抚住了这欲壑难填的麻烦精，要是再来一次……深知球队主席秉性的范帅很清楚，到时候自己100%会被推出来当替罪羊……
本想将维纳尔杜姆再打磨打磨，下半赛季再在一些不是那么关键的比赛中，或者是大局已定的赛况下，给予他充足锻炼时间的范帅，逼不得已，只得把他火线从b队提拔上来，以应对当下看似依旧平稳，实则危若累卵的局势。
推开更衣室的大门，看着独自坐在更衣室，抱着一个破破烂烂老旧足球的杜牧同学，范帅轻咳一声，走过区抚了抚对方的背，希望能帮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弟子缓解缓解压力，“乔尔吉尼奥，别紧张……我和全队都相信你，拿出你训练中的表现就行，对面不过是升班马，不足为虑的，别紧张……”
“教练，我没紧张……我只是在替方祈祷而已，顺便给自己打打气……”转过头，丝毫不见任何紧张的情绪，容光焕发的他无论眼中透射而出的自信，刹那间让范帅恍惚中看到了方正的影子，“教练，我们不会被阿贾克斯和埃因霍温反超的，相信我！”打气般的自我鼓励说完，匆匆系上鞋带，宛若一道风，一溜烟没了踪影。
从更衣室探出头，看着渐行渐远消失的背影，范帅自顾自的调笑道：“都说人在一起生活久了会越来越像，果不其然，这小子……哈哈哈……”原本他还担心这场比赛主场可能拿不下，到时候在11轮的半程决战之前就会被阿贾克斯甩开，不知怎的，此刻却安心了很多。
“真是的，不就是个荷甲冠军前哨战吗？就是三连败也不过才4分的差距，到时候还有23轮，还怕追不上去吗？一个方，一个乔尔吉尼奥，还有克里斯蒂安他们，这赛季的冠军只可能是我们费耶诺德！！！”霎时，万丈豪情胸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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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升班马，一场4比0的狂胜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可要知道，这场比赛如果按照原本的进程不过应该是场面并不占优的2比0，更何况，这场比赛，传闻中的当今荷甲第一后腰还躺在病榻之上，费耶诺德能取得这样的赛果，属实不易。
而作为这场比赛的主角，上半场就已经奉献出一记边路传中，帮助伦斯基为球队首开纪录的维纳尔杜姆，下半场更是后排插上，在对方大禁区线45°角位置一番辗转腾挪，依靠出色的节奏甩开防守球员，闪开空间，一记漂亮的搓射，划出一道犹如彩虹的美妙弧线，在攻破格拉夫夏普球门的同时，也为费耶诺德将这三分稳稳的揣进口袋，使费耶诺德在积分榜上继续保持着对本轮同样获胜的阿贾克斯，微弱的1分压制。
电视机前，前两天还轻视杜牧同学的吴大维，此刻已经目瞪狗呆，心中破涛翻涌，不得不佩服起方正预言般的分析起来，将其奉若天人，同时，内心深处又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忧虑，“小乔这家伙这么厉害？那岂不是能完美替代正哥？正哥在球队中的地位难道不保？？？？”
当然，心中深知自己球队地位稳如泰山的方正，此刻，却完全没这种忧虑，对于范帅对球队首发阵容的终极设想，他可再了解不过了，同样，他也确信，当自己完全掌握因力量暴增而无法完美控制的身体时，就是范帅做出改变之日。
只顾着为好友的精彩表现欢欣鼓舞的方正，躺在病床上，鼓了鼓掌，思考着等这憨货来自己面前孔雀开屏的时候该怎么敲打这家伙，免得这家伙尾巴翘到天上去。正准备关掉当电视机，眼前的屏幕上，这场比赛以这样一种震撼的方式横空出世，被到场记者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个水泄不通的憨憨，突然在镜头前掀起了自己的球衣……
“我的好兄弟——方正，愿你早日康复，我们一起拿冠军！”用马克笔歪歪扭扭涂写在球以上的荷语，一点都不好看，可配上这家伙挠着头，越看越觉得憨乎乎的笑容，一股热流霎时之间温暖了电视机前突然仰起头装高傲的某人。然后突然被子一掀，钻了进去。
“开玩笑，眼睛进沙子太难受，这种表情怎么能让一旁的吴大维看见，要是这家伙告诉了憨货，岂不是得被嘲笑一辈子，不行，坚决不行”，被窝中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