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困龙翔天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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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情早已过去了千年,但是此刻站在我身旁的这两个人身份非凡,都是当年那场战争的亲身见证者。
看着我与弈和期盼的表情,夜白望向北方,口中语气沉重。
“说起来,这件事情其实应该怪我。”
“你们既然能够找到这里,那就一定早已见过那灞桥之下的杨广衣冠冢。”
不同于弈和听后的茫然神情,听夜白说到这里,我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
虽然我是从峨眉踏上了这条路,但是在杨广衣冠冢内,我才第一次正式的了解到了关山的诸多隐秘,所以我自然会牢牢记得。
当初,我从薛楠所带来的毕方雕像上找到了其中隐藏的线索,发现了雕像上的图画与文字正是暗示着千年古都长安城之中的灞桥。
随后,我便与薛楠、沈浪一同前往西安,在对灞桥的遗址一番观察之后,确认了秘密正是藏在灞桥之下。
后来,在薛楠的带领之下,我第一次见到了春亭。
我不仅从他的口中了解到更多关于父亲的事情,同时神通广大的他更是为我们提供了机会,让我们能够从容的对灞桥进行挖掘。
进入到灞桥之下后,我们在破解了其中的各种机关之后,便到达了那里真正的秘密所在,也就是杨广的衣冠冢。
正是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凌轩,从他口中得知了关山的真正起源,并且知晓了春亭的真正身份。
而听夜白现在的意思,似乎那场安史之乱同样与此事有关。
看着我的神情,夜白知道我对于杨广的衣冠冢印象深刻,所以他也没有过多废话,而是直接出言询问道。
“既然你还记得那便好说,韩川我问你,虽然当初的线索指向了灞桥,但是灞桥面积并不小,你当时又是如何发现真正的秘密是藏在灞桥之下,而不是在灞桥的其他方位?”
听到夜白如此一问,我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看着他出言猜测道。
“难道你想说的是在灞桥那处困龙翔天的风水局?”
夜白点了点头,语气中的愧疚更加明显。
“没错,正是那处风水局的存在,才导致了李唐在安史之乱后的逐渐衰弱,其实若是当初没有我的那番布置,李唐后世的江山未必不能重现盛世。”
由于在我们探索灞桥之时弈和尚未与我们同行,所以自然不会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听到我们这番交谈后他满面疑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人,灞桥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口中那困龙翔天的风水局又是怎么回事?”
看到弈和那不解的样子,我用眼神向夜白进行询问,在得到他的示意后,这才缓缓的对弈和讲起了当初的事情。
在我们到达灞桥旧址之后,我对那里再三查看,终于发现了一丝蹊跷,从而让我想到了一则传说中的故事。
在传说中,隋唐时期曾有人言灞水出恶龙,而恶龙行风则会扰乱大唐国运,太宗皇帝听闻此事之后,便派遣一代奇人袁天罡来灞水一探究竟。
而袁天罡在来到这里仔细观察后,发现此处确有恶龙,于是他回复太宗同时命人重修灞桥,以青龙昂头局镇压于此,青龙昂头踏云而上,镇恶龙于灞水不出,如此便可保李唐江山无虞。
弈和虽然当时并未去往灞桥,但是他毕竟是鬼谷传人,这些风水学中的东西他不可能不懂,所以听我稍加描述,他便大致清楚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但是同样是因为他对于这些有所了解,所以在听过我的描述之后,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加疑惑。
“大人,青龙昂头局本就是极佳的风水局,这又怎么可能导致唐朝的日渐衰弱呢,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
“没错,青龙昂头确实是极佳的风水局,但是经过观察后我却发现,灞桥旧址与传说中并不相同,非但不是青龙昂头局,反而是大凶的困龙翔天之局。”
我点了点头,示意弈和稍安勿躁。
“若是青龙昂头,那灞桥所雕之龙定是朝东,桥墩均为青石衬底,迎水面如巨龟昂首,巨龟如玄武而龙头西望,那好好的青龙昂头就变成了困龙回首,玄武背上困龙回首,主诸事不利。”
“而困龙回首,不向东而向西,玄武背着困龙向西而行,离中奔西,唐朝以土德立国,而玄武为水,五行中水生木而不利土,困龙得水振翅翔天,非但不利土反而利金。”
“金者,主杀伐兵戈,按照这个局面进行推算,那百年之后便注定会有一个金命之人,一路刀兵杀伐不止攻入长安。”
听到这里,弈和终于明白了我口中的蹊跷何在,他在心中略一推算后,便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无论是安史之乱中的安禄山,还是导致唐朝最后灭亡的黄巢,此二人都是金命之人,如此说来并不是大人的主观臆断,而是这个困龙翔天的风水局确实对李唐江山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我点了点头,虽然疑惑但是无比确定的回答道。
“没错,所以那时我便能够确定,灞桥上根本不是镇压恶龙的青龙昂头局,反而是要破了李唐国运的困龙翔天之局,袁天罡不是要保李唐江山,恰恰相反,他是要毁了唐朝的国运。”
弈和听到我说出这样的结论之后,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夜白。
看着弈和这番举动,我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明明是极佳的青龙昂头局,结果却变成了大凶的困龙翔天局,既然在传说中主持建造这座灞桥之人是袁天罡,那么他绝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不过,不同于我之前的毫无头绪,弈和如今自然不用再妄自猜测,因为传说中的袁天罡此时就在我们身旁。
“你们说的没错,灞桥处的困龙翔天局确实不是个意外,而是我有意为之。”
见到我与弈和的表情,夜白长叹一声,对我们点头确认道。
“但是我原本的用意却并非对李唐心存不满,而是为了让李唐国祚得以传承,只是没想到后来居然又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