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最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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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俩人又聊了一些庄园这几年发生的大事小情，露娜就回去了。
当年的六小只，到底是没等到露娜回来。
在露娜离开的第二年冬天，就相继死去了，如今只留下了一株大树下，围成一圈儿的六个已经长满野草的小土包。
露娜特意绕路去大树下坐了一会儿，却是看到了几只与六小只差不多模样的毛球飞窜而过，它们的后面，还追着几只村子里的小幼崽，就是不知道，这飞窜过去的是六小只的孙辈，还是曾孙了……
回到庄园，露娜懒散了两天，便投入到了教导卡丽的事业当中。
卡丽可以说是完全的零基础，要学的实在是太多，但首当其冲的却是识字和礼仪。
哪怕之前查尔斯用自己身边的侍从教导过卡丽一些宫廷礼仪，在露娜的一番考察下也被全然否定了，要她从头学起。
对此，卡丽是满心的委屈，当着露娜和教习她礼仪的侍女的面，她是敢怒不敢言，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转过头来，等查尔斯来看她的时候，就要跟查尔斯告状。
虽然她自认告状的时候，已经把露娜安排过来“监视”她的侍女都打发了，但整个庄园都是露娜的，露娜若想知道什么，其实一点难度都没有。
更别说，有些时候，作为主人家的露娜不在意，下面的人也会自行体察上意了。
对此，露娜心知肚明，却并不去理会，甚至还约束了侍女和佣人，罚了几个嚼舌头嚼到她面前的。
查尔斯在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还是找上了妹妹。
露娜也不多废话，直接就把卡丽的课程表拍给了查尔斯。
上午学文化，下午学礼仪。
这般简单的课程安排，可以说，不管是对露娜还是对查尔斯这等过来人而言，那真是最低配置的了。
查尔斯带来的一肚子话，全被堵了回去。
露娜却是不准备放过她大哥，直接约了查尔斯悄眯眯的围观了一趟卡丽的礼仪课。
看着一个动作做不好，让重复超过三遍，就开始用一副哀怨委屈的模样面对教导她礼仪的侍女的卡丽，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里面小女朋友的查尔斯，抿了抿唇，再没说其他，直接哑火儿走人了。
甚至就连来看卡丽的间隔都变久了。
为此，露娜还收获了自家老妈从王城内送来的表扬信一封，实在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连苟特，也不失时机的过来找她谈话。
“什么怎么想的？”露娜头疼的看着自家满脸都写着，我要听八卦的老师，有些头疼的反问道。
“你是想要王位呢？还是不想要？”苟特也直白的恨。
“想不想由得我么？”露娜苦哈哈的看着自家老师，提起这事她就心烦。
“怎么不由得你？若是你能让你大哥放弃卡丽，你就不需要继承王位了，反之亦然。”苟特看着自家学生。
之所以有此一说，也是他发现，露娜教导卡丽的过程中，虽然时长给查尔斯下点儿小绊子，但教导卡丽，露娜也是真的下了功夫的。
毕竟卡丽全无基础，想要赶超从小被教导的贵族雌性是没可能了，但若是下些狠手，让她能走出去不至于被人嘲笑还是可以的，而露娜如今正在做的，就是这些。
这也是苟特看不太懂的地方。
“您觉得卡丽像什么？”露娜定定的看了苟特片刻忽然发问。
“原本倒是觉得她像是野地里的雏菊，清新自然，但贵族的花园里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如今还真不好说了……”苟特想了想很是中肯的说道。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村子里那些小雌性才是雏菊，您见过长成卡丽那样的雏菊么？”
露娜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花园，指着蔷薇构筑起来的回廊，接着道，
“我们这些王城里长大的雌性，就像是那蔷薇，从被栽下去的那一天开始，就在不停的被修剪着，虽然每个人的颜色不同，但大抵都是一样的规矩，只有内里盘错。这也是为什么大哥会看上卡丽吧！”
“那你眼中的卡丽呢？”苟特闻言点了点头。
“老师见过林子的野铃兰吧？”露娜微微一笑。
苟特闻言嘴角一抽，看着自家学生诧异道：“你是想说，那小雌性有毒？”
野铃兰长的可爱，花香也好闻，却是有毒的。
“她要没毒，您何苦叫我回来？一株雏菊当杂草拔了，还能难得住您和母亲么？”露娜看向苟特。
苟特闻言轻咳一声，略显尴尬道：“这不是我和你母亲对她下手不合适么……”
“您还哄我，有意思……？”露娜瘪瘪嘴。
“那你现在这是……？”苟特略有些心虚的撇开头，问道。
“以毒攻毒。不过我原本是想给我们彼此个机会的。”露娜垂头叹了口气。
她不喜欢卡丽，一点也不喜欢，或者说她不喜欢的是这种菟丝花一样的雌性。
可她又做不到直接把自家大哥的初恋扼杀在摇篮里，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和理想，所以最她打的是问心无愧了，任其发展的主意，应下教导卡丽的事，也是真心实意。
但经过这段时间与卡丽的接触后，她却不得不叹一声还是她自己太天真，被王城的繁华眯了眼，怕是那小雌性，也早就不是最初的样子了。
“彼此的机会？”苟特蹙了蹙眉，有些担心露娜，他还是第一次看露娜做事情，是如今这般，没个定准。
“原本我想，若是卡丽能立起来，认认真真的把该学的都学了，以后就算帮不上大哥，也不会拖大哥后腿，也挺好的，那样我也就死心了，老老实实跟着父王学习我该学习的了。”露娜喃喃道。
苟特想了想倒也赞同，可现在很明显不是这么回事啊！
“现在，这不是看她自己活不明白么！既然活不明白，就不要拖累大哥了。我倒是有些遗憾，没有见到她初入王城的模样。”露娜抬头，看向了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