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困境
经过多次的回放，余生终于是找到了答案了。
原来他在使用左手剑的时候，他的右半身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向后偏移了一段距离。
这距离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正是这微弱的偏移，形成了诺骨牌效应，使得后面的右手剑即使余生是按照卷轴上写的做，一样发生了无可避免的偏移。
竟然找到了问题，只有在使用期间注意一下，那这一次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
余生闭上眼睛，使自己完全放松下来，将自己的精气神调节到最佳的状态。
树林里有很多小动物，还有很多昆虫。
躲藏在树荫间的蝉儿发出响亮的鸣叫声，持续好一段时间才停歇下来。
蝉儿并不只有一只。
这只蝉儿停歇了，在另一棵树上，又有一只蝉儿接过鸣唱的接力棒，发出持续很久的鸣叫声。
距离空地不远的一棵绿树顶端，一只全身湛蓝，腹部却有一小撮白毛的鸟雀正睁大着黄灿灿的眼瞳，紧紧盯着空地中央。
在那里，有一个人类一动不动，好像一座雕塑一样，伫立在地面上。
鸟雀扭着漂亮的脑袋，还在盯着“雕塑”，它有一丝疑惑，这片地方可从来没有过什么雕塑，今天怎么就突然出现一座雕塑呢。
正当它想要展翅高飞，降落到这一座新出现的雕塑，雕塑竟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直观察着这雕塑的湛蓝鸟雀被吓了一跳。
乖乖，这是活人！不是雕塑！
被吓到的鸟雀瞬间失足，向着地面上坠落下去。
然而鸟雀这一类的动物还有拥有本能反应的，坠落还不到两米，湛蓝鸟雀急促地拍打着翅膀，在距离地面还有那么十几厘米的时候，终于是将自己从死神的镰刀下躲过，活过一命。
鸟雀愤懑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吓到了自己，它在余生头顶上略过，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叫。
它要报复余生。
“聒噪，鸟兽终究是鸟兽，大惊小怪。”躺在树上的邋遢大鼻子老人移了移自己的位置，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再次陷入睡眠。
余生精气神凝聚到最佳的状态，猛然睁开眼睛，一道精光从他的眼眸中射出来。
在他睁眼的同时，他右手闪电般出手，手中的漆黑短剑掠出一窜残影，如同咆哮的黑色恶龙，奔向猎物所在之处。
恶龙卷席猎物之时，余生左手猛然出手，另外一条黑色恶龙横扫而过，似乎要将空气撕裂开来。
就是这里！
正当余生左手剑出击的时候，他右半身真的偏移了半分。
那无可避免的停滞感再度出现，这一瞬间很短，短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停滞过后，余生没有马上停下自己的动作，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调整
回右半身的偏移。
说时迟那时快，余生马上就调整好了微小的偏差，右手剑绕着一点，划出半弧。
在空气中，一道漆黑的半弧久久不散。
正当余生以为这一次终于成功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一下子控制不住，右边半个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向着地上倒去。
幸亏还有另外一半身体是可以控制的，情急之下，余生左脚猛剁一脚，左半身奋力一抽，将右半身当做一件死物一样，撬动回去。
说也奇怪，这右半身失去控制还不到一两个呼吸，竟然在余生奋力撬起的时候，恢复了知觉。
他重新双脚站在地上。
余生张大了嘴巴，半蹲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使用双剑后摔在地面上，他不怕。
他恐惧的是那一瞬间失去对右半身的主动控制。
那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失去控制，仿佛整个右半身是不属于自己的。
那种感觉很怪异，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过右半身，右半身就只是连接在左半身的死物。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在右手剑第二次挥舞之前调整好偏移的差值，那半弧已经划在正确的位置上了，这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怎么这一次在结束的时候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又在哪里出了差错！”
余生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边在心里问自己这些问题。
他的呼吸慢慢缓和下来，可他的眉头还在紧皱，他不明白，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之前的偏移问题他已经找出来了，也叮嘱了自己注意这一点，在这一次使用过程中也改正过来。
可现在是解决了一个问题后又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此时余生心中大致有了一个猜测，这猜测是他唯一想到的可能性，不过他还要通过测试来验证这个猜测。
如果这个猜测通过了验证，那对于余生来说，是一个坏消息，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
他的呼吸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趋于平缓，再过不到一刻钟就恢复到正常水平。
余生甩了甩右手，踢了踢右脚。
没有什么问题，机能很正常，一点损伤都没有。
然而这样才是令余生担心的，因为那一刻，他真真切切感受到，右半身完全是失去了控制权。
是完全！
所以现在右半身又正常了，这使得他很困惑，他的感觉不会错的，绝对不是错觉，那一刻的恐惧直到现在他还刻骨铭心。
当时他真的很害怕这种状况是永久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在事后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幸好的是，这种身体知觉又很快就回来了，可这种突如其来的掉入深渊后又回到地面的刺激还是吓到余生。
那种右半身空空荡荡的感觉
，他真的不想在经历了。
然而他在冷静的过程中，却想要验证那一个猜想。
余生紧了紧手中的双剑，他知道，要是这时候放弃，他将彻底失去双手剑，在将要到来的第三阶段的比赛里，只能赤手空拳对付敌人。
双手剑，是他现在仅有的武器。
放弃就意味着手段的减少，尽在武器这一手段里，他就会落人一等。
不是说没武器就不可以赢下比赛，如果余生实力高强，以绝对的实力可以碾压其他对手，那他的确不需要武器，不需要这双手剑。
然而余生还没有这样大的口气对其他选手说那么一句，在座的都是垃圾。
在第一阶段比赛的时候，余生已经发现，有好些人的实力是强压自己一头的，还有一些人，余生没有接触到。
可他相信，竟然都能进入第三阶段了，隐藏实力什么的，不也很正常吗。
所以余生一直以来都是尽自己的可能，赢下比赛，不过他也不强求自己会一直赢下去。
然而拯救荷儿一事，余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大得他要重新开始，不在往后的比赛上赢下那么几场，他就要两手空空回去了。
所以双手剑的修炼还得继续，不能放弃，因为这样他才能在比赛场上多一种手段，撑到最后。
前面说过，第三阶段的比赛是混乱战，谁站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也不用成为那唯一的一个，只要成为最后站立的八个人中其中的一个，就能晋级第四阶段的比赛，也就是最后的八强赛。
余生以为，双手剑不说能够使他实力大增，好歹使他在这么多人的攻击下，多一份保命的可能。
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深深呼吸一口气，余生右手剑剑出如龙，点刺前方。
命中想象中的靶心后，左手向前一伸，手腕一抖，一划，短剑撕裂空气。
停滞不出意料地出现，余生身体随即恢复了正常，右半身如同前几次一样，已经往后偏移了几分。
余生不调整右半身的偏差！
是的，他要测试，测试剑招使用后右半身知觉突然全失，失去主动控制权是不是因为他刻意调整偏差所造成的后果。
余生眼神专注，心跳比之前加速了一点点。
右手剑绕着一点，划出半弧。
半弧的位置比卷轴中记载的位置后了一点点。
这半弧，是伤不了人的。
划出半弧后，余生紧张万分，因为他猜错的话，又要经历那一半身体突然失去知觉的事情。
一层薄薄的冷汗不知不觉中从余生的额头，脸颊上冒出。
余生缓缓收剑，在难以言喻的气氛下，双剑收了回来。
没有出现刚才的半身知觉全失的情形，不用经历心理上的灾难，余生应该感
到高兴，然而余生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相反，余生的心一颤，全身如坠冰窖。
因为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之所以右半身突然失去所有知觉，是因为他在使剑过程中，调整过右半身的偏差。
本想着调整后可以使半弧落在预定位置，却导致最后右半身突然失去所有知觉。
现在摆在余生面前的是互相驳斥的命题，要想半弧落在预定位置，就要先调整偏差；要想在使用双手剑后右半身不发生失去知觉的情形，就不能调整偏差。
余生很痛苦，这不是在玩他吗。
不管他选择怎样做，都会出现不好的后果，只不过看起来是大是小的后果而已。
他现在心中有些埋怨冯老爷子了，就给他这样一本破书，他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