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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白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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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越最强的流云枪兵!

但这些枪兵只是护卫,并非这场战斗的主角。

真正的主角在马车里,每辆马车里坐着一个身披黑衣,肢体枯瘦的老人。

他们身后描着和外面黑袍众一样的血蟒纹,脖子上戴着由蛇骨磨成的项链,楚瞬召无法看到他们的面容,却能感受到他们身上那极为恐怖的气机,仿佛与记忆中的郭蘘大神官一样。

血蟒帮这支与蜀越几乎同时出现的神秘组织,他们行走在蜀越历史的夹层之中,明面上为皇室所服务,但是很少公开活动。

他们每一代的成员都渗透到蜀越的权术机关中,将那些不见于光的阴谋流淌在蜀越的每一个角落,蜀越底层人民对这个组织心怀畏惧,每十个看似心怀畏惧的人里,就有一个是血蟒帮的成员。

在蜀越隋和帝统治的时期,澹台皇室尝试和这个神秘组织和解,并且这个组织得到了皇室的首次信赖,皇帝甚至让他们的血蟒旗和蜀越的白蟒旗一同挂在蜀越的朝廷上,公开让血蟒帮的成员出任朝代大臣。

“黑衣宰相”沈太岁便以血蟒帮元老的身份凌驾于蜀越的朝堂之上,在隋和帝统治的时期,他们让教徒聚集在黎京城中,随从可见血蟒帮的旗帜,他们还试图建起比皇宫更高的建筑“血居”,在这个组织权力最低鼎盛的时期,整个蜀越八十多万的人口,而追随者有将近十五万。

在隋和帝死后,忍无可忍的皇太子澹台德清终于不满国家的政权落在血蟒帮手中,当着百官的面处死了当时血蟒帮元老之一的苏锦南,将皇宫中所有血蟒帮旗帜丢在大街上,重新在黎京城竖起了象征皇权白蟒旗。

即便如此血蟒帮仍反对皇室对他们发动的战争,但皇帝还是召集了大部分支持他们的贵族,将在血居中居住的大部分血蟒帮高层处死,将这座建筑付之一炬,如此同时血蟒帮最精锐的一旁成员被澹台德清歼灭,同时也意味着内战的开始。

在黎桥一战,两军的军队将河流染成可怕的血色,皇室的军队和血蟒帮的成员发生可怕的交战,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天两夜,直到在叛军最后一人的血流进河里的时候,这场战才彻底宣告结束。

王军最后取得了胜利,而澹台德清也杀死了“跪皇帝”徐明硕和“黑衣宰相”沈太岁,血蟒帮大部分成员向皇室投降,何奈这个组织的成员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对蜀越而言委实尾大剪不掉。

最后澹台德清决定留这个组织一命,但是永远不得血蟒帮的成员参与政事,但血蟒帮比起之前的高调,之后彻底改头换面,以低调的姿态参与了蜀越每个朝代的变迁

,继续用自己的力量渗透蜀越的每一个角落。

楚瞬召皱了皱眉毛,血蟒帮的故事他听过很多次,之前在临安城外也与血蟒帮的成员交过一次手,但车厢里的人绝非等闲之人,至少也是元老亦是大祭司之类的人,蜀越女帝曾经跟他说过秘术师和术士之间的区别。

胤军在过往的战争依靠的是术士逆天改命的可怕实力,而秘术师的实力不亚于术士,寿命也是和普通人一样,他们的力量来源是诸天星辰,而非术士所利用的自然之息。

秘术师的先辈掌握了从星辰之光中利用力量,他们发现比起自然之息的运用,星辰的力量仿佛永无止境,永不枯竭般。

秘术师们提炼出跟多秘术的诀窍,期间还有许多流派被开创出来,甚至形成某种宗教般的组织,这就是血蟒帮的本体。

但没有白白而来的力量,术士虽说寿命短暂,但亦可像常人般生活相爱成婚,而秘术师的力量侵蚀了他们的魂灵,将人性中“人”那一部分给置换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星辰的力量。

他们甚至可以和剑术高手对抗,每一位出现在战场上都是神明般的存在。

楚瞬召此时终于害怕了,这次血蟒帮出动了四位极其珍贵的大祭司,怕是要趁他们与丹阳骑兵战后疲怠,将他们在丹阳城一网打尽。

少年望着那些雨中的血蟒帮秘术师们,想必刚才那团忽如其来的火焰,就是这些秘术师们释放的。那四架打着黑幡的马车缓缓来到东城门下。

此时城中虽然有一万多胤国铁骑和两万多的蜀越士兵,加上蒙羽将军这样的军神,而且军队中还有不少强者,按理说这两千多人的秘术师无法威胁到他们。

可现在胤国铁骑们无法出动,而且此时大雨倾盆,雨水将土地变得软湿,这样的地形根本无法使胤国铁骑发动冲锋,他们再骁勇善战一旦失去了地形的优势,也只不过是一群待人开宰的铁罐头。

与此同时,一袭白衣轻盈落在楚瞬召右手边,关雎同样眼神凝重地看着那些秘术师们,身后的剑盒里面剑啸不止。

而蒙羽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血蟒帮秘术师们,那些守城的士兵都被他们宰了,尸体钉死在木桩上。

男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道:“澹台凝华喜欢将尸体钉在木桩上,用来威慑他的敌人,他们想趁我们现在疲惫且粮草空虚对我们进行军事打击,而且出动了如此多的秘术师,可我们军中却无一名术士能够与之对抗,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四个车厢中的秘术师的实力,简直和郭蘘大神官一样强大!”

“他们是在逼我们撤城!”

楚瞬召终于醒悟过来,如今城中粮草短缺,按照他们一开始的计划在除灭丹阳城骑兵后立即挥师西进,但澹台宁静的病情拖缓了女帝的决策,这些秘术师可不是那些丹阳骑兵,要是城中有足够的粮草,无论敌人怎么攻城他们都不会受到伤害。

但显然城中的粮草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坚持下去,而且这些秘术师可以进行远距离大范围秘术打击,这对士兵而言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他们是冲着我和我女儿来到的。”

女帝不知何时来到楚瞬召身后,手里还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冷漠道:“刚才的火就是他们放的,而且他们还派人去刺杀我女儿,他们以为我会亲自去救火,假如我不是过度伤心迷糊了,恐怕我女儿现在已经死了。”

“澹台宁静!他们干嘛要对一个小女孩下手!”楚瞬召震惊道:“她只是个孩子,没有任何作战能力……”

澹台宁素尖锐地看了楚瞬召一眼:“瞬召,你日后若是想统治胤国的话,得学会去思考这种问题,宁静她是蜀越的公主,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那我们要撤离吗?”

楚瞬召喃喃道,女帝抹去手上的鲜血,王息正在治愈她的伤口,她摇头道:“澹台凝华既然该动用血蟒帮对我女儿动手,甚至连大元老都已经出动了,那么天仙城的流云枪兵可能全部去到黎京城了。”

刚才的悲伤和软弱此时烟消云散了,女帝脸色的神色变得非常平静,这样的变化让楚瞬召感觉陌生。

女帝轻声道:“若是放在以前,再给澹台凝华两个胆子他特不敢动用血蟒帮的人,现在的情况比你们想的更复杂,或许这场战争的周期比我们想象地更长,他还有更多的手腕没有动用。”

“可现在胤国骑兵无法立刻出击。”

“我们需要你们的铁骑攻占天仙城,一旦我们带兵撤退,他们的截杀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你们的军队。”

女帝扭头望着楚瞬召和蒙羽,轻声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一旦大雪落下将道路冰封了,加上我们现在粮草短缺,就算能攻到黎京城下又如何?”

“如果我们可以带兵攻到黎京城,我们将会是最令他畏惧的力量,而且澹台凝华没有任何盟友,一个孤立无援的王,但澹台凝华也很清楚想到这一点,所有他才没有出兵丹阳,便是为了借助丹阳骑兵削弱我们整体军事力量,现在反倒不惜任何力量,将我们截杀在丹阳城这里。”

楚瞬召沉默了一会,沉声道:“把他们全部杀了,只有这个办法了对

吗?”

蒙羽不由得皱眉,反倒是关雎显得神采奕奕,其实女帝说的话他们都懂,除了女帝之外,他们三人都不曾和秘术师交过手,如此一来难度会大大递增。

女帝丢下那个鲜血淋漓的脑袋,望着那四座立着黑幡的马车,美目之中流淌一丝寒意,眼神仿佛可以杀人。

她就是来杀人的,杀了那些伤害她女儿的人。

关雎神色凝重道:“不如让我去试一试?就像在风暴谷的时候。”

“不行,秘术师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我答应过师傅要照顾好你。”

楚瞬召打断了她的话,这让少女剑客很是泄气。

蒙羽沉声说道:“这些秘术师的实力对我们而言太过陌生,若是贸然出击很可能会被对方阴了我们,这样吧,三皇子殿下和关姑娘坐镇城头用剑息来帮助我们,风鹰铁骑里面还有几百名练息高手,让他们去杀!”

女帝摇头道:“不行,你们才是我夺回王座的最大助力,我不能让你们的命留在丹阳城这里,不要白白牺牲了。”

城头上沉默一片,士兵们听从蒙羽,蒙羽听命于楚瞬召,楚瞬召听从蜀越女帝,继而胤国士兵们对女帝当然是十分的敬重,但现在这个局面,如果蜀越女帝不让他们出城作战,那女帝到底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士兵们总是把她当成弱女子来看待,却忘了她和楚骁华一样,也是一位君王。

王之愤怒,可摧城,破军,焚天,裂地,屠龙,斩仙!

澹台宁素望着城下的秘术师们,接过郭长风递来的或天戟,然后轻声说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我一个人来,亲手杀了这两千人。”

楚瞬召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下意识对女帝伸出了手,却只摸到了她的裙角。

女帝握紧长戟踮起脚尖,跃上城头,继而白裙飞舞,士兵们以为那是天上仙人来此人间,但女人忽然消失在城头上。

她跳了下去!

楚瞬召惊呆了,连同蒙羽和郭长风一样也傻了,两军将领冲到城头向下望去,都以为自己会看见女帝坠地而死的画面。

但他们的叫声戛然而止,眼前的画面让他们感觉不可思议,甚至觉得那是雨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才能看到这样的幻觉。

女帝并没有死去,而是缓慢下坠,一袖如翼飞展,如获清风。

她一手握长戟,双眼化作落雪般的苍白,身形之间有白色的气机涌动。

气机涌动泾渭分明,依次悬停,有如细小白蛇,犹如水流天落,气机涌动并无澎湃之意。

其涌如水,其声如雷,其色如雪。

这份让蒙羽感觉震惊的画面,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对于他这样的沙场悍将而言,绝对说不上惊世骇俗,但绝对是他见过最美的画面。

连同关雎也感到了震惊,但楚瞬召的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

女帝在空中缓缓下坠,如同一朵随风舞动的白莲,她虽说为万人之上的蜀越女帝,但她穿的衣服一直很简朴素雅,因为楚骁华曾经跟她说过,女孩子还是穿简单一点比较好看,这样才能让男人记住你的脸,而不是你身上的衣服。

他们记住了她的脸,但是没有记住她的愤怒。

她最终还是落在了地面,眼神宁静,双脚踩在松软的地面上。

她审视着面前的秘术师们,仿佛往日在朝堂上检阅自己的臣子。

直到现在,她还是蜀越的女帝。

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里面坐着一位面容枯槁的老者,还有一位手里捧着温茶的绝美女子。

老人睁眼问道:“最后让他们杀了澹台宁素。”

朱袍女子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老人面无表情道:“顺便把那大胤三皇子的命也留在蜀越,你懂我的意思吗?”

朱袍女子嫣然巧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为了父亲的大业。”

老人缓缓握紧拳头说道:“澹台宁素为一己私情弃我蜀越黎明百姓于水深火热中,就用她的死亡来偿还自己的愚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继续活下去了。”

朱袍女子放下茶盏,撇头望着车厢外的雪景,轻声道:“悲哀啊。”

……

……

一只干枯的手伸出了车帘子,为首的大阁老站出马车,默默看着澹台宁素,老人站在倾盆暴雨之中,对着女帝眯起了眼睛。

老人嘴角带着嘲弄的笑,两只枯瘦的手仿佛有铁光闪过,在那一瞬间,老人便已经完成了秘术的绘制,猛然升腾了明亮的光焰,热力驱散了四周的雨水。

”大阁老金春善说:“你不该回来蜀越的,但你既然回来了,那你的终点就是死亡了!”大阁老金春善说。

“我们每个人的终点都是死亡,既然你们要把整个蜀越变成内战的修罗场,那么我澹台宁素向你们宣战,这一次我将彻底灭除你们血蟒帮,无论老小妇孺!”

“愚蠢至极!”又有一位元老走出车厢,身上骤然爆射而出一阵极强的气机。

“就是她带着胤国的铁骑杀害我们的族人吗?简直大逆不道!”说话的人举起了没有一把漆黑的咒杖,这柄在血蟒帮人们心中近乎神器

的咒杖“天谴的余烬。”这柄咒杖上面吸取了星辰的光辉,这柄武器身上吸取了星辰的力量,乃是血蟒帮的象征之物,上面附带的力量强大且森严,如同阎王手中握着的兵器般。

“血蟒帮二阁老,徐骏坚。”

老人踏出一步,高高举起手中的咒杖,上面的星辰光芒跃动了起来。

女帝喃喃道:“徐俊坚吗?我很早就想杀死你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理由除掉你。”

与此同时,流云枪兵手中的长枪跃动起了火焰,他们跳下马车,与阁老们形成三角般的阵型。

他们望着女帝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敬重,只有愤怒和恐惧,从这一刻起,他们决定要将手中的枪刺入女人的黑心,终结这场蜀越的战争。

女帝深吸了一口气,身形一动快速都地面上闪动,速度快得肉眼根本无法看清,众人只能看见一道残影从她身后拖出!

滂沱大雨所带来的水珠,此时此刻正擦着她的脸颊向后掠过。

白发在风中飞舞着,每一根发丝都在轻微颤动,素白简朴的袍子在风雨中形成一道坚硬的白线。

此时前排的秘术师们才反应过来,但他们对于女帝那不可思议的进攻带着震惊和茫然,喉咙被戟锋猛然刺穿,鲜血泼在身后的同伴身上,惊得座下的马匹长嘶不止。

蟒裂!

女帝奋力挥动手中的长戟,将马背上的秘术师们用戟锋全部拦腰击杀,与此同时,后方的秘术师们准确判断到女帝的攻势,手中的光焰如同扑火之蛾般,将女帝的身形笼罩在其中。

女帝嘴唇微微扬起,带着嘲讽般的微笑,继续冲锋进击。

光焰带着极为浑厚可怖的力量,重重砸在女帝的身上,但此时此刻,女帝周身的雪白气机充盈了气机。

这些可以在瞬间摧毁一间屋子的光焰,如同投入江河中的石子般,全部消失在雪白气机之中,没有一点可以对女帝造成伤害。

王息冲天而起!

天盘九星——巨门之星。

蜀越女帝告诉了楚瞬召很多关于王息的运用和技巧,但却没有告诉少年自己的星相是什么,比起楚瞬召那颗属于黑暗神明的,极其暴怒凶恶的墨星星相,女帝的星相被称为巨门星,五行属土,位居西南方坤二宫,为大凶之星,同时代表着疾病的传播。

天芮星阴邪之气甚足,代表阴险贪毒,因坤卦又具有坤土的性质,坤土能滋生万物,所以天芮星又代表天地之母,求学求道、求仙之人。

比起楚瞬召墨星王息的纯粹,女帝的王息之中带着一缕无法捕捉的仙气,大地便是她力量的

来源,与其同源的星辰之力和自然之息,根本无法伤害到她!

眼见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星辰之力居然无法伤害到她,血蟒帮众人的神色变得异常惊骇,手中的秘印闪烁的光也淡然了下去,右手下意识地握紧马匹右侧的铁枪,满手是汗。

无论是蜀越人民,还是这些日子和她相处的胤国士兵,都会觉得澹台宁素是个仙气飘飘的柔软女子,她的绝美脸蛋总是让人把她当成一个弱女子连看待,让人下意识产生保护欲,即便是楚瞬召和胤皇。

但一个女人如果长得太美,那人们对她的印象也就剩下了美,很容易忽略她身上一些别的特点。

此时此刻,这个在他们看来无比柔弱的女子,一人一戟向整支血蟒帮秘术师发起冲锋,并且对方无人可以阻挡女帝的攻势。

蒙羽和郭长风咽了口口水,慢慢从震撼之中清醒了过来,眼神复杂看着城下的女人。

澹台宁素既然做了将近二十年的蜀越女帝,那她自身肯定也是有王息的,这个仅此于神佛之力的王者气息,他们不止一次看见楚瞬召冲锋厮杀的震撼画面,别说是敌军,即便是友军也不敢靠他太近,生怕被他身上那缥缈不定的气机伤及自身。

楚瞬召缓缓抽出龙雀剑指着那立着黑幡的马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组织士兵出城帮她杀敌。

蒙羽和郭长风对视一眼,快速离开城墙去组织士兵出城援助女帝。

澹台宁素的速度极快,如同黄泉闯入人间的女鬼般,戟锋上带着无人能挡的气势,秘术师们发现星辰之力对她根本无法造成伤害,那些能摧山断海的秘术就连伤她一根毛发的能力都做不到。

她整个人化作一把极长的白色闪电,在血蟒帮秘术师中来去自如,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五六个秘术师的心脏,但她最终的目标还是那几名大元老。

她身边的白色气机看似缥缈虚弱,但却呈现放射状漂浮,那些胆敢用武器靠近她的秘术师们,顿时如同被攻城锤砸中胸口般,飞落至远方的地面,倒地不起。

流云骑兵们开始冲杀而出,女帝进攻的速度何其之快,对于这些施展个秘咒都得半天的秘术师们,很难与之对抗。

他们手持燃烧的银枪,迅速捕捉到女帝那难以跟踪的气机,出击之时雷鸣大作,女帝早就料到她对秘术师展开厮杀时,这些流云枪兵会对她展开追杀,但她没有刻意将攻击目标选为流云枪兵们,她右脚猛踩地面,身边的白虹骤然炸出一道极长的枪虹,白色枪虹如约而至击向流云枪兵们。

枪术大师的对决差之毫厘,便能立断生死,有一位气

机流转不够迅速的枪兵被那白虹硬生生击中胸膛,猛烈至极的枪虹破体而出,如同大江东流而去,与此同时,女帝提枪横扫而去,一道枪虹呈现半圆状切出,气势极为雄魄!

如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逼得那些为围杀而来的流云枪兵连连后撤二十余丈,齐齐落在大元老身边,脸色的惊恐尚未褪去,胸前的银甲上出现一道极细的枪痕。

那看似苍老的阁老们,看着逼杀而至的女人,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神情,徐俊坚举起手中的咒杖不停晃动动,干枯的手指在咒杖上不停敲击。

随着咒杖的晃动,天上的乌云愈发密布,隐约有闪电雷鸣。

徐俊坚轻声道:“你不配做蜀越的王,今日我便以这星辰之力,终结你这逆贼之王!”

老人手持咒杖,对着天空画了一个圈。

这个看似简单无比的动作,画出甚至连孩子都能轻易画出的图案,顿时让滂沱落雨停滞下来!

雨水开始回升而去!

乌云纷纷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灿烂的银河长城,每一颗星辰上仿佛牵引着极细的丝,让人神往。

澹台宁素望着那条极其绚丽的星辰银河,心中如同擂鼓般反复跃动。

星辰之下,雷光缭绕。

天空中出现了一条体型越来越大的赤色血蟒,瞪大一对墨绿眼眸,吐出比血更红的芯子,血蟒身边有电光萦绕,嗤嗤作响。

女帝仰起头,看着夜空中的血蟒。

什么万人之上的蜀越女帝,什么全西境最有权力的女人。

她失去了自己的父皇,失去了自己的皇兄,失去了自己的母后,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差点被人杀死。

她为了这个国家牺牲了自己全部的青春,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离开自己,为蜀越百姓镇守国门,她能做到的话自然是最好,要是做不到的话,也没有人有资格谴责她。

但是谁也别想伤害她的女儿,她可以失去做女帝资格,但绝不能失去一个母亲的资格。

这是她唯一的底线。

头顶那由星辰之力汇聚而成的血蟒,隐约间分成七头血蟒,引起煌煌天威,使得这附近的死物,像是石头树枝落叶什么的,得以随气机倾斜着飘来。

她悬浮在空中,头顶有蟒,手中有戟。

她提了提手中的或天戟,戟锋指向那可怕如斯的七头血蟒。

四位血蟒帮大元老低声吟唱,天上的星辰越来越亮,仿佛要与白昼的灼日争辉般,血蟒身边出现粗如合抱之木的白雷疯狂滚动。

高举咒杖反复抖动的徐俊坚轻声道:“既然你敢回到蜀

越自寻死路,今日由我来送你这蜀越女帝一路,一路送到黄泉!”

老人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溅在咒杖上。

女帝忽然丢下了或天戟,戟锋轻轻落入泥土之中,仿佛定海之针。

她伸出纤净白净的左右手,双手合十。

她的手看似小巧玲珑,这样可爱柔软的手,并不适合握紧刀剑或者权杖,只适合在男人耳鬓间轻柔抚摸。

澹台宁素做慈悲观音相。

丝丝缕缕的鲜血从双掌相接处滴落,鲜血落在戟锋上,把上面那些繁密的线条染成了缕缕红丝。

楚瞬召盯住了天上那七头血蟒,血蟒的身躯已有长达五十丈的规模。

在这样可怖的威压下,楚瞬召和关雎只能将剑插在城墙上,互相扶持支撑摇晃的身形。

此时神话中的生物在他面前变成了现实,七头血蟒露出锋利的牙齿,那些修长的脖子像柳条一样卷曲又舒展,八双宫灯般的墨色眼睛在空中明灭,这就是星辰之力组成的怪物,明明没有任何实体,可看起来却是那么的真实,令人生畏。

楚瞬召低声喃喃:“天啊……这!”

但下一刻,他看着澹台宁素升入高空之中,与这七头血蟒遥遥对视。

直到这一刻,年轻皇子瞪大了眼睛,那匪夷所思的一幕让他感到了震惊,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人间。

澹台宁素周身边,竟然出现了一条通体雪白,身长百丈的巨蟒。

纵横斗转,白蛇起陆。

崩腾决去,雪练倾河。

澹台宁素站在蟒头,双手合十。

双蟒对视!

这如同山峦的庞然大物,对天上那七头血蟒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两条巨蟒盘踞头顶,此时气象何等雄壮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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