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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最好的她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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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落在胤皇结实的胡子上,父子二人在雪地中对峙着,极为可怕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楚骁华腰间的佩剑颤鸣不止,楚瞬召险些以为父皇要对自己拔剑,父皇从未用过这样的目光看自己,自己也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楚骁华。

“对不起父皇……但这就是楚瞬召真实的样子……亡国之人说死就死,我希望父皇今后可以对败者仁慈一些,这样的话自己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楚瞬召声音充满歉意,叹息道:“如果换成我的话,我宁可抱着她从楼阁上摔下去,也不会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胤皇冷峻的脸色愈发坚硬,楚瞬召说完后他没有继续动怒,而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

最终他的目光慢慢暗淡了下去,无力地摆了摆手,苍老和虚弱再次出现在他脸上。

世间最悔无悔药。

他没有说话,背对着自己的儿子转过身子。

大雪铺天盖地,他走在这片寂寥无人的雪地上,他似乎变成了多年前第一次来蜀越时那个少年。

那年他鲜衣怒马,仰头清歌,第一次见面时,那年轻公主笑着说这哪里是胤国的皇子啊,分明是街上的戏子。

“我叫楚骁华,我从胤国来,是个喜欢喝酒唱戏的人。”他不顾少女脸上的醉红,牵起她的手回答道。

一阵深冬的冷风从头顶掠过,将四周的翠竹吹得呼啸大作,此时此景增添了些许悲意。

胤皇双手插在袖子里,抬头看了眼风雪:“父皇老了,这份担子会很重,咱家就靠你了。”

楚瞬召忽然跪在雪地上,静默无语。

胤皇很长的时间都没有转过身来,似乎不想让儿子看见他的老泪纵横。

英雄迟暮,美人白发。

人死如灯灭。

……

……

澹台宁静从睡梦中新来,窗外下着大雪,像是下刀子般刮过檀窗。

入睡之前,母亲还坐在床边陪着自己,直到她将手搭在自己脑门上温柔抚着时,她享受着她的温柔慢慢睡了过去,直到现在忽然醒来了,却不见母亲的身影。

她不知为何喘不过气来,感觉心里很痛,缩在被子里小声啜泣着,哭得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母皇!母皇!”

她将脸埋在膝盖处,直到一只轻柔的手搭在自己脑袋上,她惊奇地抬起头,雀跃着抱着那人的腰,兴奋地将脸蛋往她怀里拱着,过了好一会,她感

觉有什么不对劲,便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的脸,迷惘再次布满她的小脸。

少年穿着一件厚重的狐裘衣,头发上都是雪屑,眼角不如以往那样鲜明透彻,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悲伤和无奈。

她呆住了,说道:“小召哥哥……”

她自从回城后就没有见到她,母皇说小召哥哥受了很重的伤不能随便打搅他,可此时他就坐在自己的床边,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他轻声道:“对不起……宁姨走了……”

她不解问道:“走了?母皇去哪里了?”

“就是走了……再也不会回来那种……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会回来那种……你骗人!母皇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她忽然急了,连外衣都没有披便跑了出去,推开大门的一瞬间,猛烈的风雪将她娇小的身子吹得东倒西歪的,任凭她怎么用力也无法走出这个房间

她最终跪倒在门边,连眼泪都被冻住了。

她看见不远处太监宫女额头上绑着的白幡,他们的脸比天上的风雪更冷,更坚硬。

她哭泣着,嘶叫着,回答她的却是凛冬的咆哮,过了这个夜晚,她再也听不懂母亲的温言软语。

“母皇她……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的错对吗?是我气走了母皇……呜呜呜。”

她哭倒在门边想着往外爬去,但楚瞬召扑过去紧紧抱着她,抬手关上了大门。

女孩在他怀里颤抖着哭泣,可他却比她颤抖得更厉害,生怕有人从他身边夺走她一样。

……

……

转眼之间,黎京城风雪消散,但依旧遍地白雪。

这场蜀越内战才刚刚结束,就传来一个天大的噩耗。

女帝驾崩,举国上下皆缟素,处处可闻啼哭声。

城里的百姓们头顶和手腕上都缠着一圈白布,澹台宁素死在了黎京城里,举国哀悼。

蜀越众人活在家人死去和女帝去世的悲痛中,再也没有心思如往年般张灯结彩添置年货,对于所有人而言,这是最难过的一个年,他们注定要在悲痛中度过。

现在他们的选择只剩下一个,皇宫禁军们在宫门前肃穆列阵,连同那入城的胤国铁骑们也站在一起,天空中回荡着庄严雅乐,蜀越朝廷官员们穿着官府跪在大殿前,屏息凝神。

在他们头顶,胤国的鹰旗和蜀越的白蟒旗交错林立,在微风中荡漾起舞。

楚瞬召出现了,她握着澹台宁静的手,

朝着大殿的御椅走去。

那些跪在殿前的大臣们,终于反应了过来,但依旧俯地行礼,满脸通红看着那个身穿御蟒皇袍的女孩,难以遏制心中的激动。

某些在暗地里支持澹台凝华却没有被楚瞬召揪出来的臣子,一样也跪着,只是脸上再也没有了愤怒,更多的是平静。

楚瞬召带她来到那张御椅前,这张椅子很高很宽,她若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爬上去的话,难免会有些失态。

就在这时,他当着蜀越朝廷上下百官的面,托着澹台宁静的手臂让她在那张御椅上坐好。

女孩有些害怕地看了他一眼,楚瞬召微笑着帮她扶正了玉冠,鼓励道:“别害怕,就把他们当成白萝卜。”

这位新登基的小女帝被他的话逗笑了,望着那殿外跪着的官员们,清一色的白袍穿着他们身上,果真是像一根根大萝卜。

澹台宁静接受群臣拜贺,大学士孙启袍献上御玺,并祝贺说道:“女帝陛下威临蜀越,我国臣民无比欢喜。”

面对那个需要成年人两只手才能抓稳的玉玺,楚瞬召笑着从大学士手中接过对澹台宁静说道:“这个玉玺对现在的你而言,有些沉重了吧。”

他笑着将玉玺放在御椅的扶手上,要是可以选择的话,他也不想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女孩继承这份沉重的王权,当自己小心翼翼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去胤国时,她这样回答自己。

“母皇在哪里我就去哪里,虽然我很想跟小召哥哥去胤国,可那里没有母皇,终究不是我的家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十二分的严肃郑重,没有平日的娇憨可爱,他恍惚见看着那张酷似蜀越女帝的脸上,带着一种让他无法拒绝的信念。

“在我的有生之年,胤国永远都是蜀越的盟友,我们互相扶持,永不抛弃,我们将用铁与血来捍卫您的王权,包括您的幸福!”

这位大胤三皇子从玉阶上慢慢退下,单膝下跪,沉重无比。

这一跪,跪在了所有人的心上,让大多数人安心下去。

王座上的女孩名正言顺穿着她母亲曾经穿过的衣服,无比合身却崭新舒适的蟒袍。

高高坐在那张椅子上。

身下是跪着胤国的三皇子,背后是看不见三十万胤国铁骑。

女孩有些害怕看着殿前殿外的跪拜身影,她不说起来,就没人敢起来,包括楚瞬召。

她说出了那句她母亲无数次对臣民们说出的词语。

“众爱卿平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万岁——”

好陌生的感觉啊。

她坐直了身子,摆出君临蜀越的架势,有些上了岁数的朝廷重臣见到这一刻,以为是见到先女帝年轻时的模样,不由得老泪纵横。

这一天,蜀越新女帝正式登基,年号祥平。

……

……

一声春雷,落雨纷纷。

随着胤国铁骑的归乡,整个黎京城真的变得和平下来,城外立着几万石碑用于纪念这场战争死去的人们,他们的名字并没有被人遗忘,无论他们在这场战争中做出过什么样的选择,最终他们也贯彻自己的信念直到死去。

街道上开始有孩子互相追逐着,手中挥舞着木头制成的长枪,小贩们开始来回忙碌着,将沾满水珠的蔬菜瓜果往地上一放便开始了叫卖,年轻妇女挽着菜篮子匆匆走过,脸上满是喜色,游手好闲的小少年开始说书打牌好不快活,在某一处宅院里响起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这座城市开始恢复本应该有的活力,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比起那些死去的人民,他们变得更珍惜眼下的幸福。

皇宫里开着热闹的朝会,各官员们开始激烈讨论着国事,好不容易结束一场激烈的争斗,直到一个新的问题被提出后,他们又开始了新的争论,这样的场景在澹台凝华大权独揽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新晋兵部尚书陈平溪还是那副老子天地不怕就怕小女帝的模样,恨不得将枪锋拍在桌子上,与抗议的那些官员继续展开唇枪舌战。

至于那个从小公主变成小女帝的女孩,坐在王位上听着群臣们的激烈争论,老太师张峰锐就弯腰站在她左手边一副任君差遣的模样,很明显很多事情她还听不明白,但她还是装出很严肃的样子,小手有些紧张握着王座两边的扶手,偶尔还会走一下神,希望他们的讨论快点结束。

她虽然是蜀越新登基的女帝陛下,可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而先女帝在世的时候似乎并未将她当成王位继承人来教育,让宫女们整体陪着她唱歌做游戏,似乎她只要开心自己就满足了,可现在她能有这样沉稳平静的表现,让这些大臣们感到十分欣慰。

大臣们的目光时不时会看着立在王座旁的长戟,这柄骇人的凶器被人狠狠插在了玉板下,与王座上柔软的女孩形成强烈的反差。

这根上面还残留着血渍的长戟立在王座旁,在华美肃穆的大殿里显得有些刺眼,至今他们还记得立下这根长戟的年轻少年,当

时的表情是何等认真严肃,仿佛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柄长戟是楚瞬召亲手立在王座旁的,是女帝生前留下的或天戟,他在王座旁立下这杆长戟的立意再明显不过了,现在戟锋上焕发出的冷光让朝臣时不时胆寒。

小女帝之所以可以规规矩矩坐在王座上,即便是犯困也不曾流露出烦躁,除了有老太师的监督外,更重要是这根长戟。

这是她母亲留下的长戟。

好像母亲还在她身边一样。

睹物思人。

……

……

今日退朝之后,今日来自四面八方的奏折和卷宗被送进了平青宫,小女帝一边进膳还得一边听老太师的汇报,她现在住的地方就是母后的寝宫,现在虽然澹台宁素和澹台凝华的死去,整个蜀越姓澹台的人只有她一个了,所以就没有了什么党派之争,大臣们都知道小女帝年岁尚小不堪重负,便争着将自己的精力用在朝务上,朝廷上也算是出现欣欣向荣的景象。

现在的她每天都得学会如何批阅奏折,对于老太师而言最重要的还是教会她如何处理国事,虽然她现在还很小,所以给他们的时间还很长,大家都不需要着急,慢慢来就好。

那个胤国三皇子临走前还纷吩咐过,若是让他知道小女帝在他们手上受了委屈,他就亲手将他这个太师的胡子都拔掉,吓得自己当时白须颤动,惧不敢言。

胤国正式和蜀越签下万世之盟并且援助蜀越进行战后恢复,但还是会派一些人来督促蜀越朝廷这边的情况,这点让蜀越大臣们有苦说不出,谁叫人家胤国拳头比他们大,好在这个拳头没落到他们脑袋上。

由于现在从公主变成了女帝,那么出于各种原因对她人身自由的限制挺大的,再也不能像过去般随便跑出去玩了,这让她很是苦恼和委屈,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是做不了假的。看出小女帝心中想法的老太师不由得苦笑,这一个多月都没有让她出宫走走,小女帝心中自然有些生气,而且很生气,尤其当自己让侍从捧着这堆奏折进来的时候,她没有拿手中的筷子去扎自己的眼睛,就算很给自己这位老太师面子。

每次小女帝勉为其难地用着那根“千年毫”御笔批阅奏折的时候,自己总是带着鼓励的目光看着他,这位老太师膝下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他自然也就把她当成女儿来看待,容不得对她有一丝懈怠,可她总觉得自己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不好看,于是便希望自己来替她批阅奏折,老太师他只是怜爱地摸了摸这闺女的脑袋,

说丑点就丑点吧,反正没人敢说陛下的不是,要是有人敢私下腹诽陛下,老臣亲自去他家门前骂街,这才将她给逗笑同时也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去。

但自己听宫女们说她私下没少练字了,以前就是女帝亲自出马让她读书写字也哭闹着不肯不愿,这下女帝走了后反倒老实了,写满一张又一张的,等晾干后就堆在角落里,说是等那个胤国皇子回来看她的时候,亲自拿去给他瞧瞧。

据说小女帝私下总喜欢跑去那座风清阁上休息,先女帝就是在那个地方坠楼而亡,自己当然不喜欢她总跑去那座阁楼,但也不敢倔这闺女的脾气。

她不许侍从跟着她一块上去,每次都是一个人默默趴在栏杆边,身形寂寞,举目北眺。

老太师这才明白,原来就这闺女的心让那胤国皇子给吃得死死的,他才是小女帝茶饭不思的重点,他就不明白了蜀越那么多的大好儿郎,为何小女帝和先女帝总是对这些姓楚的混蛋那么着迷,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怕是要持续很多年了。

老太师看着那桌案前的纤细身影,精神不由得有些恍惚,似乎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些人和事,让他眼角湿润,愧疚且心酸。

“老太师,你哭啦?”

女孩趴在桌案上眨巴着眼睛,老人擦去残泪温柔笑道:“昨晚看书有些累了而已,陛下也应该累了,不如下午出去走走,剩下的东西让老臣来代劳?”

她笑笑露出两个可爱极的酒窝,回答道:“是啊,母皇说眼睛不舒服要多点去外面走走。”

老人笑着点头,眼神温柔,女孩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欢呼雀跃了起来道:“老太师您刚才说我可以去外面玩对吗?”

老太师将手搭在她脑袋上轻柔抚摸道:“是啊,老臣的身子骨还算硬朗也习惯挑灯夜读,这些苦闷的事情就交给老臣吧。陛下年纪轻轻就该多出去走走,去看看那柳条依依,草长莹飞的春野烂漫,这才莫辜负年少岁月。”

小女帝听后笑得很开心,露出碎玉般的小白牙。

老人动作轻柔地抚过她的银发。

蜀越,都挺好的。

春雨洒在皇宫的土地上,过了很长的时间,老太师佝偻着背从小女帝的寝宫中走出,宫女会意地递来了油纸伞,他说了声谢谢,走入了春雨之中,雨水和树叶在他脚下流过。

……

……

此时的春雨已经停了,不再有那微微寒意,空气充满了清新的味道,但澹台宁静还是撑着一把花纸伞走在湿漉漉的街

道上,在青石小路上蹦蹦跳跳的,裙摆在空中跃动如白鸟展翼。身后跟着几个身材健壮的宫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死士保护着她。

她没法去离皇宫太远的地方玩,只能在附近看看风景,她围着皇宫外走了一大圈,然后回到了竹叶湖边的小竹林,看着翠竹上沾着星点的春雨。

她看着竹林沉默了很久,想到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小召哥哥回去了,关雎姐姐也一样,母皇驾崩去世……现在除了老太师外,身边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屈指可数。

很多人离开了自己或者死去,人活一世,说死就死,不让活人有任何反应过来机会,若是可以牵挂的便是极好,若是被所有人遗忘了,那就和不曾来过这个世界没什么两样,如浮云般活着,风吹即散。

在自己头顶上,她看着一道彩虹横跨当空,彩虹一头落在自己的寝宫上,有飞鸟低空从彩虹边上急速掠过,风景极佳。

在竹林后,穿过一大片荒草,就有一片墓地。

这块墓地埋葬了许多那些妃子关之战中死去的士兵,也包括胤国的士兵,那场战争的残酷远超所有人的想象,龙炎的高温将尸体都融为一块,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只能集中处理了,在这里立着几块大大的方碑,上面写着死者的名字。

她小心翼翼地穿越荒草,来到了郭长风的墓前,接过宫女递来的枇杷和竹叶,往墓碑前放了几个,双手合十,默默念念。

因为死者的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许多墓碑还没来得及刻好,墓前插着墨笔书写的白木板。

这里不只有她一个人,还有户部尚书也带着自家夫人来祭拜死去的儿子,两位老人在墓碑前互相搀扶着,那位老妇人看着儿子的碑哭得眼睛都肿了,但户部尚书却发现了身后的小女帝,连忙毕恭毕敬道:“见过女帝陛下。”

澹台宁静点了点头,也往墓碑前放了一些枇杷,两位老人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震惊了片刻后,顿时老泪纵横跪在她脚下,反复磕头。弄得她眼圈红红的,或许是哭得太多了,或许是母皇对自己说不许在陌生人面前哭泣,她现在只觉得心里麻木。

等户部尚书还有他夫人离开后,她让所有跟着她来的婢女离开这片墓地,现在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来到一块用白玉雕刻的墓碑前,放下最后一个枇杷坐在墓碑前,唱起小时候经常唱的《春风潮》

女孩嗓音悠扬空灵,歌声回荡着空旷的墓地上。

这块墓碑上没有刻任何的名字,可

谓无字之碑。

但在这块墓碑前,她的心境最为宁静祥和,心情最为放松自在。

天空下了微微春雨,她听着春雨滴打墓碑的声音,歌声慢慢低了下去。

忽然有风自北方来。

她抬头北望,展露笑颜。

可他却不在自己身边了。

春雨打在她脸上,她没有抹去雨水,只是觉得这雨有点温热。

不远处有一颗在风雨中依旧显得翠绿喜人的竹子,她忽然想起每年生日的时候,母亲都会在一株竹子前刻下她的身高,心心念念让老天爷保佑自己健健康康,一生幸福。

记忆中的自己在竹子前蹦跳着,欢呼雀跃道:“我今年就有那么高啦,很快就可以长大了。”

温柔女子摇头笑道:“你不长大才好,可以一辈子当母皇的小公主。”

她高举双手欢欣着,指着竹子的顶端开心道:“我要快快长高长大,长得比竹子还高,那样我就能保护母皇了。”

女子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自己拍手蹦蹦跳跳的,然后柔声笑道:“不要急,我的小公主,你会长得比竹子还高的,比母皇还高的,要记住,一辈子是很长很长的……”

她抹去脸上的雨水,走到那株竹子前,将后背缓缓贴了上去,用指甲在头顶贴着的竹子划了一道白痕。

她泪流满面,轻声哽咽道:“我今年就有那么高了……可你不在了。”

“母皇,据说南陆的冬天也不下雪,像春天一样温暖,要是有机会的话,我想和你亲自去看看。”

“母皇我偷偷告诉你我喜欢小召哥哥,等我十五岁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嫁给他,我这辈子就喜欢他一个人,好不好嘛。”

“等母皇老的时候我会照顾好母皇,每天晚上都会来看望母皇,帮母皇捶背洗脚,就像母皇小时候对我那样好。”

“母皇最疼我了。”

{第四卷,龙焚城,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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