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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黑衣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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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大婚这一天出现的事情,日后注定会变成无数种无法解释的传言说法,羽化之阵当空坠下,雪白光柱高出天外,诸位仙人下界镇压,垂鹰宛前的大广场上更是变成人间炼狱,嬴栎阳面对诸多皇家御林军和武道高手们的围杀,一步不退厮杀而去,所到之处,场景骇人。皇室御林军几乎全军覆没,许多幸存下来的武道高手和铁骑兵们,无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他们只见嬴栎阳势如破竹地杀到自己面前,最后连死之前都不知道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这才是最死不瞑目的事情。

仙人来得快去也快,在他们离去之后,明明现在该是炽热的午后。但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电光照亮了楚瞬召有些惨白的脸,道道惊雷从云间响彻而去,让整座皇宫开始颤抖了起来。

方才与乘龙仙人打斗造成的气机残流在极短的时间里汇入云层,形成大片的积雨云,这就是为何那些高手对决时总会出现雷雨天气,都是一方天地自然之息被他们的气机造成紊乱的结果。

大雨在皇宫上方大片大片地落下,哗啦啦地落在楚瞬召的身上将他身上的绯衣打湿了,雨水的声音极大,伴随雷霆滚滚,不知是否他斩杀仙人的举动激怒了上天,还是让仙人们也感到恐惧,

楚瞬召抬头看着黝黑的云层,扯了扯嘴角,楚瞬召伸手接住一片雨水,笑容凄凉地无法言喻,这幅模样看起来像是哭了一样。

楚瞬召忽然用力咳出一口鲜血,脸色顿变惨白,嬴栎阳连忙上去扶着他的肩膀,与此同时太阿剑也化作点点光斑从他手中消失,每一次使用太阿剑对楚瞬召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在剑消失之后像是全身气机都被抽离了一样,让他感到虚弱不堪。

嬴栎阳将手贴着他的胸膛上,丝丝缕缕的清凉气机灌入他的身体之中,这才让楚瞬召好受一点,口中发出模糊的嘶哑的喘息。

他看着大秦公主艰难道:“你快点离开这里……不是我要杀你,是我父皇要对付你……你快点离开,不然就来不及了。”

大秦公主有些固执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能把你留在这个狼窝般的皇宫里,你是我唯一可以对抗伪远古寒神的同伴,我不能失去你。”

楚瞬召大吼道:“走啊,算我求你了,他会……他会杀了你的!”

嬴栎阳刚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广场上骑兵和术士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位身穿皇袍的中年男人出现了。

男人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侍从,腰间配着一把剑。

楚瞬召抬手抹去了脸上的雨水,让好那个身影更加清晰一些

两人隔着长长的过道对视而立,谁也不知道彼此的内心在想一些什么,十几年的父子之情就在他离开婚堂的时候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接下来他该如何对付自己,是狠狠责骂自己一番之后宽恕他愚蠢的行为,还是带着他返回楠叶宫继续那场笑话般的婚事,现在他们的身份是父子?还是君臣?

可楚瞬召从他的眼神是看到的是敌人,看见他将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看见了他眼中的愤怒,如高燃的火炬。

胤皇头顶的乌云愈发浓厚沉重,一道道闪电皇帝身后划过,将他的身影衬托得无比可怕,那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白痴,令楚瞬召的心开始结霜。

雨水渐渐大了起来,狂风在这片残破的广场前卷起满地绿叶,连地上的血水也汇聚成小溪般的水流在他们脚底流过,千百御林军的尸体就在楚瞬召身边,这些死在大秦公主手下的冤魂,就是胤皇为了抹杀大秦气运付出的代价,这份代价在他眼中看起来很小很小,如果现在楚瞬召身边站着的那个女子可当场死去的话,他不介意这个代价再大十倍,甚至二十倍!

楚瞬召缓缓开口道:“我请求父皇让她离开胤国,在这之后我楚瞬召愿意承担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也愿意回去继续和叶微微成婚,请父皇相信我的话。”

胤皇眯着眼睛说道:“你不用和她成婚了,狼王刘康已经死了,盟约自然也就没用了,这场婚事不过是一个在世人眼中的幌子而已,现在整个胤国的百姓都知道你已经和她成为夫妻,在这之后胤国的大军便会东进樽国,将整个樽国一举吞并,而你本来会在这场婚事结束后,像在燕莽时候那样统率三军带着铁骑攻下樽国,可你却选择回来救她,朕不知道说你是愚蠢还是重情,或许都有……”

楚瞬召如遭雷劈,狼王刘康居然死了?!

胤皇在婚前说过的那些话在他脑海中如同走马观花般闪过,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他责难自己隐瞒嬴栎阳的身份,可他何曾不是将狼王刘康的死讯向自己和叶微微隐瞒,如今整个北域已经浓缩成胤皇眼中的棋盘,连自己的婚事都被他一步三算,真是让他心凉至极。

楚瞬召在燕莽蜀越铁旅征伐杀了那么多不该杀的人,只是想尽到一个儿子兼臣子该有的责任,可胤皇还是将所有可以利用的人都放在他的棋盘上,即便是自己这个在所有人眼中他最宠爱的儿子。

胤皇没有接过身下侍从带来的雨伞,双手负于身后任凭雨水将他全身打湿,他看着儿子的脸沉默了

很久很久,声音冷冽道:“朕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楚瞬召深深看了大秦公主一眼,看着那个同样被雨水浸湿全身的凤袍女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啊,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相处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的女子,去和给予自己生命且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作对,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别人在照顾他,但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

是啊,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这些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即便是和叶微微踏上轿子后,这个问题不曾在他脑海中消失过,一直……一直存在着。

他开始想到她在逍遥神游中让自己看见的画面,想到了那死在他剑下的西临王,想起了两人坐在地下河中的对话,在这之前西临王为了她铸造了千万把陨神钢剑……那些陨神钢剑就像是悬挂在他头顶上一样让他抬头去看的瞬间,唯恐他们全部落下。

在过去记忆走马观花般在自己脑海中闪过时,楚瞬召终于抬起头来,在雨色中眯着眼睛,轻声说了一句话。

“因为她……是我们故事的开始啊。”

胤皇对这样的回答充满了不解,淡淡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楚瞬召叹了口气,脸色带着一抹复杂神情说道:“我以为那些传说都是虚假的,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是真的东西也应该被人遗忘了,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所谓的遗忘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我们所谓的征伐只不过是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更加虚假。”

胤皇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那和自己一样如同刀削的薄唇,人们都说了有这样嘴唇的男子大多性情凉薄,可他却很难从儿子身上感受到君王般的杀意决绝之气,在他心里有太多的人都放不下了,宁可抱着她们一起死也决不松开自己的的手。

“我不是你们口中以大义为准则的英雄,我在骨子里也是个很贪婪的人,只要是我的东西,不管是我抢来的还是怎么得来的,是我的就是我的,谁要是看将手伸到我的东西上,我都会把他们的手狠狠剁掉,不管他们是让人还是仙人。”

楚瞬召看着胤皇,字字真诚道:“这大概就是楚瞬召真实的样子,也是从我一出生便根在心脏里的东西,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也要像母亲一样活着,活得放肆无悔,活得心安理得,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那个拼死也要将我生下来的女人!”

楚瞬召平静地讲述着自己心中的想法,脸上的神情很平静,不是冷漠入骨的平静,而是

理所当然的平静。

但就是这种平静,让胤皇感到陌生,让围观这对父子的士兵们感到寒意身边蔓延,最后封冻住这座皇宫。

大秦公主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听着他话里的感受,下意识地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间想给他些许温暖,但自己的手却同样的冰冷。

胤皇同样平静着,此时在他眼中楚瞬召的脸庞变了,变成那个女子的脸。

现在的楚瞬召,看起来不像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像他母亲的儿子。

楚瞬召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很是苦涩:“您要我为您去征伐我愿意去,您要儿臣将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杀死我也做了,虽然我没能狠心杀死她的女儿,您就算是要儿子的命儿子也愿意换给您……可这一次您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已经不是家国大义,而是变成私人恩怨了……”

“好一个私人恩怨,你怕对不起你的母亲,就不怕对不起你的父亲吗?”

胤皇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一步步走了过去,楚瞬召身体一僵拉着嬴栎阳的手,继续诉说道:“父皇想要征伐天下的宏图大志儿臣明白,无论是燕莽也好,西临也好,父皇是在用实力去征伐他们,儿臣尊重您的意愿。可父皇背着儿臣成婚时去围杀她的做法,让儿臣无法感到尊重,甚至觉得恶心。”

“甚至您连刘康驾崩的消息都不告知我和叶微微,便这样逼着我们两个成亲,无非就是想借着叶微微的身份,以一种更为光荣大义的名义去征伐樽国,就像您借着西临剑库为理由去征伐西临一样,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无论史书如何记载这些战争,您的名字后缀都是写着正义二字,西临王和樽皇都是暴君和昏君,难道不是吗?”

"我是个凡人,凡人有的缺点我样样都有,可是打心自问,我终究对得起我母亲,对得起我们胤国的。”

“就算天下人如何害怕我们胤国,就算多少个家庭在我们的铁骑下家破人亡,可在父皇的统治下胤国百姓还算得上幸福,至少是我们去征伐别人而不是被别人征伐,父皇做过的事情儿子做不到,哪怕真的做了胤国皇帝,也顶多只能为胤国守业而已。”

“我害怕成为您这样的人,因为让整个天下动荡分崩,害得无数人凄惨不堪的感觉,让我饱受煎熬,可又想成为您这样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我身边的人,我的内心……真的很矛盾。”

胤皇的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微笑,脚步轻缓但不曾停下道:“恶心?卑鄙?那又如何?战争本就没有任何正义光明的手段而言,只要能胜

利手段再卑鄙又如何,若是战败的一方是我们的话,若是朕的脑袋被插在枪尖上拿去示众的话,你还能轻易说出卑鄙二字吗?唯一能让王朝千秋万代的方式便是胜利,不断地胜利不断的去征伐。那些轻易用大义去批判战争的人,只是因为他们并不懂战败的痛苦。”

胤皇依旧平静着,带着一丝古怪的眼神看着楚瞬召,似乎时隔多年后又看见了那个爱戴银镯的草原公主,两人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

胤皇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了下去,直接冷漠开出最后一个条件道:“可朕还是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用你身边那把剑杀死她,将你体内的大秦龙脉彻底斩断,否则从现在开始你不仅不是朕的儿子,甚至是胤国的敌人,作为胤国敌人的下场,想必你比朕还清楚是怎样的!”

“要是我拒绝呢?”

“朕会杀了你。”

这五个字从胤皇凉薄无情的口中吐露出来,仿佛给这场大雨增添了一抹寒意,连同雨水都变得冰冷了起来,整片广场笼罩在无边无际的寒冷中,将所有人的心都冻结了般,雨水顺着骑兵们的铁面罩流入他们的颈脖中,铠甲上似乎随时都会凝结一层薄薄的冰霜般。

这句话带来的彻寒在皇宫里蔓延着,那是将一切事物都能笼罩在一起的寒冷,大雨将随时都会变成冰雨,将在场所有的人都冻结一样。

骑兵们座下的马匹像是被雨水冻着般,水珠顺着战马的眼睛流入它们的鼻子中,被雨水的寒意一激,战马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四周的骑兵身上的铠甲哐当哐当地响了起来。

楚瞬召感受着胤皇身上释放出来的寒意和杀气,铺天盖地地袭向他的身体,一种复杂得有些感慨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父皇。

胤皇背着手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静静地看着这个被他从小抱到大的儿子,静静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看看他到底是像自己多一点,还是像他那个早已死去的母亲多一点。

楚瞬召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道:“原来这才是您的真实面目……您真的要杀死我吗?在皇宫里杀死我,且不说您身后的士兵会怎么看您,母亲她一定会对您很失望的。”

“这就要看你的选择了,是选你自己的命,还是那个女人的命!”

可他终究还是让自己失望了。

“我选择救她的命,那个位置,我楚瞬召不坐了,父皇你坐到底!”

“现在,父皇可以来杀我了。”

这个世间,或许只有楚瞬召敢说这两句话,广场上连雨水都被楚瞬召

这句话压了下去,声音越飘越远,仿佛直达远方。

广场上的死寂持续了很久,雨水愈发愈烈地冲洗着楚瞬召的脚下的血水,洗得的楚瞬召的脸庞一片发白。

胤皇的眼神很是复杂道:“绝不后悔?”

楚瞬召沉默不语。

胤皇的声音充满疲惫道:“你不是朕的儿子……你是你母亲的儿子。”

楚瞬召笑了笑,牵着大秦公主的手高高举起,仿佛要和所有人为敌般,笑容灿烂道:“我和她都要活下去,直到我们完成那个夙愿之前,我们绝不会死去。”

大秦公主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慢慢生出一些湿意,过去了那么多年,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和自己心心相印的人了。

“楚骁华你疯了吗?他可是你儿子!”

郭蘘终于无法忍受这对父子的对话,径直冲了过来挡在楚骁华面前,对着他大吼大叫着。

胤皇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他的朋友,冷酷道:“让开!这是朕的家事,你没能在他赶来救那大秦女鬼的时候将她彻底羽化朕已经很恼火了,不要让朕忍不住先杀了你!”

郭蘘看着胤皇厉声斥喝道:“他可是胤国的世子,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你的家人会怎么看你,胤国的人会怎么看你,全天下的人会怎么看你!”

“朕亲手杀过自己的亲生哥哥,何曾在乎他们的看法,不听话的棋子,死便死了。”

“你这个疯子——”

郭蘘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径直倒飞了出去,眼冒金星般倒在钦天监术士们的脚下。

吴桐尖叫了一声扶起自己的父亲,脸色焦虑地去探他的鼻息,所幸并未大碍。

胤皇冷漠地看了那对父女一眼,将目光重新放在楚瞬召身上。

楚瞬召说道:“我和您不一样,我希望只是我们父子之间的战争,不要将太多人牵扯进来,若是儿子死在了您的手下,我希望您让她离开胤国,也希望您能帮我照顾好苏念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算是儿子对您的最后一个请求。”

“前一个不行,后一个可以。从现在开始,你和她无论是生是死,尸体都得留在胤国这里。”

胤皇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这柄自从西临之战后便极少被他抽出的佩剑“天启”,如今出鞘的时候带着一抹让人无法直视的凶光,犹如一片若有若似无的剑华流逸。

当年这柄剑是胤皇还是个皇子的时候,用一千两黄金从一位来自唐国的商人手中买来的天外陨铁,找

来临安城里最好的铸剑师锻造而成的武器,无论是前往蜀越的日子也好,金帐国之战的铁旅征伐也好,楚骁华便是带着这柄剑洞穿敌人的心脏,踩着他们的尸骨守住胤国的江山,如今他要用这柄剑来对付自己的儿子,只能说是天意弄人。

在茫茫大雨之中,天启剑上升起一缕隐隐的光魂,一如胤皇锋利的眼神。

胤皇冷漠无情道:“朕已经不再是你的父皇了,你不是朕的儿子,只是敌人罢了。”

楚瞬召不再说话,背对着所有人返回那座已经化作废墟的垂鹰宛,那座他从小一直居住的地方。

楚瞬召在那堆废墟中找到世子鹰袍和龙雀剑,颓然跪在废墟中将鹰袍叠好,最后将这两样东西带了出来,将他的过去抛在身后。

“这件衣服和这把剑是您给我的,我现在还给您。”

楚瞬召泪眼模糊,将龙雀剑和鹰袍轻轻丢到了胤皇的脚下,一步步退回嬴栎阳的身边。

胤皇脸上不见丝毫波澜情绪,眼神冷漠地看着站在大秦公主身边的儿子。

可下一刻楚瞬召做出的事情,让向来心志冷酷遇战不惧的胤皇,再也无法保持内心的平静

大秦公主默不作声取出那根黑金腰带递给楚瞬召,他开启玉带里的气府后,蓬的一声。骤然飘出一件黑金龙袍,将楚瞬召头顶落下的暴雨给遮住。

那是大秦始皇的龙袍,历代君王只有他会穿黑色的龙袍,这件龙袍仿佛将天底下的黑色纳入其中,却沾染了数万人的鲜血,猎猎飞舞在楚瞬召的头顶上,将一股威严肃杀的气息传遍整个广场。

这个瘦削的少年被龙袍所拥抱,或者说吞噬了他,他穿上了这件大秦龙袍,为自己加身为王。

胤皇用震惊甚至愤怒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几乎认不出来面前的少年,他身上的这件黑金龙袍是如此的贴身,像是为他量身定制般的衣服,他不再是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躲闪目光的孩子,他比自己更像皇帝,但不是胤国的皇帝。

骤风狂起之时,皇袍飞舞如龙。

楚瞬召在胤国皇宫里穿着这件衣服很荒唐,但站在嬴栎阳身边却又显得很和谐,甚至可怕。

一身黑衣的楚瞬召,与胤皇遥遥相望,彻寒的气息在紫瞳中汇聚,最终变成撕裂一切的风暴。

黑衣加冕!

ps:终于将这个场面写出来了,心里很是欣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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