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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夜宫凉,发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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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没有叛出胤国,皇帝陛下依旧春秋鼎盛,你们不要到处造谣一些没有发生的事情,如今百姓们已经开始乱了,如果你们这些所谓的中流砥柱也乱了起来的话,再稳如磐石的国家也会被推到崩溃的边缘,希望你们各司其职,不要弄得到处人心惶惶的!”

楚熏竭力摆出自己强硬的一面出来,现在的她比谁的清楚,胤国对北域的威慑是建立在楚骁华的身上,而庆国对胤国的恐惧是建立在楚瞬召在妃子关屠杀巨龙的壮举之上。

一旦胤国抽去了他们最为牢固的两个根基,整个国家将会变得摇摇欲坠,真正的威胁会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浮出水面,从楚瞬召的口中她很清楚庆国巨龙的可怕。

但比起相隔千里的大庆王朝,被他们攻下不久的燕莽,刚刚复国的西临,甚至手持数万狼兵的樽国,这些才是胤国露出疲态后真正的威胁。

他们胤国除了和金帐国有一纸盟约外,最大的血脉联系也就是楚瞬召这个楼欢公主的亲生儿子,金帐国大君主为了保护他死在了临安城里,若是让金帐国人知道这件事的话,他们会怎么想,怎么做?

直到现在,他们还没忘记二十年前金帐国南下带来的恐惧,整整十七万的胤国男儿就死在了抵御金帐国南下的战线上,堆积如山的尸体躺在草原中,两国之战洒出的鲜血将那条被誉为“金帐国的生命线”“天母赐予的乳汁”的天女河都染红了。

如果将北域这些国家进行一个拟人对比的话,金帐国是是个力大无穷但头脑不太灵光的熊孩子,西临则是个嗷嗷待哺的新生婴儿,燕莽就像是个被暴徒刚刚凌辱过的无助少女,反倒是樽国是个城府极深的率狼少年,谁也不知道这头牵在手中的的狼什么时候会被他们松开,只有胤国这个成年人可以压制这些国家,让这些孩子们乖乖地俯首称臣,却无法抹杀他们独立壮大的想法。

她很清楚胤国这些年南征北战对各国造成的创伤,从金帐国到燕莽再到蜀越,一旦胤国显露出受伤的姿态,这些被胤国重创过的“孩子”,必然会在一瞬间长大,带着复仇的怒火联合在一起席卷而来,对胤国接下来想要南下的计划造成无法相像的破坏。

这场事件造成的后果是他们每个人难以承担的,父子之间的斗争在每个家庭里都会出现,可楚瞬召和胤皇的决裂无疑是是一只弱不禁风的蝴蝶在某个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时间点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最终造成一场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战争风暴,在整个天下刮起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楚熏有些忧虑过重,可受伤的

狮子还是狮子,北域的事情他们可以处理好,但楚瞬召叛出胤国的事情必须也压制下去,绝对不能让庆国那边的人知道,庆国巨龙的虎视眈眈不是一天一日的,一旦被他们知道现在让他们产生恐惧的那个人居然和胤国决裂,而胤皇也受了重伤的话,有谁能保证他们召集诸侯的军队乘机北上呢?

如今的北域和南陆,即是胤国和庆国为强。

胤皇楚骁华就是北域之王,打败胤国就等于征服了整个北域,可现在北域之王昏迷不醒,胤国世子也离开了胤国。

现在楚熏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坚持将这个消息封杀下去,稳固胤国朝廷现在的情况,一切都得等胤皇醒来再做决定。

若是胤皇醒不来了呢?这个想法忽然在她心底出现了一下,忽然让她手脚冰凉,整个人像是泡入冰水中般彻寒刺骨。

很快她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抹杀去,希望她现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虽然没有多少人能理解她的做法。

在百官散去之后,楚熏感到极大的疲惫从她的心脏蔓延至全身,恐惧和愤怒在她内心的身处驱之不散,可她还不能倒下,一旦她倒下了,他们楚家就垮了。

如今的她,身前身后都没有可以依靠的身影,唯一能让她偶尔靠着倾诉哭泣的那个人,现在也走了。

在她最苦最累的时候,只有她自己。

难道这就是他们胤国发动战争毁灭西临王朝的报应吗?

一切残暴为的征伐,终将会以残暴的惩罚为结局。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一阵阵的喧嚣,她像是过去般极快地将疲惫收了起来,摆出公主的仪度看着那些官员们走进来,一个个神色凝重地像是可以挤出水来,为首的大太监托着银盘来到她面前,上面放着一封用白蜡封着的信件。

楚熏定了定神,问道:“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樽国那边终于派人来信了,请公主殿下查看!”

大太监跪在她面前,双手高高地托起银盘,楚熏拆开信封,从密密麻麻的敬言和谦词中找到最关键的信息,脸色慢慢变得凝重了其来。

在这封信件的内容中,她才知道刘康驾崩的消息,皇子刘楷继位如今成为了新的樽皇,同时指责他们胤国对两国联姻的漠视,要求胤国将他们的公主叶微微安全地送回樽国,否则要求解除与胤国之间的盟约,停止每年供送给胤国的丝绸和酒品,而且必须要他们楚氏皇族的成员亲自陪同公主回家,就像当年先皇刘康亲自将公主送来胤国一样。

她愈发沉默不语,另一只被她藏在袖子里的手颤抖不止。

死一般的沉默在大殿里蔓延着,楚熏脸色苍白地将信件缓缓折起放入袖子中,挥手让神情迷惘的大臣们离开,留下她一人在金銮殿中独自沉思。

所有的坏事都在同一时间出现了,小召的逃婚彻底激起的樽国的不满,所幸没有引发战争,胤国与樽国之间的盟约随时都会破裂。

说到底他们胤国最大的盟友还是樽国,西临之战也好,不久前和西临叛军在孤峡山爆发的战争也好,他们樽国都有派兵来支援他们。

如果现在连樽国也开始脱盟的话,会不会下一个就轮到金帐国了,到时候他们全部集结起来对抗他们,在这样可怕举国围攻之下,他们真的可以支撑住吗?

无数的事情压在楚熏身上,让她觉得疲惫痛苦,若是让一般的女人去面对这样的问题,想来都会直接崩溃掉,大哭着到处求男人来帮忙。

可楚熏没有崩溃,她是胤国的公主,在世子失踪皇帝昏迷的情况下去,只要她还站在这里摆出公主的威严,那么胤国百姓就不会出现崩溃的想法,胤国就永远不会垮掉。

她的立足之地,既是胤国的王座。

现在所有人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百官们各司其职,将各项命令送去胤国的每一个角落,如今他们的状况就像是人身体里的血管依旧在传输血液,保持这具身体的强大健康,只是人的脑袋出现了一点问题,总想着拿刀往自己的心脏去捅。

她能做不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去做,现在只能等着父皇醒来。

楚熏看着垂鹰宛前狼藉一片的皇宫广场,现在还有太监在搬运尸体,鲜血将砖缝染成一片猩红。

今日的父子二人爆发出怪物般的实力,若是再打下去的话难免半座皇宫不会被他们夷为平地,楚熏想起多年前那个跪在亭子里背书的孩子,或许她以后有了孩子,也不会像关心楚瞬召那么关心地去对待他们,治国修身平天下……她把自己懂的东西都教给了楚瞬召,便是希望他以后去当一位贤明的君王,为何自己悉心教导出来的弟弟,最后却变成了一个手持利剑大开杀戒的怪物?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被人骗去当坏人了一样,让她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她缓缓握紧拳头任凭指甲割破掌心,让鲜血从指缝溢出也毫不在乎。

楚熏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沦为废墟的垂鹰宛,仿佛看见父子二人手持武器咆哮发誓要斩杀对方的景象,恐惧就像是一双无形

的大手狠狠抓住她的脖子,让她窒息且惘然。

那个地方曾经充满了她的回忆和楚瞬召身上的味道,如今却被尘埃和献血替代,物是人非的东西不值得她去挂念什么。

最后楚熏返回了公主府,这里的宫女还是照常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在自己面前流露出一丝不该有的情绪,当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样。

她洗了一个提神刺骨的冷水澡,接过宫女递来的温茶一饮而尽后,便稍微精神了一点,如同往常般开始批阅奏折,现在她批阅奏折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只是奏折果真和雪片般飞来,不用一会就有人带了一大堆进来。

楚熏的眉宇间透着胤皇般的冷气,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若是让她穿上胤皇的皇袍后只看她的背影的话,所有人都会将认为面前的人就是那位铁血君王。

父女二人批阅奏折的样子是如此相似,她握笔的手是那样的稳定有力,一丝颤抖也没有,就像是提着剑一样。

她今夜没有平常般在子夜前一定上床睡觉,而是依旧安静地批红标注,她好像在等待什么,等待那个少年回来,在背后一把抱着自己喊她姐姐,如果他以后都不回来的话,那她做的再多努力又有什么有呢?

直到批阅完所有奏折,她缓缓松开有些僵硬的手腕,此时已有晨光出现,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除了楚瞬召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也消失在临安城里,至今未归。

那个人叫郭蘘。

——

渭阳城城门上竖着乳白色的鹰旗,晨光初启时,一辆马车正从城门下慢悠悠地进入,马夫是一个穿着素衣带斗笠的少女,她按照车厢里那个人的提醒,递出行牒之后顺便还往行牒下夹了一张盖着胤国铁鹰商会标志的银票,这样的银票在整个北域都是流通的,比金子什么的值钱多了。

“大神官您想说什么就说吧,虽然这件事是因为你们钦天监那愚蠢无聊的谶言才会发生,但人是父皇害死的,不关您的事情,所以我不杀您。”

楚瞬召醒来之后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声音沙哑如百岁老人,头发白如新雪。

他脸上带着一张由郭蘘从某个南陆商人手中买来的生根面皮,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一直唉声叹气的秃头老者。

“是啊,食君之禄尽忠君之事,钦天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楚骁华那王八蛋也是,你也是……这件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怪在谁的头上了……黑衣兴秦,祸胤乱世,如今大神官已经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和车厢外的那个

女人离开胤国,永远不要再回来,否则你父皇会杀了你的。”

“我还能叫那个男人为父皇吗?他背着我去杀我的朋友,毁了我的婚事,用箭雨杀了我的女人……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追悔莫及!”

楚瞬召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猩红的泪从他的眼角落下。

郭蘘无可奈何说道:“杀了楚骁华这样的话在大神官面前说说就好了,大神官不像你父皇那么狡猾虚伪,像只老狐狸一样喜欢在背后算计人,可脑袋一热起来就会露出牙齿爪子去杀人,而你继承了你父皇一半的性格。”

——

残留在鞭炮纸屑在官道上被一阵微风轻轻吹起,那些热闹喜庆的气氛此时还未散去,但对于临安城百姓而言,世子新婚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将会拥有铭刻在他们记忆的深处,作为一个噩梦般的存在。

当皇宫里的围杀正在进行的时候,临安城里的百姓还沉浸在世子大婚的喜悦中,说起那嫁衣香车洞房花烛夜的东西,每个人都羡慕那个投了个好胎的世子殿下,只是觉得那樽国公主的样子似乎没有世子殿下长得好看,不过要找一个相貌家世配得上世子殿下的女孩可真不容易,打心眼为世子殿下感到开心。

无论是羽化之阵的启动还是仙人降临临安城的事情都发生在皇宫里,宫外的人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一道大得惊人的咆哮从临安城的上空出现,紧接着城里的百姓就看见那头超乎想象仿佛来自神话的巨兽,在他们头顶直飞而过。

直到这头巨兽被铁修罗骑兵用炮火从半空中击坠,巨大的身躯直接压在城西的城区中,不少百姓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死在了北冥之鲲的尸体下,更为惨烈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凡是北冥之鲲被击落的周边道路就像是被骑兵的铁蹄反复踩踏过一样,骑兵们射出的箭雨声密集有力的在临安城里响彻着,随后便是火炮出现的声音,像是万龙吼叫般,远远看去火光将半片夜幕都染红了。

当时活着的百姓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以为临安城被敌人入侵了,皇帝陛下才会动用如此惊人的武力前去应对,到处都弥漫着刺鼻的烟尘硫磺味,忽如其来的惨烈事故将沉浸在世子大婚中的百姓彻底惊醒,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敢在临安城世子大婚的日子闹事,逼得皇帝陛下动用骑兵和铁修罗军团前去镇压。

在事情结束的第二天,在人们纷纷猜测那在世子殿下大婚之日让皇帝陛下不得不用铁修罗前去对抗的匪徒身

份时,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传到了百姓耳中,城里这才知道原来世子殿下逃婚了,并且昨天晚上出现的庞然大物有所牵联。

更有风声传出,世子殿下不仅逃婚而且带着一个神秘的女人彻底叛出胤国,昨晚起那场惨烈的事故就是世子殿下引起。

一时间群情激愤,无数的百姓涌在皇宫前要楚氏皇族的人给那些惨死的百姓一个公道,无数的士兵展开行动将皇宫严密地封锁了起来,让那些抗议示威的百姓们散去归家,甚至连公主殿下也出现在皇宫外,告诉百姓们皇帝陛下还在昏迷不醒中,等他醒来一定会还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并且给那些在动荡中失去家人的百姓们以高额抚恤用作安抚,可人们还是不满意,有胆大者直接往楚熏身上扔臭鸡蛋,控诉他们害死百姓的罪行。

那个人恰好被混在人群中蔷薇司属官看见了,陈豹恩毫不犹豫抽刀杀了那辱骂公主殿下的男人,百姓们看见刀上血淋淋的骨肉纷纷吓坏了,开始落荒而逃。

与此同时,更为激烈的暴动也出现了,百姓们不断往士兵身上丢石头丢鸡蛋,以此引发更为剧烈的冲突。

这一幕恰如前些年在为苏长青奋勇的西临流民们,也是这样奋不顾身要冲破士兵们的包围圈,当时城里的百姓看着西临流民的眼神就像是看路边狗一样,冰冷且不屑,谁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也会变成这样的人,举起手中的脏物狠狠丢在胤国士兵们身上,大声喊着让他们去死。

最后楚熏在御林军的掩护下才回到皇宫,否则她真的会被愤怒的百姓撕碎,临安城里的皇家御林军,衙门带刀卫,金吾卫,铜鹰武装师等临安城里的武装力量行动了其来。

他们在城里镇压暴乱的同时寻找着任何和楚瞬召有关的线索,甚至整座临安城已经封锁了起来,连一只飞出去的鸟都会被城墙上的士兵射杀。

可他们已经将临安城大大小小的店铺青楼,总之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几遍,始终找不到楚瞬召的身影,甚至有人说世子殿下已经被皇帝陛下杀死了,他们亲眼看着世子殿下死去的那一幕,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很快这样的说法被公主殿下极力否认,愤怒的公主甚至下令吊死了一群造谣的人,让士兵们继续去寻找世子殿下的下落,可还是徒劳无功。

然而楚瞬召究竟在什么地方呢,在皇宫的强力搜索之下,每个城门都被人死死守住,军士们几乎将这座城翻了个遍,可还是没有找到楚瞬召的下落。

每个人都在想他会不会已经离开临安城了,如果真的的是这

样的话他们也就没有任何寻找他的必要,可在楚瞬召身受重伤情况下,必然是有人带他从城门离开的,而这个人究竟是谁?

搜查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楚瞬召在临安城里几乎没有朋友这种东西,将那些往日他会去过的地方都搜了一遍,可还是没有找到楚瞬召的下落,被公主殿下催促得最紧的蔷薇司里每个人更是疲惫不堪。

陈豹恩喝了口冷水驱逐了一下脑中的困意,尽量地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去,决定让自己的手下回家了。

他更愿意相信楚瞬召已经离开临安城的直觉,在这里浪费人力物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之后会和那个悲伤的姐姐慢慢解释的。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家中,洗了一个热水澡后,这才想起自己从中午到现在都都没有吃过饭,便让厨子煮了两碗清汤鸡丝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妻子披着轻衣坐在他面前,看着丈夫吃面的样子和眉目间的疲惫,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豹恩还在吃面,过了好一会才听进去妻子这句话,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苦笑。

妻子抬手帮他擦去嘴角的葱花,他这才说道:“那个孩子……我实在没想到当年那个敢从我们蔷薇司手中劫走犯人的孩子……现在真他妈出息了,以一人之力杀出皇帝陛下和众多士兵的包围,若是再让他们继续打下去的话,指不定将半座临安城都给拆了,楚瞬召肯定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即便他有同伴也不可能那么快离开临安城,一定是有人带着他离开的。”

“世子殿下……为何要在大婚之日做出这样的事情?”

陈豹恩说道:“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哪里懂大人物的想法,只是在替他们擦屁股罢了,你也早点休息了,怀孕了就不要那么晚睡觉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孩子都很想你……”

她低头抚摸了一下已经显肚的腹部,陈豹恩轻轻叹息了一声,伸手搭在她手上,捏着妻子的手腕,说道:“可不是吗?做父母的都是将希望寄托在孩子的身上,当年那个总是被公主殿下罚背书念诗的孩子,现在早就有了他自己的成就,燕莽和蜀越的丰功伟绩注定他日后会天下万民所记住,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做出叛国的事情来……老实说,比起他离开,我更害怕他会回来。”

“回来不好吗?他可是世子殿下啊,孩子无论犯了错,只要肯回家承认错误,父母多半都会原谅自己的孩子。”

妻子眨了眨水灵的眼睛看着他,陈豹恩忧虑道:“我现在还

记得楚瞬召来救那女犯人时,骑在马上抽剑逼我放人时的眼神,那样的眼神真是糟糕透了,像是逼着你和他决斗一样,不死不休。”

面对着妻子眉间淡淡的忧虑,陈豹恩强颜欢笑道:“楚瞬召的眼神里……可是有刀光剑影啊,这一次如此屈辱地离开这座城,他今后若是要回来的话,必然带来起一阵腥风血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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