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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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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给你一个家,皇帝陛下将你视作他的亲生儿子来看待,可你为何要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楚熏站了起来指着他的脸破口大骂。

“既然如此为何皇帝陛下今日没有出现呢?作为他的“亲生”儿子,老爹这样做让我很是心疼。”

“你!”

苏卫胤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皇帝陛下的缺席,民众开始窃窃私语,某些知情人了解到皇帝陛下已经消失将近四五天了,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蒙羽将军。

“安静!”楚鹰仰低喝了一声,继续问道:“那天晚上和你一起谋害楚三皇子的人是谁?你是否还有其他同伙?”

“这个我无法奉告。”苏卫胤耸耸肩。“说实话,我想宰了您弟弟,换做别的西临人抓住这样的机会,他们也一样会做,若不是有人出手阻止了我,除非你将我的臣民杀光,不然刺杀的阴影将永远跟随着你们。”

“臣民?你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自称皇帝?你没有加冕为王的资格。”楚熏冷笑道。

“王的资格不是与生俱来的,你得为此大开杀戒,这一点想必楚大皇子比您明白得多。”

“只有像你这种人才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这样的人?”他低低地笑了“没人能像我一样,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我。”

楚熏再次吃了瘪,她所奉行的儒道大义在他面前显得一文不值,她铁青着脸扭过头,决心不再看这个令人恶心的怪物一眼。

“苏卫胤,最后一个问题,之后你可以上路了,西临剑库的钥匙现在在哪里?”楚鹰仰的目光仿佛要将他洞穿般。

楚瞬召的手不可遏制地抽动了一下,关长夜察觉了他的异样,并没有说什么,老人的内心此时无比悲凉,他发誓过要守护西临的每一代帝王,直到他死去那一日,可如此神佛让他目睹苏卫胤的死去,还有比这更痛心无奈的事情吗?

“小召……我们可以走吗?我不想看这些。”叶微微拉了拉他的袖子,对方摇了摇头:“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处决的时候我会捂着你的眼睛。”

女孩点了点头,她不懂那些人们会觉得处刑是一件如此兴奋激动的事情,以她那小小的脑瓜视乎永远无法理解,楚瞬召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理解。

苏卫胤微微看了楚瞬召一眼,朗声道:“现在就可以送我上路了,我诅咒你们胤国每一个人,我会在黄泉的尽头等着你们胤国每一个人,没有钥匙你们永远都无法打开西临剑库!”

楚鹰仰对着某位大臣点了点头,对方示意他手下的侍卫将那个女人带到台前。

苏卫胤不经意地瞥了女人一眼,心中犹如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

“姑娘,别害怕,告诉大家你是他的什么人?告诉在场所有人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刑部尚书张子墨阴阳怪气道,女孩怯怯地看了他们一眼:“我是他的侍妾,他曾经跟我说过,他想要光复西临国,他想为他的父皇报仇,所有他想要刺杀皇帝陛下,但他的计划失败了,于是他将目标转移在楚三皇子身上,他想要楚三皇子身上的王息,之后他要打开西临剑库的大门,用里面的剑杀死所有人。”

“难怪我们之前一直都找不到凶手,原来之前的诞辰宴刺杀案是你一手策划的。”楚鹰仰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你为何会知道那么多?你只是他的侍女而已,有谁会蠢到向侍妾暴露自己的机会。”金帐国大君主指出。

“他没有多我说过,但他时常喝醉酒回来,很认真地告诉我一步步的机会,每做成一件事他都会向我炫耀,但都是他亲口所言,小女不敢欺骗诸位大人。”

苏卫胤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这该死的女人。

“刚才大皇子说过苏卫胤不得婚娶,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吗?”蜀越女帝说。

“不是……小女是和他没有任何媒人之约,我父亲是洛神学宫的政史先生,我原本只是皇帝陛下派给他的侍女,从他来到临安城那日起,我就一直都是,我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弟弟来看待,我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我做了一切为他好的事情。可他偏偏在十五岁那年占有了我,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推到他的床上,我恳求他不要这样做,可他却说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资格跟皇子上床的,每一次完事之后,他将那些邪恶的计划一次又一次在我耳边说起,他喜欢看我害怕的样子……”女人哽咽道。

“你这个骗子,明明是你爬上我的床!”苏卫胤咆哮着想撕碎眼前的女人,几乎忘记了自己身边还站在两位侍卫,他们用矛柄敲击他的大腿,令他跪倒在众人面前,女人低下头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你继续说,将他的邪恶计划告诉我们。”张子墨轻轻抚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父亲在知道他对我所做的事情后勃然大怒,他独自一人跑去找他理论,却被他一刀刺穿心脏,他逼着我看父亲的尸体,并将我掀到在父亲尸体旁占有了我,逼着我看父亲的脸……他说所有胆敢违抗他的人都是这样的下场,他还威胁我要是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人,就将我卖到樽国的妓馆去,他还说樽国男人在玩腻女人后往往会将她们丢去喂狼,我害怕极了……我……我无法反抗,他随心所欲地占有我,玩弄

我……”

“有这样的事情?洛神书院死了一位先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查不出来?”楚鹰仰扭头望向楚熏身边站着的陈豹恩,对方拼命地去回忆之前的案件,脸上的表情在告诉楚鹰仰他对这件事毫无印象。

张子墨笑眯眯地看着她:“这还真是畜生才能做出的事情啊。”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父亲是在赌状被人活活打死的,之后还是我出钱将他葬了,苏卫胤满唇鲜血,他们做到了,无论如何也不愿让他有尊严地死去,你们做到了。

“他还说要找机会杀死皇帝陛下,为此他计划不下数十次暗杀,最后无一例外地失败了,他每一次失败了都像只野兽般在我身上发泄,他让我喊他皇帝陛下,西临国的皇帝陛下……他还说有朝一日要将楚熏公主也拉上他的床,让我感受两女共侍一夫的滋味。”

刑部部长第一个发笑,紧接着是张子墨,然后是他身边的国师,紧接着金帐国大君主也加入进来了,蜀越女帝想笑却笑不出声来,楚熏满脸通红咬紧嘴唇,笑声像是狂风一样在人群中迅速传播,而台下的人们如同欢乐丑角般,笑容扭曲了他们傻子般的面孔,他们肆无忌惮地弯着身子发笑,整个莲花广场开始震动。

笑声犹如潮水般包住了他,除了关长夜和楚瞬召,每个人都在嘲笑他,楚鹰仰原本是最该发笑的人,至少现在他看起来不像在笑,抬头仰望天空不知在思考什么。

怎么会这样?楚瞬召疲惫地将手指插入头发中,他恨死这场公开处决了,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人民是如此可憎,那些平时德高望重的国家重臣此时连鼻涕都笑了出来,自己身边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

关长夜将手放在剑柄上,湮神和鬼烈止不住地颤动着,他忽然想起了当年在西临大红城里一剑轮杀八百八的时候,若今日他关长夜出剑,这片小小的莲花广场有谁敢接他一剑。

要是他们敢继续笑的话。

“安静,安静!”楚鹰仰用最森严冷漠的声音说道,楚瞬召感觉哥哥在那一瞬间释放了王息,在场所有人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更有甚者脸色发紫,双手止不住地抓挠自己的脖子。

楚鹰仰径直离开了高台,一步一步地朝着苏卫胤走去,在此之前有侍卫阻拦过他,但都无一例外地在他身边止住了脚步,单膝跪地,直到他站在处刑台上,与犯人四目相对。

“我曾经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可你还是背叛了我们,现在,给我跪下!”直到这一刻,苏卫胤终于抬起了头,即便他满脸污泥,即便他遍体鳞伤,那双眼睛依旧带着令人惊艳的高贵与傲慢

直到这一刻,他还是西临的皇子殿下。

“跪下,你这个叛徒。”楚鹰仰重复了一遍:“你想让我叫人将你想猪狗一样捆着放在刽子手面前吗?”

苏卫胤最后还是跪下了:“我会带着军队在黄泉的尽头等你,我发誓。”

“苏卫胤,西临国最后的皇子。”楚鹰仰高声念出他的名号:“在神佛与世人的见证下,我,楚鹰仰,大胤王朝的大皇子,胤皇楚骁华嫡长子,在此宣判你的死刑!你可有任何遗言。”

所有人都看见苏卫胤低低地骂了一声,楚鹰仰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并说:“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将它嚼碎之后含在嘴里,你的脑袋马上会变得昏昏沉沉,一下子就过去了,不痛的……”

“滚!”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个字眼。

“下辈子投胎就不要来什么帝王之家,做个普普通通的村庄少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活着比什么都好。”楚鹰仰说完便转身离开,接下来该到刽子手表演的时候。

壮硕的刽子手扛着数十几斤的重斧从台下走到处刑台前,与楚鹰仰擦身而过,台下负责处刑的术巫将写着苏卫胤名字的黄纸用火点燃,立马投进一碗烈酒之中,苍蓝色的火焰升腾而起,刽子手一口喝下那碗烈酒,将胸前的皮甲抛到人群之中,露出健硕的胸膛,任凭酒液洒在卷曲的胸毛之上。

台下的声浪一浪接过一浪,他将手中的斧子高高举起,不断用拳头砸击自己的胸口:“谁该死!”

“苏卫胤!”

“谁该死!”

“苏卫胤!!!”

叶微微恨不得将脸埋进楚瞬召的胸膛之中,她不敢看眼前的一切,她甚至无法理解为何死亡让那些人如此兴奋。

刽子手不断喝下带有烟灰的烈酒,直到再也喝不下去,他一口将烈酒喷在苏卫胤的身上,他弯下身子反复横跳,像戏台上的丑角般,他的即兴表演让人们短暂地忘记了死亡,被这棕熊般的男人逗得哈哈大笑。苏卫胤明白他们是在羞辱他的尊严,让他死得像个傻瓜般,他不是没有他见过贵族行刑的过程,本应简单而充满尊重,一般多用绞刑,这是一种比较仁慈的刑法,用西临人的观点就是不见血且留有全尸,最后尸体由家属带回,体面地葬在家族墓地中。

他的亲人除了妹妹外都死在了的西临之战中,不会有亲人替他收尸的,即便楚鹰仰最后将他的尸体送回西临大红城,尸体早就发烂腐臭了,军士们会嫌弃尸体的恶臭随便扔在路上,任凭野狗啃食,反正没有人会在乎这些。

长燕

……长燕,他拼命用妹妹的样子来驱使心中的恐惧。

响亮的马蹄声四面八方的传来,骑兵穿着沉重的乌铁铠甲,猩红的皮肤在风中猎猎飞鹰,他们手中高举着胤国的洁白鹰旗,铁鹰面罩遮住了他们的脸,苏卫胤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个人,蒙羽将军的义子,那天晚上在比武大会上输给他的蒙心,他甚至可以相信这孩子在面甲下露出的笑容,有什么比看着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死在自己面前更激动人心的事情?

风鹰铁骑驱散了围观他的民众,将处刑台团团围住,用锋利的长矛架在众人面前,以防止有人来劫囚,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之前的楚三皇子就是凭着一匹黑马成功救走犯人,最后虽说被国家高层将这件事压了下去,不得再议。可还是给朝廷留下一定的阴影。他们这次特地出动了一千骑铁骑围在莲花广场中,外加无数的士兵和弓弩手,这次苏卫胤插翅也难逃了。

“不要分神!注意好周围的一切。”有人对蒙心低语道,少年撇了撇嘴:“不要那么紧张,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会有人来救一个死人的吧?”他自言自语道。

刽子手慢慢地抓住苏卫胤的头发,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抽得他满眼金星:“哈哈!死在老子手中的人从悍匪巨寇到国家大臣应有尽用,可老子还是第一次杀皇子呢?真想看看你的血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少年用一种极为冷漠的目光看着他,刽子手哈哈大笑,上一个犯人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直到他将斧子狠狠按进他的颈脖中,鲜血溅了他半身,对方下身瞬间泄出,在发出一阵屎尿齐流的恶臭。

想必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室成员和他们这些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也是一样会拉屎放屁,看见斧子的那一刻口吐白沫,他一脚踹在苏卫胤后背上,让他整个人倒在横木上,露出短短的颈部,刽子手满意地打量了一下距离,确保自己一斧子下去他能头身分离,砍头可以有讲究的,人的颈脖虽然比较细,但中间是有一段段的骨头,若是力气不够大亦是硬生生砍在骨头上,一斧子没能砍断的话场面可就很难看了。

我是苏氏皇族最后的继承人,我不能害怕,不能……苏卫胤默默对自己说。

“斧子!”刽子手大喊一声将那柄装模作样的短斧扔下,他的徒弟里面递上真家伙,这把斧子名为弑心,立起来比刽子手还有高,斧面漆黑如夜,上面散发一股鲜血腐败的味道,对刽子手而言那是最好的香水,阳光在沉暗的斧面上舞跃波动,那斧子比任何巨剑都要锐利,他当举起斧子那一瞬,身形似乎将太阳的光芒都掩盖般。

四面八方响点鼓声,到了最后这一刻,在场的人们终于感到害怕,女人下意识地低下头并遮住自己孩子的眼睛,唯有某些装模作样的男人仍在振臂高喊:“砍下他的脑袋!”

苏卫胤拼命地睁大眼睛,他知道自己死期已到,他不害怕死亡,他要记住眼前的一切,他绝不会哀嚎,眼中白恍恍的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脑袋里面一半是红,一半是白,白色是那他第一次给妹妹穿上那件花了皇宫绣娘整整三个月时间织出来的“八层雪”,红的是母后被旗杆穿肠破肚滴下的缕缕鲜血。

鼓点的频率越来越急,刽子手的力量之弦已经涨到极致,一斧下去别说是他的脑袋,即便是一座石墩都能让他劈成两半。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苏卫胤在想,他用力地咬紧牙关,他要用他的行动来证明他并不懦弱,他要在斧子落下的那个瞬间为他的仇人呐喊,他要用满腔的怒火吞没面前的一切。

他隐约听见了头顶云海之上神佛的呼唤。

他忽然想起他的名字叫苏长青。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以至于没人注意他们头上的云海徒然开裂!

鲜血四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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