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伤离别
郭晓见红蝶待莫文哀如此冷漠，莫文哀却还依然心心念着她，心里很是不舒服，虽然她对莫文哀并没有那种儿女之情。但毕竟，她却是真心实意的想拉莫文哀入会的。
“她并没有与我一同进城，”对他们两个之间的事，郭晓也不多说，也知拉莫文哀入会的时机未到，只说，“我依照承诺，将寒山黑鬼带去交给她了。她一句话也没说，带着黑鬼便离去了。此前我在帮小鱼坐上新城主之位时，听她说起你昨晚与红蝶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说你喝得很醉。她怕红蝶弃你而去，托我将你带进城中照顾。也诚如她所说，那个女人果真弃你不顾。我便凭借气息找到了你，将你带回城中。”
“我与小鱼之间的关系，小妹你倒是知道得挺清楚。”莫文哀不冷不热的说。
“莫哥哥别忘了，你们是在求道会的地盘。冥月十八城，求道会看似放任自流，实则城中发生的一切皆在掌握之中。这一点我不说，莫哥哥相信心中也有数。我们求道会要比莫哥哥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莫文哀闻此言，想说那么既然如此，又为何放任丘城主一伙人作恶多年？但他又不想将他与这个小妹之间的关系闹得太僵，故而没质问她，而是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问道：“那老城主呢？被小妹杀了吗？”
“杀了。”
“杀了......”莫文哀低头想了想，又问：“那三少爷呢？千神法师小妹又是如何处置的？”
“这两个人，或者说是两只鬼也在任务的必杀名单之中。”郭晓说到此处，又浅浅的，及其好看的笑了起来，“但我知道，若我真杀了千神法师，莫哥哥势必会有些不高兴，因为莫哥哥还是觉得他是个好人，所以我便没去找他。至于三少爷，我却是找不到他的踪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我也感到很奇怪，想不通是谁将其带走了。”
听到郭晓说的最后一句话，莫文哀坐不住了，猛然起身，眉头拧在一块，愣愣的喃喃道：“不见了......？怎么会呢？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很纳闷，但事实就是如此。莫哥哥该不会觉得小妹我有所欺瞒吧？小妹我对莫哥哥可是相当坦诚，没有丝毫保留。”
“不......”莫文哀神色沉重，心头疑惑重重，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你。只是想到丘城主背后可能还有人，他很可能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被人利用玩弄于鼓掌间，我心里就很不舒服。”
“这也与莫哥哥的任务无关，寒山黑鬼现已经在莫哥哥的同伴，红蝶手上了。只是我
有些头疼罢了，本要带回求道会的黑鬼jiao给了你们，千神法师我也没杀，另一只恶鬼也跑了，只处理掉了一个最没用的城主。”郭晓看着莫文哀，淡淡说道。
郭晓说的是对的，黑鬼已经在红蝶手中了，此次任务已经完成，结束了。其它的一切，都是与他们无关的。更何况，为非作歹阴毒残暴的丘城主已死，小鱼也坐上了新城主之位，这一切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圆满了。
但......
莫文哀心中就是不甘，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
他总感觉真正的始作俑者跑了，端掉的都是一些被利用，被人玩弄于鼓掌间的小角色罢了。
但他却毫无头绪，一点办法也没有。线索已经断开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只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算了，我自己的事情都一个头两个大。”莫文哀忽看向郭晓，一声苦笑。他算是放弃了，不打算再追查下去。
又道：“那即是如此，小妹回到会中，会不会难以交待？大司马不会怪罪小妹吧？”
郭晓也笑了，“我了解大司马，大司马必是不会责怪于我的。只是他身边的那些人，必会刁难于我。不过我素来任性妄为，不受约束，对这些也早已习惯了。”
“那便好，”莫文哀说着低头轻叹了一声，抬头认真道：“这一趟，我欠了小妹许多人情，他日有机会必会报答。还有，小妹若是见到了郭兄，还请代我问好，就说莫文哀想与他喝酒了......”
“我若见到哥哥，必会将莫哥哥的意思转达给他的。”郭晓说到此处，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给人的感觉神秘，捉摸不透，“至于莫哥哥说的还我人情，大可不必。真要说欠的话，莫哥哥ri后还会欠小妹更多的。莫哥哥，阴阳明暗流这条路可不好走。前方道路阴暗，人心复杂多变，更有局中局套中套，莫哥哥可要多加小心，万事莫强出头，莫要多管。我此次来见你，主要是来向你辞别的，还有将城中之事，告知你一声。”
说罢，郭晓便转过身去了，却未举步，回过头来看向莫文哀，又颇有深意的接着道：“莫哥哥，可看得清前方的路？”
说完，回过头将左手提着的白灯笼举向前面，“点灯，照路！”举步离去了，留下莫文哀一人愣在房中。
“点灯......照路......”许久，莫文哀才回神轻轻摇了摇头，“我与蝶姐姐之间，谁是谁的灯......是我在帮她看清前面的路，还是她在指引我？”
莫文哀
，又是一声长长的苦笑。
郭晓已走，红蝶也不知去哪了。不知不觉间，天又黑了，而且看上去似有要下雨的迹象。
莫文哀又换回了他此前穿的那套衣裳，黑色没有任何条纹的休闲长裤，黑色的长袖t恤。上衣的袖子又长又宽，看上去很怪，但却便于他暗中使用手法。裤子也很宽松，这是为了便于打斗。至于一身黑色没有任何条纹，是为了更好的在夜色中隐藏自己。
莫文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便常穿这套衣裳。红蝶所穿的衣裳也是如此设计，只不过材质是莫文哀的这一套所不能比的。至于红蝶为什么是一身显眼的红色，答案很简单，她喜欢红色，她任性。
现在莫文哀就坐在红蝶此前坐过的那个池塘边，发着呆。其实他想走了，但他又不知红蝶究竟去了哪。他尝试过搜索红蝶作为术者特有的气息，却什么也感应不到。她似乎是真的离开了，离莫文哀很远很远。
可莫文哀又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回旅团了。莫文哀也不相信，红蝶真的会就这样丢下他，独自一人回去。
“你不是说过，会永远保护我吗？怎的现在却弃我而去？难道真的对我失望了吗？”莫文哀呆呆望着水池，喃喃自语着，一声苦笑，“蝶姐姐啊，难道是我真的做错什么了吗？明明伤心的人是我才对，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身后忽传来了脚步声，莫文哀知道是小鱼来了。他头也没回，便说道：“对不起，我无意让你难过，更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我知道......”小鱼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提着个篮子缓缓走来，在莫文哀身旁坐下。篮子里装的是饭菜。
她将灯笼放下，从篮子里取出一大碗饭捧到莫文哀面前，饭上面盖满了热乎乎的肉和菜。
“篮子里还有参汤，你先把饭吃了。”小鱼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莫文哀。
莫文哀根本没有食欲，但小鱼为他做这些，他心里热乎乎的十分感动，也不忍拒绝她的好意，接过了那一大碗饭。小鱼从篮子里拿出筷子给他，莫文哀接过筷子，便似饿极了般，大口大口的将饭菜送进嘴里，吃的很香，最终将那一大碗饭菜给吃得精光。看着小鱼，开心的笑着，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小鱼又捧出参汤给他。参汤并不烫口，余温刚好。莫文哀接过一口气喝完，舒服的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小鱼见他全部吃光了，脸上欣慰的笑了起来。
她将东西收拾好放回篮子，然后便看着池面发呆了，也不开口。
莫文哀
心想，她刚上任城主之位，必有诸多事务要处理，此刻怎有空闲到这来。
但莫文哀毕竟不是个呆子，深知这种话最伤人，故没说出口。只看着她的侧颜，柔声轻轻笑着说，“怎么，我家小鱼不开心吗？”
小鱼听到这话，扭头看向莫文哀，展颜开心的笑了，“小哀真会哄人开心，希望我永远都是你家的小鱼。”
莫文哀笑了出来，回头看向池中嬉戏的锦鲤，“小鱼当然永远是我家小鱼了，是我的亲人。”说罢又看向她，神色温柔。
小鱼与他四目相对，眸光流转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神色有些复杂。她忽深深的埋下头去，忧伤的低低说道：“小哀都要走了，我是你的小鱼，这里却不是你的家，小哀也不会再回来了吧。”
“不！”莫文哀看着她深埋的脸，非常坚定的道：“我会回来看你的！相信我，一定！”
闻言，小鱼抬起了头，闪闪的眸光落在莫文哀那张坚定坚毅，俊朗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温柔之中带着苦涩的，浅浅的笑，“我相信小哀，小哀一定不会骗我的，一定会回来看我的。可是......小哀能不能多留几天再走，这算是我一点奢望的请求吧。”
小哀是不忍拒绝小鱼的，可他又想起了红蝶此时还不知身在何处，接下来的几天也恐生诸多变故，他留下来势必坐立难安。
所以面对小鱼的这个请求，莫文哀是相当的为难。
而小鱼，见莫文哀不说话，神色为难，眸光也渐渐暗淡了下去，再次深深低下了头，无比的落寞失望。
莫文哀见她如此难过，自己也很愁，心头也满是无奈之意。
“我......”
莫文哀朝她伸出了左手，刚开口，忽然就有什么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狠狠一脚踩在了他的脑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