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西瓜皮惹的祸
一空以为苏采妮在跟他开玩笑,只是没想到……
第二天,苏采妮的父母就找上通明寺,指名道姓要找一空娶他们的女儿。
封建统治早在民国时期就被推翻了,可封建思想却残留至今,苏家就是被封建思想束缚的家庭,用他们的话说,一空跟苏采妮有过肌肤之亲,一空就必须娶人家闺女。
这件事不仅在通明寺传开了,就连静心庵的尼姑都知道了,有个叫一空的小和尚为了救人竟然用嘴给人吸毒,这或许谈不上高尚,但可以看出一空有成为好男人的潜质。
对一个陌生女子就能冒死相救,要是一空的女人遇到危险呢,结果还用说吗?
至于一空有没有在吸毒的时候占妙龄放羊女的便宜,没人知道,一空也从未在这件事上做任何争辩,天知地知佛主知一空知就足矣。
一空这次造成的影响有些大,听说都闹到苏采妮所在的学校了,期间,来通明寺上香的少女特别多,有些人打着上香的幌子,就为了一睹‘大师’风采。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一空‘舍己为人’的事件竟然被人传上微博,引发不少争议,有赞美一空精神的,有怀疑一空借此机会揩油的,更有人公开让一空做倒插门女婿的,众说纷纭,没完没了。
禅心大师见势不妙,又罚一空上了断崖处的山洞,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在山洞里待着,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起很多东西,那个叫苏采妮的美少女也偶尔会出现在一空的脑海中,却是一晃而过。
真正让一空思考的问题,是他的身世。
一空知事的时候就已经加入和尚大军了,可他知道,除了孙猴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世界上所有人都有亲娘,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是和尚,或者是尼姑。
偶尔想到自己的生日,一空难免有些自嘲,三百六十五天总有一天是自己的生日吧?有时候一空也想过,不知道或许是件好事,知道后未必不是烦恼。
上次出洞的时候,一空忍不住向禅心大师提过这些问题,禅心大师却无多话,只是告诉一空,一切随缘。
随着禅心大师圆寂,一切都成了谜团,至于那个布袋里到底有什么?一空猜测:可能是一串佛珠、一本经书、一条袈裟。
对禅心大师,一空心存感激,即使那个老和尚动辄罚他进山洞,一罚就是九年。换做常人而言,禅心圆寂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一空却有些消沉,这里的消沉并不是悲伤;消沉,指八岁以前的回忆,而八岁以后,一空更多的是面对堆积如山的经书和一个人的孤独。
接着通明寺新方丈上任,或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相比以前,寺规要严格许多。
这样一来,就连细皮嫩肉的一空也不敢闲着,整天忙里忙外,一刻也不敢松懈,开始几天搞得皮开肉绽,接连几天忙下来腰酸背痛,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包括一空在内,很多人开始在心底怀念禅心大师了,如果禅心大师还活着,如果通明寺的方丈没换,如果……
没有那么多如果,事实就在眼前,不干活要受罚,犯戒也要受罚,搞不好连吃饭睡觉都要受罚,现在的通明寺,俨然有着规范的管理制度。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一空对新任方丈没什么怨言,一空把通明寺当成自己的家,方丈就是家族的家主,没有明确的管理条框,很多人就不受管束,到时候难免发生和尚调戏尼姑那种事,站在方丈或主持的立场,绝不能容忍这样的闹剧发生。
这种制度换回的是口碑、名声,还有络绎不绝的香客,对方丈来说,这绝对是件好事……
是命运如此,还是上天捉弄?总之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在过于戏剧性了。
一空刚指引一名香客进完香,还来不及喝口水,就被监寺叫去山脚迎接贵客,刚走没几步,一空便抬头看了看天,还没来不及感叹太阳如何毒辣呢,却不料踩到一块西瓜皮。
“唉哟……”一空一声惊呼,整个身体咻的一声扑了出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空措不及防。
“砰!”一空只感觉自己撞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接着就倒了下去。
“咦?”一空心中奇怪,跌倒应该很痛才对,也不至于这么软和吧?
下意识的摸了摸,感觉:软软的,满满的,爱不释手。
这种感觉很奇怪,一空做了十七年的和尚,接触最多的就是经书和木鱼,哪里摸过这么柔软的东西?
啪!
还来不及多想,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一空猛地清醒过来,眼睛朝下看去,最先看到的是一张杏目圆睁的面容。
咯噔!
一空见状,顿时脑袋嗡的一声,心也拔凉拔凉的。“坏了。”
“啪!”
又是一声脆亮,一空这次的感觉比之前来得更为实际,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一声尖锐的怒吼:“臭秃驴,你竟敢占姑奶奶便宜,姑奶奶非打死你这个花和尚。”
一空被这一巴掌彻底给扇醒来了,急忙用手挡住迎面击来的拳头,拉着一张苦瓜脸道:“女施主,你听贫僧解释,贫僧不是故意的,贫僧……”
“解释?姑奶奶被在压在身下,你在姑奶奶我的身上又摸又拱的,还想狡辩?”女子艰难的站起身来,一手拎着一空的耳朵,一边叱道。
站在一空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子低胸衬衫下那条雪白的沟壑,两团若隐若现的软肉呼之欲出,许是激动的原因,她剧烈起伏的胸部,直看得一空有喷血的冲动。
“女施主,贫僧真不是故意……”想起之前手上传来的柔软,一空有不由自主的朝女子的胸部人扫去。
“看够了吗?”女子说着,一脚踢向一空的裆部,大喝道:“好你个淫僧,大家快来看呐,通明寺的和尚非礼人了。”
果然,女子此言一出,顿时引来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尽管一空裆部传来的痛楚几乎让他晕厥,可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这和尚不就是当年的一空吗,他不是被人称做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吗,怎么会干出非礼女施主的事来呢?”
“就是,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们谁敢保证当年小和尚救人的时候就没占人家便宜?”
“……”
一时间众说纷纭,一空周围也围住了几十人,这对一空而言,简直是火上浇油。
“阿弥陀佛。”一空知道,这种事只是越描越黑,解释只会适得其反,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佛主自有定论。
“怎么回事?”一名老僧在几个和尚的簇拥下走过来,老僧面色极为难看,看向一空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厌恶之色。
“大师,你要替我做主啊,这个和尚……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我。”女子带着哭腔道,余光扫向一空,却是带着浓浓的挑衅。
不难看出,她无外乎想告诉一空:臭和尚,看你这回承认不承认。
老僧闻言,立即朝女子道:“女施主不必担心,老衲自会秉公处理,还女施主一个清白。”
一空一手捻着佛珠,一手立于前胸,面不改色,心跳也正常,以新方丈的脾气,一空知道这次肯定免不了一番受罚。
“一空,你好大的胆子,香客是寺庙的活菩萨,难道你不明白吗?你三番两次犯色戒,且屡教不改,简直是败坏我们通明寺的名声。”老僧愠怒道:“一空,老衲罚你面壁五年,让你在佛主面前忏悔,你服不服?”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恰恰烧到一空头上,这次一空惹出这档子事,给了别人杀一儆百的机会。
一空猛地一怔,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方丈大师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情缘由,直接罚他面壁思过五年?
“弟子不服!”一空抬起头来,看向老僧的时候目不斜视。“方丈大师,弟子冤枉。”
“大师你听,这花和尚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一个女儿家,要是这件事传扬出去,叫我以后可怎么办啊?”女子适时的火上浇油,看向一空的眼神中,更是带着几分恨意。
被压的人是她,被摸的人也是她,摸她的人就在眼前,更何况摸她的人还不服气,换成任何人,恐怕都不心甘吧。
“一空,以前你仗着禅心大师在世的时候胡作非为,现在禅心大师西去,你不但不收敛,胆子竟越来越大,敢在寺内调戏女香客,这叫老衲如何留得住你,你下山去吧,从今往后,你不在是通明寺的弟子。”老僧说着大袖一挥,头也不回的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轰隆!
老僧的话对一空而言,丝毫不亚于晴天霹雳,通明寺是一空的家,如今老僧下令将其逐出寺庙,这叫一空该何去何从?
一空扭头看向眼前的女子,嘴角浮现出莫名的笑意,不知为何,在炎炎烈日下,看到一空笑脸的人,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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