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明白和不明白
明辉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知道。”
楚羽也跟着沉默下来。
明辉只说了知道这两个字，没有再往下说什么，就说明老人家有难言之隐。
这让楚羽有些意外。
心说难道这些人当中，有明辉昔年旧友之后？
果然，明辉沉默了一会之后，然后苦笑道：“那群年轻人当中，有好几个，都是我昔年好友的后人。不说别的，他们的长相，几乎跟我那几个旧友年轻时候的模样相差无几……”
这是基因和遗传的力量。
做不得假。
“那他们此番归来……”楚羽看着明辉。
明辉轻叹道：“回归。但究竟是带着善意归来，依旧认同这个世界，还是带着怨念回归，想要报复，就很难说了。”
“此话怎讲？”楚羽感觉到明辉话里有话。
明辉轻轻一叹，脸上露出一抹暗淡。
这时候，月影在一旁接过话来，说道：“他们的祖上，都是昔年被迫离开地球的。”
楚羽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月影道：“上古那场大战，旷日持久，在这过程中，自然会发生不少战争之外的恩怨……”
随着月影的解释，楚羽终于明白这件事情的始末，也明白明辉为什么不想说。
这群年轻人的祖上，昔年原本也都是抗击外敌的中坚力量，曾经为这个世界流过血，甚至有过牺牲。
但在战争的后期，太阳系这边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
因为一些到如今已经很难说清楚谁是谁非的原因，他们最后封印了各自的道场，负气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月影道：“他们的祖上跟太极门和无极门在地球上这批圣域修士不同，都是真正抗击过外敌的。不过后来……因为一些理念之争，他们的祖上输了，只能离开。”
楚羽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明辉跟这群人的祖上是有旧的，而且跟其中两位的祖上甚至相交莫逆！
对当年的一些事情，身为古圣的明辉已经不愿多说。
月影甚至隐晦的表示，就连当年的明家……离开太阳系，其实也跟这件事情有关。
昔年逼走这些人的大佬，如今应该也是还在的。只不过是在星空大坝那里。
所以明辉不愿多言，也不愿提起当年是非。
“到如今，其实很多事情，你也已经可以知道了。”宋清看着楚羽说道：“还记得，我带你去星空大坝的外围战场吧？”
楚羽点点头，他怎么能忘记？也正是那时候，才跟宋清一点点成为忘年交的。
“星空大坝，实际上是人间界和原本仙界之间的一个次元空间！”宋清看着楚羽：“所谓的外围战场，真的就是外围……星空大坝里面是一个世界，外面……又是另一个世界！”
“昔年的恩怨，到如今依然各执一词，很难说谁对谁错。”明辉叹息一声，开口说道：“但昔年那尊大能，如今却在星空大坝里面，想必……早已踏入大圣境。”
楚羽心中感到震惊，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是说，星空大坝……是挡住外敌入侵证道之乡的一道屏障么？无数的先贤大能……都在那个地方？”楚羽忍不住问道。
“你说的没错。”明辉苦笑道：“的确是这样，只不过……星空大坝那里，是第二战场罢了。是人界和仙界之间的主战场！是证道之乡和其他位面宇宙的第二战场！”
明辉看着楚羽：“第一战场，则是在证道之乡，也就是太阳系。”
宋清在一旁解释：“星空大坝那里，不压制境界，因为它不属于人间界，但也不属于仙界！所以，有追求的修行者，会去到那里。但那个地方，实在是太残酷了！圣域修为的大能到了那里，很容易就会陨落。”
“不压制境界……可以踏入大圣境！”楚羽一脸震惊。
“但，他们只要离开星空大坝，回到人间界，就会立即被这方宇宙的法则所压制，跌落回圣域境界。”月影看着楚羽：“昔年……我也曾进入过星空大坝，也曾到过那个境界。但回到人界之后，不但境界立即被压制跌落，而且所有关于大圣境的感悟，也瞬间被收走……一点都想不起。”
楚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在进入了星空大坝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真正的顶级存在，全都去了那里，但因为证道之乡和其他位面宇宙的恩怨，所以双方战争不断。但同样，他们若是想要飞升仙界，同样会被打回来！”明辉说道：“自从上一个时代，三界崩毁之后，仙界就已经摇摇欲坠，大片疆域都变得极度危险……”
楚羽喃喃道：“疆域变小，仙界的生灵自然不会容许人界生灵轻易飞升。”
明辉点点头：“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有一点就是，毁掉仙界的人……是我们人界的大帝……”
楚羽问道：“不是说，人界中很多顶级的大能，都是仙界无上存在转世？”
“你居然知道这个？”月影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楚羽，然后笑着道：“一直以来都有这个说法，只是转世这种事情，都是极度隐秘的，而且，就算是转世者，也会将这种事情彻底封印住，不到最后回归仙界那一刻，没人敢确定的说谁是转世者。”
宋清在一旁点头：“这个人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别人。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仙界那边，已经不允许人界的人飞升上去。这里面……肯定有巨大的隐情，但以我们的身份地位，根本没机会知道这些。”
“你们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楚羽苦笑着摇头，然后道：“是不是上古活下来的圣人，全都知道这件事？”
宋清摇头：“知道的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我们也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不断寻找各种证据，最后推断出来的。”
月影看着楚羽：“因为从星空大坝出来的人，不但境界会跌回大圣境，曾经的感悟全无，就连记忆，也会被封印住。我的记忆……是用了上千万年的时间，耗尽无数的资源，才一点点恢复过来的。”
楚羽安静的坐着，思索片刻，道：“上一个时代，大帝独尊一世，期间又有各种惊才绝艳者，如道祖、佛祖、儒祖，有各位菩萨，有三皇五帝，有蚩尤、有羿……还有猴子？”
宋清和明辉以及月影三人默默点头。
明辉说道：“所以才说，那是人间界的巅峰岁月，如今这千亿光年的大宇宙，遍布人间界的无上存在！不然……何以敢藐视仙界？睥睨幽冥？”
月影道：“大帝独尊人间，建立天庭，铸天鼎，要将三界合一，做真正的三界之主！后天庭崩，天鼎碎，三界混乱。地藏王菩萨怜悯幽冥众生，遂坐镇幽冥，誓曰：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宋清眼中露出尊敬之色，道：“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似秘藏。地藏菩萨是一个有大慈悲之人！”
月影道：“那个时代的无上存在惊艳者太多了！很多尊菩萨都是有通天法力的人，都发下过宏愿，为渡三界众生，而不成佛。又有儒家老祖，有教化世人之无上功德；有三清道祖力挽狂澜拯救世间无数次危难……所以无数的后人口口相传，一点点变成了各种神话传说。”
她看着楚羽，轻声道：“其实想想，那么多才惊绝艳的先贤，又怎么可能只局限于地球这么一颗小小星辰？他们的善念，可传递整个浩瀚大宇宙。”
明幽雨在一旁听得目眩神驰，显然，这些事情，明辉老祖也没有对她说过。不过这丫头回过神来之后眨眨眼，道：“好像跑题了……”
明辉宠溺的看着她一笑，道：“没有跑题，说的是上一个时代的那些无上存在们曾经为这个世界做过的事情，他们才是真正的修行者。到了这个时代，纷争四起，战乱不定，如果那些存在还在这里，那么，不会有如此多的纷争。”
“那他们都去了哪里？”明雨幽问道。
“没人知道。”明辉道：“地藏菩萨或许还在幽冥，但幽冥已然难寻；其他那些老祖，有些在这人世间还留有执念，有些……则不知所踪。或许，他们才是真正的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当中。”
明雨幽道：“进入更高维度空间了？”
明辉笑笑：“也许吧。”
如今的星空大坝，还在延续着上一个时代人仙之间的旧怨，又增添了这个时代人间界内部的新仇。
的确是一个混乱之地。
“羿前辈应该知道这些吧？”老黄在一旁问道。
“知道，但不想说，或许……有禁忌，也不能说。”明辉老祖答道，然后他看着众人：“其实就连今天说的这些，也全都是禁忌……”
楚羽看着他：“但是这十几个有证道之乡血脉的年轻人，跟着禁忌有关？”
明辉微微点头。
楚羽不由动容！
明辉说道：“他们各自的远古先祖……在上一个时代，都曾是无上存在，或是跟无上存在有关联的。逼走他们的祖上的人，在这一个时代，也是顶级的大佬。所以，他们的身份非常敏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归来之后，我们没有什么动作的根源。”
“那我们该如何做？”楚羽问道。
明辉看他一眼，笑道：“这件事，就要问你自己了。我们这些知道一点皮毛的老家伙们自然是不方便出面的，可你……不一样！”
月影看着楚羽：“你是年轻人，和那些人，是同代。”
楚羽一双眼眸里，闪过一道光芒，然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去。
明雨幽一脸呆萌的看着明辉：“老祖宗，我怎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