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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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第十四章
芭提雅的夜色很美，异国风情浓郁，随处可见的帅哥美女，欲罢不能的美食，还有纸醉灯迷的街道。
两个大小姐都是玩字辈的祖宗，前一晚玩的放纵，第二天直接睡的昏天暗地。
宁青染被电话吵醒。
她迷糊着睁开眼，从床头柜摸过手机，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意识还混沌着：“喂？”
“地址。”电话那头的嗓音很淡。
男人才刚下飞机，穿着件黑色修身风衣，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拖着黑色的行李箱，大步走出机场。
早上才睡下的宁青染有些懵，一时间也没听出席烬的声音。
她烦躁的嘟囔一声，抓了抓头发，也没管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闭上眼又躺回去了。
男人一只手拿着手机，站在机场外，脸色不太好看，连带着向来温和的气场都有几分泠冽。
身后的两个助理对视一眼，战战兢兢走上前，试探着问：“席总，我们是直接去分公司吗？”
“......”
电话那头半点儿回应也没有，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席烬眯了眯眼，拿下手机看了眼。
正在通话中。
很好。
他轻嗤一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递给助理：“直接去公司。”
助理松了口气：“好的。”
“对了，思思也在这里，”席烬抬了抬眉骨，漫不经心的说：“查一下她住哪个酒店，中午我去找她吃饭。”
“好的老板。”
这边的分公司临时接到通知，大老板要来亲自盯启动项目，这会儿早就在机场外等着。
分公司总裁陈峰靠在车边，远远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走过来，眉眼锋利硬朗，从里倾扫出点点笑意，嘴角若有若无的上勾着。
他笑着迎上去，伸出手：“席总好。”
席烬抬手回握了下，轻挑了下眉际：“来的挺早，□□项目进行到哪了？”
“现在一共有三个发行方案。”陈峰拉开车门，拍着大老板的马屁：“席总请上车。”
对陈峰这种行为司空见惯，席烬懒懒掀了掀眼皮，也没多大波澜：“方案带过来了？”
“带过来了。”陈峰拉开副驾驶的小柜子，拿了份资料袋，递给后座的男人：“全都在这里了。”
席烬点头，慢悠悠拆开资料袋，随手翻看了一遍，淡声问：“代言人有人选了吗？”
“还没确定。”
红灯亮起，陈峰扭头看了眼大老板，如实汇报：“不过宣传部那边看中了周遇野和沈娇。”
“周遇野沈娇？”席烬嗤笑一声，“你们野心挺大啊，专挑这几尊咖位大的选。”
陈峰讪讪笑了一下，琢磨不透大老板的意思：“我回头跟他们说说。”
“不用。”
席烬慵懒的支着头，修长的指节半曲起，在文件袋上轻轻敲打了几下，散漫的说：“就他们吧。”
***
再醒来时已经十一点。
宁青染坐在床上缓了会神，片刻后，她猛地跳下床，一把抓过手机看了眼，瞪圆了一双桃花眼。
酒店套房里铺了地毯，她慢吞吞弯下腰，从柜子里拿出来双一次性拖鞋穿上，走去敲席思思房门。
“怎么了宁大小姐。”
席思思穿着酒店里的浴袍，眼睛半眯着，一副还没睡醒的架势：“一大清早你不困啊？”
“困，但是——”宁青染顿了下，拖长了尾音：“你哥问我们地址。”
“喔。”席思思揉了揉眼睛：“我哥问我们地址......”
“什么？！我哥问我们地址？！”
宁青染笑眯眯的点头：“是的。”
“我哥过来了？”席思思哀嚎了声：“不是吧，他过来干什么啊？”
宁青染推门进去，细声慢气的说：“我也不知道，他给我发信息，让我们中午别出去，在酒店等着。”
席思思关了门，瘫软着身体，往沙发上一坐：“等他干什么？”
“吃午饭。”宁青染晃着腿，朝她眨眨眼：“我能不能做你嫂嫂就看你的了。”
“你早该跟我说了。”席思思走进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跟她说：“我还能阻止我妈安排的相亲。”
宁青染撇撇嘴：“前段时间少女心撞地球，慌乱的七上八下，我在你哥面前就跟个纯情女大学生一样，束手无措的只会脸红心跳肾上腺素飙升，哪还敢跟你说。”
“那你现在还不是跟我说了。”
席思思往旁边站了站，给她让了个位，顺手把牙刷牙膏递给她，有些感慨的笑了笑：“我追着宁知默跑，你又看上了我哥，咱们这关系够混乱。”
宁青染也笑了，弯着眼问：“那你以后叫我嫂子还是侄女啊？”
“废话，肯定侄女了。”席思思翻了个白眼：“别想占我便宜，等你先拿下我哥再说。”
宁青染抬起眼，睫毛上沾了点水，轻轻眨两下，几颗小水珠就随之颤巍滑落。
她勾着唇笑开：“好啊。”
***
虽然是临时起意来盯这个项目，但席烬这人对待工作向来认真。
一下飞机就直接去了分公司，又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方案的不足和问题圈了出来，吩咐下去落实改进。
等再抬起头，已经快到正午。
席烬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界面显示已读，他发出去的短信却没收到回复。
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席烬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按下内线电话，抬手揉着太阳穴，等着助理进来。
“席总，您找我？”
助理站在办公室外，轻轻叩了下门。
席烬慵懒的挑了挑眉，放下按着太阳穴的手，嘴角噙了点笑意：“进来吧。”
他往椅背上一靠：“让你查的查到了吗？”
“查到了老板。”助理抱着文件走进来，抬手推了推眼镜，“小姐前两天预订了sunday酒店的两间套房。”
“效率挺高。”
席烬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这个月双倍奖金。”
“谢谢老板。”助理的表情很淡定：“这是□□项目的代言人资料。”
席烬扫了眼：“放我桌上吧。”
“好的老板。”助理问：“需要我送您过去吗老板？”
席烬一顿，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上大半天的连轴转，精神到底有些疲惫。
他捏了捏眉骨，车钥匙扔给助理：“走吧。”
sunday酒店四楼就是西餐厅，环境和光线都很好，装修无处不透露出浪漫气息。
点完餐，正餐还没那么快上，两个大小姐点了果汁，餐厅服务员没多久就给送过来了。
席思思咬着吸管，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在席烬和宁青染之间瞟来瞟去。
“哥哥——”她眨巴着眼，看向席烬。
席烬八风不动，懒洋洋掀起眼皮，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散漫的笑：“有话就说。”
“是有个那么小问题想问你啦。”席思思笑嘻嘻的往席烬旁边一坐，又很狗腿的给他杯子里加水。
席烬抬了抬眉骨，也没阻止自家妹妹献殷勤，似笑非笑的扫了她眼：“想问什么？”
“这个嘛，”席思思拿捏着语气，开口：“前两天妈妈给你安排的相亲，你去了吗？”
席烬垂眸，拿过桌上的餐巾，不紧不慢擦了擦手，这才噙着笑说：“去了啊。”
桌对面，小姑娘身子肉眼可见的一僵，连席思思也是微怔。两小孩动作同步，齐刷刷盯着他看，眼睛眨也不带眨。
他轻嗤一声，散漫的勾起唇：“乐家小姐知书达理，倒是个挺合适的结婚对象。”
“......”
空气安静了大概有十几秒，只剩下表盘内的表针“咔答咔答”转动。
宁青染打破沉默：“结果呢？”
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紧，前两天才做的新指甲，坚硬平整的指甲盖使了劲，深陷进掌心，带出阵阵刺痛感，提醒着人清醒。
她面不改色的问：“相亲的结果是什么？我以后会收到你们的喜帖吗？”
席烬偏了偏头，阳光照映出他锋利流畅的侧脸轮廓，在餐桌上打下一片阴影。
他轻慢一声哼笑：“不是都告诉你了，乐家大小姐知书达理，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我知道。”宁青染毫不避讳，直直看着他：“所以你会和她结婚吗？”
小姑娘一个劲的逼问，席烬眯了眯眼，忽然生出了几分烦躁情绪，他掀了掀眼皮，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一下又一下。
直到沉闷的敲击声倏地停住。
男人扯动唇角，笑的无所谓：“是啊。”
他说的漫不经心，眉眼低垂着，自眼角边扫落一片阴影，带出几分吊儿郎当的风流。
宁青染缓缓松开了掌心，定格的血液瞬间流动开，有些涨麻：“我知道了。”
一旁的席思思担忧的看她。
宁青染冲她笑了笑，没什么异样。
席烬侧着头没看她，只是缓缓挑起了眉际，片刻后站起身，一贯懒散的笑着：“我去个洗手间。”
男人双手插在兜里，背影袅袅，不疾不徐的步子仿佛在逛后花园。
经过餐厅门口时有风吹进，男人的风衣外套微扬，浓黑到纯粹。
自然的光线滤镜下，每一帧都是画。
宁青染看着，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