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婚协议书
啪!”
一封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她面前,而现在,本该是他们的新婚夜。
苏嫣愣了半响,继续手中的卸妆任务。
她身上的婚纱已经脱下,换上的是一件丝绸的蕾丝吊带睡衣,锁骨上有只纹身细蝶,仿佛随时展翅欲飞,不知是因为年纪小还是保养得好的关系,卸妆后脸上的皮肤依然白皙,一双大眼睛一抬头,就对上了东方奕的眼。
她仔细看了看她的丈夫,这个在结婚当天才见到第一面的英俊男人。
这是个很有气场的男人,头发一丝不苟的梳上去,一米八的身高配上一席黑sè西装,将完美的身段展露无遗,lún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哪怕今天被婚礼上很多贺喜的人guàn酒,眼睛也一样有着洞察一切的清明和犀利。
她真的要嫁给这个男人了么?而这个男人,竟然在结婚这天递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书,,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想要安抚苏嫣眼中的慌乱,东方奕坐在了她的旁边,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这样是有些对不住你。”他努力想把今天挂了一天的“客套”表情卸下,薄chún轻启,安慰的话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先签下这个。”
“以后想要什么就和我说,我都会满足你。”
他靠近她的耳边诱哄着她,眼睛却在看到她锁骨上的蝴蝶时候迷蒙了下,但却很快就恢复了清明。s1;
隔得太近,能够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香水味,苏嫣喉咙一干,脸一红,头偏了偏,拿过桌上的笔。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软硬皆施,她竟无法拒绝。
或许也没想过拒绝。
说实话,对于这个自己在结婚之前都没见过一次的男人,她并没有太大兴趣,而今天在婚礼上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更没兴趣了,只因这样的男人太耀眼,她不认为自己能把持得住。
看她利落地在纸上签了字,东方奕在惊异之余玩味的弯了弯嘴角。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签这个吗?还在新婚之夜。”苏嫣偏头,定定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她死也总要死得明白。
“我有自己想要相守一生的女人。”
言外之意就是那个女人不是她,她应该有自知之明。
苏嫣在心底叹息,这场婚姻,于她来说本来就没有太多期待,想必也只是自己人生的一个小chā曲罢了,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狠,她没有别的选择。
东方奕拿起双方都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满意地站起了身,随后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的苏嫣,皱了皱眉:“不要担心,我们对外还是宣称结婚的,这封离婚协议书不会现在就上交法庭,而我们真正离婚的时间,我到时也会提前告诉你。”
没有丝毫感情的语tiáo宣誓着他和她之间仅有的羁绊。而她只是一个等着被宣判的人。
她的这场婚姻,
在一开始就被他判了死刑,而她只有接受的份。
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她的婚姻,竟然只能随时等待宣判?况且,凭什么只能他决定这一切,她也不是那种求着想要和他结婚的女人!
当然,这句话她是不敢说的,因为自己往后还想要在华阳市混下去。她也深刻知道,现实的可怕。
东方奕是华阳市的一个传奇,只知家世显赫,父辈多为政府官员,爷爷当年也是一个国营厂的总指挥,反倒是他本人,踪迹神秘,到如今竟也没人真正知道他的职业。
而对于自己能嫁给这样一个人,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事实就是这样,一个星期前,她在收到华阳市a大的录取通知书时也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她三天后要嫁给东方奕。
而这种时候自己又必须要一堆入学学费,况且东方奕派来的人那么恳切,软硬皆施,她最后竟然也松了口。
东方奕和她商讨完后拿了那个离婚协议就走了,在这之前,她可是连结婚证都没有看到,就先看到了离婚书,真是滑稽。
苏嫣就看到了桌上的钥匙,大概有十几把,一看就是土豪。
而苏嫣也没有想到是,这一场她自认为的人生中的小chā曲竟然会成为自己后来人生中的主旋律。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名义上的妻子是什么,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空壳妻子”。s1;
她听到了他关门的声音,还有这栋别墅里他的车子在车库里启动的声音。
挂了电话,苏嫣观察了下这栋别墅的构造,是上下两层,下面的是接待的客厅,富丽堂皇,还有个很大的厨房和浴室等,上旋转楼梯到达的二楼,是卧室和书房。
自从爸爸死后她就和nǎinǎi相依为命,唯一对她们好的只有自家的大姑,而其他的三姑六婆都对她们不闻不问,虽然大姑一直在救济她们,但她要是读了大学,也是根本负担不起的,虽然为了自己的梦想出卖了自己的婚姻,不过好在她还不至于迷失方向出卖自己的爱情。
本来自己考上了大学是注定要休学的,但东方奕派了人过来,说嫁给他,就可以继续读大学,还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只需要做他名义上的妻子就行。
“nǎinǎi,嗯嗯,今天很开心。”
犹豫很久之后,她拿起手机,开始给nǎinǎi打电话。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也不可能和东方奕产生爱情,所以这只是一场交易,至少她乐于去配合。
“他啊!现在在洗澡呢不方便接电话,这边的人都对我不错,嗯,是的……下次我带他一起回去看你。”
“喂,nǎinǎi。”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悦。
据说东方奕工作很忙,难得回来一次,苏嫣捏着钥匙,紧张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这样也好,她不用整天面对着他,也有了自己的自由。
哪怕她过得再不好,她也要在电话里对nǎinǎi说不得不说的谎言,她不想自己的nǎinǎi那么大年纪,还为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