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徐清涵慢慢睁开眼,脑子里乱嗡嗡的一片,一时无法适应窗外的知了声。
那种此起彼伏,让人烦燥的声音有许多年没有听到过,此时却让徐清涵觉得亲切无比。
屋子里太黑,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零星的月光从漏风的窗子外透进来,落在地上,洒了一地。
她微微动了下鼻子,发现已经没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空气中剩饭剩菜的味道却觉得莫名熟悉。
这是哪里?
刚想动一个身体起来看看这是哪里,突然一炫晕感传来,让她又跌回床上,头上渗出一降冷汗。
“呃.......”她忍不住痛得叫出了声。
“鬼叫个啥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不就是嗑到的头嘛,又不是脑子开了瓢!”
房间的另外一端,传来了一道女孩不满的声音。说着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是的,她记起来这是徐佳佳的声音!
那个顶替了她上大学,去了京城大学,还跟她抢陆渊,跟沉璐一起联手害了她的徐佳佳。
徐清涵现在不做他想,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已的大腿,疼得她龇牙咧嘴。
此时才终于确定,她真的重生了。重生在了刚高考完,十八岁的这一年夏天。
对了,她想起来,头上的伤就是徐佳佳因为嫉妒她考上了京城大学,从学校回家的途中经过村外的山路时,趁她不注意,把她推下了山,当时撞到山脚下的石头上,导致昏迷了三天。
徐清涵清楚的记得就是三天后,徐佳佳顶替了她的名额,去上大学了。
后来过了一年,养母王梅为了一百块的彩礼,把徐清涵嫁给了有bào力倾向的刘富贵。
也就因为有这个wū点,徐清涵自认配不上陆渊,再后来发生陆渊醉酒,被徐佳佳爬床的事,徐清涵就一直回避着陆渊的感情了。
前世的三十五年中,每每想起人生的转折点,心就无法抑制的一片冰冷。
紧紧的抓着身上的被子,浑身冷汗淋淋,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得。徐清涵闭上了眼,不,她不能像上辈子一样坐以待毙!
王梅三母女一家欠她的,她一定要狠狠的讨回来!
再过三天就是大学报道的日子了,她的头现在还没好,随便动一下都会炫晕,有可能是脑震荡了,她现在必须要尽快好起来。才能不让那对母女的yīn谋得逞。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徐佳佳顶替她去上学。
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想着各种方法的可行性,微微闭着眼,让自已的思绪放空。
这时徐清涵并没有发现有一抹白光,萦绕在她的身上,那白光蜿蜒在她头上的伤患处,而后消失不见。
盛夏的早晨天总是亮得很早,远处的公jī就开始打鸣了。
徐清涵慢慢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迷糊,看着有些发黄的蚊帐顶,微微有些出神,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王梅掀起房间的门帘,快步走到床边,一个巴掌就拍在了徐清涵的背上。
“你个死丫头,还不起来做早饭,你想饿死我们一家啊?别以为摔了头就可以当大小姐躺着让人伺候了”
徐清涵身子微动,不过这时候也清醒了过来,记起来自已已经重生的事实。
用手撑着从床上座起来,惊讶的发现,头怎么一点也不晕了,也没有昨天的疼痛感了?
王梅看到座在床上呆愣愣,磨磨唧唧,还不下地做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猛然一掀开被子,骂道,”死丫头,你是想挨揍是吧?赶紧给我麻溜的下地干活!“
徐清涵微微低垂着眼,嗯了一声。
她把洗得泛白的黑sè粗布库存和褪了sè的上衣穿上,下了地,扶着门框慢慢的走到厨房。
见她出去,王梅这才不满的哼了一声。
还在房间另外一张床上睡着的徐佳佳,被吵醒了,她埋怨到,“妈,你一大早的,喊什么喊啊?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佳佳乖啊,再睡一会儿,饭好了妈叫你。”
“行了行了,跟徐清涵睡一屋,真是倒了血霉了!”
徐佳佳嘟囔了一句,翻个身,去睡回笼觉了。
听着屋内两母女的对话,徐清涵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上辈子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王梅一家从来对她没有好脸sè,即使是养女,也不该如此刻薄,直到死,徐清涵才明白,因为她们早早就让徐璐璐顶替了她亲生女儿的身份,又怕被沉家人发现端倪,所以才千方百计的阻止自已去京城读书。
照现在看来,王梅对外说的徐璐璐去舅舅家那边读书,三年都没有回来,闲暇时间是为了帮舅舅照顾生意,其实并不然,恐怕现在徐璐璐已经凭着自已的那快玉佩,被沉家人认祖归宗了。
收回思绪,徐清涵利落的抱着一捆柴禾,放在了灶前。
把饭跟菜都收拾好,放锅里面,灶火的光,烘烤着她稚嫩的脸庞。
她心底在疑惑,自已的头怎么突然就好了?她已经感觉到头上绷带下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上辈子,因为受伤了还下地干农活,徐清涵的伤过了两个月才好,还因此留下了病根,每到思虑过度,jīng神力透支的情况就隐隐作痛。
可现在·····怎么就一点都不疼了呢?
正琢磨着,右手掌心传来一阵灼热感,下意识的就朝右手看去。此时徐清涵的右手掌心浮着一个葫芦形的玉佩,似透明,又似长在肉里面。她记得这个玉佩,很小的时候就被王梅以帮她保管的理由,讨要了去,后来又给了徐璐璐。
她想上辈子徐璐璐就是用这块玉佩才被沉家人认出是他们失散多少的女儿。从而被认回了沉家。
不过不应该啊,这个玉佩早就不在自已身上,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手心里?徐清涵低头认真的看了看,发现本来透明的玉佩里,竟然有一朵似莲花一样的光波在流动。
徐清涵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上面又什么都没有了,再度变成了透明的样子。
真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