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楚。
初中体训的时候她跑不下来,低血糖犯的时候还特别不争气地落下几滴眼泪。
那会儿沈绎的反应是什么……
他好像立马就冲出了人群,不见踪影。
江窈被苏沐扶着回到教室,坐到座位上,才发现抽屉里多了很多的巧克力和糖。
什么口味都有,满满塞了有半个抽屉。
恃宠而骄这件事,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那个时候人小,沈绎对她的好就像黑夜里微弱的一点火星,没料到不偏不倚正烧在她的心口上。
从此一发变不可收拾,夜里星火燎原,从某个瞬间开始就直接在夜里炸开了烟花。
江窈把身子往床边挪了挪,留出位置给沈绎。
沈绎单腿搭在床上,背靠着枕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窈。他轻叹了口气,tiáo整好坐姿,问她:“想听什么?”
“随便,你讲的我都喜欢。”江窈放脑袋枕在枕头上,被子盖的严实,只露出一张巴掌小脸,眼巴巴地望着他,语气很真诚。
沈绎chún角弯了弯,眉眼柔和:“《夜莺与玫瑰》,听过吗?”
“听过。”江窈说,“你再讲一遍吧,我想听。”
沈绎的声线一直很平淡,很适合在睡前娓娓道来一个故事。
“大学生爱上了一个姑娘,可是姑娘对他说,她要一些红玫瑰,才能与大学生一起跳舞。但大学生的花园里,一朵红玫瑰也没有……”
“夜莺找遍了森林,都没有发现一朵红玫瑰。树对它说:‘如果你想要一朵红玫瑰,你就必须借助月光用音乐来造出它,并且要用你xiōng中的鲜血来染红它。你一定要用你的xiōng膛顶住我的一根刺来唱歌。你要为我唱上整整一夜,那根刺一定要穿透你的xiōng膛,你的鲜血一定要流进我的血管,并变成我的血。’”
“‘拿死亡来换一朵玫瑰,这代价实在很高。’夜莺是这样说的,可是它仍然将自己的心脏刺了进去,用自己的心头血染红了白玫瑰。”
江窈快要睡着,她听到这里,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抓紧了沈绎的手,说:“沈绎,我一直觉得夜莺好傻。”
“为什么。”他问。
“它用死换来的玫瑰,被那个姑娘嫌弃,被那个大学生扔进yīn沟里……值得吗?”
沈绎不作回答。
江窈握着他的手,手心缓缓贴到自己的侧脸上,口吻很轻,但很认真:“沈绎,我不一样的。我不要玫瑰,我只要你。”
沈绎无声的笑了下。
浑浑噩噩活了这个多年,太久没有直接地感受过这种被人在放在心上的感觉。
江窈没说出口的话他都懂。
不知道她又脑补了些什么悲惨凄苦的身世。
认真地告诉他她还爱他,要他好好地生活下去。
沈绎沉静惯了,久到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不感兴趣。
世间很多东西对他来讲都是无所谓,唯独江窈是羁绊。
漂亮的小姑娘傻乎乎的,固执地拂去太多堆积的灰尘,丝毫不讲道理就要霸占他整个心房。
睡过去的前一秒,江窈终于问出了口:“沈绎……你为什么,一个人住……”
只可惜,还没能得到回答,睡意已经将她完全覆盖住。
沈绎听着她平静缓慢的呼吸,良久,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垂,伏在她耳边,轻声说:“值得。”
为你,在所不惜。
只因为是你。
大家中秋节快乐呀!!吃月饼了吗qvq
在这里跟大家道个歉,因为柚柚进入高三了时间很紧,每天晚上十一点半写完作业上床睡觉,挤出时间来码字导致更新速度有点慢qaq
但是肯定不会弃的!!这点请大家放心
我一定尽量写,不辜负大家的喜欢
☆、玉兔
金秋九月, 桂花飘香。今年的中秋的国庆假期刚好重叠在了一起。
临启中学向来不占用太长高三学生的假期, 秉持着良好的传统理念, 该放就得放,该玩一定玩。
所以当非毕业年级放了足足八天长假的时候,高三也有五天的假期。
放假那天正好是星期五。
江窈头天晚上有点失眠,两点过才睡着。下午最后一节课被换成了自习, 张泽涛开会去了,江窈困得不行,也不忙着写作业,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教室里安静的针落可闻,下课铃声奏响,江窈的起床气一上来,捂着耳朵就把头埋进臂弯里。
夏晨去喊她, 她头也没抬,闷闷地“嗯”了一声, 看起来真的是极困的模样。
夏晨细心叮嘱了她让她早点回家注意安全,江窈只在她说完后良久才发出一声简短的“嗯”, 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夏晨无奈,被自家母亲催促着,只得先行离开。
教室里很快只剩下江窈一个人。
沈绎还在高三的教室里,他握着手机, 给江窈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明明在昨天晚上才跟他说下午放学要和他一起走,要一起去看灯会。
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爽约。
沈绎皱起眉头,心里即刻浮现出一些不好的念头。
他单肩背起书包就往高二教学楼那边跑去。
高二一班在二楼, 教室里的灯还没关。
沈绎走过去,看见江窈的那一秒,心里不安的大石才瞬间落地。
江窈趴在课桌上,睡得安静,像只清瘦的猫,看起来样子有点乖。
沈绎失笑,俯身亲吻她的额角。
江窈感受到了,她揉了揉眼睛,入目是沈绎那张熟悉的脸庞。迟疑三秒,思绪回笼,她才缓缓记起还有灯会这回事。
江窈猛地直起腰板,看向教室前方的挂钟,已经放学半个小时了。
她不太敢和沈绎对视,于是低头,握住他略显冰凉的指尖,细细抚过,嗓音还带着刚睡醒时的软糯:“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呀。”
“不久。”沈绎笑得温柔清浅,“走吧。”
江窈不敢再耽误,连忙收拾好书包,两人一起刷了校卡走出学校。
回家各自洗澡换好衣服,大约七点钟,江窈坐电梯下楼,沈绎已经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等她。
她穿了jk制服,长发扎成低低的双马尾,戴了顶鹅黄sè的贝雷帽,匡威帆布鞋,少女气十足。
沈绎视线扫过她的百褶裙摆,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江窈把外套接过,搭在手臂上,没穿:“你不冷吗?”
“不冷。”沈绎说,“本来就是给你的。”
江窈其实不冷,但听到他这样说还是听话地套好衣服。衣摆很长,垂到大腿,江窈的整个手都包在袖口里。
她轻轻嗅了嗅,很淡的味道,让她想起平日里那道安静清冷的月亮,寂静挂在树梢。
是独独属于沈绎的香味。
沈绎和她一起去吃了冒菜,店面宽敞干净,摆放着绿植和烈火鸟雕塑。
江窈咂舌,吃个接地气的冒菜都能吃出一种贵公子派的矜贵气质。
灯会开在了一个古代诗人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