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是他试图寻找的第二春。
陆殷跟苏盈盈的第一次发生得很快,就在会所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苏盈盈拧着眉喊疼,说自己是第一次, 但陆殷很轻松就进去了。
陆殷也懒得追究她到底是第几次, 就这么把她留在了身边,也快两年了。
这会儿,苏盈盈正眨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等待他的答案。
陆殷不瞒她, 说道:“嗯,是我小舅子和他的前妻。”
“前妻?”苏盈盈对这段关系很感兴趣, 不由多问了一句,“他们有孩子吗?如果没有孩子牵绊的话,离了婚还能一起吃饭,真的很神奇诶!”
陆殷脑子里想的却是孟景忱会不会把他的事告诉孟朵,可转念一想,孟景忱既然让他自己处理干净了,那就说明暂时不会让孟朵知道。但是,孟景忱终究是孟朵的亲弟弟,孟景忱心里的那杆秤偏向谁,他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苏盈盈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又软乎乎地倾身抱着陆殷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语气里带了点伤感:“哥哥,如果你是担心我跟你的事被你太太知道……没关系的,我可以退出。哥哥,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爱着你,不想你为难。”
陆殷扯了扯嘴角,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苏盈盈最让他满意的一点,大概就是知趣,永远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她世界里的王的感觉——即使明知道她大多数时间是在有偿演出。
“放心,我会周旋的。”陆殷说道。
苏盈盈满脸幸福地嗯了一声,心里却默默地送上一声冷嗤。
跟了陆殷这么久,他家里的状况她大概也了解一些。
男人都这样,有了红玫瑰就想要白玫瑰,娶了女qiáng人,又惦记起菟丝花。就算真给他们找个十全十美的,人心不足,他们照样能掰扯出个十全九美。
男人从来不爱任何一个女人,他们只爱他们自己。
她可不信自己跟陆殷的事被他老婆知道,陆殷真会去周旋。哦不,应该也会周旋,只不过周旋的大概会是利益的重新分配和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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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景忱发完信息,程西惟就想开口跟他说些什么,孟景忱却在她开口之前说:“西西,你车停在哪了,我送你过去。”
程西惟抿了抿chún,她一直知道,孟景忱的原生家庭是他心中的刺。而现在亲眼看到姐夫出轨,那根刺便往他心里又深扎了几分。
两人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附近的商业街人满为患,景观树上缠绕的彩sè霓虹不断变换着光彩。
程西惟看了一眼旁边高大的男人,还是忍不住说:“要给孟朵打个电话吗?”
孟景忱目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默了默才说:“不用,她太骄傲了。”
程西惟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啊,那样骄傲的孟朵,该怎么面对丈夫出轨这件事?那不只是背叛,更是把她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程西惟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起跟孟景忱在一起那几年,孟朵逮着机会就教育她:“西西,现在不比以前,想要抓住男人的心,不是靠抓住他的胃,而是提高你们事业的重合度。像你这样对景忱在做的事业一点都不懂,以后你跟景忱要是有什么问题,别怪我这个大姑姐没提点过你。”
后来她跟孟景忱真的出了问题,程西惟也不止一次想过是不是真的是事业重合度上出了问题。
或许,她也应该努把力,像孟朵那样,做个能辅助孟景忱的女qiáng人,然后她气场全开,事业家庭一把抓,让孟景忱像陆殷那样处处掣肘,不敢造次。
可即使是那样,陆殷还是造次了。
程西惟未免疑惑,是不是“抓住男人的心”这个命题本身就不成立?
转眼到了车子旁边,程西惟打开车门,抬头看向孟景忱。
孟景忱脸sè紧绷,整个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感。程西惟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以什么身份跟他说些什么。
她想了想,最终对孟景忱说:“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孟景忱回过神,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好,路上小心。”
程西惟点头坐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之后,孟景忱退到一边。
车子开出之前,程西惟又看了一眼孟景忱,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孟景忱的眼睛里流淌着脆弱与不舍。
程西惟心脏颤了一下,可既然孟景忱没有开口,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别过眼,驱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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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之后,程西惟又是好几天没跟孟景忱联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陆殷的事告诉孟朵。
孟景忱永远都是这样,他的脆弱永远只有那么一瞬间。这一瞬间过后,他又是那个在商场上战无不胜的孟总。
《国乐盛典》的造势酒会终于如期而至。
酒会前一天,程西惟意外收到了两个礼盒。
第一个礼盒是孟景忱派人送来的,里面放了一件白sè斜肩礼服。轻盈飘逸的面料,展开一看却发现裙摆上是名家水墨手绘的梅兰竹菊,尽显雅致中国风。
程西惟又看了一眼礼服旁边的名牌,是她过去与孟景忱出席重要场合一贯穿的那位设计师的作品。
大礼盒里面还有一个黑sè丝绒的小礼盒,装的是vca的一款钻石手链,低tiáo奢华,与礼服相得益彰。
第二个礼盒是袁斯曼带过来的,袁斯曼告诉她:“小向还在国外出差,知道你要参加《国乐盛典》的酒会,托我把礼物带给你。”
说完,她朝程西惟家的沙发上一瞧,眉梢一挑:“哟,看来晚了一步。”
程西惟想起自己当初亲口跟袁斯曼说已经和孟景忱断干净了,现在又被她抓个现行,顿时有些尴尬。
她连忙接过礼盒打开。
巧了,也是件礼服,不过是星空蓝齐xiōng款式,从xiōng口到裙摆都缀满了碎钻。
袁斯曼看向她,无奈地摊了摊手:“自己拿主意吧。”
程西惟视线在两件礼服之间转了一圈,笑着问袁斯曼:“袁老师,如果你是我,你选哪件?”
袁斯曼施施然在她的鸟巢吊椅上坐了下来,她虽然年近五十,但因为未婚未育,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国乐艺术,所以身材依然紧致,即使穿着宽松的改良汉服,依然可以看出她的曼妙身姿。
袁斯曼慵懒地托着额头:“如果是我,我一个都不选。”
这个回答在程西惟的意料之中,但她还是想听听恩师的理由:“为什么,两件礼服都没有你喜欢的吗?”
袁斯曼轻笑出声:“因为你完全可以凭你自己的能力在事业上大展身手,不需要区区一件衣服的衬托。”
程西惟想了想,走到沙发边捧起孟景忱送来的中国风礼服,对袁斯曼说:“袁老师,我还是喜欢这件。”
袁斯曼担忧地拧了拧眉,坐直身子看着程西惟:“西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