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交易的事你自己做主
“各位老祖，能不能听我说句话。”
做为在场辈份最小的孙子，郑玉山不得不大着胆子打断了老鬼们的争吵。
“别嚷嚷了，听我们的乖孙子说。你有什么事儿说。”老鬼之一说道。
吵吵嚷嚷的老鬼们住了嘴，专心大口吸食着鬼香。
“我们郑家遇到了很大的危机，这些老祖们尽皆知之，郑家的家神同意降临给图儿治病，但治病不能白治，郑家必须付出相应的报酬。”
“他要什么就给呗，郑家家大业大，穷的只剩下钱了，要多少钱给他。实在不行用钱砸死他。这点小事儿还用的着麻烦我们。”
“就是啊，以郑家的家底，给他一座金山也办的到，小子，你真是浪费我们宝贵的休息时间。对了，我们不能白来，再点上几根鬼香，让我们尽情享受享受。”
香燃尽了，郑玉山又点了四根鬼香，吸溜之声再次响起，呼呼噜噜的如同屋内多人一起吃面条。
“老祖，家神是神哪，怎么会对人间的钱财感兴趣？他要的不是这个，本来，他要那两个给郑图治病的神医，要我将那两个神医献给他做为治病的报酬，没想到青谷半路上横插一脚，宣神医进宫了。”
“那就没办法了？好办的很，他们进宫又不是不出来了，等他们出来再献上不一样吗。”
“恐怕回不来了，看青谷那意思就是扣下所有可能治好郑图的大夫，既然诅咒是青谷下的，他绝对不会让人将郑图的病治好。”
“家神的意思是。。。。。？啊，不会是让你交出灵魂吧？”众老鬼脸上露出果然的表情。
郑玉山点头：“家神确实是这么说的，只有将我的灵魂交给他手，他才会出手治好郑图。”
郑玉山将与家神的对话说了。
“啊，你答应了？”
老鬼们一听，香也顾不得吸了灰败的鬼脸上泛着红光，着急地问郑玉山是否答应了。
“没呢？这样的大事儿，我不敢做主。是以请诸位老祖出来商量。”
老鬼们凑到一起低语了一阵，达成一致意见，商量出结果。对郑玉山道：“乖孙子，这个我们也不能给你做主。你得自己做判断。”
郑玉山：“正因为我无法判断才请各位出来。”
老鬼：“你看我们今天来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郑玉山：“没什么不一样啊？啊不对，人数不对，好像离的越近的几位老祖一直没出现。”
老鬼：“跟你说，我们的灵魂都是属于家神的，在世时我们都跟家神做了灵魂交易，我们这就把交易后的情景给你看，至于如何选择，我们不发表意见，一切遵从自己的内心。”
老鬼们扑回到画像上，画像虚幻起来。画面波动，逐渐稳定。哗哗的流水声从画面上传来。
这是在深深的水底，水底下水草飘摇，随水波摇曳，两棵巨大粗壮的水草顶端长着两颗鸡蛋大小的珍珠。珍珠光华四射，发出一片清冷的光辉。清冷的光辉照着水底。光线所极之处漆黑如墨。
珍珠的光照亮了水底一块地方，空地水草上围坐着几个人。
水流从他们的身边流过，这些人围坐在一圈儿，面朝里，身上一丝不挂。
郑玉山愕然。
“这些都什么人？为什么在水底？这是哪里的水底？”
没有人回答，低头不语的人慢慢抬起头，转身对着郑玉山微微一笑。
那些人口中已经没有牙齿，只剩下一个黑洞儿，露出红色的舌头与牙床。
郑玉山吓的退后了一步。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生活。你看看他是谁？”首先转过来的那人说道。
所有人都扭过头对着郑玉山。
在珍珠的清光下，郑玉山看的清清楚楚，那柴人正是他的列祖列宗。
“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去世的时候，我已经给你做了盛大的法事儿，殡葬用品也是极为丰富，你们难道没有收到。诸位老祖的灵魂如今还未安息，沦落到此，我不孝啊。”
郑玉山见到祖先灵魂穷困如此，竟不住老泪纵横。
“这跟你没关系，我们都是将灵魂交付给灵笑大王后，死后自愿来到狮陀河底，成了这个样子。”
画像上的灵魂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下面发生的事儿你要好好看，等把这些事儿看明白了，再决定是否将灵魂交付给灵笑大王。”
水流涌动越来越快，长长的水草剧烈的摆动。
黑暗中突然出来一大群鬼面鱼，这些鱼一二寸长，长着一张人的五官、鱼头上的嘴占了身边的一半还多，这些鱼儿裹协在一起，旋风一般地扑到灵魂身上。
灵魂淡定的表情变的惊恐，他们想要逃命。
从他们的身下泥沙中钻出带刺的藤蔓缠绕着，尖利的倒刺扎进他们身体，将他们紧紧地固定，挣扎不得。
水底响起咔嚓咔嚓的啃食声，不大会儿工夫，水底下一片干净，那些鬼魂全都不见了。尽被鬼面鱼啃的精光。
郑玉山身为兵马大元帅，见过的血腥很多，唯有眼前这个画面让他浑身发冷，恨不得闭上眼睛不看，塞上耳朵不听，但他的身体被列祖列宗给控制了，眼睛强制性睁的大大的。一切惨景尽收眼底。先祖的嚎叫钻进他的耳中，折磨他的心脏。
水底下干净了，鬼面鱼散去。水草也重新钻进了泥沙。列祖列宗的苦难到头了？
郑玉山想的太天真了。
珍珠上的清光转为红光，河水成了瘆人的鲜血。
鲜血抖动着，在泥沙上爬行。渐渐地凝出身形。已经被鬼面鱼啃食干净的灵魂复活了。继续如刚才一样围坐成一圈儿。
“你看清楚了没？这就是将灵魂交给灵笑大王必须要经历的考验，”
第一个跟郑玉山搭话的鬼魂说道，声音虚弱而疲惫，完全没有死而复生的喜悦。
“灵笑大王要用我们的魂力做为修炼的来源，是以驱使鬼面鱼啃食我们的灵魂。然后用生魂珠复活我们。等我们的魂气恢复，再用吸食收集。”
那灵魂还未说完，水流又涌动起来，仿佛有东西推动水流，成群结队，如同迁徙的麻雀一般的鬼面鱼卷土重来。重复着刚才的过程。
鬼魂再一次重生。
“多长时间一次，还是永不停止？”
郑玉山看的毛骨悚然。
“哈哈，乖孙子，你要是来了，我就可以解放了。”
一个最老的鬼魂哈哈大笑。
“灵笑大王说了，要想脱离这种痛苦只有两个办法。一个便是一个顶一个，如果你与灵笑大王达成交易，你死后，便会顶替我的位置。我就自由了，另一个方法，我们尽快用魂力把灵笑大王的修为进阶到妖将之境，那时候灵笑大王就不再需要的我们的魂力。还有最后一点，灵笑大王答应我们，狮陀国末日来临后，无论他的修为如何。绝对会保证我们郑家后人的安全，引渡我们这些灵魂踏入鬼修之路。”
“老人家，你不能跟他说这些，否则会影响他的判断。”
第一个鬼魂制止老鬼继续说下去。
“那有啥。知道了真相，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怎么选。末世来临，狮陀谁能逃的过。我们在这里是有点受罪。但我们不是时时刻刻受罪啊，中场不还有休息时间吗？”
郑玉山看了看墙壁上列祖列宗的画像，画像中眼睛里流下了浑浊的泪水，鬼面鱼噬魂的折磨显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轻松。
“各位老祖你们说的轻巧，看你们疼的都流泪了，你们不会坑我这个孙子吧？”
“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明知是坑也得跳，乖孙子，你能解决郑家的眼下遇到的困难吗？你能治好郑图的病吗？就算你忍了，不做郑家大元帅了，郑图也不接替你的职务了，你以为就可以安然做个富家翁吗？青谷会放过你？昔日的仇家会放过你？毕竟死了的老虎最安全，即使老虎拔了爪牙，也有伤人的实力。他们要的不是你的地位，也不是你的元帅之职，而是你的命。”
“说白了，狮陀国的元帅之位这么好？末日来临后，一切名利一切官职全都灰飞烟灭。没人可以逃过末日审判。而我们却可以在灵笑大王的庇护下，寿命永享，快乐逍遥，何乐而不为。”
郑玉山想想郑家现在面临的困境，恶狠狠一咬牙。
“拼了，诸位老祖能做到的，我也一定可以做到。”郑玉山下了决心。
他还有一个想法没说。
痛苦这么大。那列祖列宗们凭什么都愿意跟灵笑做灵魂上的交易，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巨大的好处。
郑玉山又将暗室的之门打开了。
他决定将灵魂出卖给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