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2月8日派出由二十六旅团长沼田德重率步兵三个大队、炮兵一个大队,由江yīn渡过长江,占领了靖江。主力则从江yīn、常州、奔牛、魏村、孟城、埤城,于11日到达镇江。15日渡江之后即沿仪征、六合、大英集、水口镇攻击前进,12月20日占领了滁县;以第十六师团从句容攻向以西的汤山、马群,然后进至南京以北地区,准备从中央门两侧攻击南京城。该师团于12月5日突破了句容的南京守军第二军团四十一师的防御地区后,于9日抵达麒麟门和苍波门附近;以第一一四师团从溧阳进攻溧水,经秣陵关接近南京,准备从中华门进攻南京。12月5日午后,他们抵达铁心桥,6日抵达雨花台。第二天,谷寿夫的第六师团也抵达雨花台。第十八师团及第九旅团从苏州经广德、郎溪,到达江宁镇,发现长江中有中国军队西撤,他们便改道向芜湖前进,留一部控制了长江两岸,主力向南京中华门开进。第九旅团在当涂渡江奇袭,经乌江、桥林、高旺,chā到与南京隔江相望的浦口。
从12月6日起,南京被日军的飞机、坦克、大炮、舰艇和一层又一层的步兵重重包围了。
古城南京陷入魔爪已是成必然。 第四章 血染古城 (三)唐生智请缨
早在11月12日,蒋介石下令中国守军从上海撤退时,蒋介石就为首都南京的防守问题伤透了脑筋。防与不防,防又如何防,不防又如何向老百姓交代,这些问题时时困扰着他,令他举棋不定。12日下午,他将军以上的高级军官及政府各部门负责人召集到黄埔路官邸,陈诚、顾祝同、张治中等都是刚从上海前线撤下,接到通知匆匆赶来开会。
“上海决定放弃,南京怎么办?”蒋介石没有时间了,他开门见山地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摆到了他的部属面前。
开始,会场上鸦雀无声,一个个低头沉默。蒋介石提出的这个问题,干系太重大,他们不知道蒋介石心里是怎么想的,摸不准蒋介石的脉搏,他们不敢回答,他们怕蒋介石心里想的是守,自己提的是撤,那蒋介石会说你是怕死,是逃跑,那样无法面对民众;而如果蒋介石心里想的是撤,如果你说守,他会批评你不懂军事……总之,怎么说都不妥,干脆不回答。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会场上的空气实在太沉闷,蒋介石看着谁,谁的头便低得能碰到桌面。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十分生气,但又不便发作。良久,他突然开口问身边的白崇禧:“健生(字),你在军事上很有一套,实战经验也多,你先打个头炮如何?”
白崇禧红着脸,气呼呼地说:“部队在上海都打残了,退到南京外围还没喘过气来,在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元气,更谈不上马上打一场艰苦的保卫战。你要听我的意见,干脆放弃算了!”
蒋介石沉默了片刻,又对陈诚说:“辞修(字),你再说说你的想法。”
陈诚一贯是顺着蒋介石的思路爬,在开会前,他就知道蒋介石在这个问题上一直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现在蒋介石点名点将点到自己,不讲是躲不过去的,他便说:“这个问题嘛,我的态度非常鲜明,我虽然不知领袖的意图,但我可以十分明确地说,领袖叫我守,我坚决打到底,领袖叫我撤,我决不在南京多待一分钟!”
“pì话!”很多人心里在骂。
“你这是什么态度?”白崇禧心直,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陈诚反驳说:“我这态度还不明确吗?不像有的人,开会半小时了,什么态度也没有,比起他们我qiáng多了。”
“真是不知羞耻!”很多人心里又骂。
“不要吵了!”蒋介石心烦意乱地大声制止,“大敌当前,作战方案总要讨论的嘛,不要互相计较什么了,还是赶快想想办法吧!”他站起身,在大家的身后来回地走了几步,然后打住脚步,继续说,“既然大家没有思想准备,现在散会,诸位回去好好考虑,请大家明天准时来开会,到时一定要拿出你们的主张和方案来。”
第二天上午9时,会议继续进行。蒋介石说了几句开场白,桂系出身的参谋总部作战组长刘斐站起来说:“南京守与不守不是一般的小问题,要从政治上、战术上考虑才行。政治上考虑是守,因为南京是首都,一旦为敌占领,等于宣布中国失败,日本胜利。但从战术上讲,南京是盆地,北面是滚滚长江,另三面是山地。如果守,就是背水之战。守不了几天将全军覆灭,所以战术上不能守。守等于浪费兵力、人力、时间,迟早要失败,不如不要守!”
“你的意见是撤?”蒋介石问个明白。
“不是!”刘斐说,“我认为,我们要将政治与军事相结合。”
“什么意思?”蒋介石不明白。
“作为中国首都一点不守,怎么向民众交代,那不就成了南唐的李煜了吗?所以,我认为不作一点抵抗就放弃是不行的。但我不赞成用更多的部队与敌人拼死搏斗,而用一些少量部队与敌人拼一下,象征性地防守一下,让老百姓看到我们是尽了力,是日本鬼子太qiáng大。”
“你有具体方案吗?”蒋介石好像很感兴趣。
“我主张兵力上使用12个团,至多18个团就足够了。”刘斐说罢,坐了下去。
“我非常赞成这个意见!”白崇禧首先表态。
何应钦以“矜持老成”而闻名,他不慌不忙地说:“刘组长所言高见,具体方案嘛,可以再研究研究。”
蒋介石又点到了李宗仁,他说:“德邻(字)兄,你的主张呢,说说吧,在座的都是自己人。”
李宗仁只好开口,他说:“军事上讲,南京是个绝地。我看刘组长的意见是对的,同我不谋而合。历史上南京守军好像就没打过一次胜仗,不说远的,就说太平天国,可谓深沟高垒,城墙如钢铁般坚固,结果还不是被湘军攻破了嘛。”说到这里,他手指向东边,继续他的发言,“湘军就是从太平门攻进城的,那段被湘军炸毁的城墙如今还在,诸位有空步行300米就能看到。”
蒋介石心里有了底,声音也高了许多,他说:“现在问题明朗了,大家基本上还是同意先守后弃,那么,再讨论一下由谁来负责守南京呢?”
这时,军委会警卫执行部主任唐生智霍地站了起来,他激动得脸通红,慷慨陈词道:“诸位,你们可能忘记南京是个什么城市了,它不是一般性质的首都,是孙总理第一次建都的地方,又是孙总理的陵墓所在地,作为民国的军人,什么都可以忘记,而国父的灵魂不可忘记,忘记了这个就意味着背叛。为了保卫首都,保卫国父的陵墓,我认为必须誓死保卫南京!”
“啪啪啪!”蒋介石鼓起掌来,他赞叹道:“说得好,说得jīng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