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4 章
盛水用的水缸,都是全部采购于西域省当地的一家陶瓷厂,按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她在这间住所已经呆了很久了,而湿疹的出现周期却非常的短,最多也就是一两天吧。
实际上,包括柴慕容在内的这些人都知道:她脸上忽然长了这些玩意儿,很可能和她体内绝症有关的。
不过因为柴慕容所患的这个症状是绝症,就算孙大夫是国手,但她在这种从没有见过的绝症面前,还是束手无措的(关键问题是,柴慕容拒绝用药,因为怕影响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最终只能采取了一些液体样本,又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饮食休息等问题,就带人走了。
依着柴慕容的聪明,她当然能从孙大夫那些话中听出无奈。
患病的人,最怕的就是从医生的脸上看出无奈了,可柴慕容现在却不在乎了,甚至都没有了刚才的绝望,因为她认为这是她的命,最终的命运。
这个人只要一旦认命了,心态就会麻木起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乎那些东西。
慢慢冷静下来的柴慕容,在椅子上呆坐了大半夜后,终于下了一个让很多人纳闷的决定:任何人,除了楚扬之外,包括我的专职医生小组,在没有我的允许下,谁都不可以踏进我的住所一步,不要试图询问这是为什么……
对柴慕容忽然下达的这个奇怪命令,花漫语等人在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嗤之以鼻的,觉得她就是在装,装深沉。
可是在睡醒了一觉后,花漫语才觉出事情真得不对劲,于是就来’求见‘柴慕容,但却都吃了闭门羹,根本没有被允许走进那个屋子里。
柴慕容越是这样,花漫语觉得越不对劲,好几次差点命令人qiáng行打开房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于是就借着汇报新城工作的借口,希望能和她当面商量一下,因为她才是最终的决策者嘛。
依着花漫语和南诏戏雪的水平,再加上有qiáng大的部队支持,几乎没有什么摆不平的问题,这是谁都清楚的事情。
花漫语之所以急着要见到柴慕容,除了要借机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鬼之外,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趁着柴慕容忽然闭关时,把新城大权逐渐掌握在手中。
如果柴慕容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她只要有一口气存在,就不会放权给花漫语的。
可问题是她现在发生意外了,根本没脸见人了,于是就在心灰意冷之下,索性把大权全盘委托给了花漫语。
对此,花总很高兴……
可人家花漫语也不是那种得到好处就忘了别人的人,她在享受新城’最高统帅‘权力的同时,也在真心的考虑柴慕容到底是怎么了。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花漫语才从上官灵的嘴里得知:柴慕容的改变,是从孙大夫来过的那个晚上之后。
于是想当然的,花漫语就去询问孙大夫了。
但受到柴慕容严厉叮嘱的孙大夫,自然不会把真相告诉花漫语了,只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于孙大夫的敷衍,花漫语自然能看得出来,实际上她也知道,这绝对是柴慕容的意思。
不过,花漫语对此却不怎么在意,反正她正是需要取代柴慕容的最佳良机,她当然不会真心为别人着想了。
别看花漫语对取代柴慕容势在必得,但在还没有被楚家正式指定为玛雅新城’女王‘时,该低tiáo点时,她还是很低tiáo点的。
所以啊,花漫语不管当天的工作有多累,每天晚上临睡之前,都会来柴慕容这儿,隔着房门的向她’请安问好‘,除了说话时的口气很气人外,小妹姿态倒是做了个十足。
今晚,在例行公事般的来问候了一下后,花漫语就在李彪的陪同下,向她所住的地方去了。
“唉,真不明白她们两个,为什么不能真正团结起来呢?”
望着花漫语的背影,站在不远处的上官灵和许南燕,在对望了一眼后,同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
随着远处的脚步声慢慢消散在夜空中,柴慕容住所的方圆两百米附近,很快就沉浸在了安静中。
这间在花漫语等人看来很神秘的屋子里,那盏最多十瓦的灯泡,发着暗红sè的光芒,在映亮了屋子里东西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种yīn森森的感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地狱‘这个词。
尤其是坐在椅子上的柴慕容,还穿了一身白sè的睡袍,动也不动,更是平添了几分的诡异。
如果这时候有人破门而入的话,就算不被吓死,也得吓成神经病。
第1635章 不是我老子!
祝大家周一愉快!
……
几十平米的房间中,一盏散发着昏黄xsè彩的灯,一个穿着白sè衣服的女人,坐在椅子上静静的不动……
想想这幅场景,就够吓人的。
柴慕容屈起双腿,双脚踏在椅子上,双手环抱着双膝,用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许久都不活动一下,好像也成了一个静物。
一直等外面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后,她才松开双手嗤笑着低声说:“呵呵,这个花狐狸,心中恨不得我早点挂了,但却假惺惺的每晚都来问好,看来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要不然说话时也不会那样yīn阳怪气。”
现在的柴慕容,在历经了刚看到脸上巨变的惶恐后,心态已经彻底的放平了……还是那句话,现在她认命了,认命等死,只要老天爷能够发发慈悲,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安全出生就行了。
很仔细很仔细的嗤笑了一番花漫语后,柴慕容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水缸前舀了半舀子凉水,就像是喝酒那样,很有滋味儿的喝了下去。
当一个人抱定了必死之心后,已经不在乎喝凉水会肚子痛了,反正她这些天喝凉水也从没有肚子疼过一次。
把舀子放在水缸中后,柴慕容又走进了洗手间中。
在’闭关‘的这几天中,柴慕容最怕的一件事,就是照镜子:她真得很怕镜子中的那个……鬼女人。
可是,这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点自我qiáng迫症,柴慕容也是这样。
她明明很怕照镜子,但在每晚睡觉之前,偏偏都得照一下镜子才能上床,因为她渴望能够猛地从镜子中发现,她那漂亮的容颜竟然再次恢复了。
不过,柴慕容很清楚容颜恢复是她死前的第二大愿望(第一愿望就是希望儿子安全出生),根本不会因为忽然变丑、又忽然变漂亮了。
而且最让柴慕容欲哭无泪的是:在孙大夫诊断过后的第二天早上,那些稍微一碰就会挤出腥臭黄水的许瘩,不但长满了她的整张脸,而且还蔓延了她的全身,甚至连她的腋下和私x处,都没有放过!
人可以qiáng迫不去碰自己的脸,但在穿、脱衣服、躺下休息时,却不可避免的得碰到……于是,柴慕容的身上,随时都有这种腥臭的液体流出,仿佛她的整个人,就是一个毒液布满全身的癞蛤蟆,不但会让别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