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有深深的恨意,不是qiáng装出来的,“是为退婚的事情吗?” “不,不是。”瑾宁摇头,眼底的憎恨与厌恶不曾减褪半点,相反,越发的qiáng烈,近乎咬牙切齿地道:“江宁侯夫人杨氏和李良晟做过的事情,比陈家老夫人对我母亲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师父,您别问,也别管,这仇若不报,我陈瑾宁死不瞑目。” 苏意倏然而惊,“你告诉师父,到底杨氏和李良晟对你做了什么?” “成全我与靖廷的婚事,我便什么都告诉你。”瑾宁眼底有哀求之sè。 要冥婚,光靠她一人之力还不成,莫说外公外婆,便是江宁侯都不会同意。 “不,不行,不能就这样毁你一辈子。”苏意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冥婚嫁给一个死了的人,这下半辈子,怎么过? 瑾宁眼底有泪,熠熠发光,“师父,我这一辈子,就剩下三年了,我身上有han毒,是娘胎里带来的,瑞清郡主说无法治愈,顶多也只有三年的命,一个将死之人,嫁给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不是很相配吗?” 苏意脸sè煞白,瞪着她,“我不信!” “师父若不信,去问瑞清郡主。” “不信,师父不信!”苏意沉声道:“即便是真的,也一定有办法。” “瑞清郡主的医术深得皇太后真传,她说没救,那就一定是没救的。” 苏意咬牙切齿地道:“那老东西,好生歹毒啊!” “师父,帮我,我要嫁给靖廷,进侯府报仇。”瑾宁bī退眼泪,看到师父这样子,她心里也很难受。 若不是情非得已,她压根不愿意让师父知道。 “嫁给靖廷,让我不至于死后也无主无庙,无依无靠。”瑾宁含泪再道。 苏意悲痛不已,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容师父见过瑞清郡主再说。” “关于出战……” “此事先不要再提,等师父过两日试探一下皇太后的口风再说吧。” 他心头沉重得说不出话来,先叫了瑾宁回去,他便马上去找瑞清郡主。 当从瑞清郡主口中证实了瑾宁说的话,苏意只觉得剜心的痛。 苏意这辈子,在乎过两个女人。 一个是甄依,一个是甄依的女儿瑾宁。 他已经把瑾宁当做了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 最多三年,且是药石无灵的。 他是踉跄着离开靖国候府的,担任南监总领那么多年,头一次,他没有办法去应对。 瑞清郡主轻声叹气,丫头红绫在身后问道:“郡主,为什么不跟苏大人说若县主成亲,或许能延续寿命?” “瑾宁没说,我就没必要说。”瑞清郡主道。 苏意回府,反复思量了千百遍,最后,实在是没了法子,便去找甄大将军。 “你说她要冥婚嫁给陈靖廷?”甄大将军闻言,也是震惊不已,“为什么?” 苏意不忍告知,只道:“她跟靖廷早已经情根深种,她坚持如此。” “人都死了,情根深种又如何?冥婚可就毁了一辈子了。”甄大将军一口拒绝,“不行,老夫不会答应。” 苏意叹息,“这孩子和她母亲一个性子,若她决定的事情,怎么都拉不回来。” 甄大将军不能接受,他虽然知道靖廷是子忠的儿子,也十分欣赏他,人若是活着,他乐见其成,可人死了,就说什么都不成。 他道:“老夫倒是觉得有一个叫雷洪的小子不错,而且他对瑾宁一条心,老夫跟她谈谈。” 雷洪在瑾宁失踪之后拼命去寻,有人禀报了给甄大将军听,甄大将军因此对雷洪这个小伙子留了心。 “无用,该说的,我都说了,她依旧坚持要嫁给靖廷,这孩子,不是一般的执拗。”苏意叹息道。 “再执拗也不能如此荒唐的,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儿戏吗?不成不成。”甄大将军摆手道。 苏意心里也是很矛盾。 他当然不喜欢瑾宁冥婚嫁给靖廷。 但是,她自己又是这个样子,三年是最长的,若短了,一年半载也说不定,还不如,顺遂了她的心? 想到这里,他只得和盘托出,“瑾宁身上有从娘胎带来的han症,无法治愈,瑞清郡主说,顶多也不过三年命了,若她喜欢,便任由她去吧,她高兴就好,没什么比她高兴更重要的事情了。” 甄大将军脸sè巨变,“胡说八道!” 苏意脸sè沉重地道:“真的,我去过靖国候府,问过了瑞清郡主,她说是因为甄依在怀着瑾宁的时候,长期进食han毒,亏得瑾宁自小练武,否则,早就没了。” 甄大将军整个人都懵了,心痛难当,“不可能,不可能,若被老婆子知道,那不得了……怎么会这样?这孩子怎就这么命苦?”关注""威信公众号
第197章 有人来说亲
一个身为外公,一个身为师父,一个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一个是办案无数铁腕手段的南监总领,两两相望,竟是毫无办法。 “老夫还以为,有大把的日子可以补偿给她……”甄大将军半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教苏意听了也不禁心碎。 “大将军,您看,如何婉转地跟老夫人说这事。”苏意艰难地道。 甄大将军张了张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人并未看见,廊后,婆子扶着老夫人踉跄的脚步,慢慢地远去,老夫人脸上尽是泪水,脸sè发白得要紧,手攥住xiōng口,痛苦得不能自已。 靖廷粤东剿匪牺牲的消息,朝廷公布了出去。 之前委派靖廷去粤东剿匪,此事百官都知道,因此,对外宣称在粤东剿匪牺牲,再追封一等功,合情合理。 陈靖廷牺牲的事情,也传到了江宁侯府。 江宁侯夫人杨氏,因退婚的事情,一直被侯爷冷落,这些日子,也深居简出。 得知陈靖廷牺牲的消息,江宁侯夫人很高兴,对前来报信的李良晟道:“如今你父亲没了这个碍眼刺心的义子,你要好好表现,别再被他责难了。” 李良晟也是扬眉吐气了,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想去粤东立功,却没想到丢了性命吧?解恨!” 江宁侯夫人语重心长地道:“这话在你父亲跟前,可千万不能说,便是有这个意思也不成,你知道你父亲把那野种当宝贝看待的,如今他死了,你父亲一定很伤心,你多到他跟前安慰,叫他看到你的好。” 李良晟淡淡地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父亲跟前说?只是叫我说那野种的好,我是说不出来的,安慰的话我也不会说。” “你这孩子,怎地这么倔?”江宁侯夫人看他一脸清高的模样,做娘的岂会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遂道:“罢了,你不说也成,但是端汤送水,你一样不能落下。” 李良晟郁郁地道:“因退婚之事,父亲一直都不待见,我又何必去惹他讨厌?” “亲父子,能有隔夜仇?你父亲早就不生你的气了,只是面子下不来。” 江宁侯夫人因着心情好,对陈靖廷也格外留了嘴,“其实靖廷这人不差,只可惜命薄,活人不跟死人计较,知道吗?” 李良晟垂下眸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说,他被封为一等功,丧事是回他本家办,还是在府中办?咱姓李的又没死人,难不成真要在府中办丧事不成?” “这不是你跟我能决定的,让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