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4 章
坐在火堆前,看着远处的树。
半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阿森,喝酒吧!喝酒!”
那些酒,我们喝了一个晚上,喝到天亮。
我在期盼天亮,天亮了,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些树。
很累,但是内心汹涌,又怎么会怕累。
令人消瘦的往事,我举箸前莫名的悲伤,是记忆里一场不散的筵席,是不能饮不可饮,也要拼却一醉的酒。
“谢谢,阿森!”
这些天,我似乎不停地在说谢谢。
连我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谢谢什么。
可能,是谢谢他们,在我人生天han地冻,一筹莫展的时候,送来一堆星星之火。
让我不至于冻死在冰天雪地。
阿森站起来:“苏苏,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泾渭分明?”
我不言。
看着前面的二十一棵树,心里满满的。
“谁?”阿森突然往我身后看了一眼。
我一颤,立马转身,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是我什么也没看到。
“阿森!”我抓住阿森的胳膊,“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谁?啊?”
是他吗?
是吗?
四处眺望,目能所及之处,除了石头和树,一无所有。
阿森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紧张。
“应该是猹。”阿森冷静地说,“就看到有个东西过去了,没看清是人还是什么。”
心一下子冷下去。
是我自己想多了。
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嗯!”我再次往对面看。
那一大片地,什么时候在能种满树?
……
棉老给我三天假期,在山上待了两天,然后回到城里,在酒店睡了一天一夜。
在山上的时间,阿森全程陪着我,喝酒,抽烟,吃少量的食物。。
第170章 曾温暖过它
很感谢阿森,因为他无条件陪我。
至少,我只需要想念萧谦墨,剩下的他都安排好了。
至少,他把我送回了酒店,然后跟我说,你好好休息。
二十一岁就这样来了,而我却却像苍老了很多。
洗了热水澡,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温暖,却孤寂。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日日夜夜,我似乎都忘了他的体温。
他呢?
那些树,是我近来唯一的欣喜。
戒指一直套在手上,洗澡睡觉都不曾摘下,他曾温暖过它。
————
一夜过后,外面已经白雪皑皑,地面全是积雪。
睁开眼,拉开窗帘,白雪皑皑。
外面行人很少,现在时间还早。
异常孤独。
而他占据我孤独的每一个瞬间。
推开窗户,冷空气袭来,突然有了真实感。
又立马把窗户关上。
转身换好衣服,整理好头发,打车到棉老的咖啡厅。
推门进去,咖啡的香气弥漫,让整个冬季有了点温度。
暖暖的,和外面的天han地冻有了差别。
棉老气定神闲闭眼在转着念珠,我轻手轻脚过去坐在他对面,一如往常的位置。
“干爹,我回来了!”
他缓缓睁眼:“你这丫头,给你三天假,跑山上看了两天树,喝了两天酒!最后在酒店睡了一天一夜!看看,你就这出息?”
他是笑着说出这句戳心窝子的话的。
我有些腼腆:“苏苏没用,不知道怎么消磨时光,那山上风景不错,只是喝酒累了,所以回来睡了一天。”
“看看,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棉老抬了抬手。
站在他身后的手下就把身后的盒子拿上来放在我面前。
同时,服务生准备了早点和咖啡,也放在我面前。
心中一暖。
“这是上次,你和阿森去公盘,你挑的料子,阿森去买的!做了副镯子。”
回忆起那石头,当时我纠缠于黄阁,事后没注意看料子。
应该是紫sè的料子。
拆开来,锦盒里躺着一对桌子,晶莹剔透的紫sè,有些沉,做工jīng巧,光泽完美,没有瑕疵。
若是换作钱财,怕是要将近千万。
“干爹,这……太……”
“这生日礼物,可比得上山上那些树?”棉老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一下子慌了神。
什么都瞒不过棉老,所以也不用瞒。
我把镯子套在手上,跟手上的戒指很搭,颜sè完全配得上,很配。
“谢谢干爹!”
这么贵重的镯子,我套在手上,似乎有千斤的重量。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阿森。”棉老一语道破。
阿森……
我惊了一下,阿森什么时候做了这件事?
将近千万的镯子。
“倒不是阿森的钱……”棉老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但是阿森求我,让我把这东西给你!”
不用想也知道,阿森一定是付出过代价。
“嗯,还是要谢谢师父。”
棉老把手里的珠子放在桌上:“你先吃东西,一会儿韩越琛会过来!”
我叉着甜点的手一顿,眉头锁起来。
其实这不能避免,毕竟韩越琛是珠宝商,玉石世家,和棉老有合作是必然的。
棉老这是故意折磨我。
但有什么办法,紫sè戒指现在在我手上,那我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一点点吃完早点,捧着咖啡喝掉一半。
韩越琛进来,见到我,神sè很淡定,也只是彬彬有礼地点头。
他们谈都是生意上的合作。
我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听着。
直到韩越琛说:“萧总最近看中了一批石头,找我做加工,但是总量不够,好料子不多。所以我过来找你,你手上一定有货。”
听到萧谦墨三个字,我立马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韩越琛身上。
大多数人在棉老面前,是不吸烟的,都知道这老人家不喜欢烟酒气息。
所有人都尊重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嗯,那小子,伤好了?家里的事儿解决了?这么快就出来蹦跶?”棉老半开玩笑,“他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心里怦怦跳个不停。
我知道他不会来找我,因为我已经伤透了他的心。
他一出事儿,我就跟棉老走了,他最困难的时候,我并不在他身边。
现在没资格过问他的任何。
“嗯,萧总确实值得佩服。”韩越琛说着,还朝我看了一眼。
绿sè的眸子,温润如水。
不经意转开视线看向别处。
“他最近手头上的钱,还够买多少?”棉老开门见山,“我这里,货是有,好货也不缺,但他萧谦墨能拿多少走?”
这也是我关心的。
他现在,连老六都没有了。
“萧总说,他要一个就够了!”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