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空间里,楚鸣谦的目光在周围扫过,看到右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本书,显然是厉承钧在入睡前翻看的,而在另一边——
楚鸣谦:“???”
他记得刚刚这边柜子上还是空的,可是现在上面却放着两个杯子,一杯装着散发着热气的牛nǎi,另一杯则是水。
显然,这两杯都是刚刚他去洗澡的时候有人送进来的。
楚鸣谦盯着这两个杯子看了片刻,爬向了床的左侧。
他伸手把那杯牛nǎi拿了起来,看到底下还压着张便签,上面写着:“喝了,明天送你去上学。”
没有落款,不过除了屋子的主人,还能有谁?
楚鸣谦看着他的字,觉得跟他的人也很像,一样的锋利,一样的俊逸。
他喝了杯子里的牛nǎi,然后用另一杯里装着的水漱了口,这才爬回了床的右侧,在上面躺下,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他望着天花板,酝酿着睡意,忽然意识到书放在这边的床头柜上,意味着床的主人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也是习惯睡在右边。
“……”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他就感到围绕在周围的、属于另一人的气息犹如实质,简直就像是跟屋子的主人本人睡在一起。
楚鸣谦一下子坐了起来,脸上腾起了热度。
他看了看放杯子的床头柜,终于还是爬到了床的左侧,再躺下,才感到脸上的热度消了下去。
好了,睡觉吧。
他关了台灯,闭上眼睛重新让睡意捕获了自己,不多时就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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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承钧在本市有几套房产,这一套是他最常住的,不仅有着优越的视野,而且光线很好。
早上的第一缕照进来的阳光就是天然的闹钟。
主卧是整个房子视野最好的部分,他今天在阳光稍弱的次卧醒来,隔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的主卧是让给楚鸣谦了。
厉承钧从床上起身。
他的衣服都在主卧的衣柜里,他可以在次卧洗漱,但还是要回主卧去拿衣服。
厉承钧的生物钟很准,等洗漱出来以后时间还不到八点。他敲了敲主卧的门,走了进去,本想叫醒少年,却发现床上已经空了。
整个屋子里都没人,如果不是浴室里正隐隐传来动静,他几乎以为楚鸣谦又像那天一样,直接从自己这里跑了。
厉承钧向着浴室靠近,从浴室里传来的声音不大对劲。
他皱起了眉,本想去敲浴室的门,可是手一放在上面,门就推开了。
刚刚进浴室的人甚至没来得及把门关上。
厉承钧走了进去,就看到楚鸣谦很是凄惨地跪在马桶前,正在对着马桶呕吐。
马桶自动感应,发出了抽水的声音。
楚鸣谦看着那旋涡,脑子里一片昏沉。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不是被闹钟吵醒,而是被自己翻腾的胃。如果不是想起昨天晚上听到的消息,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这是妊娠的反应之一。
在他的母亲怀着弟弟妹妹的时候,他也曾经见过她这么辛苦。
那时他母亲怀的是双胎,反应更严重,几乎是吐到四个月以后才停止,才开始能吃下东西。
然后从第四个月开始,她的肚子就像吹了气一样飞快地膨胀起来,两个小婴儿在她的身体里生长发育,然后呱呱坠地。
楚鸣谦昨天晚上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在睡前喝了一杯牛nǎi,现在早上起来这么呕吐也没有吐出什么。
他伸手扶住了墙,冲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他想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可是刚一动,那股恶心感又泛了上来,令他再次趴了回去:“呕——”
肠胃绞痛,眼冒金星。
正当他感到自己的力气耗尽,可能没有办法站起来的时候,背后覆上来了一只手,在帮他顺气。
“还好吗?”厉承钧的声音有些紧绷地响起,从他掌心传过来的温度给了楚鸣谦一点力量,让他点了点头。
他抬头,靠着厉承钧的支撑从地上站了起来。
厉承钧握着他的手臂,想着这才刚开始就这个样子,后面的时间该怎么过去?
“我好了……”楚鸣谦的声音仍旧有些虚弱,握在厉承钧手臂上的手轻轻地推拒了他一下。
他冲进来吐了这么半天,还没有洗漱,大概糟糕得很,只想让身旁的人出去。
厉承钧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没有立刻放开手,而是再次确认:“你真的可以?”
“我可以。”楚鸣谦说,然后两人就同时听到他的肚子“咕”了一声。
厉承钧低头看去,错过了楚鸣谦脸上渐渐染上绯红的画面。
还会觉得饿,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他松开了手,让楚鸣谦自己站着:“待会苏秦会把你的衣服送过来,楼下准备了早餐。”
楚鸣谦很不好意思地点头,从旁边的镜子里看到身后的人离开了,并且为自己带上了门。
他回头看了一眼,想着厉承钧是起得有多早,楼下准备了早餐,难道是他自己做的吗?
不过事实证明,是楚鸣谦想多了。
他收拾好自己从楼上下来,就看到有位穿着素雅的中年妇人正在餐桌前摆布着食物,而厉承钧正坐在餐桌前,正在看报纸。
这中老年人的习惯,楚鸣谦在心中想道,在自己家里也就只有中风前的姥爷才会在早餐前看报纸。
听见他下楼的动静,厉承钧从报纸后抬头,见他穿着自己的睡衣下来,袖子和裤腿都太长了,简直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不过脸sè看起来是比刚才好了。
他于是放下了报纸,对楚鸣谦说道:“过来。”
那中年妇人也转过头来看他,楚鸣谦正好下到了楼梯最后一级,听她微笑着说道:“好难得见大少这里有客人留宿。”
楚鸣谦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中年妇人。
她叫厉承钧“大少”,显然不只是普通的家政阿姨,还好厉承钧很快就揭晓了答案。
“这是云姨。”他说,“本来是在主家管事,退休之后就来了我这里。”
楚鸣谦跟着叫了一声“云姨”,想着厉家的所有人都这样的吗?驻颜有术,从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年纪。
云姨亲手给他盛了一碗粥,说道:“尝一尝,这是云姨最拿手的艇仔粥。”
楚鸣谦在餐桌前坐下,见在厉承钧面前摆着的也是这么一碗粥,于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