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
运动装没什么太值得人举棋不定的款式,南乔又是不挑衣服的类型,十分钟之内搞定绰绰有余。
冷清风已经到了,身边有两个秘书陪同,四十多岁,一副成熟稳重的面貌,他伸出手,“乔总,莫太太。”
“冷总,让您久等了。”
基本的han暄过后,冷清风笑道:“一边打球一边谈,好久没动了,这骨头都硬了。”
这是南乔第一次看到工作中的乔瑾槐,和他之前与自己争锋相对的刻薄不同,短发下英俊的脸庞上情绪几乎没有过变化,一直清清淡淡、从容稳重。
谈完合约已经中午了,乔瑾槐看了眼腕表,“冷总,不如一起吃个饭,我知道一家餐厅肯定和您的口味。”
“不了,我等一下还约了人,合约虽然定了,但我有个要求。莫太太在ac的职位怕是要改改吧,毕竟让助理担当主设计师我也不好向公司那群股东交代。”
“那是自然,冷总放心,不会让您为难。”
冷清风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出了高尔夫球场,冷清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北丞,事情已经搞定了,尊太太升职估计也就这两天了。”
度假村的设计交给沈南乔,是一个月前就定下的,但离开工还早,就想着等她和莫北丞结婚那天再给沈南乔打电话,也算是结婚礼物。
没想到婚礼那天会有变故,就拖到今天了。
莫北丞转着手中的钢笔:“谢了。”
“我们之间哪还用这么客气,你说你,搁这儿做什么无名英雄,要想提她,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
南乔和乔瑾槐并肩出了高尔夫球场。
乔瑾槐身材欣长,即便是穿着运动装,也是气质卓然,一只手chā在裤袋,薄chún微抿。
南乔问:“陈白沫什么时候走?”
这事她不好直接问莫北丞。
“走?去哪?”乔瑾槐显然不知道这事,被她问得愣了一下,才开口。
她以为以陈白沫的性格,要走也会弄得人尽皆知。
但看乔瑾槐的样子,显然是不知情。
南乔摇头:“没事。”
乔瑾槐拧眉,停住了脚步,在南乔走了两步后,扣住她的手腕。
南乔下意识的侧头,毫无预兆的撞进了男人熠熠深沉的黑眸之中。
男人蹙着眉,语气很沉,“三嫂,你没必要跟白沫过不去,她和三哥已经是过去式了,三哥现在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跟她过不去?”南乔与他对视,眼睛弯起,勾chún,在笑,但那眸子眉梢,却是半点笑意都没有。
男人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错开视线。
乔瑾槐正打算说点什么打破僵局,南乔开口,“她不是破坏了我的婚礼吗?我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白兔,在莫北丞面前撒娇任性耍点小脾气,也是应该的。”
乔瑾槐:“……”
他近乎无言以对。
两个人算是不欢而散,上了车也没说话,自然,也没去吃午饭。
到了公司,南乔就近找了个地方吃饭。
当初给天正的是设计草图,她要在度假村正式开工之前将图纸完善,等两边最终确定之后,再定稿。
她虽然是这个工程的主设计师,但一个人是搞不定的这么庞大的工程的,而且她并没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所以,为了保险起见,a组全组成员会和她一起参与整个设计!
接下来的时间,她还要跟他们磨合。
以她的资历,这会是一个异常艰辛的过程。
南乔吃完饭上楼,刚出电梯就和一个人撞上,对方手里的东西落了一地,重物砸在电梯里发出不小的声音,立刻就引来了不少目光。
“对不起。”
对方连忙道歉,蹲下身捡东西。
南乔揉着被撞痛的手肘,拧眉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捡东西的女人,“王悦?”
王悦抬头,一双眼睛通红,脸sè比昨天她看到时还要憔悴,“莫太太。”
“在公司你叫我沈南乔吧,你要辞职?”
相框、闹钟、仙人掌……
散在地上的,都是私人物品。
王悦咬chún,“我是被劝退。”
能进ac,是当初王悦努力了半年的结果,进来一年了,虽然还是个助理,但她一直努力的学习,做梦想成为ac的设计师,就这么走了,她不甘心。
所以在南乔问起时,她便毫无保留的说了!
她不敢肯定南乔一定会帮她,但即便是微小的希望,她也愿意试一下。
“劝退?”
“有人匿名举报,我在收受回扣。”
办公室有不少人往这边探头探脑。
“这边来说吧,”王悦主动跟她提起这事,南乔知道她什么意思,迈开双腿朝一旁的安全通道走去。
楼道很安静,没有那种bī仄感。
估计是有人刚在这里抽了烟,空气里还残留着浓郁的烟味。
南乔很久没抽烟了,平时不觉得,这下突然就想抽一支。
但她忍住了。
她犯烟瘾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看到,她背对着王悦,“那你收了吗?”
“没有,我没收,我一个设计助理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收回扣。”王悦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激动。
南乔淡淡的‘恩’了一声,“那你知道是谁举报你的吗?”
“我不知道,人事部说是匿名举报,”她的声音低下去,“不过,我能猜到是谁,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谁?”直觉让她大概猜到了。
“顾亭,除了那个男人不会有谁这么恨我,”王悦的眼神变成了冷漠,随即明白过来自己是在跟谁说话,莫太太也不知道顾亭是谁,脸上有几分尴尬,忙敛了神sè,“我丈夫。”
“哦。”
昨天她看到的,和王悦在大街上拉扯的那个男人。
王悦脸上有难掩的愤怒,“他是个建材商,生意虽然做的不大,但能说会道人脉很广,他要陷害我只是一句话的事,”她咬牙,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打蛇打七寸,那个男人,永远知道在我最痛的地方戳刀,我如今在乎的只剩下这份工作了,他连这都不放过。”
南乔几乎有些恍惚,却在王悦说到其中一句时,突然有种醍醐guàn顶般的han意从脚底一路窜上来。
这种感觉。
突然的连她都觉得诧异!
七寸。
打蛇打七寸。
那她的七寸在哪里?
陈白沫的这一下会打在她哪里,才让她无后顾之忧的去美国实现她重回芭蕾舞舞台的梦。
告诉莫北丞真相?
不会,她不敢,最初的时候她不敢赌,现在,她更不敢。
她怕她在莫北丞心里完美的形象彻底崩塌。
以前她或者还能仗着莫北丞爱她铤而走险一次,但现在,莫北丞已经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