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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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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是这一次她没有卖关子,"有一天,九班的斯嘉丽问你是不是我男朋友。我跟她讲是的。"

"哦。"我说,"是就是吧。"

"斯嘉丽喜欢你。"于池子说,"她把你发表过的作文里的那些jīng彩的句子抄在小本子上,天天背的哦。还有,她一天在我面前至少提你十次。但她太喜欢吹牛了,说什么家里有多少钱,她爸一年去几趟美国,她什么什么姐姐是什么什么公司的签约模特儿,还和rain在一起吃过晚饭唱过歌什么的,我不喜欢她,所以才刺激她,你不介意吧?"

"不啊。"我心不在焉地说。

"段柏文。"她叉着腰跳到我面前,拦在我面前说,"你能不能把你的心收回来,你想的那些都是不现实的,知道不?"

"你怎么知道不现实?"我反问她。

"她不会喜欢你的。"于池子干脆地说,"你的道行永远都无法入她的法眼。"

"你刺激我没用的。"我说,"我又不是斯嘉丽。"

"可是你脸都发青了。"于池子不示弱地盯着我说,"其实你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你只是喜欢享受这个过程,对么?"

"再见。"我看着不远处的女生宿舍的大门对她说。

她做了一个扇我耳光的手势,然后转身跑开了。我没走出两步远,又听到她扯着嗓子大喊我的名字:"段柏文!"她的声音太大了,类似于尖叫,我吓得猛一回头,发现她把两只手掌拢在嘴边,喊出了一句更惊天动地的话:"其实你也很帅的,要自信哦。"

喊完,她笑着跑进楼里去了。

好几个经过的女生都停下了脚步,盯着我好奇地看。我装做很镇定的样子跟她们打招呼:"hi!"

她们爆发出一阵大笑,互相拉扯着跑掉了。没跑几步,其中的一个又折回来,拉住我大声问我:"帅哥,几年几班的,留个电话?"

"123456789。"我说。

女生掏出一只元珠笔,一边往我手里塞一边说:"来,名字签到我胳膊上。"

我眼镜都快掉了,完全想不到号称最优质女生的天中女生竟是如此生猛?

盛情难却,我只得在那根浑圆的胳膊上签上我的英文名:"rain。"然后潇洒离去。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已经熄灯了。我摸黑上了床,掏出我的手机,找到她的电话号码,思忖着给她发条短信。我编辑了差不多有半小时,发出去的最终稿是这样的:"李老师,今晚给您添麻烦了,万分抱歉。您的学生:段柏文。"

我想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每一个看似公文的呆板的字中饱含的深情厚意。

她当然没有回我。

我不敢去想像此时此刻的她正在做着什么。因为每一种想像都注定了和我无关,所以也就注定了会把我的心牵扯得生疼生疼。所以我只能闭上眼睛,尽力去回想她的样子,只到我累得再也想不动了,终于控制不住地沉沉睡去。

(7)

那天夜里我做了生平最无厘头的一个梦。

我梦到了我爸爸。他在头上包了一块很大的白毛巾,在一片金黄金黄的麦田里开着一辆巨大的推土机,嘴里还深情地哼着一首红歌:"夜半三更哟盼天明,han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映山开满哟映山红。"虽然是在梦中,我也敢确认,那真的是推土机而不是拖拉机,好好的金黄金黄的粮食都被那辆巨型土拨鼠机耕得毁于一旦。

在这场华丽而又搞笑的场景里当然有她,她穿了一件我妈妈曾经穿过的花裙子,白底蓝花,站在麦田的边上轻轻唱和。远看像个青花瓷茶壶。阳光照着她的脸蛋,微红迷人。微风吹起她的裙摆,让人陶醉。我奋力想向他们跑去,却像所有令人抓狂的梦一样--死也迈不开我的步子。

然后,我无可抗拒地醒来。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伸手去掏枕头下面的手机,发现它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坐在床边睡眼惺忪又满怀遗憾地将那个梦反复回味了好几次,这才爬起身来准备去上课。谁知道刚走到男生楼的门厅里,半路忽然杀出个程咬金,他穿了一套武松打虎穿都嫌土的运动服,像一个巨大的灰馒头一样从楼梯上飞了下来,然后一只手撑在我前方的墙上,另一只手潇洒地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完全没认出他是谁,直到他深情款款地对我说道:"米粒儿,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哦,原来是横刀先生。

我一把拂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尖恶狠狠地警告他:"你在我面前再喊那破名字,我就把你掀翻了你信不信?"

他一幅对我了如指掌的样子,用深沉的嗓音开始背诵他替我写的个人简介:"段柏文。写作天才,多次获得作文比赛大奖,表面不爱说话内心波澜壮阔,典型的闷sāo,幽默型选手。我说得对吗?"

"对你妈那个头!"我朝他挥挥拳头,对付这种锉人,真是想不粗鲁也不行。

他瞪我一眼,一幅对我的言行举止吃惊到爆的表情。

我撇下他往前走,他跟到我后面,振振有辞地告诫我:"大才子,我告诉你,哪怕是在网上,你也要付责任,欺骗别人的感情,也是要算jīng神损失的。"

我想过了,如果现在于池子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把她的头给拧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我内心的呼唤,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于池子真的就忽然冒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嘴里对我喊着:"烧麦,烧麦!"

我伸出两根手指,接过那袋烧卖,然后转身,用极为优雅的姿势把那袋烧麦递给了我身后一脸疑惑的横刀先生,并对他说:"好好品尝一下,这可是米粒儿做成的烧麦。"

那一瞬间,于池子的脸变得煞白,而横刀先生,自从看到于池子,眼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死死地固定在她的脸上,呆滞而又惊艳。

于是我知道:故事发生了,我可以潇洒出局了。

再说,我哪里有空管他们。此时此刻,我一颗心已经飞到了教室里,第一堂课是她的语文课,我想见到她的那颗心早已经按捺不住,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出xiōng膛高唱哈里路亚。

可惜,她还没来。

看来昨晚--噢,我又管不住自己想那些不该想的了。

早读课总算是熬过去了,谁知道压着第一堂课上课铃声走进教室的竟然不是她,而是数学老头。这对我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而且最可恶的是,他居然一句解释都没有!趁他转身在黑板上写题目,我赶紧问前排的魏征为什么会tiáo课,魏征只是推推眼镜摇摇头,一幅比我还要茫然的样子。

我再转头看于池子,她在低头记笔记,看都不看我一眼,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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