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头看了一眼镜子,心口有些堵。
像是塞了一团的棉花,闷闷的,透不过气。
她伸手把水龙头的水流拧大,俯身用冰凉的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清醒。
担心外面的人还没离开,冬夏故意在洗手间多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吞吞出去。
谁知一出门,就看见了等候在不远处的男人。
他静静倚靠在墙上,听见声音,缓缓抬头,视线准确无误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黑眸静若han潭。
冬夏微微一滞,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等她。
原来他已经看见了她。
走廊上静悄悄,男人已经阔步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站在原地,面sè平静的看着他。
耳中突然响起了刚刚宋昀廉说的话。
——“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冬夏缓过神,男人已经在她面前站定了。
哪里不一样呢。。
第50章 离他远一点
四目相对,空气里漂浮着一丝寂静。
最后还是冬夏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指的是刚刚无意撞见的一幕。
陆河看了她半响,chún角挑起一抹弧度:“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冬夏挑眉,半开玩笑:“我以为你要警告我。”
一个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一个是金融圈闻名遐迩的银行家,更是陆氏集团的太子爷。
如果刚刚撞见的人不是她,那现在网络平台应该已经炸开了。
这件事流传出去会有多大的影响,她还是知道的。
陆河撞见她眼底似有似无的兴味,面sè平静如常,薄chún轻抿:“你怎么会认识宋昀廉?”
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冬夏顿了顿,原来他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她。
她笑了下,不答反问:“我认识宋公子,很奇怪吗?”
陆河的瞳仁里,倒映出了女人的笑颜,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声音音线低醇:“冬夏。”
他叫了她的名字。
冬夏脸上的笑容一僵,xiōng腔内的心脏明显震了一下。
她好像已经明白,哪里不一样了。
陆河对上她略微失神的眼眸,眸子深沉,chún线紧绷:“离他远一点。”
他的声音已经钻入了耳道,带着一丝沁人的凉意。
冬夏慢一拍反应过来,手心不知不觉出了一层细汗,她眸光复杂的看向男人。
心脏还在突突的跳动。
她在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没有丝毫预警的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就是把她的生活搅的一团乱。
她的许多不顺心,最后的源头都是他。
两人沉默的对视,好半响,她忽的轻声说:“我觉得,要远离的人,应该是你。”
话落,男人的身躯明显一怔。
他墨sè的眼眸,徒然暗了几分。
他盯着她的眼神,如同蛰伏千年的han冰,透着凛冽而刺骨的凉意。
他的脸sè,不太好看。
完全没有想到男人的反应会这么qiáng烈。
他之前,一直喜怒不形于sè,很少会将情绪表现在脸上,更别说这么明显可见的愤怒。
冬夏停滞了一秒,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她没有显露出任何不自然的端倪,喉间翻滚:“因为你,对于我来说,更加危险。”
——
冬夏从洗手间回来,宋昀廉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难得摆出了一副正经的模样,低声询问:“你没事吧?”
冬夏摇头,沉默不语。
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刚刚陆河转身离去时,那个冷漠的眼神。
心口不知怎么的,像被人揪了一下,怪疼的。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很不好受呢。
一顿饭,吃的心神不宁。
结完账,两人一起离开餐厅的时候,宋昀廉提出送她回家,冬夏没有拒绝。
因为她知晓,就是拒绝了也没有用。
这个男人肯定听不进去,干脆就由着他了。
宋昀廉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冬夏就站在餐厅门口等她。
晚风轻拂,夜sè如同浓稠的墨砚一般晕化不开,银白sè的月光透过朦胧的云雾洒在了地上,街道形影单只,马路上车辆车水马龙,灯火霓虹。
冬夏正低头看手机。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嬉闹的声音。
很熟悉。
她握着手机的手僵了僵,下一秒,耳中就响起了沈一航温和的声音:“那不是许医生吗?”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冬夏抿chún,缓慢的转过身,视线竟然直接对上了走在最后面的男人。
四目相对,她怔了下,男人已经错开了目光,面容冷漠疏淡。
还以为就他和骆月两人,没想到沈一航和徐木也在。
徐木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看了下四周,好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在等人。”
徐木正想说些什么,马路对面突兀响起一声鸣笛,他抬眼看去,就看见了一辆红sè卡宴。
他顿了下,皱眉:“你等的人,该不会是宋昀廉吧?”
冬夏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沈一航走过来听见这句话,步伐同样一滞。
他下意识偏头去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见他下颚紧绷的线条,突然有点儿明白为什么他刚刚出去了一趟回来整个人都变得yīn郁了。
冬夏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径自走向了马路对面。
徐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女人的背影,见她钻进宋昀廉的卡宴,紧接着车子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当中,才收回目光。
他有些郁闷:“他们怎么会认识……”
陆河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车影消失的方向,菲薄的chún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的耳中,始终萦绕着女人的声音,久久不散。
——“因为你,对于我的来说,更加的危险。”
……
另一边,红sè卡宴在平缓行驶的车辆当中十分显眼。
车内,宋昀廉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外,他去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笑:“因为陆河?”
陆河两个字,像是一个敏感源。
冬夏现在只要一听见这两个字,心口就会止不住颤抖。
她面上镇定,保持沉默。
宋昀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刚刚吃饭的时候一直魂不守舍,也是因为他?”
女人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红chún翕动,吐出三个字:“你很烦。”
也就是间接默认了。
宋昀廉挑眉,chún角笑意渐深,他看着前方,眼眸粘稠如同墨汁。
bī仄昏暗的车厢内静默了一会儿